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第十八章

鄭微和阮阮逛街歸來已是華燈初上,孩子周末逛街通常都有早出晚歸的勁頭,們也不例外,一天下來,兩人收獲頗,老鼠街里的時尚走廊,服、小飾品都是新又便宜,最吸引們這些年輕的孩,回來之后,把戰利品擺得一床都是,不管是誰的,大家番往上試,相互點評,看誰穿的最好看,于是整個宿舍都熱鬧起來。即使后來們中的大多數都擁有了更多的錦華服,但說到購置裝的樂趣,竟然再也沒法比這時更多,雖然這時的新大多廉價,然而青春何需品位?

朱小北出鄭微新買的一套小櫻桃圖案的,哈哈大笑,“微微呀,這種也只有你能穿。”

鄭微一把搶回來,大大咧咧地在前比劃,“好看吧?”

黎維娟站在鏡子前,上還穿著阮阮的一條新子,說,“可的,但是不夠哦,你們家阿正看見這麼稚的圖案,哪里可能流鼻。”

“說什麼吶?”鄭微白了一眼。

朱小北起哄,“是呀,說什麼呢,我們小微微是純潔的,雪白的。”

“騙誰呀,都在一起好幾個月來,還裝什麼純潔,微微,實話跟姐姐說,你們進展到幾壘啦?”

鄭微目瞪口呆,“幾壘?”

“別告訴我不不知道,A片都不知道看爛了多驅,裝啊,抱抱親親是肯定有的啦,就問你有沒有做更壞的事?”

鄭微愣了愣,臉忽然紅了,然而的臉紅不是來源于害,而是慚愧,黎維娟不說還沒認真想這個問題,跟陳孝正稀里糊涂地也算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每天一起同進同出,但是,這才察覺他們之間居然連手都沒有牽過,甚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是有那麼點不對。

“說呀,遮遮掩掩不是你的風格吧。”

“我一壘都沒有。”鄭微汗地低頭。

“不可能的事,陳孝正難道是柳下惠?綠芽,你是過來人,你說可能嗎?”

“啊,我呀?”何綠芽吶吶地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我哪知道呀……不過,應該不會吧。”

“你看,人家綠芽都這麼說了,何況是你鄭微?”黎維娟一臉得勝的表

“我……”鄭微急了,又不知道說什麼。

阮阮輕咳一聲,“哎呀,這種事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有沒有都不用說出來。”

鄭微連忙點頭,“就是就是。”

可是到了晚上洗漱的時候,鄭微看見阮阮在邊,忽然環顧四周,確定只有們兩人才地湊了過來,“那個,阮阮呀,我問你哦,你……你跟趙世永有沒有什麼什麼?”

阮阮抿著笑,“什麼是‘什麼什麼’?”

“嘖,就是黎維娟今天說那個呀,你們有沒有親親抱抱呀?”

阮阮輕輕點頭。

“啊?”鄭微大一聲,難道所有的人都有,只有沒有,只有不正常?“你們是什麼時候,什麼階段開始的呀?”

阮阮把手指放在邊,“噓……我想想,牽手好像是剛在一起就有了,至于親親抱抱呀,我忘了,總之是很自然的事,水到渠就發生了。”

“那我的水為什麼還不到渠呀,我們連手都沒有牽過呢,會不會很不正常?”鄭微愁眉苦臉地說。

阮阮也小小驚訝了一下,“這樣呀,我以為你們至牽過小手了呢,是有點奇怪啦,不過你也別把這事看得很嚴重,說不定人家陳孝正比較慢熱,每個人的況都不同吧。”

“什麼呀,我就擔心他不是慢熱,而是本就不熱。”鄭微沮喪地爬上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今天黎維娟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呀,按理來說他們都在一起了,不應該什麼都沒發生呀,可是現在和陳孝正雖然黏的,但也只是比普通朋友相的時間更多而已,從來沒有什麼親的舉止――除了他老敲的頭,覺不到他這方面的心思出一點點端倪。阮阮和趙世永有,連何綠芽都有,為什麼沒有?并不覺得牽手有什麼好玩,更不覺得兩個人有什麼樂趣,但是,如果對方是他,應該會覺很好吧。

照說這種事應該男生比較主吧,可他紋,會不是是特別的沒有魅力?不會吧!連玉面小飛龍都打不了他……雖然是瘦了一點,小了一點,人味缺了一點,但這都不足以為他做柳下惠的理由呀。

睡前,斷言,這種現象是極不正常的!

