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第二十一章

鄭微回到學校,正好趕上了舍友的火鍋聚會,六人殺至學校側門的火鍋店,點了滿滿一桌的生料,打細算的朱小北還特意在附近的超市里買了一件打折的啤酒。

麻辣的火鍋吃得幾人齜牙咧的,鄭微辣得沒命地喝了口啤酒,嗆了一下,忙著用紙巾拭著眼角的淚水。雖然更往常一樣活潑歡笑,可阮阮總察覺到跟陳孝正從圖書市場回來后,緒有那麼點不對,可是當著那麼多人,也不便馬上問

們所謂的“六大天后”,除了何綠芽之外,酒量都不差,一件啤酒很快消耗了大半,喝了最后,就了六個孩胡吹海侃。到說鬧,鄭微和朱小北都是當眾的楚翹,朱小北大聲說了個帶的笑話,幾個人笑一團。

“豬北,你真黃!”鄭微倚著阮阮笑個不停。

朱小北說,“什麼呀,我這種人,就像香蕉,皮兒是黃的,心可潔白得很,咬一口,還香噴噴的,不像有些人,外表著呢,其實就是個臭蛋,磕開來,臭不可聞!”

“說誰呢你。”鄭微指著朱小北笑罵,“我看你就是個榴蓮,最臭就是你!”

“榴蓮有人覺得臭,可有人覺得那是全世界最香的。”卓提醒道,“比如說我,我就覺得很香,哈哈。”

“你吃什麼不香?”黎維娟白了卓一眼,“我喜歡石榴,剝開來里面一顆一顆的,人呀,就要多長幾個心眼。”

鄭微捂著自己紅彤彤的臉,傻笑道,“那我肯定就是紅蘋果,又漂亮又好吃,綠芽是柿子,了都不能用力,卓是紅丹……”

“為什麼呀?”什麼都無所謂的卓也不干了。

“你跟紅丹一樣,一看就很東南亞。”大家都笑了,鄭微又說,“我們家阮阮是人參果,大家都想吃,也有不是誰都吃得了的,就便宜了趙世永那只猴子。”

阮阮笑了,“你就是古靈怪,我說呀,的是什麼都不要,就怕遇到了傳說中的洋蔥王子,你想要看到他的心,只有一層一層地剝掉他的外,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地讓你流淚,最后才知道,原來洋蔥本就沒有心。”

鄭微愣了一下,“沒有心的洋蔥王子……可是如果沒有試過,沒有流過淚,怎麼知道它沒有心?”

黎維娟站起來,兩手往下按了按,“大家聽我說,我覺得吧,最好的男人就像貨架上最貴的水果,好吃,但是你得看看你有沒有吃到的本事和實力,大家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誰也不是什麼王公貴族的后代,所以,這就是一場博弈,關鍵是眼要準,手要狠,用最合理的價錢辦最好的事。你也別盯著那最貴的,咱買不起,等到打折的時候都臭了;也別貪小便宜省錢買那廉價的,吃了一口你吐都來不及,正確的選擇是廣泛地進行市場調查,了解行,該出手時就出手,用盡自己每一分錢,盡可能買到最值得的東西。”

朱小北半真半假地鼓掌,“黎大師,您這是至理名言,我們又教育了。”

鄭微困了,“黎維娟,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最值得的那個水果我不喜歡吃怎麼辦,還是得找自己喜歡的吧。”

黎維娟不以為然,“這就是你傻的地方了,再好的味道,再好的買相,嚼到里其實都差不多。你看你,明明兜里有錢,可以買到許公子那樣的進口水果,你偏買了陳孝正那樣國產的。”

何綠芽咋舌,“陳孝正還不好呀,我覺得他很好呀,就是不太理人,我聽說很多孩子都背地里迷他的。”

“你懂什麼,價值是比較出來的,陳孝正是好,他對于我們很多人來說就是買不起的東西,可是在我們鄭微有那麼多資金的況下,完全可以挑到更好的,比如許公子,你看阮阮,人家就聰明,的趙世永敢說不是高干家庭出來的孩子?”黎維娟說。

