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經濟適用男》Chapter 7 無法選擇的選擇

我們無法選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至可以選擇不過自己不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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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杜每次在何小君面前談起這次西山之行,都會眉飛舞,自覺功績非凡,按老習慣掩著嘆,“小君,你說,我是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要不是我,你能那麼快就和陳啟中走到一起嗎?”

何小君卻每次都答不上來,只好保持一個笑容,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麼。

事實上一直都沒能清楚地回憶起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只記得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理所當然地認定了與陳啟中的關系,就連自己都找不到否認的理由。

一個半夜三更才被男人背回來并且還在他背上傻笑抓著他要他抱要他親的人,是沒有資格否認與他沒有關系的。

再說并不討厭陳啟中,有時甚至是有些喜歡他的。

陳啟中與馮志豪當然是天差地別的兩個男人,他不會說什麼特別的甜言語,也不會送非常奢侈的禮,工作雖然很忙,但總會出時間與在一起的時間來,每天打電話給,大多不長,但很固定。

在他面前覺很放松,偶爾還會耍賴,比如一定要他認同的某個想法,他通常會由著,有時也會說幾句,但最后贏的總是,倒也不是永遠正確,特別有理——也知道——只是他讓著

不過說實在的,他們兩個也本不可能有什麼原則的問題可以起爭執,所以每當意見相左,他們的對話往往是這樣的。

說:我是對的。

他搖頭,然后說一個理由,解釋得很耐心。

不聽,或者聽了也不認,只說:我是對的,反正我就是對的。也不是蠻橫無理的口氣,就是口而出。

而他聽完總會頓一下,然后不再繼續反駁,笑著看,只說,“好吧,你是對的。”每次所用的語氣都像第一次在那條山路上聽過的那樣,無奈又愉悅。

一開始還有些不安,為自己莫名的改變,還特地去問杜,杜拍著桌子笑,“何小君啊何小君,你白長這張臉,白談兩場了,男人就該讓著人,明白不?你這是回歸正常世界,來到人間了。”

后來何小君便習慣了與陳啟中的相,只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有人陪伴比寂寞好,26了,覺得自己對邊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些無力,前男友沒有再出現在面前,卻總是在偶爾的噩夢中揮之不去;媽媽對徹底失,開始自力更生,整天忙著托朋友找親戚給介紹一個條件好的男人;爸爸有自己的退休生活,也沒想過要與他談論什麼樣的男人才適合自己;工作是奔波疲累,永遠都看不到盡頭,總之,何小君需要陳啟中,需要他來證明自己還是有一自主之力的,能讓在這一切的夾一口氣,讓知道,無論況如何,總有一個人,愿意無條件地給,只是安而已,也不需要更多。

周末何小君與陳啟中一起吃飯,他帶去金橋,非常安靜的街區,星期六的中午都沒有什麼人在街上走,沿街全是西式餐廳,竟然還有水道,一排玻璃房臨水而建,難得來這里,看得有趣,他就拉著進去了。

吃的是西班牙菜,皮質的菜單巨大,餐廳里沒什麼中國人,用菜單掩住臉問他,只出一雙眼睛來,“哪個好吃?”

他也低聲音回答,“我也不知道,隨便點吧。”

詫異,遮住臉都忘了,直接問,“你沒來過?”

他點頭。

“那你平時都去哪里吃飯?”

“公司啊。”他理所當然。

“一天三頓?”何小君流汗。

“差不多。”

“休息日呢?”

“我自己煮。”

“不可能!”一個單漢會自己煮飯吃?何小君絕不相信。

他放下菜單看,“不信?我們打賭。”

打賭的結果是午餐之后何小君與陳啟中直接去了超市購買原材料,然后直奔他的公寓,他們兩個人才認識不久,真正開始約會也不過是這幾周的事沒想到自己竟會就這樣跟他一起回了家,還覺得很自然。

或許是陳啟中給覺太安全了,一個男人能夠給人這樣強大的安全,不知該慶幸還是沮喪。

陳啟中家所在的小區很大,小高層,并不因為地金橋就華洋混雜,住的都是中國人。他買的是六層,一梯兩戶,上樓的時候何小君還問他,“這里的房子很貴吧?”

