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經濟適用男》Chapter 3 酒窖里的熱水瓶

1

馮志豪的一句話把何小君問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陳啟中,回過神來更是憤怒,這算怎麼回事?想要的是回答,煎熬了幾日幾夜的回答,不,煎熬了整整兩年的回答,可馮志豪說出口的卻是反問,問得又如此荒謬!

那個男人是誰?這口氣簡直是抓在床一般。又不是封建社會,一個男人把送回家怎麼了?他們又沒有手拉手,,彼此上下其手。如果被一個男人送回家也算是天大的錯,那他這兩年來帶著婚約與往,豈不是該被挫骨揚灰?

一想到“婚約”這兩個字,何小君再次心痛如絞,話都不想說了,甩開馮志豪的手掉頭就走。

手心一空他就清醒過來。何小君表面弱,實則子強,有時固執得毫無斡旋余地。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匆匆趕過來安,但是剛才的那一幕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兩年了,何小君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男人,他也習慣了獨占的整個世界。之前的一瞬帶來太大的沖擊,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完全出于本能反應,現在看到這樣的反應,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立即后悔。

“小君,Sorry,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手拉住,阻止離開。

霍地轉看他,。他沒有給機會說話,低聲音又補了一句:“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好嗎?”

沉默,立在原地不。他不敢太過用力拉,低下頭只看到抿著的,微微有些抖。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委屈的樣子了,頓時憐惜之心大起,忍不住聲音一,啞聲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小君,我這些天一直很想你。”

他說對不起,又說很想聽完一陣鼻酸,還沒張口便紅了眼眶。

上車之后,何小君還在想自己究竟要說些什麼,馮志豪合上車門便發,轉眼車子已經駛出弄堂。一急,張口就想說話,后頸突然一暖,是他手過來,掌心覆著頸后的皮。他側過眼來看,眼神溫

那些想好的話突然被忘記了。心里一嘆,出手去抓他的手,掌心相合,只覺得一切都可以被忘,只要這一刻就夠了。

其實是不夠的。

心里有另一個聲音跳出來,冷無比。沒有婚姻,這一切的快樂就只是一團虛幻的海市蜃樓,不知何時就會消失無蹤。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了,不想再等。需要他,正大明,完完整整,而不是永遠都躲在暗,不見天日,永無止境地等下去。

車子駛過隧道,轉上浦東寬闊的大道,又轉安靜街區,最后在悉的公寓樓前停下。何小君一路沉默,門開了也沒有作,只是看著他,搖了搖頭。

沿江公寓,小區安靜,無人走,更沒有人注意到的滿心黯然。這是悉的地方,閉上眼都仿佛能清楚看到那個頂層的開闊復式,臺寬廣,俯視便是璀璨紅塵。

那是馮志豪在上海買下的第一套私宅。第一次踏時,他在大得無邊無際的客廳里摟著笑,說:“小君,填滿它,你是它的主人。”

那時歡喜得不能自已,一個男人愿意為你準備一個只屬于你和他的私空間,這是什麼?這是

但是兩年的時間瞬而遠去,現在何小君踏這個地方,當時的已經被遙遙無期的絕所替代。寧愿放棄這一切,只要他是一個人的,毋庸置疑,只是一個人的。

他見手來拉。有保安走過,看到他們倆笑著打了聲招呼,說:“你們回來了?好久不見。”

兩年來,只要馮志豪在上海,何小君也必定在這里,就像是有自己的第二個家。在會展公司的策劃部工作,出差頻繁,公司在蘇州還有分部,也經常去,一去就是一兩周。自己父母習慣了兒不常在家,所以從未起過疑心。而這里的小區保安當然是對他們倆非常悉,打起招呼來滿臉笑容。

有第三者在場,何小君再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又被馮志豪握住了手,一時不察,便被他拉下車來,拖著朝樓里走去。

電梯在頂層停下,馮志豪一直都沒有松開手。進門就是空的客廳,許久都沒有人來,更顯得一室冷清。

他憋得狠了,關上門便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他也不開燈,轉,雙手捧住的臉,手指的頭發里,低頭就吻下來,呼吸灼熱,兩個人的在一起。何小君猝不及防,腳步一錯,后背直接在門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數周未見了,他想想得厲害。想的笑容,想說話的樣子,想的聲音,還有,想

