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我》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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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知道A市的孩子是比較強勢的,一談就變了管家婆,男朋友的錢全都掌握起來了,的中學同學里只要是有了比較固定的男朋友的,基本都是這個模式。

但A市孩子掌管了雙方的錢財,并不是拿來自己胡花的,而是用來作結婚費用的,所以這不僅是個金錢問題,也是個問題。如果男方不肯把錢朋友掌管,就說明他沒有跟朋友結婚過日子的意思。

這樣已經跟男朋友同居了,但還沒掌握住男朋友錢袋,甚至倒錢的,講出去會人笑掉大牙,肯定會覺得虧老本了,或者就是有什麼污點,被男朋友抓住,才會這麼沒底氣。

對錢一向不那麼看重,但也沒覺得缺錢花。工作了兩年,存了一點錢,現在讀研究生每月有生活費,爸爸媽媽邊就這麼一個兒,錢都是為存的,還有姐姐,每逢生日節日什麼的,都會寄錢回來,雖然寄得不多,每次也就一百兩百的,但架不住節日生日多啊,每年寄回來的錢也不,換人民幣更是可觀,那些錢都存在那里給結婚用。

爸爸媽媽都是把錢看得很淡的人,當初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就是兩人往同一間屋子里一搬,把兩人的被子合在一起,就了親。

知道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年代了,那時的人都窮,兩床被子一合就結婚的大有人在,甚至是一種榮。現在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也不興"越窮越榮"了,如果你還這樣兩床被子一合就算結婚,人家肯定當你是神經病。就算你不在乎,你總得為孩子考慮吧?如果你的孩子出生在一個只有兩床被子的家庭里,那該多罪啊!

人是社會,很多事都由不得你自己。你不考慮,人家要替你考慮;你不商量,人家要你商量;你不在乎倒,人家還在乎呢。你倒,人家就要認為你降了價,會給你猜出一萬個烏七八糟的原因來。

比如"寶伢子"把老鄉搞到醫院看病住院,這關小李小王什麼事呀?但們就是要過問,還著你趕快采取措施,好像"寶伢子"用的是們的錢一樣。

但對小李小王這樣的人,你生氣也沒用啊,們都是為你好,說的也都是通行于A市的普遍真理,你除了老老實實聽著,還真沒有別的法子。

知道應該跟"寶伢子"談談幫助老鄉的事,但始終鼓不起這個勇氣來,他又沒用的錢,連結婚的事都沒提過,怎麼好跟他說這事?如果他來一句"我又沒用你的錢,你不待見,別做我朋友",或者來一句"我又沒說要跟你結婚,你管我的錢干啥",那還不得去跳河?

只能逃避,去他那邊玩的時候,就不跟他到食堂打飯了,躲在他寢室里,讓他把飯打回來吃,這樣就不會撞上那些小護士們。耳不聽,心不煩,們在背后怎麼議論,只要聽不見,就只當們沒說。

"鴕鳥政策"似乎還管用的,現在既不帶他去參加自己這邊同學的聚會,又不跟他到醫院食堂打飯,就是兩個人膩在一起,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有個周末,"寶伢子"照例來家吃飯,但與往常不同的是,他想留在那里過夜:"我今晚不回去了吧。"

雖然每個周末都關在臥室里跟他幽會,但在父母那里還沒捅破,更沒在鄰居左右面前過馬腳。父母本著"民不告,不究"的原則,從來沒問過這事。鄰居左右看見"寶伢子"上午來,晚上走,也沒造出什麼閑言碎語來。

知道在父母這輩人眼里,年輕人還是應該先結婚再同房,未婚同居畢竟不那麼好聽,尤其是大學老師的孩子,肯定有人用"為人師表"之類的話來指責父母,又尤其是孩子,肯定有人會說"賤",所以每次周末聚會完畢都會"寶伢子"回去,還親自把他送到樓下,讓廣大人民群眾都看見他沒在家過夜。

但今天他提出不回去,有點難辦:"為什麼不回去?"

"我把寢室讓別人住了。"

"讓誰住了?是不是來看病的老鄉。"

"嗯,白家畈的。"

"以前嗎?"

"不。"

"那他們怎麼來找你?"

"聽別人介紹的。"

覺得這個照顧面也太寬了點,像這樣"介紹"下去,全國人民都可以介紹來找他幫忙了。當然,如果就是借住個房間,那也沒什麼,就怕還得替人家掏腰包付醫藥費,那就麻煩了,滿家嶺、滿家、白家畈,這三個地方的人民群眾,怕就上萬了吧?如果人人都要他掏腰包,他不得傾家產?

