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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海港城市鹿特丹，明，市中心廣場上，白鴿飛起落下，毫不懼怕生人。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長椅上，微笑著喁喁低語，孩子歡快的奔跑聲，嬉鬧聲，在廣場上此起彼伏。

“走過來，走過來，哎呀，又跌到，呵呵呵。”子涵壞心眼的笑聲，在Beursplein廣場上響起，雪白的洋娃娃，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好像要陷在蓬蓬里，轉頭看到另一個，正一步步走向目標，眨著晶亮的眼睛，開始扁想哭。

“又欺負我們小哦——”悉的聲音，微微帶著甜意，一利落打扮的曼曼出雙手，從背后把兒抱起，對著子涵瞪眼睛。

“哼，不就哭，還是小龍乖。”眼看著抿著的小男孩，專心致志，一步步地走到面前，子涵喜笑開，正要上前張開手，突然側邊有人，把小龍一把抱起。

“潯！”抬頭低，“又跟我搶”

“好啦，你每次都抱著玩個不停，小龍會被你寵壞。”懷里的小孩，看到悉親切的臉，抿的翹了起來，看得任潯一臉微笑。

“你電話講完了？”

“講完了，”他隨口回答，然后轉將孩子放到曼曼邊，“涵，你跟我過來一下，曼曼，你一個人待一會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放下兒，曼曼咪咪笑。

“干嗎？”子涵一頭霧水。

“嗯——去買冰激淋。”

“喂，有沒有搞錯，現在很冷——”被拖著就走，子涵的聲音，飄散在空氣里。

“冰激淋——”下有小小的聲音重復著剛才的詞，太好，曼曼瞇起眼睛，蹲下子，笑嘻嘻地開口，“哦哦，小會說冰激淋啦，再說一遍。”

“冰激淋——”小孩也嘻嘻笑起來，非常配合，旁邊男孩細長的眼睛，微微可以看到眼雛形，這時候小小瞇起來，仿佛有點想笑，又仿佛有點看不下去。

一大一小兩個生，還在那里笑得開心，后突然有影籠罩過來，不及回頭，一雙溫暖的手抄起他，想，但卻已經被人抱了個滿懷，抬起頭來，看見一張陌生又悉的臉，微微笑著，并不看他，只是看著前方。

“小龍——”曼曼一驚抬頭，突然聲音頓住，微張著，竟然作聲不得。

周的聲音，低而和，一如既往，“曼曼，過來。”

悉的臉，悉的聲音，本以為這一生，再也看不到，再也聽不到了，再怎麼眷眷不舍，再怎麼刻骨銘心，夢里重溫了千遍萬遍，醒過來總是只得自己一個人，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是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著，分開的數百個日子，突然化作浮塵，在面前轟然飄散，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愣在原地，張口結舌。

見不答，他微笑稍稍凝住，“曼曼——”

努力再努力，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周——你先把小龍放下。”

微有些遲疑，但他還是順從地放下孩子。然后邁步，就要走近。

“等一下！”曼曼出一只手，阻止他，“你別過來。”

周頓住腳步，眉頭微微皺起，一向平靜無波的眼里，突然暗洶涌，“曼曼，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已經都說過了，從此以后，不再見我，你忘了嗎?”

“曼曼，你不能明白嗎？”千言萬語，突然梗在邊，一直以來，天大的事，他不過三言兩語，可現在，面對自己最的人，竟然難以表達。

“你要說什麼？我已經結婚了，和子涵孩子都生了兩個，就在你的面前，你還要說什麼？”突然語速加快，曼曼低下頭，只是不看他。

從來沒看到過這個樣子，周突然語塞，“你跟子涵——？曼曼，你不是以為，我會不清楚這些年發生的事吧？”

“我不管，”還是低著頭，聲音微微抖，“難道你要我拋棄子涵嗎？”