被抱住,久違的懷抱讓弱。何小君掙扎,又怎麼掙得,轉眼上便涼了。客廳里有月,照在兩個人的上,在他俯下來的一瞬間抵住他的膛,掌心下熱燙一片,還有他的心跳,那麼急促有力,排山倒海一樣。

他捉住的手,低下頭來啞聲在耳邊說了一句:“小君,沒有別人,我只有你。”

沒有回答,只嗚咽了一聲,抵住他膛的雙手卻像是被去了筋骨,無力地垂落下來。

2

馮志豪是誠實的,至上,他沒有撒謊。

抑了幾周的得到宣泄,他與長久纏綿,從客廳一直到臥室的床上。兩個人力量相差懸殊,何小君最后全力,只剩下在他息的份。

他也不說話,任趴在他的膛上。頭發早就散了,凌地散落在的肩膀上,還有他的上。他看了許久,最后出手來,攏起它們,用手指輕輕地順著。

翻過來看他。臥室里線暗淡,他的眼睛落在的臉上,神,只說了一句:“小君,我你。”

折了眉,心尖酸,幾乎又要流下淚來。又不想讓他看到,只好手抱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肩窩里,悶悶地答了一句:“我也你,你知道的。”說完心里悲涼一片。

原不是傷春悲秋的人,可現在卻就想流淚。是什麼?是一把鈍的刀,一寸寸磨所有的驕傲與原則,只這三個字,便讓匍匐在地,永世不得翻

這是的男人。這一刻,可以確定他只是的男人,但是下一刻呢?明天呢?不可知的未來呢?

他繼續說話:“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咬了牙,就像是咬在自己的心窩上,無法克制的痛。抬起頭來看著他,說:“怎麼在一起?就這樣?你的婚約呢?”

他看著的眼神,心中一凜。兩年了,他與文心年齡漸長,這樁婚事再怎麼拖都不可能無限期地拖延下去,他心知肚明。至于何小君,無論多麼抗拒,多麼難以接現實,但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總要明白。

想到這里他終于開口,一開始說得有些艱難,說開了也就順了。

“小君,你何必在意那一紙婚約。我邊多得是表面夫妻,許多人結婚之后一年都不一定能看到丈夫一眼。我和文心的婚約就像是一張合同,大家履行合約,表面走個過場。你該見見,見過就知道,就算我結了婚,也不會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對了,我會把這套房子轉到你的名下,以后你想工作也好,不想工作也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聽完了,沒有反駁,因為有一瞬完全吸不到空氣。窒息之下,本忘了自己還有聲音。最后坐起來,掙他的手,拖著床單下床筆直往外走。

之前兩人一番拉扯,服全在客廳里。上海的春夜,氣溫并不很低,但只覺得冷,浸在冰水里似的,覺如果不用盡全力氣邁出腳步,就會瞬間僵,再也無力前行。

手臂一,被他從后抓住:“小君,你不要再鬧了。你知道,我也是不得已。”

深深吸氣,只覺得里有塊地方被異常尖銳的東西刺破。那種刺痛令難以忍,劃破的沉默,聲音尖銳:“不得已?是什麼讓你不得已?是不得已要娶一個通達理到令人發指的未婚妻,還是不得已要留下我這個你口口聲聲說,卻不能娶的地下友?”

何小君子好,偶爾固執但從不如此失態。他一時難以置信,又為了的反常擰起眉頭。

馮志豪出富貴,從來都是人人捧著,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今天這樣的一味放低姿態,已經是他的極限,這時終于不耐,也提高了一點聲音:“那你想怎麼樣?”

“你不知道嗎?我想要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手里還抓著床單,說話的時候只覺得太突突地跳。

“我知道,你要結果,你要結婚。”他皺眉頭,“結了婚又怎麼樣?我真搞不懂,結婚到底有什麼意思?”他抓的手,用力把的手按在自己膛上,“我不是在這里?有沒有那張紙我都在這里,你究竟想要什麼?要那張紙?”

猛地回自己的手,眼前模糊一片,口濁氣翻騰:“那不是一張紙!那是承諾,承諾你會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我們這樣在一起能有多久?有多久?”

