《那些回不去的年Chapter 13 快樂的暑假

羨慕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向前走一步,可以變為欽佩,將其視做榜樣;向后退一步可以變為嫉恨,將其視做敵人,可是,沒有人是完全的天使,也沒有人是完全的魔鬼,所以,羨慕變了妒忌,了心魔,令人在前前后后中掙扎。

快樂的暑假

雖然有不影,可初二的暑假,在我的記憶中仍是一個溫馨快樂的假期。

曉菲的媽媽不讓出門,但非常歡迎我去找曉菲,所以我經常下午去找曉菲,和曉菲窩在家沙發上一起看電視、吃零食。

我們聊未來,聊以后想干什麼,對我開書店和烤羊串的理想嗤之以鼻,卻又很好脾氣地說:“沒事,我來負責賺錢,保證你將來不會被死。”

給我腳指甲涂指甲油,研究我的涼鞋配哪個的指甲油最好看,自己卻一點不用;又幫我梳頭,照著家里雜志研究,看明星怎麼梳,就在現有條件的允許下,折中后給我梳;甚至把最漂亮的子送給我,努力地把我打扮漂亮,而自己似乎已經放棄一切的鉛華,只把自己藏在像男孩一樣的短發后。

我早上則常陪小波一起溫習功課,小波非常用功,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背誦英文。

我們常常去學校的人工荷塘邊,他坐在小亭子里,迎著清風朝背誦英文,我坐在荷塘邊的石頭上,一邊觀賞荷花,一邊用畫筆勾勒它們的亭亭玉立。

畫累了時,我就看小波背書,有時候無聊起來,也會故意打擾他。小波的定力異常強大,如果他決定了今天要背完多東西,他就一定要背完,不管我在一旁做什麼,都不可能打擾他。我不服氣,不相信他真的可以不分心,總是出盡百寶地逗他。

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理會我,我就開始大聲唱歌。從鄧麗君開始,學著歌廳里的姐姐們,在他眼前,扭來扭去,拋著眼,滴滴地唱:“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代,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記著我的,記著我的……”

沒反應?

我跳到小波前面的木欄桿上,好像站在舞臺上,卷起一張畫紙,當作話筒,咬著舌頭,用含糊不清來表明唱的是粵語歌,一會低頭沉思,一會依欄張,做出各種痛心疾首的哀怨樣子,“人漸醉了夜更深,在這一刻多麼接近,思想仿似在搖撼,矛盾也更深,曾被破碎過的心,讓你今天輕輕接近……”

還是沒反應?

我跳下欄桿,繞著小波走圈子,邊走邊氣壯山河地大聲唱:“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我們新的長城……”

小波拿著英文課本,眼睛著某個虛空,沒有半點反應,亭子外面卻是哐當一聲,一個人跌坐到地上,接著傳來一陣笑聲。

學校正在放假,又才早晨七點,我以為池塘邊只有我和小波,所以毫沒有顧忌地暴著原形。沒想到陳勁坐在亭子旁邊的花叢里在寫生,估計看著我洋相百出,看得太震驚,把畫架子都打翻了,為了救畫,人又跌到了地上。

我窘得簡直想找個地去鉆,不過,我是誰啊?早被聚寶盆訓練得油鹽不進了。不以為恥,反而先聲奪人,沖過去指著陳勁教訓,“你干嘛躲在這里看?”

“我六點就到了,比你們先到,就算是看,也是你想看我吧?”陳勁先站起來,又扶起畫板,仍然在笑,畫板上是一副已經被污染的朝荷花圖,只是一副素描圖,卻比我的水彩畫更傳神。

我盯著看了幾眼,不嘆,天才就是天才,連畫畫都勝人一籌。

他撿畫筆時,我才發現自己腳下有一只畫筆,已經被我踩斷。他笑著說:“沒事,我有很多支。”

我瞪了他一眼,轉就走。

走進亭子,發現小波他老人家仍在默默背誦著英文,連姿勢都沒換一點,書頁倒是翻了一頁。

我算是服了他,挫敗地坐回石頭上,拿起畫筆,盯著池塘的荷花發呆。

直到小波完今天的學習任務,他才我走。

后來,我們常常在荷塘邊到陳勁,他也在學畫畫,只不過練習的是靜素描。我不和他說話,他也不搭理我們,各自在各自的角落里干事

有一天,他看了小波半晌,突然走過來對小波說:“學習英文不是你這麼學的,英文是一門語言,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說,你整天默背默誦,再用功都是事倍功半的笨方法。你應該大聲讀出來,不必刻意強求自己背下來,只需要反復讀,以朗朗上口為目的,時間長了,你自然會對語言滋生出語,有了語,你做選擇題時,有時候完全不用理會語法,只需讀過去,你的舌頭會告訴你哪個選項正確。”