他搖頭,說了一個讓吃驚的價格,何小君吸氣,“這麼便宜?你撿來的?”

他笑起來,“正好遇上房地產低谷,不過那時候這里真的很荒,出門什麼人都沒有,一星期看到的狗都比看到的人多,現在好多了。”

想說現在人也不多,不過做人實在沒必要那麼直白,所以忍住了。

其實在超市里就相信陳啟中真的是會煮飯的,他挑選原材料非常練,何小君從小沒進過廚房,更沒買過菜,看著都覺得佩服,只知道跟著走,超市里人多,他在類柜臺前停下,問,“你喜歡喝什麼湯?”

“冬瓜排骨湯。”從小的最,說完還手去指,“小排骨。”

他笑著拉回的手,“那是牛仔骨,小排骨在另一邊。”

柜前冷氣撲面,但他的掌心溫暖,對比強烈,原想把手收回來,后來卻放棄了,任他牽著繼續走。

陳啟中家里的廚房非常干凈,也不是那種從來不用的一塵不染,就是整齊,工齊全,居然還有個嵌式的烤箱,看得稀奇,蹲下來研究,問他,“你做蛋糕?”

他搖頭,想了想又說,“你要吃的話,也可以。”

是甜食好者,聽完頓時被打了,熱烈回應,“好的,我要吃。”一轉臉又看到廚房一角放著的玻璃大瓶,里面滿滿的一瓶楊梅,浸在深紅的酒水里,下晶瑩剔

迷茫了一下,不自走過去,手指到冰涼的玻璃才開口,“這是什麼?”

他正打開冰箱取原料,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聲音溫和,“楊梅酒啊,還沒好,得再等幾天。”

已經愣了,忽然有錯覺,錯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天晚上,月如水銀瀉地,刺目一片,讓忍不住閉上眼睛。

不喜歡自己的反應,何小君用力把手從玻璃瓶上收回來,轉再不去看它。

陳啟中下廚的手藝果然高超,何小君食髓之味,之后就經常去蹭飯吃,也不嫌路遠,不過有地鐵,加之兩家都在地鐵站邊,并不麻煩。

無論多晚陳啟中都送回家,也是地鐵,安全方便,兩個人還能說說話,偶爾太晚了,地鐵停運,他才開車送

何小君有時奇怪,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開車?怎麼老是坐地鐵。”

陳啟中講老實話,“這車是公司配的,每個月發定額油卡,超過全都自己來,市區里堵,跑一次又費時間又費油,還有停車,都找不到地方,有這些時間和錢,我們呆在車上干什麼,還不如吃一頓砂鍋粥。”

何小君聽完笑,想這男人果然實惠,接著便不再多問,況且并不排斥坐地鐵,雖然天天坐慣了地鐵,但兩個人一起聊天和一個人發呆區別很大,陳啟中說得沒錯,過去馮志豪到哪里都是開車,有過與他兩個人被堵在久地下停車庫門口足足四十分鐘的慘痛經驗,什麼東西都沒買得一肚子脾氣,有時候實惠有實惠的好也不是金枝玉葉出習慣的。

浦東浦西,每次都要橫黃浦江,雖然地鐵迅捷,但每次都要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有次從陳啟中家出來,何小君吃得太飽,到后來昏昏睡,他說著說著聽沒聲了,低頭看到已經側頭在他肩膀上睡了,忍不住微笑。

醒來的時候都快到站了,還沒睜眼便覺得,心知不妙,睜開眼果然看到他T恤肩膀有一塊深,頓時愧無地,臉紅得就像一烈日下的火柴,轉眼就會自燃起來,磷紙都用不著。車到站,他立起來拉下去,很晚了,站臺上沒什麼人,電梯上行的時候他看不知他會說什麼,只是得抬不起頭,沒想到眼前一黑,卻是他偏過臉來,親了