“我會一直在,你相信我。”

“你怎麼可能一直在?”幾乎尖,“你會結婚,你會有孩子,你會有自己的家庭,你有你要履行的家庭義務。這個世界上是什麼都留不住的,有一天我會老,有一天你會走,沒有婚姻就沒有天長地久,你懂不懂?”

“有婚姻就有天長地久?”他反問,“你怕什麼?怕我離開?我說了我會一直在,除了婚姻,你要什麼都可以。你會食無憂,你會逍遙快活,你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你甚至都不必履行一些莫名其妙的義務,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得雙手發抖,手指深深陷進抓著的床單中,幾乎要掐進自己的里,“你知道什麼是婚姻?婚姻才能讓我們最終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沒有婚姻,我永遠不會有安全,我沒有安全!”

“安全?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難道這還不夠讓你有安全?”他眉頭打了死結。

也看他,咬著牙,每個字都冷得如同冰屑。

“不夠,沒有婚姻,永遠都不夠!”

這句話落地有聲,一時間兩個人都無以為繼,同時沉默下來。數秒之后,何小君突然轉,抓著床單往外走,臥室的門被砰然合上,沉悶的一聲響。

3

何小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之前沖下樓的時候馮志豪追了出來,但態度堅決。小區安靜,他們兩個在靜夜里爭執,保安都投來疑的目。馮志豪是個要面子的人,尷尬之下手一松,何小君立即跳上車讓司機開走了。計價上的數字不停地跳,一路心低落,哪里顧得上去看,到家一看那個數字,原本就滿是褶皺的心臟就更覺得要滴出來。

四下寂靜一片。太晚了,又沒跟自己爸爸媽媽打過招呼,不知道他們會擔心什麼樣子。走進弄堂就開始低頭在包里鑰匙,細微的叮當聲打破了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弄堂兩邊都是上世紀建造的老房子,本就沒有設計到停車位,到了夜里所有的車都靠路邊停著,沿著街沿長長的一溜。到鑰匙之后抬起頭,夜里月如鏡,只看到每輛車頂上都閃著銀

突然想起與馮志豪初相識的時候,每一次約會結束,他都會把送到家門口,一直把車開到家樓下。弄堂窄小,他送回家的時候又多是深夜,兩側停滿了車,他倒不厭其煩,次次開進來再原路倒出去。他車技好,速度也快,總是看得膽戰心驚,直到他的車子完全消失在弄堂口,才轉上樓,連帶著對他車上最后掠過的那道月,總是忘不了。

之前那樣傷人的一頓爭吵,離開他的公寓之后,上的每一分力氣都用在控制自己的緒上。不要當著司機的面失態,畢竟誰也不愿意半夜載到一個歇斯底里的獨乘客。好不容易熬到下車,還以為自己已經稍稍平復,沒想到夜深人靜,一人獨才短短幾分鐘,竟再一次不能自已,鼻梁一,幾乎流下淚來。

太差,何小君上樓的時候腳步沉重,一步拖一步。家住二樓,舊式樓道,樓梯間原本就燈昏暗,沒有開燈,索著走上去,踏上最后幾節臺階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突然“啪”的一聲,走廊盡頭自家家門被推開,接著燈出來。剛才還在黑暗中,刺激太大,何小君本能地用手遮擋眼睛,低聲:“媽!”

何媽媽把兒拉進門,說話的表是愉快的,語氣是熱烈的,盯著問:“小君,今天約會怎麼樣?”

什麼約會?何小君愣住。

沒有注意到兒的表,何媽媽繼續興地說下去。這幾年何小君都與馮志豪在外約見,他送回家也多是在半夜,何家兩老睡得早,從未遇見過,何小君又一直瞞得滴水不,所以何媽媽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兒有那樣一個約會對象。今天恰巧看到兒上車,剛想招呼,那車已經開走了。何媽媽對車再不,大名鼎鼎的寶馬還是認識的,當下歡喜得不得了,再晚也睡不著,只等兒回家問個清楚。

“我都看到了。我說你這孩子還真藏得住,有對象了也不跟我們說,人家車都開到家門口來接了。還有,今天這一沒見你穿過啊,好看。”