小波忙說:“謝謝你。”

陳勁淡淡說:“不用謝。中國人剛開始說英文都會有些稽,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管人家怎麼看你,放大了聲音讀就行了。”說完,背著畫板走了。

小波立即從善如流,開始大聲朗讀,果然有些稽可笑,我哈哈大笑起來,小波旁若無人的功夫也很厲害,他自讀自己的,毫不管別人如何笑。

等他讀累了,我們往回走時,小波說:“沒想到神這麼有閑逸致,并非傳聞中的讀書機。”

我說:“他學畫畫肯定不是一時興趣,肯定有自己的特別打算。他這人很猾的,可別被他的表面樣子給騙了,我小時候和他坐同桌時,沒被他戲弄。”

小波笑,“很有意思的人。”

我也笑,“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和關荷同班

暑假過完,新的一學期開始。

因為曉菲沒有參加期末考試,學校決定用兩年的平均績做標準。被分到了重點班二班,張駿進了慢班七班,我以班級第一的名次分進了四班,班級第二名是關荷。

當我去報到時,看到紅榜上的這個排名,有很不真實的覺,我竟然在關荷前面?學校有沒有搞錯?我竟然在關荷前面!

我就像做夢一樣走進教室,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關荷走進教室時,班里已經坐了一大半人,好幾個同學給打招呼,過去坐,很多男生都盯著看。我淡淡地想,仍然這麼歡迎。

關荷的視線在班里轉了一圈,微笑著謝絕了大家的邀請,徑直走到我旁邊,“有人嗎?”

我搖搖頭,坐下,“嗨,好久不見。”

我扯了扯角,算作笑容了,“嗯。”對你,的確是好久不見,對我,我可是一直都留意著你。

沒過一會,班主任走了進來,是一個從實驗中學新調過來的數學老師,據說教學經驗富。進來后,先自我介紹:“我姓吳,未來的一年,我們要一起渡過,我希盡我的努力把你們都送進重點高中。”接著就問:“誰羅琦琦?”

的眼地在前幾排搜索,同學們的眼卻齊刷刷地往后看。我過了一會,才心不甘不愿地把手舉起來,對我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有些意外,但是仍很熱地對我笑了笑,又問:“誰是關荷?”

“我是。”關荷微笑著站起來。

吳老師更詫異了,第二名也窩在最后面?還和第一名同桌?很不符合所認知的好生定律,笑著點頭,“坐吧!”

關荷坐下,吳老師看著我們倆個說:“未來一年,我會盡力,也希你們倆個能幫助我一塊盡力,創造良好的學風,幫助同學們一塊進步。”

關荷微笑著點頭,我低著頭,盯著桌子發呆,我已經做習慣了差生,很不適應老師的熱和關注。

吳老師說:“我想先和大家認識一下,然后我們大掃除,大掃除后分配座位,如果有特殊需求的同學,可以告訴我。羅琦琦,你來負責領大家掃地,關荷,你來負責領大家玻璃。”

我皺眉頭,這老師究竟上任前有沒有打聽過我是什麼樣的人?竟然如此唯績論。

對著手中的績單,把全班同學的名字點了一遍,大致認識了一下我們,就離開了,把一個假期沒打掃的教室留給了我們。

同學們都看著我和關荷,我站起來,拉開后門,面無表地走出了教室,怎麼打掃就怎麼打掃,和我無關。

初三年級都在三樓,一、二、三班在另一個樓道,如果直接從三樓走,中間要經過老師的辦公室,我不想和吳老師撞個正著,打算從另一側的樓梯下樓,從二樓繞一下。

還沒到七班時,就聽到張駿說話的聲音,從大開的窗戶里,看到他站在講臺上,面部表著無奈。底下同學的表和剛才的四班截然不同,分了快慢班后,一堆好生坐在一起,一堆差生坐在一起,形的氣場差別還真大!