次日,天助小飛龍也!一早起來,霪雨霏霏。鄭微上午第三、四節才有課,陳孝正也一樣,撐了把小花傘在他宿舍下等候,看見他下樓,連忙招手。陳孝正撐傘走過來,鄭微連忙示意他把傘收了,他覺得奇怪,“好端端地干嘛兩個人到一塊。”不過見噘起堅持的模樣,他怕麻煩,也不跟爭,便收了自己的傘走到邊。

他說,“傘讓我拿吧。”

看了看他已經抓著一把折傘的手,“不用不用。”

他“嘖”了一聲,“你矮,舉著傘老住我的頭。”鄭微只得怏怏地把傘給他,前提是要求幫他拿著他的傘。陳孝正狐疑地看了一眼,以前怎麼沒見這麼主干活。

兩個人同撐一把傘真擁,為了避免被雨淋,他們不得不得很近,的手就在他邊,一路朝教室走去,心里不斷默念著,拉我的手,快拉我的手……可他靠近的那個手臂穩穩地撐著傘,專注地走路,完全沒有別的小心思。鄭微無奈,從他后滴溜溜地繞到他的另一邊,上頓時被雨潤了一些,他連忙換手,“有病呀,你跑到這邊干嘛,存心想冒?”

“別換手別換手。”著急地說,見他不理會,就把傘柄塞回他的左手。陳孝正覺得在雨中爭奪一把傘真是莫名其妙,但還是應要求換回左手,盡量地不讓兩人暴在雨中。

好了,現在他的右手終于垂在的左手邊上,可是院里的教學樓也在了,鄭微咬了咬牙,不地緩緩將手指靠近他的,眼看就要到,他的手忽然揚起,拂去了一顆課本上的水珠,鄭微大為惱火,索直接在課本傍邊抓上他的手。

陳孝正吃了一驚,“又干什麼?”不說話,就是固執地抓住他的手,怎麼都不松開。邊的路上有各的雨傘漂過,陳孝正輕微地掙了掙,沒有掙,他沉默,最后遲疑地用比更大的力度回握住。兩人就這麼一路雙手握地走到教學樓下才不得不分開,他低頭收傘的時候,鄭微吃吃地笑,他于是扭頭不看,嘀咕了一聲,“笨蛋。”偏又轉到他跟前去仔細看他的表,原來他的角也是揚起的。鄭微心中大樂,“陳孝正,你才是笨蛋。”

走進教室的時候,阮阮見拿著兩把傘,了一小片,驚訝地問,“你兩把傘都是拿來玩的?”鄭微自顧看自己的纖纖玉手,陳孝正,看你怎麼逃出我的魔掌?

老師說得對,陳孝正是個好學生,什麼問題他一旦掌握了之后,就類旁通,再也不會荒廢。從鄭微的手抓住他的那一天起,他也開始習慣了當邊時,就牽著的手。孩子的手跟男孩子真的不一樣,鄭微的手那麼纖細,可依然,除了右手中指和食指上有常年握筆的痕跡外,一點繭子也沒有,皮雪白毫無瑕疵,指甲圓潤,形狀好。

陳孝正喜歡鄭微的手,這是一雙沒有經歷過任何風霜和勞作的手,看書或者閑下來的時候,他習慣把的手單手握在掌心細細把玩,總是嗔著埋怨他是奇怪的手癖,那是因為從不知道,他每次把的手握在掌心,都在一次次問自己,陳孝正,你可以讓這雙手永遠如今日嗎?

然而在得到答案之前,他已迷失在給的甜中,的發那麼,細細的,有淡淡洗發水的馨香,的皮潔白,對著的角度,可以看到細細的絨……兩人一起去看外語協會在語音教室播放的英文原聲電影時,劇剛過半,已靠著椅背沉沉睡去,當的頭無意中倒向他的肩膀,他帶著點慌張,小心翼翼地擁他懷,生怕將驚醒,而甜甜的味道立刻竄他的鼻息之中。曾經他以為這是青春特有的氣息,很久很久后他才明白,這是屬于鄭微的甜,整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味道。

鄭微二十歲生日到來前的一個月,便以平均每天一次的頻率不斷提醒著他,“阿正,你會送什麼給我?”

他總是淡淡地說,“送什麼呀,好像沒想好。”

生日正式到來那天,爸爸媽媽都給匯來了一筆活經費,加上朱小北之流囂著二十歲那麼有意義的日子,一定得大肆慶祝,于是鄭微在這天晚上邀請了大多數關系切的朋友,在學校附近的茶餐廳定了個大大的廂,請大家一起吃晚飯。

人緣一向很好,那天來的人一張大圓桌都坐不下,索讓店主把圓桌撤下,換上許多張小方桌拼湊在一起,倒也熱鬧非凡。啤酒是早準備了兩件,大家紛紛舉杯向慶生,歡聲笑語中,鄭微的臉通紅通紅的,還不忘興致高昂地招呼大家,“同志們,吃好喝好啊。”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人,除了舍友和班上幾個相的同學,就是老張宿舍和圍棋社那一隊人,無需招呼也自然熱火朝天,場面一度混。酒足飯飽后,即將切蛋糕時,阮阮才附在鄭微耳邊輕聲說,“你們家陳孝正呢?怎麼還沒來?”