好看有什麼用?人家又不娶!何小君回過神來心里大悲,又不能不解釋,放下包搖頭:“媽,你搞錯了,我今天穿這是因為讓我幫忙。”

“別岔開話題,幫忙幫到半夜三更?開車的那個男人是誰?我可沒看到在車上。”

何小君語塞,掙扎許久才開口:“開車的是我的……我的……”

何媽媽眼神充滿期待地看著,何小君心里悲愴,最后一咬牙,說了一句:“我的朋友,普通朋友。”說完筋疲力盡,轉就進房了,留下何媽媽獨自站在窄小的門廊里,滿臉失

4

家是老式房子,何小君睡的是隔出來的小間。墻壁薄,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聽到媽媽走的聲音,還有與爸爸約的談聲,抱怨聲,最后終于安靜下來,一切歸于寧靜。

不想再聽馮志豪的聲音,在出租車上就按斷了手機電源。但這時本無法睡,滿心煩悶,想來想去還是拿起自家電話,撥電話給杜

何小君好友不多,推心置腹的朋友只有杜一個,與馮志豪往的事,至今也只有杜知道。再怎麼訴苦,也得對方知道點來龍去脈,撥電話給杜是何小君現在唯一的選擇。

但是這麼晚了,今天又有約會,何小君按下撥出鍵就后悔,剛想按斷,那頭已經接了。

的聲音很愉快,背景安靜,何小君低聲音:“,打擾你了吧?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會?”杜笑嘻嘻,還補了一句,“我也剛到家不久,剛才他又打電話過來,怎麼睡啊。”

“他?就是今天那個?那麼順利,恭喜。”杜相親無數次,從未像今天這樣熱洋溢,看來兩人是彼此鐘。何小君心再差,也由衷恭喜了一句。

“是啊,小君,今天多虧你。下回我請客,你挑地方。對了,你們后來怎麼樣?”

“誰?”

“陳啟中啊,他不是送你回家了?你不知道小蔡有多崇拜他,吃飯的時候老提他的組長,那男人看上去不錯的,你覺得呢?”

“我沒在意。”

“也是,你有馮志豪嘛,哪里還會看得上別人。”

不提馮志豪這三個字也就罷了,一提就像點燃了何小君心里的那導火索,積累許久的抱怨轟地一下就噴了出來。床上是躺不下去了,電話里直接問杜能不能出來,杜緒不對,立刻就答應了,很夠朋友地放下電話就出門。

都什麼時候了,兩個人最后只能在酒吧頭。夜生活最High的時候,酒吧里當然是人聲鼎沸,們倆坐在吧臺角落,邊的嘈雜給了何小君最好的宣泄環境,握著酒杯,一開口就停不下來,越說越激

“你說他怎麼能這樣呢?三年了,口口聲聲讓我給他時間,最后怎麼樣?只有一句不得已!他把我當什麼了?稻草扎的假人?想怎麼騙就怎麼騙?”

何小君緒激,杜在旁邊連話都不上,聽到最后,終于力抓重點問了一句:“小君,他說不跟你結婚?”

何小君沉默,頓時萬箭穿心,再然后眼淚就掉下來了,抑不住的哽咽聲在空氣里流淌。

沉默就是默認了,聯想到這兩年來何小君所過的日子,杜忍不住嘆氣:“小君,你就那麼想跟他結婚?馮志豪條件再好,再你,他那種家庭,進了門日子也難過吧?就算結婚也不一定快活。”

“我知道,結婚不一定快活,可不結婚我一定不快活!”何小君恨聲道,“結婚不一定快活,你就不想結婚了?”

“廢話,我當然想,否則我相親干什麼?可我跟你況不一樣,要是我也能讓馮志豪那樣的有錢人看中,我管他能我多久,先幾年再說。對了,我說你這兩年也不知道問他要點什麼,要是最后不,豈不是一場空?”