這是陳啟中第一次對做出如此親的舉,何小君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手也無放,不知該抱住他的肩膀,還是一把將他推開。幸好電梯已經到達頂端,他們刷卡出站,天已經黑了,約看到他耳可疑的暗紅,心里卻笑自己,都睡得視線模糊了,不過是親一下而已,大家年男,男人也害?怎麼可能。

上樓的時候何小君還在想著那個親吻,腳步很慢,到門口才拿出鑰匙,剛進門便聽到媽媽與人談的聲音。

“真的啊?那好那好,我們小君的照片要不要?我這里有好幾張。”

放包的時候用眼神問自己爸爸究竟怎麼回事,何爸爸搖頭又搖手,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媽媽放下電話就走過來,心不錯的樣子,問,“小君,這麼晚才回來,吃過飯沒有?”

何小君點頭,“吃過了,媽,你剛才跟誰說話?”

“你蘭表姨。”媽媽滿臉笑。

“蘭表姨?不是在國?”何小君詫異,媽媽家所有的親戚都在國外,又是外公的獨,所以逢年過節都人丁冷落,只有爸爸這邊的親戚可走。

“回來了,想在上海買套房子做投資,剛跟我通了電話,還問起你,說好久沒看到過你了,讓我們一起去吃飯。”

“那要我的照片干什麼?”

媽媽笑嘻嘻,“沒什麼,表姨想看看你的樣子,你小時候還送過你禮,記得嗎?”

何小君點頭,這位表姨家境優裕,結婚兩次離婚兩次,都沒有孩子,之前只來過一次上海,那時候還很小,全家一起到南京路吃了頓飯,送了一盒彩筆,上面印著米老鼠和唐老鴨,當年稀罕得不行,一直都不舍得用,后來帶去學校,被同學弄丟了一支,哭得死去活來,有這樣慘痛的回憶,當然對那位蘭表姨印象深刻。

“什麼時候吃飯?”

“明天中午,你可不許再去加班了啊,穿得漂亮點。”

“知道了。”給媽媽這麼一打岔,何小君暫時忘記自己之前所糾結的關于陳啟中的問題,隨口應了一聲,進屋洗澡。

洗完澡之后何小君接到啟華項目組打來的電話,他們居然周六晚上還在加班,一邊抱歉一邊問了幾個問題,聽完也沒法睡了,趕著修改自己所參與的這一部分容,睡下就已經將近凌晨,沒想到第二天一早自己媽媽就進屋起床,刷地拉開窗簾,都不給一點緩沖的時間。

六月晨刺目,何小君在床上雙手掩住眼睛,“媽,你干嗎?”

“起床了,今天要和你表姨吃飯,一晚上你就忘了啊。”媽媽中氣十足。

何小君看床頭柜上的鐘,聲音更加凄慘,“八點鐘?媽,表姨還在過國時間嗎?干嗎那麼早吃飯?”

“吃午飯,你還想十二點起床一點出門哪?快起來準備準備。”媽媽下一步的作就是過來拉上的薄被,驚得何小君一聲尖

這天早上何小君在媽媽銳利的目下足足換了數服,換到后來煩了,嘟噥著抱怨。

“媽,不過跟表姨吃個飯而已,又不是去見慈禧太后,至于嗎?”

何媽媽兩手指拈著落在床上的牛仔說話,“我說你都這麼大了,好好的服都找不出幾,穿個牛仔就想去見長輩,想把我們兩個的老臉都丟?”

“我不是換了?”朝西房間,空調又沒什麼力氣,何小君熱得一汗。

“找套有服,休息天都穿一素,你就不能打扮得像樣一點?”何媽媽看著上的黑白兩就氣不打一來。

“怎麼不像樣了?我平常上班都這麼穿。”

懶得再跟兒多說,何媽媽自己走到櫥邊一頓好找,終于從一個深袋里抓出一條的連來,滿意地轉過,“這個好,喏,就穿它。”