我們年級幾個最囂張的差生正好都在七班,很有占山為王的土匪窩覺。我懷疑學校是故意的,就如六班是好班里的好班,七班應該是差班里的差班,估計初中部的教學主任已經打算放棄這個班,由著他們一群差生互相耽誤。

張駿在七班,算是差生中的好生,看這架勢,應該是被老師指派為了班長,我不笑,這老師運氣真好,蒙對人了!若讓個一般的“好生”去管理一屋子差生,只怕管到最后,好生也要變差生。張駿雖然在學校里蔫蔫的,不鬧事,也不搞小作,靠的是皮相和緋聞出名,而非靠喝酒煙打架出名,可他要愿意,鎮住幾個小混混倒不在話下。

我看到張駿時,他也自然看到了我,估計是我角的笑意讓他有些意外,他正在說的話停了停,似乎有些忘詞,底下的學生立即發出哄堂大笑,極盡嘲笑,有幾個甚至敲著桌子。

張駿倒好脾氣,只微笑地看著他們,耐心地等他們敲累了,他再說,可那個老師卻不了了,不停地大:“安靜,安靜!”的安靜聲淹沒在眾人的嘲笑聲中。

我笑著下了樓,從二樓繞到另一頭再上去。一班在開班會,聚寶盆在講話,底下的學生當然不能和好班比,但是也都還老實,看來學校重視聚寶盆,這次讓他帶畢業班,應該是一個鍛練。

二班和三班都在打掃衛生,林嵐和曉菲站在凳子上玻璃,我走過去,站到們面前,曉菲立即問:“你怎麼過來了?你們班不用打掃衛生嗎?”

林嵐笑:“肯定又逃了,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四班的班主任以為撿著個寶,不料是個禍害。”

我問:“你們班長是誰?”

“沈遠思。”

“沈遠哲的妹妹?”我放下心來,沈遠思以前就和曉菲同在二班,兩個人關系還不錯,曉菲未來的日子,應該沒什麼風波。

曉菲說:“就,兄妹倆都是班長,倒有意思。”

林嵐說:“兄妹兩學習都好,事能力都強,長得也都好,將來不管到什麼,都能有商有量,看到他們,突然覺得我們這樣的獨生子很可憐。”

曉菲用力點頭,表示同意。我沒吭聲,我還是寧愿我家能是獨生子

我就站在一旁和曉菲、林嵐聊天,看們玻璃都完了,我才又取道二樓回到教室,教室已經煥然一新,同學們看我的眼很特殊,我完全無視,我的極品神功早就不是他們能穿的。

正在找座位坐,關荷我,竟然特意把旁的位置留給了我,別的座位已經都有人,我只能默默地坐到邊。

吳老師進來,開始宣布班干部的名單,班長是一個剛從西安轉學過來的男生,李杉,吳老師介紹說,他以前就擔任班長,有管理班級的經驗,關荷是學習委員,兼任語文課代表,我被委任為數學課代表,別看只是一個課代表,班主任的課代表往往有很多特殊權利。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職。小時候,曾經無限過,如今,卻只覺無奈,我想我能明白張駿當班長的心了。

吳老師又分配了座位,我和關荷仍坐同桌,被安排在教室正中間,吳老師饒有深意地說:“希你們倆個互相幫助、互相促進,為全班同學做表率,帶全班同學共同創建良好的學風。”