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的,這些年在相親市場上爬滾打之后就更是,談起的事來全不帶一點夢幻之意。何小君被說得一僵,答的時候聲音都啞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看上的不是他的錢。”

“我知道,可別人不是這麼想啊!說不定他就覺得,你這麼想結婚就是為了錢呢?就算以后分手,名正言順也能分一半財產,比什麼都有保障。”這兩年來,杜也不是第一次半夜三更聽好朋友訴苦了,反反復復就是這幾句話。耐心也要有個限度,再看何小君牛角尖里鉆不出來的模樣,杜一咬牙說了大實話。

“我早就跟他說了可以做財產公證,我不會要他家的一分錢!”何小君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為了消除馮志豪可能的想法,還特地跟他談過這個問題,但他當時只是一笑而過。現在想想,人家本就沒存過要娶的心思。

花了兩年的時間證實自己是一廂愿、愚蠢到極點,已經夠失敗了。沒想到現在就連最好的朋友都懷疑,何小君頓時冷了臉。

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了,杜:“我說的是其他人的想法,知道你不是為了錢。那你要真是為了,能在一起就好,管他結婚不結婚?你就這麼想吧,反正他喜歡的就你一個,再來一百個人,他的心也在你上,這麼想不就行了?”

“我要他是我一個人的,就是我一個人的。結婚是什麼?結婚是這個男人的整個世界承認你是他的一半,法律意義、現實意義、、靈魂、神、質,完完全全跟你融合在一起。就算他離我十萬八千里,就算他跑到世界的另一頭去,就算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飛機墜毀,第一個被通知到的人還是我!”

何小君紅著眼睛,雙手握拳,瞪著杜一字一句把這段話說完,言辭之決絕,神態之壯烈讓杜當場失聲,呆呆地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許久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何小君說完這段話之后,轉頭不再看,繼續喝酒。一杯見底,耳邊才傳來杜的聲音,很是遲疑地喚:“小君?”

“嗯?”覺得自己是喝多了,轉頭的時候竟覺得看不清的臉上的表,或者并不是看不清,只是看不懂。

何小君看不懂的那個表是憐憫。

何小君生來貌,工作順利又有多金英俊的男友,杜雖然與好,但心深總有些同相妒的味道。只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知道何小君真心待一個人好的時候是真好,許多時候也不是不的,所以兩個人的友誼才能維持至今。

今天看到何小君這樣絕狼狽,杜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約的幸災樂禍的心態可鄙可恥,同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忍不住握住的手,真心實意地勸了一句。

“小君,算了吧,那麼痛苦,還不如不要。”

5

那麼痛苦,還不如不要。

何小君之后幾天,一直都在想杜所說的那句話。想一次心就一次,付諸到行上就是對所有馮志豪打來的電話,發來的短信一概不理睬,頗有破釜沉舟、壯士斷腕的架勢。

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能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人的致命死不是而是青春,不愿也不能再這樣浪費下去。馮志豪不是說了嗎?不能結婚。不能結婚那就請他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吧,再也別出現在面前就好,免得看在眼里,傷在心里,一遍一遍讓自己難過。

更好,已經開始滿腔熱地張羅何小君的全新人生。

傳是非常奇妙的東西,杜骨子里其實和的父母一樣,都是非常有行力的人。過去覺得何小君生活,自己卻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從沒想到過要為朋友考慮問題。現在突然形勢逆轉,找到了心滿意足的對象,何小君卻從云端跌落谷底,多年友誼化作力,頓時激起骨子里的火熱激,整天都在考慮怎樣讓何小君迅速地從馮志豪的影中走出來。

要讓一個人迅速忘記一段失敗,最好的方法當然是開始下一段,至于人選,眼前現就有一個——陳啟中。

要把陳啟中與何小君撮合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實上真正熱沸騰的只有杜。何小君剛剛了那麼大的打擊,這時候上去照直跟說再找個男人吧,估計大家朋友都沒得做。再說了,需要男雙方投意合,一個掌拍不響,至也得有一個人先主才行,左思右想,杜先找了自己的男友蔡軍商量。

蔡軍卻不以為然。他對何小君印象很不好,一個渾上下都是用奢侈品堆出來的孩子在他們這種人眼里就是敗家的代名詞。掙錢固然是用來花的,但那種花法,絕對不是他們這種拿工資的人可以供得起的。

為此他還奇怪,散步時拉著杜的手一臉想不通:“,你怎麼會有那種朋友?你跟完全不一樣,比多了。”

急了:“小君哪里不可了?奢侈品怎麼了?有能力賺!你又不了解。再說了,又不是給你介紹,陳啟中覺得好就行,你想那麼多干嗎?”

