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沒有你(微城)》第十三章 溫開水

洋酒太烈,可樂太漲,最后你離不開的,只有那杯溫開水。

1

董知微一直都沒能聯系到袁景瑞,已經是將近四月的天了,夜風里早就沒了寒意,但還是在燈火通明的上海街頭出了一冷汗——在一通令人絕的尋找與奔跑之后。

去了公司里袁景瑞的辦公室,他在市區與郊區的家,甚至還去了他母親的家,但所有的地方都是空的,就連老太太都不在,老式的石庫門房子從上到下一片黑暗,就像的心。

董知微的包里一直是帶著時時刻刻用來理文檔與突發事件的掌上電腦的,在路上就搜索了網頁,齊丹丹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這突如其來的新聞幾乎充斥了每一個空間,放出的消息已經被轉發了上萬條,而現有的數字每一秒都在被刷新。

一直都聯系不到袁景瑞,他就像是突然地蒸發了,這更加重了的恐慌,另外,無數的電話打進的手機里,幾乎所有認識的人都突然冒頭了,每個人都有無數的話要對說。

家里的電話也來過了,倒只是爸爸問什麼時候回去吃飯。董知微回答自己有急事要加班,沒法趕回去吃飯了,而且今晚可能會忙到非常非常晚。爸爸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懷疑,但還是在嘆了一口氣之后將電話掛上了,并沒有追問太多。

而董知微在電話這頭慶幸自己的父母是從不上網的,這個可怕的消息還沒有那麼快到達他們的耳中。

但是電話還在不停地發出來短信的提示,與袁景瑞約會的照片突然曝以后,所有認識的人也曾如此熱心地與聯系過一次,但那時袁景瑞帶著去,在許多地方本連移信號都沒有,是以并沒有給留下太過難熬或者麻煩的回憶,但這次是不同的。

即使董知微明智地在齊丹丹的來電之后便將手機調到了靜音,但一直都沒有停止給袁景瑞撥電話,電話被反復地接到語音信箱,并且很快不堪重負地顯示出電池張的提醒,且在不多時之后自關機了。

兩只手握著屏幕突然烏黑一片的手機,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沉在冰冷的水里,沉在漂浮著碎裂冰山的黑夜里的大洋里。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信他會不接的電話——如果他可以的話。

董知微打了一個寒噤,立在大街上,無數的人在邊來去,上海這個不夜城,春夜里的一切都是明快的,燈火輝煌的,只有沉默地維持著一個僵的姿勢獨自立著,任自己的影子被無數雙陌生的腳踩踏而過。

肩膀再一次被到,匆匆而過的人丟下一句模糊的“不好意思”董知微低下頭,將手機拆開,拿出電池板,再裝進去,再次按了開機。

屏幕亮了,電池用盡的紅燈不停地閃爍,按了那個已經被重復了不知多次的號碼,單調的鈴聲之后仍舊是語音信箱被接通的聲音,開口說話:“景瑞,我一直在找你,手機要沒電了,我在古北等你回來。”

手機再一次自關機了,也不知道的話是否被錄進了語音信箱里。再看了一眼漆黑的屏幕,突然有一種瘋狂的想要對他說話的覺。

怎麼辦?還有那麼多的話要說,想告訴他一直是相信他的,想說愿意與他一起面對所有已經發生或者可能發生的事,無論他們有多壞。可手機沒電了,來不及說。

什麼都來不及說。

董知微回到了悉的公寓樓下。

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了,門仍舊是閉著的,里面靜悄悄的,這棟住宅樓里住客并不多,袁景瑞所住的這個樓層只有兩戶人家,另一戶一直是空著的,從來沒見過有人進出。不抱什麼希地按了一下門鈴——仍舊沒有人回應。

董知微吐了口氣,洶涌的疲憊站不住腳,有這里的門卡,袁景瑞給了,就在數天之前,但是出來得太急,落在家里了。也沒想過要回去拿,看了一眼走道里的攝像頭,想了一下,最后轉進了樓梯間,就在樓梯上坐下了。

不想保安在五分鐘之后上來,問為什麼不自己開門進去。

樓梯間里死靜的,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人,手機徹底喪失了它的功能,再也不會亮起,不會有人打擾,也沒有人能夠找到——除了想見到的那個人。覺得冷。樓梯間里打著明晃晃的白,地面與所有的階梯都被鋪上了晶亮的大理石,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上清楚地反的影子,彎曲著膝蓋,兩只手盡量地抱住自己。