就這樣,我的初三生活拉開序幕。我邊坐著我仰慕的人,我嫉妒的人,我喜歡的人喜歡的人,一個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什麼都不是的人。

~~~~~~~~~~~

愉快的歌聲

一如以往,關荷的氣質風度很快就征服全班同學的心,我們的班長李杉同學也未辜負吳老師的厚,他學習好,待人事穩重大方,很快就在同學中建立了威信,他和關荷一剛一溫,將我們班治理得井井有條。

班級無比和諧,唯一的不和諧之音就是我。

學校每兩個周舉行一次板報評比,優勝者有加分,據說這個會影響到優秀班集的評選,再會影響到班主任的獎金,所以班主任和班干部們都很重視。

李杉聽聞我會畫畫,邀請我為班級的板報比賽出力,我毫未給面的拒絕了。我從小到大,最缺乏的就是集榮譽

關荷又來再度邀請我,我說:“我只學了一年多,還沒資格拿給人看。”

關荷微笑著說:“宋晨負責文案,我負責板書,希你能負責配畫,會畫畫的人不難找,其實李杉就會畫畫,但我覺得你會有別出心裁的創意,我們需要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設計。你先試試,如果真不喜歡,再退出。”

我心里暗暗嘆氣,同樣的事,從里出來,總是讓聽的人無限舒服。對,我說不出拒絕的話,所以,我答應了。

太多年過去,很多出板報的細節我都忘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我和關荷都是完主義者。關荷能因為藍和淺藍的差別,把書寫了四五個小時的板書全部掉,從頭再寫。我會因為一篇文章,畫四五副圖,讓大家提意見,再反復修改到自己滿意為止。

在兩個有些偏執的人的合作下,我們班級的板報連第二名都沒有拿過,永遠的第一,李杉打趣我和關荷是“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常常是全班同學都走了,我、關荷、李杉仍然在教室里干活。我和關荷干到專注時,都會忘記吃飯,李杉就去給我們買面包飲料。

等他買好吃的,就會招呼我們先吃東西。我和關荷坐在教室的桌子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勞果,而此時就到李杉干活了,他負責校對和潤工作。

關荷唱歌很好聽,也喜歡唱歌,常常坐在課桌上,邊搖晃著腳,邊唱歌,幾乎所有的流行歌都會唱,李杉點什麼,就能唱什麼;而我則妙的歌聲,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看著李杉忙碌。偶爾,我也會搖頭晃腦地和關荷一起唱歌,不過,就是跟著哼唱,像是一個低音伴奏。

有一次,我們正唱得開心,我一側頭,看到張駿站在樓道里,正過玻璃窗看著我們,目異常專注,即使我發現了他,他也沒有移開目,我有一瞬間的錯愕,幾乎覺得他看的是我,可接著就明白,錯了,是我旁邊的關荷。

關荷也看到了他,沖著他揮手打招呼,張駿就走了進來,背靠著墻壁,雙手叉于前,看著我們的板報。

關荷依舊唱著歌,我跳下桌子,和李杉一起畫最后一幅圖,盡量忽視張駿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張駿一直沒有離開,李杉和關荷都沒意見,我自然也不能發表任何意見,他就一直看著我們出板報。

也許因為關荷快樂的歌聲,也許因為張駿的目一直看著板報,我竟然沒有生出一嫉妒,我甚至著他在一旁的幸福覺,用心把圖畫得更好,偶爾一個回頭間,和他的視線相撞,我仍會匆匆回避,卻沒有了往日的尖銳。

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可那一天,是我和張駿自小學以來,相時間最長的一次,也是我的初中記憶中最平淡溫馨的一幕。

以至于,多年后,我曾很用心地想描繪出當年的一幕。黃昏時分的大教室,和溫暖地灑進來,一個麗的孩坐在課桌上,愉快地唱著歌,一個孩和一個男孩在黑板前,時而站起,時而彎,細心地畫著畫,一個英俊的男孩靠在墻上,抱著雙臂,專注地凝視著他們。可惜,無論我怎麼畫,我都畫不出記憶中的樣子。

~~~~~~~~

對老師的心理

我們的新班主任吳老師對我極其熱、極其好,我平生第一次到對我這麼熱的老師。

下課后,會特意我到辦公室,給我參考書,用筆勾勒出重點例題,每一次上完課,會走到我桌邊問我,這節課講得如何,甚至刮風下雨的時候,會特意提醒我注意穿服。

不知道我對老師有心理障礙,我已經習慣和老師保持距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高老師,我不可能再接任何老師走近我。如果像曾紅一樣,我還能至做一個正常的學生,可的熱的偏讓我害怕,越熱,我越冷漠,越想接近我,我就越想逃避

我能到了傷害,大概作為老師,從來沒有見如此“不識抬舉”的學生,是那麼想把我高高地舉起來,可我那麼迫切地想融人群,恨不得永遠不要理會我。

的熱在我的冷漠面前,頻頻挫折,的參考書我原封不地還給每次和我談,我都惜字如金,甚至讓在全班同學面前下不了臺,當看到我臉不好,關心地問我是否病了,想來我的額頭時,我會躲開,冷漠地回答:“我不是小孩,我知道自己有沒有生病。”

甚至,我為了讓討厭我,故意不數學作業,故意上的課睡覺。

終于,知道我是頑石,不是玉,開始放棄我,把的熱轉向關荷,關荷沒有辜負,心懷激地用做一個更好的學生來回報,吳老師則付出帶來的

我開始心安,安靜地做自己的事

坦率地說,吳老師是個很負責任的班主任,全心撲在我們班,每天早到晚走,除了明顯偏好學生,不過,哪個老師不喜歡好學生呢?