朋友聲音一大,小蔡的態度立刻就了下來。他和雖然才往一兩個月,但是覺非常好,正往他心目中的終極目標大踏步前進呢,自然不想為這點小事跟起風波,想了想又開口:“可那天以后,我也沒聽組長提起過啊,這你要我怎麼開口問?”

“問什麼啊?我們多幾個人一起出來,大伙一起給他們創造機會。多往幾回,說不定就了。”杜早就想好了。

蔡軍到底是男人,沒想得那麼簡單,搖搖頭:“我看難,你這也太明顯了,我們組長不一定樂意出來。”

“你沒問怎麼知道?”杜想瞪他,臉一偏克制住了,改為雙手抓住男朋友的胳膊,撒地晃了晃。可憐蔡軍之前從未消人的這種小伎倆,當場筋骨,答應得比什麼都快。

找準機會,周一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蔡軍期期艾艾地問了陳啟中的意見。不能怪蔡軍心理有障礙,上回那個四人聚會之后,他一直對陳啟中心中有愧。

就為了陪他,自家組長難得的一個休息日泡湯了,最后還莫名其妙地跟何小君搭在一起。這個何小君要是個值得發展一下的姑娘也就算了,可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過日子的人,偏偏自己朋友是要把他們撮合在一起,害他都不知道怎麼跟組長開這個口。

陳啟中的回答卻大出蔡軍意料之外。他聽完蔡軍的建議,只略略想了一下,然后就說了一個字:“行。”回答之爽快,倒是讓蔡軍當場愣住。

得到好消息自然是心花怒放,立刻撥電話給何小君,約周末出來唱歌。

接到電話的時候,何小君正在辦公室里與堆積如山的工作戰。最近公司正在籌備一個大型高科技展會,整個策劃部全為之上下奔忙,也不例外,接電話的時候還忙著核對參展商資料。聽完杜的話之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行啊,這禮拜我特別忙,再說現在我哪有心唱歌。你找蔡軍吧,兩人世界多好。”

在電話這邊皺眉頭。在看來何小君之所以兩年來一直都與馮志豪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工作得太過投

馮志豪不常有時間陪,沒關系,何小君忙著工作本在意不了那麼多;馮志豪難得與約會,沒關系,何小君從早做到晚沒工夫另找男朋友。否則以的姿,至于兩年了都沒人跑出來橫刀奪嗎?

不知道何小君的減習慣之一就是化悲憤為力量。在馮志豪那里得到的挫敗越大,就越是拼命工作,排解無人可說的痛苦。越忙越孤獨,弄到后來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策劃部的何小君是個工作狂,除了老板沒幾個男人想跟多說話。

不過多年的朋友也不是白做的,杜早就料到何小君可能會拒絕,立刻阻止掛電話,繼續說下去。

“我也想啊,可是兩個人實在太悶了,大家一起出來比較熱鬧。他想讓我認識認識他的同事和朋友,我覺得好的,鞏固關系嘛。”

“他要把你介紹給自己的朋友?那多好。”何小君聽得心酸,馮志豪從來不帶與自己的朋友見面,不是說他朋友都在國外,就是說他只想跟二人世界,空閑的時候只想看到。其實都是借口!他本就沒想過要讓徹底融自己的世界。什麼是承認?里說的承認有什麼用?一個男人真的要承認你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就應該驕傲地把你介紹給他邊的每一個人認識。

“你同意了?那就好,周末不見不散啊。”杜的沉默當默許,在電話那頭下了結論。

“喂,誰說我同意了?”何小君急得聲音一提,眼角看到策劃部經理在他的明辦公室里看過來,又立刻低了聲音,“你去就好了,拉著我干嗎?”

也把聲音低,態度得不行,就差沒從電話線那頭撲過來以示懇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就當替我撐撐場面,拜托拜托。”

什麼大事需要這樣求?何小君不解,突然想起上次的遭遇,立刻聲音痛苦:“不是吧?你又要我穿那樣?”

“不要不要,這次千萬不要了,隨便怎麼穿都行,人來就可以。”杜急了,連聲地

何小君被得好笑起來:“就你麻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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