攤開在眼前,何小君卻突然地心里一悶,這條子是馮志豪送給的,分手之后把所有他所送的東西留在那套濱江公寓里,什麼都沒有帶走,唯獨這條子,竟然還在邊。

并不喜歡黃,只穿過一次,還是很久以前,那天晚上他們在濱江散步,馮志豪在風里吻了,第一次對說我你,擺揚起來,的皮,水一樣的覺。

從此以后再沒有穿過這件服,洗過之后裝套妥善收藏,到后來自己都忘記它還在櫥的角落里,今天突然再見,覺怪異到極點。

媽媽還在催,“快點,穿好陪我去洗個頭,我要吹個頭發,你也一起。”

搖頭,按下媽媽的手,聲音堅決,“媽,我不穿這件,其他都可以,這件不行。”

這天早上何家的兩個人差點為了一條連爭吵起來,不過事實證明,兩個骨子里都非常固執的人還是會在某些時候進行妥協的,何小君最后穿上的是一條白翻領襯衫式連,外套一件蛋殼青的開衫,標準的賢良淑德,連頭發都規規矩矩地筆直垂了下來,馬尾都沒有扎一個。

這樣一折騰,何家三口趕赴飯局的時間就變得非常張,幸好何爸爸有先見之明,老早打電話定好了出租車,饒是如此,他們趕到餐廳的時候仍是掐分扣秒,大熱天的,何小君看自己媽媽急得汗都出來了,終于忍不住,掏出紙巾遞給,又問。

“媽,你趕什麼?自家親戚,遲到一點表姨不會介意的。”

“那怎麼行,人家請客嘛,遲到多不好意思。”何媽媽用紙巾小心地印了印自己的臉,獨怕留下紙屑,讓人看了笑話。何小君看得心酸,接過紙巾幫媽媽小心按了兩下,按的時候不自想起了陳啟中的手帕,心想還是那個實用些,環保又好用。

表姨定的是上海菜,就在所住的酒店里,電梯直接上頂層,裝潢全是老上海風味,走廊兩邊砌著灰墻磚,包廂大門仿若石庫門重現,就連端著菜走過的服務生都穿著一式的中山裝。

何小君看得好笑,心想也只有長居海外的中國人才樂于這樣尋夢,其實走出去一眼,這城市現在與世界上任何一個大都市一樣,大廈天,石屎森林而已。

但是何媽媽看得嘆,拉著老伴的手說自己小時候上海都是這樣的,說話間又把兒打量了一遍,皺起眉頭把的翹起的翻領折平,里還說,“這孩子怎麼穿服都沒個樣子。”

跟親戚吃個飯而已,想不通自己老媽今天為何如此反常,何小君滿臉莫名其妙。

一切疑在走進包廂之后終于有了解釋,蘭表姨并不是一個人在包廂里等著他們,另有一個男人在桌邊坐著,聽到聲響抬頭看過來,白白胖胖的一張臉,富態得可以。

表姨仍是記憶中的熱,看到何家三口就站起來招呼,聲音歡快,“文秀,大哥,你們來了?這就是小君吧?長這麼大了,真漂亮。”又給他們介紹那個已經立起來的男人,“這是我老朋友的公子,李俊卿,俊卿爸爸是搞建筑的,他在舊金山長大,現在剛和家里人一起回國。”

何小君看自己的媽媽,但媽媽不看,只滿臉笑容地回應表姨,又拉坐下,李俊卿正站起來拉開邊的椅子,理所當然,那就是何小君該待的地方。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只聽到蘭表姨與何媽媽的聲音,其實蘭表姨從小就跟自己的父母去了國外,與何媽媽并不特別親厚,只是便是那種長袖善舞的人,何媽媽又樂于與好,兩個人回憶過去談論現在,聊得是風生水起。

何爸爸與蘭表姨并不太悉,也不上話,那位李俊卿先生倒是與何小君聊了幾句,幾句而已,第一句就是自我介紹,然后對說他爸媽不喜歡外國孩子,回國前特地托auntie給他介紹一個中國孩子,最好是上海孩子,他媽媽是上海人,在家還說上海話呢。

他三句話不離爸媽與auntie,何小君聽得反胃,后來他又談起桌上的菜,說這里的上海菜比舊金山地道,何小君正不爽,都懶得回答,心想“廢話,這里是上海,要做得還不如舊金山地道,那是國恥。”

他又問新上來的那道菜什麼名字,看了一眼,沒法不說話了,只好開口,“那個?那是紅燒圈子。”

他饒有興致地挾起來嘗了一塊,大贊,“很好吃,是什麼做的?”

