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左手邊(你是大櫻桃嗎)》第十二章

12-1

田佳佳的信在一個和煦的午后抵達。

說這是第一次鼓足勇氣給我寫信,在此之前許多次拿起筆,卻不知道如何去講述整個故事。

“我得讓你知道,親的瀅,你的人是那麼多。”說。

……瀅,你還是喜歡看課外書嗎?也或許沒有時間看了吧?我猜你會很忙哦。謝衛星電視,讓我可以在遙遠的四川看到你。

你決賽那天我一直守在電視機旁邊,我看見你穿白子、系橙巾,還有你剪短頭發了,很清爽很好看。當時我在教室里,很自豪地向我的同學們介紹你,我說:那是我高中時候的同桌哦!他們瞪大眼睛看我,然后很仔細地看你,他們說你很漂亮,我好開心呢!

可是沒想到的是,節目播到一半我們學校居然停電了。從我校到現在,一共也只停過那麼一次電啊!我都快急哭了。是我們班一個遼寧男生自告勇送我去學校外面的網吧看在線電視。可是你相信嗎?那天居然連學校門口的網吧也停電了!

我不敢離開學校太遠,所以我終究還是沒看到你選的結果。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你的消息,我就不會知道你居然選“十佳”哦!我真為你驕傲,寶貝兒!我每周都準時收看你的節目,看你說話,看你微笑,看你安靜地說“下周同一時間,再見”。有許多次,當我在教室里仰頭看電視的時候,我覺有從眼眶里出來。你知道嗎,親的瀅——我看見你,就好像看見了我們生活的小城,好像回到家,見到了親人。我盼著能見到你,這種盼在每周五晚上八點鐘支撐著我,無論多冷多熱都要去教室,只是因為你在那里,過屏幕,好像也在看著我,就像我們高中時候那樣。

另外,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以不信,但它的確是真的。

在你16歲的那一年,我們未曾謀面,然而我卻知道你的名字。張懌一次又一次對我講:佳佳,你沒有見過,就不會知道,有種孩子是很特別的,你可以不喜歡,但有些時候你無法拒絕對的好奇。

他說的是你。

他提起你的時候,第一次目迷朦而模糊。我驚訝極了,畢竟,我、張懌、尹國棟,我們是三個青梅竹馬的朋友,而我從來沒有見到他提起任何生時,關注的模樣。(說到這里,我得補充一下:如果你記得,我曾經對你說,在我和尹國棟之外,還有一個男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對不起,我瞞了你,其實那個人便是張懌。)雖然他始終是兒園、小學、初中甚至高中里最好看的男孩子,可他對班里的生從來就沒有什麼深刻印象。只除了你——他講你的眼睛,沒有笑容、沒有驚喜、沒有恐懼、沒有在意,只是一潭深深的水。我從來沒見哥哥對一雙眼睛、一個孩子如此關注過。他說,他并不清楚是什麼力量讓他對你到好奇。當你躲到桌角時,他突然覺得那是一個到責備的孩子,忍不住想要保護。當這個孩子沉默著不肯接也并不拒絕這種保護的時候,他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疼。

因為他的敘述,我也對你很好奇。那時候,我是說高一,我在外國語中學讀書。我跑到你們學校看你,第一眼,只覺得這個孩子并不漂亮,但出奇的安靜。那天張懌悄悄把你指給我看時說了一句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孤單的孩子。越是富的心就越孤單,因為我們這個年紀除了讀書不可以有其他,富是罪,十惡不赦。

張懌,他是多麼好的學生。然而我知道他也很孤獨:他曾經也很喜歡看課外書,初中時還考過全班倒數第三名。后來是他的媽媽大發雷霆,要燒掉他所有的書,他才承諾用一年的時間拿到全班第一名,否則就永遠不看課外書。

所以,他提起你時說,他以為你是他自己,很孤獨,可是不甘心放棄,在為一名“好學生”之前,那種生活已經為一種習慣,而習慣,改變起來會很難。

當他真正為一名“好學生”之后,他才知道,有些東西,我們無力抗拒,就只能妥協,在妥協中尋找出路,適應或者改變。比如高考,在我們無法躲避的時候,哥哥說你要接,并想辦法從中尋找樂趣。他希能引導你進“好學生”的行列,因為你是那麼聰明而敏,只可惜,在他以為自己將要功的時候,故事發生轉折。

哥哥說,關于朋友們的約定,他理解為一種純粹的玩笑,他答應參與游戲也不過是帶有一種玩笑的心理,可是當后來玩笑越開越大,終于發之后,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知道如何解釋。再后來,他就知道,他錯過了唯一的解釋機會,使后來的一切解釋都更像是有備而來的謊言。