無聲地看著自己,前所未有地難過起來,看到了自己最不希的樣子,無助、惶恐,對一切無能為力,不要說保護別人,就連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做些什麼。

電梯打開的聲音讓董知微驚醒,猛地站了起來,手放在樓道門上的時候,兩個男人談的聲音傳來,是夏子期與袁景瑞。

“究竟是誰把那份報告和書泄出去的?景瑞?你別不說話啊,我是你的律師,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書不是真的,確實留給我一封信,但絕不是書。”袁景瑞沉聲回答。

“那還有那份醫學報告呢?”

董知微聽到細微的刷門卡的聲音,又聽到袁景瑞的回答:“是真的。”

夏子期倒吸一口冷氣,“你都沒有告訴過我!那醫生被人買通了?”

“不會,他是簽過保協議的。”

“那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除了我和醫生之外,只有一個人知道。”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口氣說話。

“是誰?”夏子期的聲音被湮滅在關門聲里,“砰”地一聲,就像是砸在董知微的臉上。

仍舊站在樓梯間里,手放在冰冷的門把手上,渾,許多怪異的聲音在耳邊回,眼前無數幻象,一張張人臉,袁景瑞的,溫白涼的,戴艾玲的,張家兄弟的,父母的,還有更多數不清的悉或陌生的面孔。

覺得自己墜落在一張網里,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邊的一切都變迷藏,而本不可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從這張網里爬出來。

只有一個念頭突破重圍最后清晰起來,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腦子里尖銳地響起來,在為袁景瑞憂心如狂的時候,他任獨自在這個巨大無邊際的城市里徘徊,沒有接的任何一個電話,甚至都沒有給一個解釋的機會,他無條件地相信那個醫生,也就是說,他懷疑是了程慧梅的,因為除了醫生之外,就是那個唯一的知人。

他懷疑

無法再做任何多余的思考,董知微的手從門把手上離開,轉過去,飛也似的跑下樓去,反著白的冰冷的階梯像無窮盡地在腳下延到暈眩,卻又無法讓自己停下,仿佛有一只猛,就在后追趕著,那可怕的氣息已經的后頸,讓每一神經都快要碎裂了。

2

董知微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弄堂里安靜無人,飄著淡薄的霧氣,后突然響起腳步聲,有人快步追上,并且一把拉住了的手。

董知微因為恐懼而低了一聲,然后在看清那個人的臉的時候突然地安靜下來。

“知微。”開口說出這兩個字的是袁景瑞,他不但的名字,并且一把將拉了過去,用力有些大了,幾乎讓跌到了他的上。

董知微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許多可怕的緒一路上折磨著,但現在突然看到他出現在面前,的腦子里卻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他要對說什麼?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與夏子期在一起商量對策嗎?有那麼多事需要他理,他并不相信,為什麼又要來找

還是說,他是來質問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憤怒讓他片刻都忍不下去了,才得空就尋到了的家里?

的沉默與不合作讓袁景瑞了一句口,他原本就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溫文爾雅的人,所謂的優雅風度全是偽裝,這樣紛繁疲憊的一天之后,又在的面前,偽裝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跑哪兒去了?手機怎麼了?之前打了那麼多電話給我,還說一直在找我,等我打給你的時候,電話又打不通了。”

抬起手來,看到一張眉頭皺的臉,疲憊的影刻在他的眼睛深

“我……”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無法接續下去了。

程慧梅的醫學報告與書引起了軒然大波,方掌門人謀殺前妻的流言從未停歇過,現在袁景瑞更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方董事會員要求召開急討論會,以林恩為首的外資正式提出更換董事主席的建議,并且要求袁景瑞在接調查期間由大東委派合適的人選代理董事主席的位置。

袁景瑞當場駁回了這個建議,毫無商量余地,董事會其他員沒有做出任何表態,標準的騎墻派架勢,會議不歡而散。林恩的代表韓墨斯當晚與戴艾玲通電話,戴艾玲自信滿滿地道:“放心吧,我們收購的票份額已經夠了,再加上林恩資本所占的百分之十五,足夠將袁景瑞拉下來。”

“只要袁景瑞能夠從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上下來,接下來的事就非常好作了。”

