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主播》第九章 原來相親也會嘔吐

周末一大早,游慕冰就起床了,跟鄧波約好了10點在北海公園門口見,竟然激得睡不著覺了。放下蔣方離這塊大石頭之后,游慕冰覺輕松多了,原來世界上真的沒有話可言,原來以為跟他錯是一對注定的鴛鴦,卻在蔣方離的那一席話中全部化為烏有,他跟從來沒有任何關系,也不可能有任何關系。想到這里,就把一腔的熱都投注到了鄧波這里,見他的心也就變得迫切了起來。

穿上了新買的服,對著鏡子照了幾圈,然后把頭發扎了一個馬尾——那樣看起來會顯得年輕一些,但是額頭會不會顯得很大呢?不過也沒關系了,們不都喜歡把大額頭亮出來嗎?再說了,如果不是近距離地觀看,誰會注意到臉上的褶子?噴上的香奈兒5號,化好致的妝,這時候父親和母親都在外面催了。

父親買好早點,母親給洗好水果,一再地囑咐:"一定要好好地表現啊!"游慕冰也破天荒非常配合地又吃又喝,并把父母的囑咐一并收囊中,然后快樂地出了門,臨出門前,母親又跑出來說:"冰冰,你今天還是別開車去了。倆人約會,孩不要開車比較方便。"

"啊?不開車?那好吧,我打車過去吧。"

"別打車了,太浪費,你在門口找個公共汽車過去吧。冰冰爸,咱們門口哪一路車到北海公園啊?"

"等會我查查地圖啊!"游慕冰的父親應聲喊道。

游慕冰翻了個白眼,說:"拜托了,老爸老媽,我走了!"

出了門,打了一輛車,很快到了北海公園門口。發了一條短信給鄧波,鄧波的電話接著過來了:"游慕冰嗎?我是鄧波,我正堵著車呢!你已經到了?"鄧波的聲音從妙的公車報站員聲音里出來對游慕冰說。

游慕冰心想,原來節約真的是很多人都推崇的德,早知道這樣還真的是應該坐公車來。但是想到就要見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的心也就跟著寬廣了很多,努力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緒,笑著說:"沒關系,我在門口等你。"

"對了,你穿了一件什麼服?"

"穿了條白子。你呢?"

"我啊?我穿了一件方格的上,方格的子,白的皮鞋。"

掛了電話,游慕冰覺到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打扮?方格的上?方格的子?白皮鞋?玩撲克牌還是變魔的?先不管這麼多,見了面再說吧。單男人是沒什麼審觀的,等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可以包攬他全部的置裝。這不是什麼問題。游慕冰一邊安著自己,一邊在路邊買了瓶飲料,就等方格鄧波的到來了。

等了大概有十分鐘,游慕冰有點不耐煩了,發了信息問他到哪里了,回信息說:"狂堵。"游慕冰心想今天是約會,難道你就不能打個車花十幾塊錢過來嗎?但是話沒說出來,再回一條:"好的,快點,等你。"

周末到北海公園的人還真多,老人、小孩、、老外……游慕冰意識到自己一個人,約會的時候卻在等一個男人,這實在是太丟臉了,如果不是因為鄧波屬蛇,歷九月又是巳時出生的話,一定不會這麼做的。他真應該謝自己的媽媽,把他生在了這個好時辰中,要不然,他連見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孩子向跑過來,激地說:"你是那個電臺主持人吧?"天啊,竟然有人認出了自己,游慕冰趕快端起著名主持人的架子,咳嗽了一下,出社的微笑,對孩說:"你好,你經常聽我的節目吧?"心里暗想鄧波怎麼還不來啊,自己到聽眾歡迎這一幕應該讓他看到,這是多麼有面子的一件事啊!

"是啊!你是……什麼來著?小玲?你們上次搞活的時候我看到你了,還有、宋辰楓、莫小可、羅等等,我特別喜歡聽廣播。"

游慕冰漲紅了臉,尷尬地笑著,希孩趕快離開自己,可是孩顯然太高興了,繼續說:"呀,你是小玲吧?我想問一下,莫小可是在你們臺里吧?我可喜歡了!我們全班的生都特迷,你能幫我要一張的簽名嗎?……"

提到莫小可簡直令游慕冰火冒三丈,認錯人倒也罷了,也算是常事,可是在面前提起死對頭莫小可,簡直是了游慕冰的導火線,顧不上自己的風度,對那個孩說:"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正在這時候,游慕冰看到了一個果然像從撲克牌里走出來的方格人向這邊力地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揮手喊:"游慕冰!我來了!"由于邊跑邊喊,他臉上的隨著這些作來回地抖,像一只松弛的沙皮狗。孩子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忍不住捂著笑笑走了。游慕冰的心一下子掉到了懸崖底。