所以,曾經,我才說:他哪里都好,只是怯懦。

請你不要誤會我,我并沒有惡意。高二轉學后和你同桌也并非有見不得人的企圖,我只是好奇——因為哥哥的敘述,我想要了解你,希走近你,并為幫助你快樂起來的那個人。換言之,我希哥哥能放下讓他疚的心靈包袱,而后你們會為很談得來的朋友,而假使哥哥能夠找到他的幸福,那將是我最愿意看到的結局。

可是,隨著我對你的了解的加深,我迷了,你和我想象中的陶瀅完全不同,我甚至有理由相信:你和普通的孩子不同,你喜歡的不僅僅是課外書,而是書里那些各式各樣的心靈。你的敏與自尊讓你背負著更加沉重的想象,你生活在想象的世界里,那里有你需要的虛妄的幸福。你在逃避,然而你又的的確確是靈氣人的孩子,你的聰慧、快速反應能力都很杰出,我似乎意識到你完全可以生活得更好。我支持你的選擇,是因為我從中看到你的潛力——頑強、獨立、執著、不畏艱苦。可是你未必知道,在你缺課的日子里,所有標有清晰答案的卷子,都出自張懌之手。

而后來,事也的確按照我們希的樣子發展下去了,你甚至站在了同齡人之上,擁有我們所無法企及的巨大環。哥哥能做的,就是關注你所有的信息,他甚至買下各種有你信息的報紙。他在QQ上告訴我,你們已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了,可他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孤獨?

瀅,你看,那麼多的人關心你、你。我們希你快樂,希你有更好的未來,可是我們更希的是,你能幸福。

我想你一定知道:快樂和幸福是兩碼事。

那麼,瀅,在你變得越來越有名氣的時候,朋友多不多?有沒有可能傷害你的人?又有沒有人站在你邊,給你幸福?

我記得張懌說過:他愿意一輩子坐在你的左手邊,假使你一輩子喜歡用左手寫字、吃飯的話。

可是,我想,他永遠不會對你說出這句話了。因為他覺你們之間已經隔了一條寬大的河——當他竭盡所能幫助你實現夢想的時候,他便知道,他正親手挖著這條河。

他就生活在你生活的城市里,生活規律而簡單:讀書、考英語四六級、打游戲、踢足球,最近開始練書法,都是些普通男生會做的事,而后就是看你的節目,聽你說那些青春往事,看你每一次服裝與表的變化。電視報上寫你在學校里績很好,他便覺得這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很得意,也帶點惶恐。

或許因為我學心理學的緣故,我覺得張懌似乎進一個封閉自己的怪圈,在他的世界里除了讀書,只有遠遠地張你,沒有孩子可以靠近。你最初的近距離與今天的遠距離反差太大,而他沉浸在曾經的親近中無法自拔,那麼今天的疏遠就為了他的固囿,他無法掙,或許也無意掙

當然,今天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都你,并希你越來越好。

另外,我要向你道歉,我給了張懌你的QQ號和手機號碼,或許他會和你聯系,或許不會。但我想假使有那麼一天,你們可以于千千萬萬人中相遇,你一定會微笑,而后說“你好”,因為,你是那麼善良、寬容的姑娘。

的,我謹希你知道:我們所有人,都那麼喜歡你的笑容,并且希你永遠、永遠都幸福……

你的佳佳于

12-2

那個下午,我在溫熱慵懶的里,讀田佳佳的信,一遍又一遍地讀。

我的眼睛里,始終有潤的氣息,很多次,讓我在一些時激起的塵土中想要哭泣。

我從來不知道,那雙在我右后方的、干凈憂郁的眼睛,曾經給我怎樣的注視。而如今,他在我所在的城市里,關注我每一個微小的變化,卻沉寂若此。

我站在宿舍樓的臺上,有風吹過來,帶一點清冷,然而清新得很,挾裹一點冬日干草香撲面而來。我在午后的里閉上眼,似乎能看到,那個張的年,囁嚅著說一句:生日快樂!

還有他那被勒出紅印的手掌,和一塊皺皺的卻溫暖的面巾紙,在花樹里胡同口,春天的芙蓉樹芽生長。

還有那些細的寫著答案的卷子,八開的紙,都被疊一塊方方正正的小豆腐塊,安靜地在我課桌里一字排開,卷子上甚至有每一道題最完整的步驟解法。

……

記憶如破閘的水,在這個午后,轟隆隆破開沉郁的冰。

燦爛的下,我低頭,可以看見有什麼東西,只一,倏地便墜明的空氣里,頰上涼而。我舉起手,擋住眼睛,我對自己說:太刺眼,居然可以流淚。

我忽然那麼懷念一只水晶小房子,小小的、明的,安靜蟄伏在我的掌心上。它有秀氣的門窗和巧的小煙囪,在我16歲的時候,它注視過我的長。

而我本沒想到:這麼久之后,居然閉上眼睛還可以回想起它的模樣,包括它憩息于我的掌心時涼涼的質

“嗨!”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我一回頭,看見林卡。

看見我的臉,“咦”地驚一聲。

仔細左右打量我:“陶瀅,你居然在哭?”