鄭微努力揮掉失,“他說要幫系里的老師坐點事,那邊結束了就會立刻過來。”說完又提高音量,“大家別等了,趕快給蛋糕蠟燭,我都等不及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蠟燭點燃,唱生日歌的時候陳孝正才匆匆趕到,推門而的剎那,他看見一屋子的人,有片刻的吃驚,鄭微趕親熱地招呼他,一邊埋怨著,“怎麼那麼晚呀,等你好久了。”陳孝正笑笑不語。

吹滅蠟燭許過愿之后,大家一邊打聽的愿,一邊紛紛進貢禮,許開最后一個呈上他的心意,是一個包裝得很漂亮的盒子,鄭微拿來手里,“哇,什麼呀,有點沉。”

“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開出個笑容。

周圍的人都起哄著讓當場拆開,“那我真的拆了哦。”鄭微也是個好奇的孩子,三下五除二地撕開包裝紙,居然是諾基亞新出的一款手機。

那個時候對于一個學生來說,手機是多奢侈的禮呀,鄭微也愣了愣,“太貴重了吧?”

用手玩著撕下來的包裝紙,“禮都是心意,無論貴重與否,意義都是一樣的呀。”

“這個……”鄭微看了陳孝正一眼,他臉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痕跡。

“要是覺得太貴重了,你也送我一樣東西吧。”開半開玩笑地說。

“可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呀?”鄭微憨憨地回答。

“嗯……”開像是想了很久,然后措手不及地低頭在臉蛋上飛快地啄了以下,“要不就送我這個吧。”

他出人意料的大膽行徑讓周圍頓時沒了聲音,大家一會看著面無表的陳孝正,一會看著捂著臉呆呆的鄭微,再看看像個孩子一樣低著頭的許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公子的西方禮儀學得十足啊,這個朋友間的吻面讓我們這些沒見過市面的都嚇了一跳。”阮阮忽然笑了起來。

“是呀是呀,鄭微,我也可以來一下吧。”朱小北趕忙接上話。

老張也一付流口水的模樣,“阿正,我也排隊,你沒有意見吧?”

陳孝正依舊笑而不答,鄭微反應過來之后,笑罵道,“通通排隊錢。”

大家一陣笑鬧中,剛才的尷尬痕跡總算散去了不,老張繼續問道,“微微,我們還有第二場嗎?”

鄭微還來不及答話,許開慢條斯理地說,“要不待會我們去對面的KTV唱歌吧,微微生日,我埋單……微微,你有意見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呃……這樣呀。”鄭微看了看大多數人興致盎然的樣子,“那好吧。”

一行人結賬完畢,浩浩走到門口的時候,陳孝正對鄭微說,“不好意思,我答應周教授做的事還有點收尾工作,要不你們去玩,我先回去。玩得開心點。”

他說完隨意朝其他人點了點頭,轉就走。

“阿正!”鄭微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急沖沖地跑了回來,把那個手機連帶盒子一塊輕輕塞回開手中,“開,謝謝你,心意我收下了,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就當……那個朋友間的吻面禮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吧。”

鄭微一路追隨著陳孝正走回學校。“阿正,你怎麼了?”

“沒怎麼,不是跟你說了有點事要趕回去嗎,你跟過來干嘛,今天你是主角,他們都在等你。”陳孝正邊走邊說。

“通常男主走了,主都要追上去的呀。”鄭微笑著說,發現他沒有笑意,這才問道,“你生氣了是不是?”

陳孝正不以為然,“沒事找事呀,無緣無故生什麼氣?”

鄭微轉到他面前,“是你自己說的啊,不許生氣。我的禮呢?”