鄧波終于氣吁吁地跑到了游慕冰的面前,游慕冰仔細地看了看鄧波的長相——高約莫170公分,重差不多55公斤,戴了一副金邊眼鏡,黃的牙齒有些突出,所以整個部的廓顯得非常突出,尤其是在他笑的時候,仿佛24顆牙齒全部暴下。30出頭的年紀,皮松弛,一笑起來眼角都快一朵花了,這令他看上去至蒼老了七八歲。

游慕冰以蔣方離為鄧波的模型考慮,結果看到鄧波的真實長相,心里非常地失。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什麼,于是笑了笑說:"你遲到了。"鄧波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游慕冰,但是看不出來他是否對滿意,因為他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了遲到上:"哎呀,急死我了,北京現在這通實在太差勁,天天就是堵。上班堵,下班堵,出去辦事堵,連周末出來玩玩都堵。"

"是啊。"游慕冰再次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怎麼來的?那麼快?"

"我……打車過來的,那段還可以,不算堵。"

"你可真奢侈,我從來都不打車,覺得太不劃算了,走幾步就蹦兩塊錢,一直堵,一下一下地蹦錢,我心臟都被它給蹦毀了!還是公共汽車實惠,無論多堵都不會多收我們一分錢。當時我也想過坐地鐵,但是轉念又一想,地鐵得連座位都沒有,卻比公共汽車貴幾倍,太不劃算了!

"有的人珍惜錢,有的人珍惜時間,大家是不一樣的。"

"那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不這麼看,我覺得,周末的時間本來就是用來浪費的,有的人在周末睡覺,有的人在周末看電視,我在周末約會,大家其實都是在浪費時間,因為干這些不但賺不到錢,還會花錢,看電視要電錢吧?約會要花車票錢吧?睡覺還不錯,不用花錢……"

"嗯,勤儉節約是德。"游慕冰覺自己連敷衍的笑都不出來了。

"你來了好久了吧?咱們進去轉轉?"

"我們換個地方吧?"游慕冰說。

"怎麼,不喜歡北海公園嗎?"

"不是……剛才遇到一個聽眾……不好意思的,怕再次。"

"沒想到你還謙虛的,如果是一般的庸俗的人,會覺得這是榮耀,甚至都會炫耀這種事!那行,我就尊重你的意見,咱就去后海走走怎麼樣?"

游慕冰點點頭說:"也行。"

兩個人走到了后海,沿著水邊走了幾步,鄧波突然說:"小游,我覺得你長得年輕的。"

"啊?……哦,馬馬虎虎吧,你也是。"

"我不行了。我前幾年還是一特神的小伙子,現在都變糟老頭了。"鄧波自嘲地笑笑,"知道我要約會,我們哥們幾個都給我出主意,讓我打扮得年輕點、酷點,你看我這一,顯年輕吧?"

游慕冰難過地笑了笑說:"是……年輕的,就是有點夸張。"

"我就知道太夸張,我說了,可他們幾個都不干,說非要我這樣,這標新立異,說要想贏得孩子的芳心,必須得標新立異。"

"你那幾個哥們可真夠壞的。"

"他們全都為我好。這幾年一個接一個地結婚了,就剩我自己了。"

"你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呢?"

"不是我不找啊,以前也談過,吹了!現在這好姑娘,太難找了。"

"你是在科研所工作?"

"是啊,搞研究的,都已經干了六七年了。我這工作平常也特枯燥,不像你們文藝工作者,生活多姿多彩,我特羨慕電視臺工作的人,因為我最大的好就是看電視。"

"我可不是電視臺的。"

"我知道,大新叔把你的況都跟我說了,說你在電臺,特有名的主持人,人長得漂亮,能說會道,還特別有錢,就是歲數大了點。"

游慕冰快要昏倒,提醒鄧波說:"咱倆同歲。"

"是啊,過了生日可就30了。沒聽人說嗎?男人30一朵花,人30豆腐渣……當然了,這句話在你這兒不適合,我看你特顯年輕,絕對還是一朵花。"

游慕冰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沮喪的場景,沒想到大新叔叔竟然給自己挑選了這麼一位"真命天子",這樣的裝扮,這樣的談話方式,這樣的人……游慕冰快要瘋了。可是……他確實屬蛇的,歷九月,巳時出生的啊,千真萬確……想到這一點,游慕冰又委靡了下去,找到這個人太不容易了,雖然他著實令人失,但是目前只有他一個候選人的況下,還是先敷衍待之吧,這可是自己的轉運寶石……想到這里,游慕冰忍了。