我笑:“想起點舊事,而已。”

笑了:“我以為你不會哭。”

又嘆口氣:“陶瀅,別太堅強,一個人扛算什麼?你孤獨寂寞,可是有誰可憐你?放在別人眼里,你的孤獨最多是因為你清高,自作自,沒有人會理解你,除非大家都可以學會不嫉妒。”

看著遠方,目里有我沒見過的冷靜堅韌:“做名人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電視是最直接的東西,因為它,你不可以在馬路上吃東西,不可以和不講理的人吵架,不可以有任何不雅的行為,甚至連一點偏激自我的念頭都不能有。在別人面前,永遠要偽裝出完的面孔和心靈,要有心、夠寬容、善良且堅強。你就是人們心中的楷模,你還不可以讀錯別字,不然你作為‘知主持’的形象就要損,你付出那麼多,時刻為所有人著想,獨獨不能想自己。

轉過頭,看著我越張越大的:“陶瀅,閉上你的,注意形象。”

而后自嘲地笑笑:“是不是我從來沒有這麼過?在別人眼里,我稚可笑、總是長不大。”

“不是。”我徒勞地解釋。卻笑了,無奈的笑浮在角:“其實,在這個圈子里,遲早是要長大的。”

的話凜冽如刀,只一閃,多幻象已悉數斬落。閉上眼,把雙肘支撐在臺護欄上,伏在上面,如同一只安靜的蝶。不說話,空氣也仿佛凝滯了,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我甚至以為,在我們之外,時間停止了步伐。

“陶瀅,你曾經過什麼人麼?”良久,林卡問。

我搖搖頭,年時代的喜歡,或許算不得“”吧?這個詞太沉重,如同巨大的責任,我背不起。

看向我手中的信:“那個,是書?”

我默默地把信遞給:“高中同桌寫來的,如果早一點收到,或許會知道什麼。”

林卡白皙修長的手指接過我手中的信,目掠過一行行字跡的時候,我看見皺起的眉頭,而后,放下信紙,輕輕嘆息。

我走神了,我又想起了那些年時代的歲月。回憶中,我似乎聽到林卡的嘆息,還有說:陶瀅,解鈴還需系鈴人。

周末,“青春紀事”欄目組到省大取外景,我和兩名學生嘉賓一起在校園甬路上走,邊走邊說點閑散話題。其中一個孩子是中文系的大一學生,說話時總是喜歡先甜甜地微笑。那麼快樂,講起自己暗的人是同系的師兄,那男生明得好像一樣,和所有男生一樣會曠課、遲到,會上課時看報紙、睡覺,可是績還是那麼好。他讀《易經》,讀書的時候沉默安寧,而每當生要求他幫助看掌紋時,他那認真的表語還休的眼神讓人覺得很神、很。他從不參加學校的舞會,理由是不會跳舞,可是每個孩子都很希為他的舞伴……

我笑了,看看:“這就啊?是要雙向的。”2b

仍笑笑的:“可是他真的很討人喜歡啊!我們一起出門聚餐,他永遠先一步給生開門、關門,進屋給生拿包、掛大,坐下前為你把椅子拉開,吃飯時為人盛飲料。許多次,我們逛超市,手里東西那麼沉,在校門口遇見他,他二話不說就拿過去幫我們拎到寢室樓下……”

我揶揄:“你怎麼不覺得這是在無事獻殷勤呢?”

搖搖頭:“如果是只針對某一個生,這就一定是殷勤,開始如果是對所有人呢?”

看看我:“無論是漂亮還是不漂亮的生,一概如此。”

頓了頓:“在公車上,每次都要讓座,不僅是老人孩子,只要邊有站著,他一定讓出座位;在大街上看見乞丐,他彎腰蹲下把幣放進乞丐的盒子里;最難得的是,他績那麼好,博覽群書,上下五千年,侃侃而談。”

我目瞪口呆:“這麼完的男生,簡直像神,難道就沒有缺點?”

生的目倏地暗下去,低下頭,看看腳下的草:“當然有缺點,而且很致命。”

我好奇:“致命?”

生的神黯淡了:“他在上個月神病發作,住進醫院,休學了。”

一瞬間,我的呼吸突然停止,喧鬧的校園里,突然消失了一切聲音。我努力在大腦中拼接那些碎片:中文系、大二、男生、很紳士、的笑容、博覽群書……

我猛地抓住邊的生的胳膊,呼吸都急促起來:“他什麼名字?”

生驚訝地看著我:“你認識他嗎?可是他剛從國外讀完高中回來,不可能有舊同學啊!”