可是講數學課,熱有余,邏輯欠缺,的課,我聽了幾次后,就發覺不如節約時間自己看書。不過,看的不是課本,是偵探故事,起源于關荷借給我的《福爾斯》,我太喜歡這種智力的較量,上這一類書,開始瘋狂地看各種懸疑故事,關荷為我打掩護,老師們裝作沒看見。

不知不覺中,我開始和關荷談,告訴我最喜歡的小說,告訴我為什麼喜歡,我告訴,我最喜歡的小說,告訴我為什麼喜歡。我們流對人的看法和理解,對世界的認識,越和流得多,我越對“高山仰止”。在同齡人中,我從沒遇見思想像那麼、深邃的孩,表面上如普通的十六歲,可的思想也許都已經超過二十六歲,我一直覺得自己早,可我的早帶著偏激、叛逆和邪惡,而的早,卻帶著人生的忍、包容和智慧。

讓我無比迷,在崇拜的同時,卻更加痛苦。我覺得我這輩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超過。我的人生中幾乎沒有目標,唯一藏在心底最深的目標,卻令人如此絕

期中考試績下來,關荷班級第一,我班級第六,吳老師很滿意,覺得這個排名才正常。說句老實話,我也覺得這才正常。

曉菲再次為二班的班級第一,嘻嘻笑著警告我看閑書,多努力,別讓贏得這麼沒

我不吭聲,其實不是我沒有認真復習,我是有控制地在看閑書,該認真的時候我也沒含糊,這個績是我如今水平的真實反映,上一次的班級第一僥幸的分更多。

我的理科績和關荷差不多,但是關荷的英語超過我太多。進初三后,所有的科目都開始匯總,考試不再僅僅考一個學期的知識,而是考整個初中所學到的知識。因為和聚寶盆斗氣,我初一、初二的英語都學得很爛,如今開始自嘗惡果。

因為英語的基礎差,我聽不進去,也聽不懂,就沒興趣學,導致英語就更差,績更差了,我當然更聽不進去,更沒興趣學。我跌了一個差差循環的怪圈。

心里十分明白,可我不知道怎麼去糾正,也會想認真聽講,把英文績提高,可聽到老師講的英文單詞我本不認識,語法我也糊里糊涂,聽不懂講什麼時,不知不覺中就跑神了,等回過神來,一堂英文課已經結束,作業自然也不會做。

我就在每天都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英文,卻每天都做不到中虛耗著時

想把英語績提高,變了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基礎沒打好,就像沒有地基的房子,似乎永遠不可能拔地而起。

看著關荷輕而易舉地拿著九十多分,我開始后悔自己初一為什麼要因為討厭聚寶盆就不學英語了呢?我討厭他,不聽他的課,當時覺得很解氣,最后害的卻是自己,于聚寶盆無毫影響,人家繼續當人家的英語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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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七班

因為有了中考的力,初三的氣氛變得凝重許多,七班卻給凝重的初三帶來了幾分喜

七班剛開學一個周,班級部就分兩派,打了一次群架,教室的桌子都砸爛了兩張,一個學生被打得頭破流,送進醫院急救室,校長親自出面講話批評,給予幾個人警告分。不過這些人沒打算上高中,哪里在乎警告?估計學校開始后悔,不該把一幫魔王分到一起。

張駿的班長做得十分弱無能,聽說打群架的時候,他害怕得躲到場上跑步去了,跑了十圈回來,正好趕上送重傷者進醫院,避免鬧出人命,所以功過兩抵,學校也沒追究什麼。其實,學校想追究也追究不了,撤了張駿,也沒別人愿意當這個班長,不到做班長的威風,反倒要擔心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打。

七班每天都烏煙瘴氣,每周都會出點狀況,我們樓道里的好生盡量不往七班的方向去,因為,他們班的男生敢公然在樓道里調戲生,尤其喜歡揀績好的生,好幾個生被調戲得泣不聲,還不敢告訴老師,否則以后連放學回家的路上都不得安生。

大家都只能惹不起、躲得起。

有一天課間活,關荷去送語文作業,回來時,幫八班的語文老師把作業帶給八班的課代表。送過去時,沒什麼,回來時,樓道里站著的幾個七班魔頭們開始胡言語,關荷低著頭,當沒聽見,但幾個男生卻攔住了

我站在樓道一側,側靠在墻上,抱臂靜看著一切。我很好奇,關荷的高雅風度是否會在這種況下難以維持?

