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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指指上方，催促道："來呀，抱我一下。"

宇文忠順著云珠的手去，是一棵樹，樹葉很茂，綠葉叢中似乎開著一團一團淺的花，暮之中看不太清楚。他愣了片刻，才醒悟過來，云珠是要他助一臂之力，抱采花。他知道自己定力不夠，不敢去抱云珠，便走上前去，跳起來試了幾下，抓到了幾把樹葉子，但沒夠著花。

云珠也跳了幾下，連樹葉都沒夠著，于是又招呼他："你抱我一下，肯定夠得著。"

他只好走到跟前，半蹲下去，抱住的雙，一使勁，站了起來。兩條的玉抱在懷里，云珠的小腹正對著他的臉，他嗅到一人的氣息，覺上某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家伙像箭一樣彈了出去，如果不是被牛仔擋住，肯定會出"馬腳"來。

他渾的都在突突奔涌，而云珠還在往他臉上，里嚷著："往前！往前！"

他掙扎著往前走了兩步，云珠又："搞錯了，是我的前，你的后。往后退，往后退一點兒。"

他掙扎著往后退了兩步。

云珠嚷道："好，到了。往上！往上一點兒！"

他把云珠往上聳了兩下，實在堅持不住，一個踉蹌，兩個人差點兒滾倒在地。

云珠落到地上，有點兒懊喪："就差一點兒了！再來！"

他不肯"再來"了："算了，夠不著的。"

"夠得著！"

"這花有什麼用啊？一點兒香氣都沒有。"

"人家喜歡嘛。"

"當心別人看見。"

"看見了怕什麼？"

"校園的花卉，怎麼可以采呢？"

云珠放棄了："算了，你膽子太小了。"

兩個人打道回府，云珠邁著兩條長走在前面，步履輕松，彈十足，但他卻十分尷尬，剛才還令他激不盡的牛仔，此刻覺得像鐵衩一樣，箍著他，每走一步都把他磨得很不舒服。他估計這款牛仔是設計的，要麼是沒考慮到男會有他現在這個狀態出現，要麼就是故意這樣設計了來折磨男人的。他就不明白，男人為什麼不能像人那樣，讓自己男的部位正大明地突出來。他想用意念讓那玩意兒偃旗息鼓，但前面晃著兩條又長又直的，還有一個被牛仔短繃得的翹屁，他的意念完全不起作用。

云珠毫無察覺，邊走邊轉過來催促："快點兒走啊，怎麼那麼慢？"

"走那麼快干什麼？這麼好的景。"

"天都黑了，有什麼景啊？"

"暮蒼茫，正是好景嘛。"

"暮蒼茫，正是蚊子吃人的好時。"云珠說著就在自己上猛拍幾掌，"哇，好多蚊子，咬我，不咬你。"

他一聽說蚊子在咬，就顧不得自己了，馬上加快步伐，恨不得一步回到車里。

還沒到云珠的車跟前，他就看見好幾個人圍在車邊評頭論足，其中一個還把腳蹬在車胎上，另一個干脆半坐在車前蓋上。門衛看見他們回來，馬上擺出衛兵的姿勢，那些人離車遠點兒。云珠走上前去，甜言語地謝了門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還想跟聊會兒，但已經發了車，連車窗都沒放下，只從車里對他做個"拜拜"的手勢，就把車開走了。

一朵白云在夜里越飄越遠。

他聽見那幾個圍觀的人還在旁若無人地議論云珠和的車：

"一看就知道是日系的車。"

"得好幾十萬吧？"

"反正不便宜。"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二車？"

"呵呵，不是二車，就是-機（）車。看看開車那的打扮就知道了。"

"嘿嘿嘿嘿，咱們B大出人才啊。"

"你怎麼知道是B大的？"

"不管是不是B大的，至拉的客是B大的，那不也是咱們B大的人才嗎？"

"哈哈，個自己開車出私鐘的妹妹，開價肯定不低呀。"

"你肯定開不出那個價。"

"看這麼匆匆忙忙的，是不是還要跑下家啊？"

他狠狠地橫了那幾個人一眼，但不知道是沒看到他的眼神，還是不在乎他的眼神，那幾個人照舊在那里議論。他很想上去教訓教訓那幾個家伙，但自覺底氣不足，只好作罷。

那天夜晚，本該就著白天的浪漫順勢吃頓自助餐就睡覺的，但那些人的議論像坨水銀一樣，在他心上，無比沉重，搞得他連吃自助餐的興趣都沒有了。

按云珠的年齡，頂多才工作了一兩年，這麼短的工齡，哪來的錢買車？據自己說，父母都退休了，媽媽開班教舞蹈，可能還可以賺點兒錢，但沒聽說爸爸在干什麼賺錢的營生，好像就在家賦閑。這樣的三口之家，想買輛幾十萬的車，似乎不是那麼現實吧？還有云珠對海外況那麼悉，對B大的地形地貌也那麼悉，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那個？