阮阮說,“話也不能這樣講,我找世永,是因為我喜歡他這種水果的味道,我想微微挑陳孝正也一樣,而且陳孝正除了家境,沒有任何比不上許開的地方,男人只要有上進心,就是潛力,他那麼聰明有才華,以后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黎維娟搖頭,“阮阮,你別忘了,說到底,所有的孩都是荔枝,新鮮不了多天,別用有限的青春去等一個男人不可預知的前程,等不起的,吃虧的到頭來是自己。”

一說完,眾人皆不語。很久之后阮阮才說了一句,“你說得也對,青春是終將腐朽的,時間對誰都公平,誰都只有這幾年新鮮,誰都輸不起。”

都是二十來歲的孩,誰不知道青春可貴,大家各自都想著自己的心里事。鄭微自然想到了阿正,回來的路上,一度賭咒再不理他了,可是漸漸地又開始后悔,不應該走那麼快,要是他回過頭來找,這該怎麼辦?他對沒有對他那麼好,那也許是因為他沒有他多,可畢竟不是做生意,怎麼可以要求絕對的公平,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得比較多,那就是好了,如果付出十分,他只回報五分,那就給他二十分,他不就可以給整整十分?

阿正是的,即使他不說,即使不知道這樣的有幾分,可相信的直覺。

也許是比較傻,說不出黎維娟那樣的大道理,可約知道,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個算法的。是自己決定要去的,沒有人,那就只需認真去便可,付出的時候不也是快樂的嗎?青春是有限的,這沒錯,但就更不能在猶豫和觀中度過,因為不知道若干年之后的自己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青春可人,是否還有現在這樣不顧一切的勇氣,那為什麼不就趁現在,趁該擁有的都還擁有的時候,竭盡所能地去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的,可鄭微的就是這樣。

于是把手里的啤酒杯往桌上一放,“見鬼去吧,什麼終將腐舊的青春,我賭一次永恒!”

幾人意猶未盡地回了宿舍,鄭微第一個去洗澡,到有點累,一天里緒大起大落了幾回,現在只想安穩地躺在床上,明天,不管他的態度如何,都要找他說個清楚。

剛洗好出來,阮阮抱著換洗的服接著往洗澡間里走,笑著對鄭微說,“微微,我喝多了一點,覺得有點,又不想喝白開水,麻煩你個事,幫我到樓下小賣部買瓶牛好不好。”

這有什麼難的,鄭微爽快地答應了。隨便套了件服,拿了錢就往樓下跑,剛到樓下,就看見站在樹下的陳孝正。

著了魔似地朝他走去,站定在他面前,連說話都忘了。

即使是洗了澡,陳孝正還是敏地察覺到了的酒氣,他說,“又喝酒,最煩你喝酒了。”

鄭微憨地笑了笑,“別說煩我,說一次喜歡我。”

他低頭,沒有出聲。

又開始搖晃著他的手耍賴,“說吧,說吧,你今天讓我哭了,說點讓我高興的,一句就好。”

陳孝正的回答是用力擁住,他抱得那樣一度以為自己快要不過氣來,傻乎乎地想,也許愿意這樣死在他懷里。

兩人坐在靜謐的茅以升塑像園的時候,把頭靠在阿正肩上,他問,“每個人明明都是獨立的個,一個人怎麼能那麼依另一個人,以至于離不開也忘不掉。”

說,“把你換我,讓你有我的思想,過我的生活,一天就好,可能你就會懂。”

過了一會,直起子,正對他說,“為什麼你不問我照片里的人是誰?”

陳孝正看著別,“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和今天白天的時候害怕知道答案,現在又覺得他是誰,并不是問題的關鍵。”

他可以不想知道,但是想說,“照片里的人是林靜,他是我從小喜歡過的一個人,后來……他去了國,阿正,現在我你,可我不能對你說,我會徹底忘了他,他是我回憶的一部分,我珍惜我的回憶。”

他低頭吻,當陀紅地在他懷里息的時候,他低聲問,“他也吻過你嗎,他比我好嗎?”鄭微樂了,“你真笨!”

