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第四章

最早回來的人是阮莞,一推開門,就看見哭花了一張臉的鄭微獨自坐著,目茫然地泣,心里一驚,忙放了書走過去,“怎麼了,誰欺負了你?”

鄭微看見了一個面孔,再也管不了那是最不喜歡的阮莞,第一反應就是拉住阮莞的袖,咽地說,“阮莞,林靜他走了!”

阮莞心放了一放,剛才最擔心的是鄭微一個人晚上出去被人欺負了,得知是在林靜那了釘子,這才坐到鄭微邊慢慢地問究竟。鄭微這時眼淚已經流干,只是不停地吸著鼻子,斷斷續續地總算把剛才的來龍去脈敘述清楚。

“為什麼呀,我不明白,我哪做錯了呀,我們先前還說得好好的,他忽然就走了,走就走吧,可也得跟我說一聲呀,阮莞,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阮莞覺得蹊蹺,但也回答不上來。陪鄭微坐了一會,聽見鄭微半自言自語地說,“我該怎麼辦?”拍了拍鄭微的手,“你等等。”接著蹲了下來,俯在床底拖出了一個小紙箱,這個紙箱鄭微也見過,以為是阮莞裝書用的。阮莞三下兩下撕開封口膠,紙箱的最上面一層果然是書,把書拿開,變戲法式的拿出了兩聽啤酒,一罐自己拿著,一罐遞給鄭微。

鄭微嚇了一跳,呆呆地接過,連泣都忘記了,跟阮莞一樣蹲了下來,用手翻了翻紙箱,不由自主地說了聲“哇噻”,幾本薄薄的書之下竟然是一整件的易拉罐裝啤酒。看看啤酒,又看看阮莞,下意識地眼睛,是鄭微太正常了,還是周圍的人都變得不正常了,為什麼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什麼都顛覆了。

“你不是問我該怎麼辦嗎?這種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還是這個東西好。怎麼,你沒喝過?”

說實話,在此之前的十八年,鄭微的確沒有喝過啤酒,但是當然不會承認,阮莞的話音剛落,就呼啦啦地打開啤酒,用手將易拉罐舉過頭,“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說完就仰頭往里灌。

“慢點慢點。”阮莞見這樣的氣勢,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也不過是一個跟鄭微同齡的十八歲的孩子,雖然有過的經歷,但并沒有經挫折,只知道,對于鄭微這種況,任何的言語安都是徒勞的,還不如讓點酒作為催化劑,徹底傷心過,頭痛過,也許過后會好些。

鄭微喝酒的氣勢堪稱豪氣干云,速度也驚人,阮莞剛抿了兩口,就把空空的易拉罐翻轉了過來,打了個嗝,傾去紙箱里拿酒。

“唉唉,悠著點啊,喝夠了就行了,過了可不好。”阮莞阻止一把掃開阮莞的手,“后媽!小氣什麼,不就是這點破啤酒嘛,改天我還你一卡車!”說著便打開了第二聽。

喝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拽著阮莞,絮絮叨叨地說著從孩提時代開始跟林靜的點滴,說在長大的那個單位大院里是同齡人中的孩子王,大一點的哥哥姐姐都喜歡,可只喜歡跟著從來不跟他們玩的林靜;小孩子在院子里瘋,大孩子出去瘋,只有林靜在家里的臺上臨帖,他專注地側臉是那樣地好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深深地深深地映在了小鄭微的心里,上小學的時候,就當著許多大人的面鄭重其事地宣告,“林靜,你聽著,我以后是要嫁給你的。”大人們都笑得前俯后仰,林靜也忍俊不住,他低下頭著鄭微嚴肅無比的小包子臉,“連鼎鼎大名的玉面小飛龍都要嫁給我,我真是太榮幸了,可是小飛龍,你還太小。”說,“你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我會趕上你的。”

說到做到,記憶中一路走來,都狂奔地追趕著他,他大了四歲,小學三年紀他上初中,初中他高中,高中他離家上了大學,終于――終于追趕著他考到了G市,小飛龍也長,還以為終于修正果,沒有想到,他一句話不說就去了國,為什麼永遠追趕不上他?