他不看,過了一會才說,“最近忙暈了,所以一時間忘記了這回事,不好意思啊。”

鄭微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眼神無可藏,“別擋路,我真有事。”

“你騙我!”篤定地說。

信不信。”他也失去了耐心,“說了別擋著路聽見沒有。”

鄭微不再客氣,柳眉倒豎,“拿出來吧,快拿出來。”

“不知道你說什麼。”他手不重不輕地把推在一邊。

既然跟他說也沒用,鄭微干脆用行代替語言,直接把手進陳孝正的子口袋里索。

什麼呀!”陳孝正尷尬地阻止索的手。

“你藏著掖著干嘛,乖乖拿出來不就行了?“鄭微雙手并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陳孝正發火之前,功收繳出了的戰利品。

把那小東西拿在手里,好奇地細細端詳,居然是一個木頭雕作的小龍,不同于傳統意義上英武猙獰的龍的形象,這條小龍雖然也張牙舞爪,但是卻憨態可掬,招人喜歡的,而且做工細,每一片龍麟都細細雕琢,絕對是個費工夫的活計。

“哈哈。”鄭微拎著這條小龍轉了個圈,“真有意思,看你還騙我說沒有禮。”

陳孝正有些狼狽地說,“別自我覺太良好,誰說是送給你的,我自己做來玩的。”

鄭微狐貍一樣半瞇著眼睛說,“你要是不送給我,就是想天天把它帶在邊,睹思人。不過它哪有我漂亮可呀,你看它不如天天看我。”

陳孝正橫了一眼,“得了得了,想要就拿去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心翼翼地把小龍握在手里,拖著他的手,“阿正,我很喜歡。”

“嗯。”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強調道。

“行了,可以放我走了嗎?”他無奈地說。

鄭微晃了晃頭,“你去吧,我喝了幾杯啤酒,有一點頭暈,也不想去唱歌了,我就在學校里走走,清醒清醒。”

他卻沒有走,“現在都多點了,你一個孩子瞎晃悠什麼呀。”

“要不你陪我走走?”鄭微永遠知道在適當的時候打蛇隨上。

陳孝正猶豫了一會,最后終于說,“好吧,我只陪你一會,吹吹風酒氣散了就回去。”

鄭微小啄米一般地點頭,挽著他的胳膊就這麼在學校里沒有目的地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學校的天籃球場。兩人在籃球架下停了下來,偌大的球場只有遠的角落里有一盞路燈,其余的地方黑黝黝的,好在天上的月亮很圓,月淡淡地灑了下來,照在冰冷的籃球架上,照在年輕的男上。

鄭微眼睛瞄了瞄四周,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了起來,“阿正,你看,那邊都一對在打啵!”的聲音如此清亮,也不怕驚起了暗的鴛鴦,以至于陳孝正不得不趕用手捂住了,“喊什麼,你管人家干嘛?”

用力扳著他的手,含糊地說,“那邊,那邊也有一對,我就奇怪嘛。”

他低聲說,“有什麼好奇怪的,除了那些一對一對的,誰沒事晚上來這里。”

忽然就不說話了。這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他莫名地煩躁不安起來,他的手還半掩在邊,眨了眨眼,忽然閉上了眼睛。

陳孝正屏心靜氣看著純潔如斯的面頰,第一次如此地不知所措。長而翹的睫在他的注視下微微地抖了兩下,然后眼睛漸漸張開,有些迷蒙地回他清醒無比的雙眼,帶著點懊惱和沮喪,喃喃地說,“剛才我以為你也要跟他們一樣。”

他的嚨忽然一陣地發,還停留在邊的手輕輕的臉,他一直有個念頭,想用手用力地掐一掐這嘟嘟的面頰,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然可以這樣晶瑩易碎的模樣,然而當他的手真的置于其上,忽然變得羽般輕盈,他真怕一施力,這水一般的皮便破了。

有點難堪,頭便自然地垂了下去,他輕輕抬起的下,“剛才真的沒那個打算……不過現在有了。”

他吻下去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心里有一個相同的驚嘆,一生之中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是這樣的燙而。二十歲第一天的鄭微左手還地握著的木頭小龍,右手卻抵在著的男孩前。覺得自己太需要再抓住些什麼,得抓牢什麼,要不太多太多的喜悅就這麼找不到投靠的地方。可惜只有一雙手。

他反復地吸吮著瓣,然后短暫地離,“鄭微,你能不能不要咬牙關?”

“哦。”真是個聽話的孩子。

很久之后,他把攬在前,兩人長長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時,低不可聞地抱怨,“你真壞,你怎麼知道要把舌頭……你說,誰教你的。”

他的口因笑聲而輕輕震,“笨蛋,那是男人的本能。”

“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本能?”

“那你就只有笨鳥先飛,多多練習。”

鄭微的辯駁消失于無形,最后記得的只有他的一句話,“你為什麼一定要睜著眼睛。”

說,“我想要記住今晚的月亮。”

真的,那個晚上月亮太亮了,蠟染一般的天幕一顆星星都沒有,月將周遭的云層熏染昏黃。

那是一生之中最亮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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