國外?我的心猛地落回原。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氣,讓缺氧的大腦逐漸趨于正常。我在心里微笑了,我突然想:真好,不是他就好。

邊的孩子擔憂地看著我:“姐姐,你沒事吧?”

我沖笑笑說:“謝謝你。”

愣了:“為什麼?”

我說:“謝謝你給我講這個故事,讓我知道一切完的事都不可能永恒,而不完的人才是真實的人。”

然后,我在心里說:謝謝你告訴我這個人不是張懌。

我有點如釋重負地想:張懌,只要不是你,就好。

這樣想的時候,我的心臟有溫,似乎到了一些卻又堅的年華,而一個似曾相識的笑容,在我面前徐徐綻放。

我很想問生:你是不是有個師兄張懌?他好不好?

可是我張張口,終究還是咽回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問不出口。

“因為你還在乎他。”林卡嚼著口香糖,在臺上努力吹泡泡。

我給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看到了,瞥我一眼:“他和鄭揚,你更在乎哪一個?”

我下意識地回答:“別說話,鄭揚是我哥。”

林卡敲敲我的腦袋:“如果鄭揚明天出車禍死了,你會只像哭哥哥一樣哭泣嗎?還是撕心裂肺痛不生?”

出手,住林卡的臉蛋,“啊”一聲尖。我惡狠狠看:“烏,你咒人家干嗎?你不是喜歡他嗎?”

林卡一愣,連忙沖空氣“呸呸呸”幾聲。

然后看住我:“陶瀅,你該有自己的了,你不能做一輩子熒屏偶像。偶像也要有,大學生談再正常不過。你如果喜歡,就要爭取。”

我看著,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關于張懌,他是我年時代的麗夢想——而夢想,那是小人魚的皂泡,是灰姑娘的南瓜馬車,只一瞬便已消失。令我驚異的,其實不過是若干年后張懌對我這樣一個孩子的念念不忘。只有我知道,我早已不恨他,反而激他。因為是他,我才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或許可以說,是因為怨恨消失了,田佳佳的信來到了,我才在如今一帆風順的生活里想起他的好。原來,一個人真的是在順境中才能更寬容、更博、更平和。

那麼,博和寬容是因為,還是因為

我迷了。

我又想起鄭揚。他的關懷、他的包容,他從來不埋怨的樣子,他總是開玩笑:妹子,可憐我就給我做朋友啊!

而我只當是說笑。

是因為太悉了吧?所以親分好像一點點撒到鍋里的鹽末一樣越積越多。

于是,生活就變了一鍋咸粥。

周三下午鄭揚沒課,傍晚來我們學校的餐廳一起吃飯。他拿我的飯卡買飯,一趟又一趟來回送菜,而我拿餐,盛免費的湯。我看看四周,幾乎覺得我們和任何一對一起吃飯的校園沒有什麼區別。

我看著鄭揚有點發呆。他敲敲我的碗:“吃飯也走神啊,姑娘!”

他看看我,表里有一好奇,一縱容。他的語氣帶點慣常的自信和戲謔:“丫頭,你們學校真多,你就沒有力嗎?”

他又看我,咽口米飯:“真是奇怪,我們這個最不漂亮的丫頭卻是最出名的一個,而我居然認識一個好大的名人啊!”

他夸張地張大,發出一聲“啊”。我瞪他,順手往那張里塞了半只四喜丸子。他很費勁地吞咽,狠狠瞪我。

“食堂里不準喂飯!”一聲暴喝,林卡從天而降站在我后。

我頭都不回:“你不是從來不吃食堂的這些殘羹冷炙嗎?”

林卡笑嘻嘻地坐到我旁邊:“有帥哥作陪,我可以忍。”

我白一眼:“真麻。”

鄭揚笑得什麼似的。我嘲笑他:“林卡一看見你就可以飽了,秀可餐啊!”

鄭揚笑著搖搖頭:“我和林卡現在是同事,天天見,已經不算秀了。”

“什麼?”我有點暈。

林卡得意地拍拍手:“我們應聘到同一個欄目組了,通臺的‘通心播報’,一男一兩個主持人,我們是搭檔。”

我倒一口冷氣:“那電視臺的合同怎麼辦?”

林卡笑笑:“沒事的,通臺的節目是晚上8點到9點,不沖突。”

我轉頭看鄭揚,他給我比劃一個“V”字手勢,又看看林卡,那麼高興,于是我覺自己也高興起來。

我舉起面前的粥碗,里面的所謂紫菜蛋花湯因為過多的淀而顯得渾濁凝滯,因陋就簡,我只能拿這個來表達對我兩位最要好的朋友兼同行的祝福:“祝你們合作愉快!”

林卡和鄭揚也舉起碗,輕輕的“當當”聲響起來。我覺得這樣的覺真好——和朋友在一起,哪怕是在大學餐廳里吃難吃的飯菜,都可以覺得由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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