“阮莞,你是不是也像黎維娟們一樣,認為林靜本就不存在,是我杜撰出來的,們回來之后肯定要笑話我了。”

阮莞搖頭,“我相信呀,他一定是存在的,能讓玉面小飛龍看上的男孩子,一定是特別出的,所以他才去了國呀。是不是他怕你傷心,所以不敢跟你告別,也許他在那邊安定了下來,就會給你打電話了。”

“真的嗎?”鄭微還是泫然泣的表,但似乎也認同了阮莞的話,“我想也是的,他明明也是喜歡我的,我知道。”拉著阮莞的手,第一次告訴了別人那個公車上落在眼簾的淺淺一吻,這件事,就連對最親的媽媽也沒有說。

說著說著,阮莞也喝完了自己手上的酒,不由自主地再開了一聽,也開始對鄭微細細地說那個教會喝啤酒的男孩,那個男孩說,啤酒的味道初口的時候是苦而微,不要急著咽下去,讓它在你的舌尖流連,漸漸地就到了自然的芬芳和甘甜,這覺,便如同在舌尖開出了一朵花,說這些的時候,那個男孩也在的心中開出了一朵花,高中時期兩個品學兼優的孩子,就這樣地把心靠在了一起。并不是沒有人知曉他們的,老師家長都是著急過的,尤其是男孩的家里人,在不影響高考復習的況下,任何可以使用的高手段都嘗試過了。世界上有什麼可是阻擋十七八歲年人的?各種力中,那個在象牙塔里生長,的,喜歡在兩人獨時輕輕“姐姐”的男孩,堅定地握住了的手。

也不是沒有想過考上同一所大學,但是男孩以高分考上了家人屬意的全國重點,而阮莞卻以一分之差落到了第二志愿,雖然也是著名的工科大學,但畢竟相隔千里了。分開的時候兩人承諾,誰都不能改變,一定能收著云開見日出,于是電話、書信、網絡,一切可以的通訊工們之間的橋。

“就算這樣聯系,但是隔那麼遠,你難道都不怕他有一天會變心?”鄭微聽得出神,不忘提問。

阮莞咬著麗的,“我信他,就像信我自己。為什麼不信呢?如果最后的結局是不能改變的,我相信著,不是更快樂嗎?”

鄭微似懂非懂,“阮莞,我真嫉妒你,你長得比我漂亮,人又比我聰明,就連都比我順利。”

阮莞笑,“誰能比得上天下無敵的玉面小飛龍呢?,別說男孩子,就連我也喜歡你。”

鄭微一把勾住阮莞的肩,“既然你對我有意,那麼我就收了你吧,在沒有男人的日子里,就讓我們相互籍吧。”

阮莞口,“你夠惡俗的。”

“再惡俗也比不上你的名字呀,說實在的,我忍你的名字很久了,阮莞――管,我還吸管、輸卵管呢,就這麼定了,以后我就你阮阮了,這可比你的大名好聽多了。”

阮莞不住地笑,“我男朋友也這麼我來著,阮阮就阮阮吧,名字都不過是個代號。”

朱小北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鄭微和阮莞兩人靠著床架坐在地板上,勾肩搭背的,面前還滾著幾個空的啤酒罐。

“哎呀媽呀,這是怎麼了。”嘖嘖有聲地走過去,“鄭微你的眼睛可夠壯觀的呀,不是被蝎子蜇的吧?”

鄭微也不以為忤,拍了拍邊的地板就嚷,“豬北,快過來坐,這里有喝不玩的啤酒哦,快點,讓我左擁右抱。”

朱小北嗤之以鼻,“這都瘋了吧,阮莞你也跟瘋了。”話是這麼說,人卻主地走了過去,從紙箱里揀了一罐啤酒,“這可是個好東西,雖然比不上我們東北的高粱酒,不過也湊合。”

都說三個人一臺戲,三個孩也不例外,七歪八倒之后,三人傻笑著東一句西一句,阮莞還好一點,鄭微和朱小北就笑得捶捶背,有時阮莞問一句,“剛才你們笑什麼?”鄭微“嘿嘿”一聲,“我也不知道笑什麼,豬北笑,我也笑,哈哈哈。”“我是見你笑得好笑才跟著笑的,你這花面大恐龍,呵呵呵。”