“這就是公司上市的好。”戴艾玲笑,“有利于資本流通,更有利于最有準備的人。”

放下電話之后,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接著便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是撥給溫白涼的,自從私募基金上市籌備起步之后,他一直都是非常忙碌的,經常工作到深夜甚至凌晨,尤其是最近,偶爾去探班,居然看到他就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喜歡他這個樣子,有次發現自己在他的桌前,看著他睡的側臉,足足立了五分鐘,又在他后黑夜的落地窗上看到自己的眼睛,里面全是憐的神

覺得自己是真的上這個比年輕許多歲的男人了,他曾經是那個接近心中所念的影子的男人,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取代了那個影子,讓沉迷。

為他了陣腳,為了他接近前友的行為憤怒,而他在將要放棄他的時候輾轉追尋的蹤跡,忍著白眼立在的公寓門口,懇求的原諒,說那一切都是為了想知道是否在乎他,并且說他

他還向求婚!

戴艾玲無法否認,即使已經結過兩次婚,離過兩次婚,但晨中一個來自于自己所喜的,比年輕許多的男人的求婚,仍舊令覺得心神搖。

當然也擔心這個求婚里分究竟占了多百分比,但又怎麼樣呢?他的一切都是給的,可以控制他,一直到厭倦他的那一天為止。

又或者,永遠都不會厭倦他,戴艾玲這樣想著,角帶著一抹笑地,鈴聲仍在持續,溫白涼在即將掛斷的時候接通了電話,“艾玲,有事嗎?”

非常好,沒有責問他為何這麼慢才接電話,只道:“你在哪兒?還在忙嗎?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

“夜宵?你不是在北京嗎?”溫白涼問。戴艾玲這幾天都在北京,還是他送去的機場。

“你可以飛過來啊。”輕聲笑。

他“呵呵”笑了兩聲,“你真的想?我還在公司呢,明天一早還有個會,要不陪你吃個消夜,再通宵飛回來?”

也是玩笑,但他的回答讓到非常滿意,“算啦,今晚放過你,我明天中午回上海,下午我們跟韓墨斯先生個頭,事進行得很順利,就看這幾天了。”

溫白涼的聲音興起來,“那太好了,明天我到機場接你。”

微笑地,最后還不忘記說一句:“別遲到。”

溫白涼按斷電話,轉頭走回自己剛才離開的地方。

他并不如電話中所說的那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而是走進了一家餐廳,餐廳是西式的,雖然是晚餐時間,但客人并不多,他的座位還是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一面對著窗戶,私十足。

桌子邊上還坐著一個人,靜靜地等著他,看到他回來,就抬起頭來,單得很好看的眼睛,白的一張臉,皺著眉,臉上有忍的痛苦。

他只是這樣看著,就覺得口有一熱氣,“對不起,剛才是一個大客戶的電話,你知道我現在在搞私募的,整日沒法停。”

董知微點點頭,很輕地“嗯”了一聲,又說:“那你還有時間嗎?”

從戴艾玲將第二個計劃告訴他之后,溫白涼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太好了,終于有機會扳倒袁景瑞了!看到那個男人一敗涂地的樣子已經了他最重要的生活目標之一,只要想到袁景瑞也會有眾叛親離狼狽不堪的那一天,他就像被注了毒品一樣興。但是當瞬間的興過去之后,他眼前立刻浮現出董知微的臉來。

現在他知道了戴艾玲是如何得到這個機會的,也知道了袁景瑞第一個懷疑的人必定是董知微,一定會到傷心、難過,甚至會到責難,他約見面,而同意了,來這里之前,他腦子里就不停地翻滾著:如果他可以再次得到……

這個念頭幾乎要將他填滿了,但另一個聲音提醒著他,他就要與戴艾玲結婚了,這樁婚姻將會是他人生的新的起點,他覺得只要有機會,他甚至能夠超越袁景瑞的就。

金融圈比實業圈更適合翻云覆雨,也比實業更適合創造奇跡。

但當他看到,看到薄薄的微微地抖著,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

是這麼難過,像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打倒了,一個悲慟的人是最好攻陷的,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將攬在懷里,任他予取予求。

他這樣想著,興得聲音都有些變調,“當然,知微,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總是有時間的。袁景瑞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一定很難過吧?可我早就說過了,你本就不應該待在他邊。”

“你怎麼會知道?”輕聲問他,兩手合在杯子上,像是怕冷。

他看著的手指說話,口干舌燥,“還有誰不知道,這件事早就傳開了。”

“他……跟我談過了。”

“他不相信你是嗎?”溫白涼暗暗得意地,“知微,這種人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你想他居然會娶一個有艾滋病的人,還把給殺了,就知道他的心機有多深。”

“那只是傳聞。”低聲,“我不信他會殺人。”

“他都這樣懷疑你了,你還替他辯護?”