突然有聲音進來，悄悄站在一邊有一會的子涵，這時終于忍不住，撥開任潯的手沖過來，“拋棄我好了，曼曼，你真的不用顧慮我的。”

啊——！？眾人無語，一片沉默中，曼曼終于破功，抬起頭來，眉眼彎起，笑容里淚水晶瑩。

“涵，跟我過來。”

“干嗎？我又沒說錯什麼——”

“快點過來。”

邊所有的聲音，瞬而遠去，下一刻，曼曼落一個悉得不能再悉的懷抱里，溫暖契合，周的雙手，擁住，雙下來，竟然微微抖。

遙遠傳來陌生的聲音，輕快急促，很久才發現，那原來是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砰然作響。心里無數個小小的糾結，突然一個個掙扎著開，不斷發出歡快的嗶卜聲。

“嘩——！”下傳來的小小驚呼聲，將他們兩個驚醒，低頭只看到兩個寶寶，頭仰得高高的，四只晶瑩亮的眼睛，在下面努力地瞪得溜圓。

尾聲（上）

淡綠的墻紙，有致的暗紋，維多利亞風格的小床，白的蕾花邊一直垂到地上，正面對著床的墻面上，有手繪的喬木，小朵的薔薇花，艷艷綻放，在一片蔥蘢中，致可。

“只是下午，就睡著了啊——”立在床邊，看著小白的小臉，周目不轉睛，語氣微微驚嘆。

這有什麼稀奇的——小孩子不都是要睡午覺的嗎？曼曼在旁邊楞住。錯過兩年，突然可以盡天倫之樂，所以父泛濫了吧？雖然可以理解，但自己被小小忽略，還是有點接不了。有點不滿意，憋住氣不回答。

回頭看到微微皺起鼻子，周莞爾一笑，側頭看了一眼那株薔薇樹，低聲問，“你畫的？”

“嗯——漂亮嗎？”

“小龍有沒有？”

“有——不過——”還沒說完，手已經被他牽住，往另一間房走去。掌心溫暖，因為許久沒有到這樣的幸福，的手指，微微一抖，卻立刻覺到周十指收，抬起頭，只看到他的側臉，行走間，突然眼梢斜飛，對微微一笑。

啊啊啊！娘娘！睽違已久的刺激，讓立刻滿臉暈紅，短短幾步路，走得本是云里霧里，如果不是被周牽著手，那悉的房門，簡直就不到了。

小龍的房間，推門進去完全不同，淺藍的墻紙，床架暗木紋，線條簡單優，小龍也已經睡著，雙眼細長，薄薄的，睫投下的暗影，隨著呼吸微微浮。

“很像哦——”來回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曼曼突然發出小小的驚嘆。

沒有答，周看著床前墻上的巨幅畫作，愣住了。

“也是你畫的——？”良久，他才開口問了一句。

“呃——這個，是子涵畫的。”曼曼低下頭，懺悔了，子涵，讓你不要來，你看，出問題了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是創世紀吧？”周的聲音，還在繼續，慢慢地，多了一笑意。

“小龍，好像也很喜歡吶——”喃喃解釋，希子涵不會死得太難看。

“曼曼，”周突然回過頭來，低聲喚。

“啊？”抬起頭來，只看到他立在面前，眼里波流，笑意微微，聲音突然無盡，“你的房間呢？我很想看看。”

突然被這樣的無邊春震住，等回過神來，已經自自發地立在自己房間門口。可恥啊——兩年的時間，毫無長進！

周一手推開門，另一手還牽著，正好，但房里白窗紗低垂，將所有的明過濾一片，悉的房間，兩年來每天閉著眼睛，都知道是什麼模樣，可現在邊有他的氣息繚繞，突然變得陌生，耳邊突然響起輕微的閉門聲，眼前一暗，子已經落到他的懷里，久違的薄荷香，鋪天蓋地地包圍過來，明明是淡雅清新的味道，卻讓神志模糊，子突然發，竟好像站立不穩。