接著又笑一團。

笑累了的時候,鄭微就大著舌頭問,“你們都說說,你們的夢想是什麼?我們都是有夢的新時代,阮阮,你先說。”

“我呀?”阮莞低頭沉,“我這人沒什麼遠大的志向,不求最好,只求安逸。要說夢想,我惟一的夢想就是青春不朽,好笑吧,我自己都沒法想像老了會是什麼樣子。”

“對對,我也一樣。”鄭微附和,“有時在街上走著吧,看著那些上了年紀的歐桑,黃著一張臉,拖著一個禿頭、大肚腩的歐吉桑,太恐怖了。”

朱小北說,“人的青春可短著呢,一過二十五歲以后就開始變老,到了三十歲簡直就是黃花菜都涼了,特別是在我們東北,孩子都早婚,老得更快,我一個堂姐,23歲,兩個孩子,看上去跟32歲一樣。”

鄭微拍著膛,“像我們這樣的青春要永葆年輕!”

阮阮也說道,“所以,我的夢想就是永遠青春,幸福安逸,然后在最幸福中死去,我比較喜歡這樣的收梢。”

“你傻了吧,死了還幸福個屁。”朱小北鄙夷地說,“我的理想嘛,就是在我還青春麗的時候,我暗的人他告訴我,原來他也在暗我,而且已經很久了。”仿佛在幻想那一幕,自己也陶醉地哈哈笑了起來。

“小樣,想不到你還玩暗?”鄭微推了小北一把,“我最不喜歡你們這種人了,明明對人家有意思,還藏著又掖著的,你不說,誰知道呀?”

“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要朦朧才有呢,要是我表白了,人家沒有那個意思,我多寒磣呀,只要不說出來,我永遠有希,也有個念想。說不定真的會有夢想實現那一天,原來他也暗我。”

“你就意吧。”鄭微說。“說不定等到你們在老年人大學里面的時候,雙方死了老伴,他才這麼跟你說。”

“我呸。”朱小北撲上去,阮莞忙拉開,“鄭微說說你的遠大夢想。”

鄭微托著腮,“你們知道婺源這地方吧。”

“知道,不就是那個油菜花特別出名的旅游景點嗎?”朱小北答得很快。

“嗯,就是那里,我的夢想就是要去婺源。”

阮莞就笑了,“如果我沒記錯,婺源應該就在你家鄉的那個省境吧,想去還不是容易的事,用得著當作夢想嗎?”

“就是就是,喝糊涂了。“朱小北

鄭微揮揮手,“你們不懂。婺源是離我家不算太遠,那地方我沒去過,但是從小就不斷地聽我媽媽說起,婺源當地有個小村莊李莊,那是我媽媽當年隊的地方,李莊里有棵老槐樹,媽媽說,當年就是在那棵樹下遇見了的初人,也是在那里私定終,最后還在那送走了的人,年輕時候所有的恨喜悅傷悲都是老槐樹作證,太浪漫了。我老在心里想著那棵老槐樹,覺它好像就在我心里一樣,所以我一定要去婺源,去找那棵樹,當然,不是一個人去,而是跟著我的――也我的那個人去,讓老槐樹也做一回我的見證。”說著,幸福的小臉又黯淡了下來,“原本我以為我可以跟林靜去的,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了。”

“你們在干什麼呀?”鄭微的話題被推門的聲音打斷,黎維娟和何綠芽同時回來了,何綠芽看到們的這副樣子,不可思議地微張著,黎維娟卻跺腳說道:“你們三個居然在宿舍里喝酒,怎麼可以這樣,要是被老師和舍管的阿姨看見,吃不了兜著走,太墮落了!”

鄭微一撇,“就算老師來了,麻煩的也是我們三個,怎麼都連累不到你上,你火燒屁地跳什麼?”

朱小北拍拍屁站起來,“黎維娟同志,要我說,宿舍長都好像都還不是你吧,所以你也犯不著那份心,該干嘛干嘛,我們墮落我們的,你繼續崇高啊。”

只有阮莞低頭收拾著地上的空罐,“都說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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