“你知道什麼!”也有些激起來,“我為什麼要與你說這些,你又不能替我解決任何問題,你也不能證明我是無辜的。”

的時候兩眼異常的亮,他忍不住兩手向前了一下,像是要一把握住的手,但避開了,作讓他忍不住開口:“知微,你別這樣,我總是相信你的。”

“你相信我?”反問他。

“當然。”溫白涼點頭,“如果是我,絕不會因為只給你看過一份報告,而這份報告被曝了就認為一定是你將它傳出去的。”

眼里蒙上了水霧,“還有那份書呢?”

用這樣的表,這樣的語氣問他,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當年,他決然地離而去,最后只對說了兩個字:“抱歉。”而在他面前出茫然驚痛的表,像是心理上早已有了準備,事到臨頭卻仍是無法承,又習慣了忍,只是看著他,竟然都沒有流下眼淚,只是兩只眼睛上厚厚地蒙上了一層霧氣,竟讓他無法直視。

那時候他是落荒而逃的,之后多個夜晚,他突然驚醒,眼前都好像還有一雙蒙了霧氣的眼睛在晃,如果那時他沒有逃走,如果那時他請求的諒解……

他一把握住的手,再也沒有給避開的機會,失聲道:“如果他連這個都懷疑你,那就太過分了!你本就不可能將你沒看到過的東西傳出去!”

一切就到這里戛然而止了,董知微站起來,回自己的手,一手指地,臉上的表是冰冷的。

溫白涼還坐在原,手心里已經空了,卻還是維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抬頭看著,“知微……”

3

戴艾玲趕到會所包廂的時候,離所約定的時間還有兩三分鐘。

邀請一談的是某位重要人,即使是父親都要給幾分薄面,自然要表示出適度的尊重。

但是令意外的是,包廂里坐著的不止是那位叔伯,居然還有兩個令意想不到的人,袁景瑞赫然在座,坐在他邊的是一個目沉的斯文青年。

看來這是一場鴻門宴,戴艾玲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先向叔伯打了招呼,又與袁景瑞握手。

“我和王叔叔約了今天喝茶,袁先生怎麼也來了,好雅興啊。”

叔伯開口:“小戴,今天這事兒其實是景瑞要我做個中間人,他有話想跟你說。”

袁景瑞欠了欠,“冒昧了,戴小姐不要介意,這是我朋友尹峰。最近出了些怪事,我一直都想著能和戴小姐當面談談,至于請王叔出面,其實也是想王叔能給我們做個見證人。”

戴艾玲對尹峰點了點頭,坐下后挑起眉道:“哦?最近出了哪些怪事?袁先生是說關于您前妻意外去世的案子嗎?這是您的家務事,我這樣的外人可真是一無所知,無能為力的。”

袁景瑞帶一點笑地,“戴小姐真的一無所知嗎?怎麼據我所了解的況,戴小姐才是最清楚事幕的那個人呢?”

冷下臉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做了什麼手腳嗎?袁先生,什麼都要講證據。”

袁景瑞與尹峰對視了一眼,后者道:“你要證據?”

戴艾玲冷冷地,“當然。”

“那好。”尹峰的聲音比更冷。

溫白涼走進臥室,已經很晚了,房間里沒有亮燈,他的手剛放在開關上就看到戴艾玲立在窗邊,月從窗外,而突然地轉過來,嚇得他后背一冷。

“你在啊,怎麼不開燈?”他這樣說,并且按下了開關。

立刻亮起,戴艾玲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怎麼了?”溫白涼開始后悔自己開了燈,亮讓他的張無所遁形。

“事砸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什麼事砸了?”