他完全想象不出來，像云珠這麼活潑可、天真純潔的孩子，怎麼會是干那種營生的。但聽說現在干那種營生的生多得很，白天都是再正經不過的學生、白領，到了晚上就搖一變，了風的"那個"。聽說有些生本不是被生活所迫，也不是為了錢，就為了尋求刺激。他不愿相信云珠是那樣的生，但他仍然忍不住問自己：如果是呢？我還要不要跟往？這個問題真難回答。

最后，他只能自我安：算了吧，人家又沒說要跟你談，只不過向你打聽一下伯格曼教授的通訊地址而已，打聽到了，人家陪你購一次，算是謝你，你還以為人家賴上你了？說不定人家從此就不會理睬你了，真是杞人憂天！

結果沒過兩天，云珠打電話來了："Hi，阿Sir，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我幫你找到家教的活了。"

"是嗎？輔導誰呀？"

"一個漂亮的學生。"

"別開玩笑了。"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你不是想賺錢買機票嗎？這個學生保證能讓你賺到機票錢。"

"輔導哪門課呀？"

"英語口語。"

他"噗嗤"笑出聲來："我？輔導英語口語？你有沒有搞錯啊？"

"沒搞錯，就是你，輔導英語口語。"

"我又不是學英語的，怎麼輔導口語？如果是輔導語法詞匯什麼的，我還湊合。"

"不是學英語的怕什麼？你能辦留學，還不能輔導門階段的英語口語？我都可以輔導。"

"那就你輔導吧。"

"我哪有時間做家教？再說，人家也不要家教，要男的。"

他越聽越狐疑："到底是誰呀？怎麼還有只要男家教不要家教的？從來都是家教更歡迎，不管是男學生學生，家長都更愿意請家教。"

"但這個不是為孩子請家教，是為家長自己請家教。"

"不是輔導中學生？"

"不是，是年人，年人。"

"年人？"

云珠咯咯笑道："你是不是怕我把你騙到富婆家做鴨？哼，就你那板！"

這話太傷他的自尊了，他辯駁："我這板怎麼了？"

"你那板一看就不是做鴨的料。"

"做鴨得什麼料？"

"反正不是你這樣的板。算了，不跟你說做鴨的事了，反正你也做不了鴨。人家是正兒八經請人輔導英語口語。"

"年人學什麼英語？"

"就學些日常生活必需的英語，因為正在辦加拿大的投資移民。"

"連日常英語都不會，移民到加拿大去干什麼？"

"這個你就別管了，愿意出錢學英語，你需要錢買機票，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機票錢，他就心了，雖然老蔡答應過借錢給他買機票，等他拿了元獎學金再還，但如果自己能掙到機票錢，那又何必問人借呢？

他回答："行，我試試。"

"呵呵，別忙著拿架子，人家也要試試你呢。"

"試我？怎麼試？"

"當然是面試。"

面試家教不稀罕，他剛開始當家教的時候，也是跟B市那些想做家教的大學生一樣，跑到市中心郵局門口去，打個牌子，寫上自己輔導的科目，等家長來挑。那些家長也是要面試一下家教的，不過也就是問問個人況而已，專業知識方面，家長很有能力面試家教的，能面試的話，也就不用請家教了。

他問："面試些什麼容？英語口語？"

"哪能啊。是這樣的，老公不放心請男家教，要先過個目，如果對你放心就批準。"

"既然老公不放心請男家教，干嗎不請個家教呢？"

"不想請家教，就想請男家教，怎麼著，你干不干吧？"

他猶豫不決，直覺告訴他這事有點兒蹊蹺。

云珠說："你別怕，有我呢。我會陪你去面試，我們就裝男朋友的樣子，那樣老公就放心了。"

他一聽說跟云珠裝男朋友的樣子，馬上就不猶豫了："好啊，有你陪著就沒問題了。"

云珠說了時間地點，又代："別穿牛仔，也別穿拖鞋，要正規點兒。到時候別夸夸其談，但也要才華橫溢。記住，-低調的奢華-，這就是你今晚的風格。還有，眼珠別轉，別盯著人家的看。"

他抗議："我什麼時候盯著人家的看過了？"

云珠嘻嘻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蟲，不過我能證明你沒盯著我的看就是了。"

真是不得了，云珠那邊才提了個""，而且是在電話上，他就到自己上那最無組織無紀律的自由分子又在躁了。

云珠調侃他："我們B罩杯，你看你都懶得看，但人家是D。"

他見話已經說到這地步了，不跟風白不跟風，便大著膽子說："我就喜歡B罩杯。"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嘿嘿，剛才騙你的，我可是正宗的C。"

"那我就喜歡C。"

"我剛才沒說完，我是C+。"

"我剛才也沒說完，我就喜歡C+。"

"C+就是D。"

"那我喜歡。"他發現自己快掉陷阱里了，馬上懸崖勒馬。

"哈哈哈哈，你這個見風使舵的！待會見了你的學生可別這樣油舌。"

"肯定不會，我待會兒扮太監。"

"扮太監不行，的那里通不過。"

"那我扮流氓。"

"扮流氓也不行，男的那里通不過。"

"那怎麼辦？"

"你只有扮我男友，才能在男的的那里都通過。"

他裝傻："你的男友要怎麼扮啊？要不要接吻啊？"

"你什麼都不用干，只要不跟我擰反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