“豬大腸啊。”

李俊卿聽完嗆到了,一陣咳嗽,沒想到這個國外回來的香蕉仔對豬大腸的反應如此強烈,何小君忍不住笑起來,心里還記著自己媽媽在旁邊,不敢笑得太大聲,雙手掩著,兩眼一彎。他卻只覺得眼前亮,竟看得愣了,上一熱,手再,額頭一層汗,看得心里發,忍不住往旁邊移了移。

一頓飯吃到尾聲,蘭表姨提議,讓何小君帶著李俊卿四下逛逛,悉上海,何小君問,“表姨,你難得來一次上海,要不大家一起去逛逛?”

何媽媽急了,剛想說話,蘭表姨就笑著搖頭,“行啦,我這個老家伙就想跟你爸媽敘敘舊,順便頓麻將,在國外都湊不齊牌搭子,手。”

何小君來回看三個老的,“你們這不是三缺一嗎?怎麼打?要不我陪你們?”

何媽媽一瞪眼,“我們打瘸腳麻將!”

這樣也行?何小君直了眼,再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與李俊卿兩個人走了出去,心里不甘愿,腳步都拖得很。

當晚何小君與自己媽媽在家里大吵了一架,何媽媽回家便把門一拍,直奔兒房間,劈頭蓋臉對著兒一頓說。

“誰讓你把人家丟在外灘的?太不像話了!”

何小君被嚇了一跳,“丟了?不會吧?我跟他打了招呼,他說沒事我才走的。”

“你說要加班,人家能不讓你走嗎?”

“我真的要加班啊。”何小君指指電腦,“這份東西明天開會要用,我得趕出來。”

何媽媽氣不打一來,“你一天不加班會死嗎?人家還想跟你多聊一會,你頭回就這麼拒絕別人,以后誰還敢再約你出去!”

何小君霍地轉,“我為什麼要跟他再出去?”

“你二十六了,總得找個對象,人家多有錢啊,嫁過去你就過好日子了!”何媽媽直截了當。

何小君差點尖,“有錢就行了?”

“那你想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我都由著你了,現在你都這個歲數了,再不找難不等著掉價?”

“媽,我是你兒!不是貨,掉價,掉什麼價?你還想把我賣了?”何小君也急了,越來越大聲。

“那你想干嗎?我都說過多遍了?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投得好一輩子福,投不好一輩子吃苦頭,貧賤夫妻百事哀聽說過嗎?啊?”何媽媽激,手指過來,何小君頭一偏,正看到自己爸爸站在房門口,手里拿著晚報,不進不出,頗有些尷尬。

不了了,何小君“啪”地一聲合上電腦,抓起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媽媽一聲斷喝。

“我去找男人!”何小君答得頭也不回。

陳啟中接到何小君的電話的時候剛洗完澡,正頭發,桌上的手機響了,是何小君的號碼,接起來只聽到問,“你在家嗎?”

“在,你怎麼了?在外面?”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是不高興的,只是聲音怪異,背景里有車聲,他聽著覺不對,又多問了一句。

“那好,我在你家樓下,你能不能下來?”