“你不知道嗎?”冷笑,“我以為你應該很明白才是。”

“你在說什麼。”他想表現出一點男人的強來,但語氣卻是虛弱的。

“袁景瑞已經知道是誰暴了那份報告了。”

“怎麼可能?”溫白涼道,他知道那份報告是戴艾玲從陳雯雯手里拿到的,據陳雯雯說,那天在香港的酒店里被袁景瑞拒絕之后,失至極地準備離開,然后恰巧看到袁景瑞與董知微一同從的房間里走出來。

立在轉角,看到他對出那樣親的表,還突然地吻了他,覺就像是渾被人潑了一勺子熱油。他們離開之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扇門前,清潔工經過,因為之前看到過從這道門里出來,誤以為是忘帶門卡的住客,就給開了門。

然后便看到了那個信封里的東西,然后用隨帶著的手機將它拍了下來。

陳雯雯的原意是想要用這份東西辱一下袁景瑞,但最后將它給了戴艾玲。

戴艾玲說到這里的時候溫白涼還提出過疑問:“為什麼給你?”

笑,“你以為會這麼巧在飛機上遇見袁景瑞?那是我替安排的,袁景瑞當年為了連大學都讀不下去了,我以為這人多能對他產生一點影響。不過你看,雖然沒達到預期目標,但給我這麼大的一份驚喜。”

戴艾玲做事一向是把所有能利用到的都利用起來,就算用不上,放著也多一分把握,對于這一點,溫白涼一向是自愧不如的。

“袁景瑞找人去調了酒店的監控錄像,陳雯雯進出袁景瑞房間的鏡頭給拍下來了。”

“是陳雯雯把我們說出來的?”

已經跑回國去了,是你把這件事說出來的,你忘了?”戴艾玲的目與聲音越來越冷,到了這一句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冰渣子那樣向了他。

“我?怎麼可能。”他覺得自己要出汗了,冷汗。

戴艾玲手一,將一樣很小的東西丟在他腳尖前,溫白涼低頭,看到一只黑的U盤,“聽聽錄音吧,聽聽你對舊人諂的聲音,除了安排整件事的人,還有誰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只要需要,你總是有時間的,你有什麼時間?與暗通款曲,把一切都斷送在手里的時間?”

他正彎下腰去撿那只U盤,指尖還沒有到它就開始發抖,骨節中像是被灌了鉛水,沉重得連直起來都做不到。

董知微錄音!竟然將他的話都錄了音!

那天突然離去,他就覺得事蹊蹺,現在他明白了,見他只是為了毀掉他!而他竟然這麼愚蠢,就這樣被痛苦的樣子欺騙了,本不是在為自己痛苦,只是可憐他,可憐他這個白癡!

“你太讓我失了,韓墨斯先生也知道這件事了,整個計劃都被你毀了,現在什麼底牌都在人家手里,如果我再繼續,最后上法庭的人就了我。而你,你這個沒用、懦弱、虛假意的東西,我居然會答應你的求婚,我居然會相信你鱷魚的眼淚。溫白涼,我現在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你收拾好東西就給我滾吧!對了,這個東西你拿回去,我忘了告訴你,我屜里任何一枚戒指都比它好,次貨永遠都是次貨,你明白嗎?”這樣說著,咬牙切齒,并且將已然下的戒指丟了過來,就像在丟一件垃圾。

“不!”他起來,即將失去一切的覺讓他瘋狂,“你竟然我滾?我這些年在你邊付出的一切算什麼?你竟然我滾?”

斜眼看著他,用一個人能夠給出的最輕蔑的眼神,“你付出?我沒有花錢嗎?我沒有栽培你嗎?沒有付出哪有得到?沒有我,你現在已經不知道爛死在哪個監獄里了!拿了我給你的好,你就應該對我死心塌地,溫白涼,就連男都知道拿了錢要賣力干活,這點職業道德你都沒有,還跟我談付出?”

他聽見一聲狂聲,從他自己的里發出來,眼前突然變得一片紅,然后他發現自己直起撲了過去,的脖子被他死死地掐住,他用了如此大的力氣,那張他看了幾年的人的臉在他眼前扭曲,他恨!他恨!他在邊忍的這一切都必須是有回報的,如果要奪走他所擁有的一切,那他一定會殺死

戴艾玲的雙眼因為驚恐與空氣流失而暴突起來,里發出可怕的“咯咯”的聲音,想說話,但是空氣被殆盡,又吸不,死亡的影籠罩下來,男人的臉上只有瘋狂的表

要死了!

這是最后的一個念頭,就要被這個男人殺死了!

    人正在閲讀<不能沒有你(微城)>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