“曼曼——”耳邊一暖，有輕而低的呼喚，微微暗啞，溫暖的覺，在上移，恍惚中低頭，突然小小驚呼，“周，你，你——”

上穿著的駝短外套和白，不知何時扣子已經全部解開，敞開，出自己淺藍的，接到微涼的空氣，小小栗，手足無措，抬起眼來，只看到周的眼里，眸暗沉如夜海，波流，燦燦生輝，那無邊魅的，好像巨大的漩渦，將所有殘存的清醒意識席卷而去，原本是想掩住前襟的雙手，自自發，背叛原來的意志往上攀去，齒相的一瞬間，竟不自發出一聲滿足的。

子突然騰空而起，小聲驚，微涼的灼熱，他的手移下來，相的好覺，帶來無限快樂。

“曼曼——”手心下，膩，雪白的，隨著他的作，的紅泛出來，仿佛朵朵薔薇開遍。不自低喚的名字，只覺得心神搖，無盡喜悅，兩年了，還是青一如當初，在他下，得雙眼閉，滿臉暈紅，艷滴。

“曼曼，我你。”進，激四溢的那一刻，他竟不自覺地低了一聲，雙頰一暖，的雙手上來，住他的臉，作輕，好像手心里合著舉世無雙的珍寶。低下頭，那雙晶瑩的眼睛，近在咫尺，粲然一笑，約有水，耳邊傳來低低的回答，溫如水，卻堅定清晰，“我也你，很你。”

那麼小的聲音，卻在耳邊轟隆作響，陌生的緒，波濤洶涌，迎面而來，竟將他沖擊得突然眼角刺痛，難以睜開。曼曼，謝謝你，這世界，原以為永遠都會只得我一個人，但這一刻，因為你，卻終于春暖花開，無盡圓滿。

臥室里溫暖如春，小小的聲音，碎碎響著，已經有好一會。周微合著眼睛，角含笑，聽得異常耐心。

“所以，這兩年就是這樣子，喂，你是不是睡著了？有沒有在聽？”

“我在聽。”安地將抱一些，滿意地聽到開心的吸氣聲。

“嗯，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沉默地了一會難得的溫存時刻，曼曼又忍不住開口。

“去哪里？回家啊，我還欠爸爸媽媽一頓飯呢。”

“爸爸媽媽？嗯——”突然，曼曼頓住聲音，然后，小聲嘆息了一下，“周，我已經，嫁過一次了呢。”

睜開眼睛，他微笑著出手指，住的臉頰，“嗯，嫁過了，嫁給子涵，呵呵。”

“喂！”瞪眼睛，“還不是因為你！說，這次你要怎麼補償我？”

“補償啊——？”瞇起眼睛，他拖長聲音，“這樣吧，我們再來一次。”

“啊——？！”及時出手，阻止他的作，曼曼低聲，“不是啦，我要——”

“要什麼？”周已經側過來，聲音里微微息，“曼曼，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寶，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被他的話和作刺激得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回過神來，只剩快樂的，但是，怎麼可以錯過大好機會，掙扎著手攬住他的脖子，曼曼低聲在他耳邊，把心中念念不忘了不知多久的愿，說了出來。

微微一愣，周停下所有作，突然低笑出聲，“真的要？”

“嗯！真的要！”努力點頭。

“好，我答應你。”

喜笑開，但接下來，驚濤駭浪中，可憐的曼曼，就再也撈不到講話的機會啦。

尾聲（下）

上海的秋日，細碎，過梧桐微黃葉片，投到面前深棕的圓形小桌上，咖啡香溫暖繚繞，惹得曼曼幸福地鼻子，對面墨綠沙發里，留白雙手捧著白瓷的圓形牛杯，被的表逗得一臉微笑。

“謝謝我。”