問:"他們有公費醫療嗎?"

"沒有。"

"那怎麼辦?"

"現金唄。"

"誰?你幫他們繳?"

"我幫他們繳了押金。"

"其余的呢?"

"出院的時候繳。"

"如果他們繳不出來怎麼辦?"

"醫院從我賬上扣。"

忍不住起來:"怎麼要從你賬上扣?"

"是我擔保的麼。"

覺這事很棘手,說重了怕他不高興,說輕了怕他不明白,不說又怕他欠一屁債,只好含含糊糊地說:"你這樣幫人繳醫療費也不是個事啊,你有多錢?能幫幾個人?搞不好有人知道了你這個路子,自己有錢也不繳,讓你來替他們繳。"

"人家求上門來了嘛。"

見他很不高興的樣子,不想再跟他說這事,因為也不知道白家畈這人是什麼況,不如明天親自探查一番再說。

父母說了"寶伢子"要在家留宿的事,父母很慎重其事,專門把爸爸的書房收拾出來,讓"寶伢子"在書房過夜。看媽媽那架勢,真是恨不得到樓道里廣播一下:"我兒的男朋友是睡在書房里的,大家不要誤會。"

第二天,專門跟他去看那個住他寢室的老鄉,發現那人可不像滿大富那麼老實憨厚,而是長相明,穿著也不賴,一看就是個生意人。那人自我介紹說姓白,白常,兒子上長了個包,來這里開刀的。

問:"你在A城工作啊?"

"在南街那邊賣甜餅。"

"那生意一定紅火吧?"

"呵呵,托你吉言,紅火,紅火。"

"你在這里照顧兒子,你那甜餅攤子誰照看啊?"

"我媳婦照看,我還雇了個伙計,不耽誤生意。"

"南街離這里遠的呢,怎麼不在那邊醫院看呢?"

"滿大夫手藝高啊,我們是慕名而來。"

"你跟滿大夫以前就很啊?"

"不,是你們醫院門口開面館的滿師傅給介紹的。"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一起去了滿師傅的面館,一人吃了一碗面,還多買一碗,帶給白常的兒子,都是"寶伢子"付賬,滿師傅一點沒客氣,老鄉的錢照收不誤。

這讓心里很不高興,這個滿師傅,自己對老鄉丁是丁、卯是卯的,卻搞一些更遙遠的老鄉來揩"寶伢子"的油。這個白常是賣甜餅的,那可是A市人的經典早餐,還能不賺錢?是不是把"寶伢子"當"公家"了?不揩油白不揩?

實在忍不住了,私下告誡"寶伢子":"你替白常代繳的押金拿不回來就算了,但你可千萬別再替他繳余下的部分了,讓他自己付,他肯定付得出來。"

他悶聲說:"你說了不考驗我的。"

辯駁說:"我這不是在考驗你,而是怕你上當。像滿大富那樣的,是真窮,你幫他我沒意見,但像白常這樣的,是假窮,他要你幫他付醫藥費,就是在占你便宜。"

"誰說他是假窮?"

"我說他是假窮。他至不比你窮。他兒子穿的是名牌運,你穿得起嗎?他還雇得起伙計,你雇得起嗎?你要幫他出醫療費,那行啊,你別跟我結婚,跟他結婚吧。"

以為他這回肯定要發了,但他沒有,反而兩眼放:"寶伢子,是不是我不給他出醫療費,你就跟我結婚?"

又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以這個作為結婚條件,好像近乎于要挾一樣。

幸好他又問一句:"你愿意和我結婚呀?"

擂他一拳:"我不愿意跟你結婚,會跟你在一起?"

他嘿嘿地傻笑著:"我以為你是讓我幫誰破個紅姑娘呢。"

又擂他一拳:"你又提紅姑娘?我擂死你。"

著脖子,嘻嘻地笑:"你打得一點也不疼。"

"不疼也不許你再說'破'啊,'紅姑娘'啊什麼的,不然我跟你吹。"

"我保證再也不說了。"

地說:"為什麼你不向我求婚?還要我一個孩子自己提出來?"

"我怕你不同意。"

"同意,快給我買戒指吧。"

他傻呵呵地笑著:"買,買,你要什麼樣的,我就給你買什麼樣的,我馬上回家拿錢。"

"你看你,把錢放那麼遠,要用還得跑回去拿,我們A市的男的都是把錢朋友管著。"

"我的錢也給你管著。"

"你把錢給我了,也比較好應付你那些老鄉。以后有人問你借錢,你就告訴他們錢都在你朋友那里,等跟我商量一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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