平息下來之后,他抱著說,“我沒有跟你說過我家里的事吧,我們家是單親家庭,我沒有爸爸……”

鄭微,“我也是單親家庭的小孩!”

陳孝正搖頭,“不一樣的,你至父母健在。我爸爸卻很早就病世了,我是腹子。我父母都是我們那一個大型機械廠的職工,我爸很有才華,他在世的時候是單位里的總工,只可惜去得太早,我爸媽很好,他走的時候在我媽肚子里才三個月,聽說包括我外婆在,很多人都勸過把孩子打掉,死也不肯,說有了這個孩子,才能活下來,大家都沒有辦法,所以世界上才有了我。

你沒有辦法理解一個寡婦對待惟一兒子的心,對于我媽來說,我就是的整個世界,長得很好,年輕的時候也有很多男人不嫌棄帶個拖油瓶,愿意娶過門,通通一口回絕,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也知道一個人不容易,這麼多年,為了我,是把找個伴的念頭生生掐斷了,總是說,‘你知道嗎,阿正,看見你,我就覺得你爸還在,他就在我的邊,只不過我看不見他,我怎麼可以再找,把你養大,讓你才,我什麼都滿足了’。我爸不在后,一個人拉扯個孩子過活是很不容易的,機械廠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為了我,把一分錢都扳兩半花,幾乎是從牙里省出錢來供我上學,盡量給我好的生活,自己則勒帶過日子。真的,我就是的一切了,有些事你沒法理解,直到我念小學,還風雨不改地到學校來接我,中學之后,在我的抗議下,不敢來了,但是計算好從學校到我家的路程,我只要無故晚歸了十分鐘,在家都要急瘋了,說我要是有什麼事,這輩子就算是全完了。

那樣期盼我才,希為我父親那樣的人。小孩子總是玩,我十來歲的時候有一次,因為一次貪玩,很晚才回到家,連作業都沒寫,就燈也不開地坐在沙發上等我,我一回來,就沒頭沒腦地打,用手,用鞭子,當時我的背被得都是痕,我第一次那麼討厭,不就是玩了那麼一回,就一回,居然下那麼狠的手,可是后來抱著我哭了,哭得比我還凄慘一萬倍。反復地強調,阿正,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希,你不能行差步錯,一步也不行!哭得我的服都了,那一次我才明白,一個人要是傷害了另一個他的人,絕對比被傷害那個人更痛。

近乎卑微地討好著我的老師,從小學到中學,就一個很樸素的觀念,他們好好教育我,這樣我才有出息。所以,下雨的時候,上著班特意從單位請假出來,給我送傘也給老師送傘,還在上著課的時候給班上送一些東西,沒有什麼錢,無非是送些訂書機、黑板之類的,老師很為難,同學們都笑,的確好笑的,但是我笑不出來,因為我明白的心。太重了,得我不過氣來,但是沒有就沒有我,所以我不能辜負,我只有向前走,把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要才,要有出息,不能讓,絕對不能!

微微,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同我,我只希你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有些事是生來就注定的。我知道我要走的路,也知道我一定會到達那個地方,可是我唯獨不知道會有你。”

鄭微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麼多話,他描述的是一個所不了解的世界,唯有地依偎著他,“到達你的目標跟我并不矛盾呀。”

他用下挲著的頭發,“但愿如此,微微,但愿如此。”

“今天的事,還是你不對!”指責道。

他忽然紅了臉,有些吞吞吐吐地說,“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覺得心里不舒服,那我道歉吧。”

“道歉誰不會呀,打我一大棒,才給顆小糖,你過意得去嗎?”得理不饒人。

“那你要什麼。”

說,“阿正,給我個未來吧。”

他別無選擇,閉上眼,輕輕點頭。

“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快一年吧。”

“是十三個月,怎麼才十三個月呀。”

重重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跟他在一起應該有半輩子那麼長了,原來不過是十三個月,現在覺得,青春有什麼用,恨不得一夜之間跟他一同白頭,頃刻就白發蒼蒼,到那時塵埃落定,一切都有了結局,便才是真正的天長地久,再也沒有未知的未來和變故,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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