“嗯，”直雙手舒展子，曼曼笑得兩眼彎起，“謝謝留白，翹班來找我一起下午茶。”回國快一年了，面前的留白，是最新的閨中友。這位人，說起來大有來頭，就是當年那位厲害非凡的袁先生，歷盡千難萬險，終于得償所愿，苦追到手的新夫人。幾個月前，和周，還特地帶著小龍小參加了他們的婚禮。話說婚禮那天，在教堂的準備室里，遠遠看到肖一個人沉思踱步，周上前拍他的肩膀，竟讓他微微一驚。

天哪，袁先生在的印象里，從來都是什麼都不放在眼里，每次講話都會讓大家自覺閉，只會點頭附和的厲害人，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張，究竟怎麼回事？拉著小龍小，沒時間上前八卦，只能立在周的后，看著那兩個男人低聲談，當時就滿頭霧水。

后來坐在禮堂里，著留白一白紗，緩緩從門外走來，那婚紗線條簡潔，裁剪完，一字橫肩的白緞上，出潤白的肩膀，鎖骨線條優，面紗中，微笑的側臉線條致和，無限驚艷之余，眼角撇到立在圣壇前的肖，竟然手指微微抖，哦哦，無限崇拜的眼，重新投向朦朧白紗中，看上去纖細弱的人新娘，姐姐，你好厲害，一降一，人生果然是充滿期待。

“下午沒有課，突然想到你，其實，也是有事要找你。”留白溫的聲音，打斷了的回憶。抬頭只看到，那位人已經習慣地蜷進沙發里，長而微卷的頭發，慵懶地在墨綠絨上蜿蜒，黑襯衫老板端著蛋糕走過來，看著們兩個，板起臉，“又翹班，留白，你沒救了。”

來得多了，曼曼也和這位外表酷酷的黑襯衫老板混得，抬起頭來，完全無視他的表，攤開手提要求，“不要蛋糕，要小餅干，我剛才聞到味道了，你剛烤完對不對？”

“呃——”端著蛋糕的手，頓在半空中，黑襯衫老板角微微搐了一下，轉頭下去了。

“什麼事？咦，你怎麼喝牛？今天不喝咖啡了啊？”探頭看了一眼留白手中的牛杯，曼曼微有些奇怪。

“我——”對面突然言又止，然后忽然一朵微笑浮上來，留白探頭在耳邊，小聲低語了一句。

曼曼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真的呀！哦哦，好好哦。”里嘆，心里還碎碎念，真想看看袁先生當時的表啊，沒關系，總有機會，人生總是充滿期待啊。

坐回沙發里，留白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聽說，周的世博園，已經完工了，頂上建了一個很漂亮的中式園林，突然很想去見識一下，曼曼，可以嗎？”

“那個園林？”曼曼瞇瞇笑，“是我設計的啊，你不是來過我的工作室，應該看過那個模型。對了，周在北京的大樓頂層，還有一個規模小一些的，也是一模一樣的，你見過嗎？”

一瞬間，仿佛錯覺，對面那溫的微笑，突然凝固，一定是錯覺，因為只是一瞬，留白又笑開來，“那不一樣，我想如果能在星下看，還能襯著兩岸江景，一定覺大不相同。”

“恩——好吧好吧，現在的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啦，免得到時候，袁先生來我家開口，我又答不上話來。”曼曼點頭答應。

“謝謝，你什麼時候可以？”

“周出門了，明天不在，要不就明晚吧，反正已經完工了，那里都沒什麼人。”這麼說著，突然小小怨言，皺起鼻子開口，“留白，還是我好吧。答應你的事立刻就能辦到，某人答應過我一件事很久了，到現在都沒有實現過呢！”

見表趣致，留白莞爾,“正好啊，肖明天也不在，我晚上帶著茉莉，到工作室接你一起去吧。”

“茉莉也去哦——”想到可的茉莉，曼曼便眉眼彎彎，“那我把小龍小也帶去，他們很想茉莉呢。”