關荷幾次想繞開他們,男生都不讓走,反倒笑問穿什麼。關荷臉漲得通紅,泫然泣,卻始終堅強地未哭。

我本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甚至有看關荷出丑的,可看到關荷這個樣子,又開始不忍心。正琢磨著要不要沖上去,把關荷搶出來,我們班的幾個男生,本就對關荷有慕之意,此時看不下去,開始往那邊走,甚至五班、六班的男生都有過去的。

我苦笑著搖頭,原來這就是結果,的風度不會被破壞。

七班的那幫魔王肯定不會忌憚這幫“書生”們,如今,要欣賞一場好學生和壞學生之間的群架了,可惜,沒瓜子嗑。

我們的教導主任肯定會氣得吐,往屆的初三都太太平平,到我們這屆,績未見比往屆優秀,麻煩事卻很多。

沒想到,我正擺好姿勢,想看群架時,張駿從樓梯上來,看到自己班的男生圍著關荷,立即明白,他幾步就沖了過去,把關荷帶出男生的包圍,那幾個男生,估計早就看不慣張駿,此時張駿強出頭,手理由充分,立即準備開打。

而在張駿護下關荷時,六班的班長沈遠哲匆匆從教室出來,站在七班和六班中間,攔住所有要過去的男生,等勸下這邊,他又走過去和張駿站在一起。

學生會會長的份量的確不輕,在他后,很多男生自發站在一起,明顯地告訴所有人,他們聽憑沈遠哲驅遣。

我靜靜地往前走了幾步,默默地站在一角,沒打算參與群毆,但是如果有人打了沈遠哲,我會把他的面孔牢牢記住,拜托烏賊的小弟請他去醫院休息幾天。至于張駿,我可不擔心,他四年級就隨攜帶“兇”了,六年級的學生見到他都繞道走,這些年他又一直跟在小六邊混,他若這幾個假混混都擺不平,他哪里有資格被道上的人“小駿哥”?

勢一即發,沈遠哲自己倒好像沒覺出氣氛的異樣,竟然笑瞇瞇地去攬那幾個人的肩膀,“大家同學一場,最后一年了,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呢?你們都是道上混的,將來肯定是有頭有臉的大哥,若讓人知道幾個人欺負一個孩子可實在沒意思。”

那幾個人不知道是被沈遠哲后越聚越多的人打了,還是被沈遠哲的話打了,反正氣氛松下來。一場即將發生的群架,竟然變了沈遠哲和幾個人相談甚歡,彼此朋友。

我非常震驚,不僅僅是沈遠哲的好人緣,而是他那幾句話,我一直以為沈遠哲只是一個心地善良、有能力的好學生,但顯然他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

張駿完全不理會周圍的一切,只低聲安著關荷,關荷一向斂,早已恢復正常,至表面上恢復正常,對張駿微笑著說:“謝謝。”

張駿笑:“老同學了,不用這麼客氣吧?”

我轉就走,開始討厭自己竟然在四班,我寧可去一班和三班,至不和他們一個樓道。

過了一會,關荷也回來了,好幾個生圍著,唧唧喳喳地安,有個生十分八卦,眉弄眼地對關荷說:“張駿從來不管閑事的,對你不一般!”

趴在我桌子上的生,笑著說:“我覺得張駿沒什麼,他好像怕那幫人的,聽說上自習課時,他讓大家安靜一點,人家沖他吼“干你屁事”,他連聲都不敢吭的,沈遠哲才是真正救了關荷的人。”

關荷微笑著,沒說話,秉持一貫的原則,從不談論任何人的是非,包括自己。

這個樣子又讓我替張駿不值,我把書本拿出來,對一幫生說:“我要看書學習了,你們要聊天去旁邊。”

談興正濃的生們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后,就各自回座位了。關荷如釋重負地噓了口氣,看來已經忍了很久了。

連著兩天,我都沒和關荷說話,因為我覺得很討厭、很矯、很虛偽,就會裝滴滴的弱小姐,博取男生的同和喜歡。

我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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