陳啟中下樓便看到何小君抱著雙肘立在打著雙跳燈的出租車邊,司機也站在外面,看到他立刻遞過一張計價票來,里嘰哩咕嚕,“快替你老婆把錢付了,上一分錢沒有還車,搞什麼東西。”

他一愣,手掏皮夾,金橋地偏僻,夜里風涼,何小君穿著單薄,又立在風口里,肩膀都攏了起來,他看得心疼,給錢之后也顧不上問發生了什麼事,拉著先上樓。

何小君自己給了他解釋,進門就說,“我跟我媽吵架了。”

“吵架?”他問了一句,又走到廚房給倒水。

“恩。”跟過來,“不喝水,我要喝酒。”

他搖頭,“家里沒有酒,喝別的吧。”

“不是有這個?”何小君捧起那瓶楊梅酒,他拿出的杯子就在手邊,打開蓋子就倒了滿滿一杯。

楊梅酒香味撲鼻,何小君心里煩躁,就著杯沿就喝了一大口,沒想到那里面酒味濃烈,嗆得猛地咳嗽起來,半晌都沒停下。

他阻止不及,嘆口氣過來拍的背,又遞過一杯水來,“我說了還沒泡好,這是用高度白酒泡的,時間太短沒法喝。”

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臉漲得通紅,他讓在沙發上坐了,打開冰箱找木瓜,拿刀切開,去籽,又切一小塊一小塊的,邊弄邊問,“為什麼吵架?”

陳啟中做這些的時候作流暢,手指扣著刀背,起落行云流水,何小君安靜地看著,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經常蹭飯的行為中,有一部分原因并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看,畢竟這年頭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看到一個大男人樂于下廚并且把這些最簡單的作做到足以讓人欣賞的藝水平的。

他已經將木瓜弄好,轉打開冰箱去拿牛,等不到回答,走過來用牛了一下的臉,彎下腰笑,“我問你為什麼跟你媽媽吵架,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盒冰涼濡,何小君被凍得一哆嗦,再開口就沒好氣了,“你知道什麼啊?我媽快把我死了。”

你?你媽媽為什麼要你?”他把木瓜和牛倒進攪拌機里,又放了些冰糖,蓋上蓋子時再問了一句。

我嫁個有錢人……低頭嘟噥了一句,聲音含在嚨里,他正打開攪拌機,嘈聲大起,自然是沒聽見。

何小君沒有回答,陳啟中也不再追問,只是把弄好的飲料從攪拌機里倒進杯子里遞給,何小君接過來時看了一眼倒空的攪拌機,問,“就一杯?”

“我喝水。”他舉舉另一個杯子。

其實是木瓜太,不夠做兩杯,不過無所謂,不來,他也想不起做那麼麻煩的東西。

自家制作的木瓜牛,與店里稀薄摻水的大路貨自然有天壤之別,濃香潤順口,何小君喝了一口就嘆,“陳啟中,你要是個人,一定很容易就嫁出去。”

他聽完哭笑不得,聳聳肩膀說,“你這是夸我?”

“我沒開玩笑,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孩子都愁嫁?”何小君正

他笑了,“怎麼會?現在男比例嚴重失調,孩子供不應求,哪會找不到人嫁?”

“沒見著那麼多剩嗎?”嘆口氣。

“那是因為們要求高,不是沒有人肯娶,只是們不要,剩男也多得很,男人剩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找不到愿意嫁給他們的人,你說誰才是真的困難?”

何小君苦笑,“男人有什麼困難的?你們青春長,越老越吃香,哪像我們,年齡一大就掉價。”

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他聽得眉頭微皺,但上一暖,低頭看到橫躺了下來,攤著手,合著眼,頭枕在他的上,作懶散。

頭暈,剛才那一大口高度白酒像是終于起了作用,子發,只想找一個最舒服姿勢讓自己躺下,邊只有他,也沒有多加思考,靠得順理章。

他頓了一下才說話,聲音很低,問,“小君,你睡了?”

“怎麼會?我累了,別。”閉著眼睛講話。

他沒再說話,很久以后出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作,手指落在的頭發上,慢慢順著。

他應該是剛剛洗過澡,上還有沐浴的香味,手指溫,該是覺得的時候,卻突然鼻酸,翻過來,埋頭在他懷里,手抱住了他的腰。

“小君?”

不應聲。

他安靜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就有點啞,“小君,雖然我一直是個正人君子,從不趁人之危,但你再這樣,我不保證自己不會突然變,禽那麼一下子。”

仍是埋頭在他懷里,很久以后才回答,聲音悶悶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說,“禽吧,我正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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