暮降臨，華燈初上，立在高樓的頂端，俯瞰兩岸景，一片璀璨芒，江水約波，映出兩岸高樓大廈，晶閃爍，高架游龍般安靜俯臥在遙遠的低，車流滾滾，遠看如同幻彩弧，奔騰不息，這城市如此彩奪目，讓整個天幕都黯然失。往下看，盡是盛世繁華，可高，滿目蔥蘢，花香四溢，一片安寧，面前曲折回廊，線從各個角落折出來，更顯得長廊委婉延，景致秀絕倫，宛若置天庭之地，那俗世喧囂，竟一一毫都傳達不到這里。

“嘩——”來不及開口，茉莉和小，已經張開，被眼前景震撼得小小驚呼起來。只有小龍，雖然眼中流歡喜贊嘆之，但并不發聲，只是出雙手，左右拉住兩個蠢蠢的小生。

“喜歡嗎？”曼曼小小得意。

“奐，”留白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后低頭微笑地看了一眼小龍，“好乖。”

“咦？”曼曼突然側耳細聽，“留白，好像有樂聲哎。”

“是嗎？”留白微笑，臉上毫無訝異之，“我們去看看吧。”

竹聲，約傳來，萬分驚訝中舉步向前，仿佛回到夢中，兩側雕花窗欞，靈祥云，芭蕉斜影，腳下淙淙流水聲，一路伴隨，那竹聲，卻越來越清晰，然后，漸漸地，有唱詞聲，婉轉低回，耳無限。

離卻玉山仙院，行到彩蟾月殿，盼著紫宸人面。三生愿償，今夕相逢勝昔年。

腳步虛浮，這一幕，夢中不知重復過多遍，現在乍然重現，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幻。

那秀雅的唱詞略略停頓，又有另一個聲音響起，稍稍清朗，陌生又悉。

行行度橋，橋盡漫俄延。如夢里，飄飄風旋。清輝正顯，來翻不見。只見樓臺，暗送天香撲面。

哇——！已經走到回廊盡頭，再也按捺不住，曼曼一步了出去，眼前突然豁然開闊，水中的平臺上，有兩個影，在滿天星，無邊江景，和園和影中，唱得行云流水，周遭景，頓時黯然失。

面前的男人，回過來，看到，唱詞不停，神仙本是多種，蓬山遠，有通。歷劫無生死，看到底終相共。塵緣倥傯，忉利有天更永。不比凡間夢，悲歡和哄，恩與總空。跳出癡迷，割斷相思鞚；金枷，玉鎖松。笑騎雙飛，瀟灑到天宮。一曲終了，他遙遙過來，眼波流，終于粲然一笑。

周——癡癡地著前方，這一刻的曼曼，雙手捧住滾燙的臉頰，突然淚盈于睫。前塵往事，轟然再現，那些甜溫馨，那些痛苦折磨，那些驚濤駭浪，那些刻骨相思，周，如果沒有那一天，我無意中的闖，現在的你我，會在哪里？蒼茫人海中，是什麼讓我們堅持下來，讓我們擁有今天這樣幸福到讓人無法相信的時刻？

眼里晶瑩一片，朦朧中，他走過來，微笑的聲音，“不喜歡嗎？”

“喜歡的，”肖的聲音，在后面響起，“我都這樣犧牲相，陪你唱完這出長生殿了，不喜歡也要喜歡。”

沉默——突然有的聲音響起，“肖爸爸——，剛才真的是你嗎？我，我好喜歡，回家再唱好不好？”

“呃——”終于看到肖啞口無言的樣子，曼曼偎在周的懷里，心里雖然仍激得翻江倒海，卻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小，爸爸唱完了，你可以把閉上了。”小龍的聲音，低低的，在邊響起，周笑著低頭，手了他的頭發。肖也笑了，手抱起茉莉，走到留白的邊，這秀麗的園林里，月和，灑在每個人的上，后再如何無邊景，怎及得上這一刻，溫馨滿，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