咳嗽了一下,游慕冰提議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已經中午了。"

"行啊,不過,這邊的餐館都太貴了,都是蒙外國人和外地人的,咱們找家便宜點的去吃吧。"

"這附近哪里有便宜點的?其實也貴不了多,這邊的餐館有幾家還不錯……"

"真的,我告訴你,這邊的菜價比同類餐館要貴上一倍。跟我來,我知道這附近有又便宜又實惠的餐館。"

游慕冰跟著撲克怪人鄧波一路走小巷轉胡同,足足走了有20多分鐘,才拐到一個看上去又小又臟的餐館前,的腳開始疼了,恨自己為什麼穿了一雙跟圓規一樣細的高跟鞋。

鄧波神地笑笑說:"別看這兒門面不怎麼地,但是是有名的老字號,這兒的鹵煮絕對棒,上學那會兒我就經常逃學來吃。還有炒肝跟肚,都快絕了,我有時候晚上睡不著都想著吶!"

原來轉了半天是一個小吃店,游慕冰看著自己一潔白的新服,又看了看這家沾滿油漬的店,實在覺無法邁進腳去,但是一想到真命天子一事,就橫了橫心,走了進去。

"兩碗鹵煮!"鄧波高聲地跟老板喊著。不一會,老板便端上來了兩個用舊碗盛來的鹵煮,鄧波說:"你來糖火燒嗎?"

"哦……行。"

"兩個糖火燒!"鄧波一邊起了筷子,一邊滿都是油膩地高

用缺了口的舊碗盛來的鹵煮游慕冰是一口都吃不下,糖火燒勉強地吃了一半,覺得胃口就已經全沒了,游慕冰拿出包,準備找一張面巾紙,鄧波卻以為要買單,當機立斷地大喝一聲:"我來!我來!"找了半天,鄧波大汗淋漓地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說:"還是你來吧,我今天忘帶錢了。"

走出了鹵煮館,游慕冰只覺得胃里翻騰著,非常不舒服。鄧波顯然沒有發現游慕冰的異常,一邊走路一邊說:"你看咱倆年紀也不小了,都三張的人了,婚姻大事也都該考慮考慮了,對了,你對于現在貸款買房怎麼看?"

"沒想過。"

"嗯,是啊,不過咱們北京人有個好就是,咱們都有房,所以不用跟那些外地人一樣整天奔波勞苦為了套房累得跟孫子似的。當年回遷,我們家拿了那筆錢在通縣和大興買了兩房產,當時特便宜,現在可值錢了,誰讓咱是北京呢?到都是寸土寸金啊!"

"你平常都是坐公共汽車上下班嗎?"游慕冰忍住胃里的難,問道。

"對啊,現在公共汽車多劃算啊,四,來回八,便宜啊。"

"你沒買輛車嗎?"

"誰那麼傻帽買車啊?現在油錢那麼貴,養路費、保險得著吧,沒事得做護理吧?連停車費都那麼貴,我買它干嗎去啊?買回來一祖宗?"

"照你這麼攢,你得攢下不錢了吧?"游慕冰有點諷刺地說。

"也沒多。省小的花大的,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剩下。你呢?"

"我……哦,我是月族。賺多花多,不含糊。"

"一看你就不是過日子的人,不過,文藝工作者嘛,難免會有點隨意,將來咱倆生活在一起,我管賬,絕對不會讓你再繼續當月族。"

"對了,你原來的朋友為什麼分手了?"

"別提了,第一個吧,外地人,當時跟我認識的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這不是心嗎?把我們家大興那套房子暫時借給住,還托關系找人,忙上忙下地幫找了一工作,連戶口都給辦過來了,結果們單位一男的好上了。當時還不承認,當我是傻子了,你說我能是傻子嗎?我就是裝傻罷了!"

"哦,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就更不靠譜了,雖然不是外地的,但是我看也沒比那外地的好到哪里去,今天要服明天要化妝品,出門從來不帶錢,連個零錢都沒帶過。有一次過生日,看上一LV的包,好幾萬塊呢!結果沒買,鬧了幾天,最后分手還問我要了幾萬塊的青春損失費,我還浪費青春了呢,我找誰要去?"

"第三個呢?"

"第三個人還可以,就是有一病,不講衛生,整天不洗澡,一到夏天,上就有味,我勸了好幾回了,怎麼也不聽。"

"就為這個分手?"游慕冰被鄧波的往事給聽呆住了。

"當然不是這個了,只是說一方面,還有就是我特看不慣整天吃飯吧唧,這些個病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來的,還有我忍不了的一個病就是穿袒背的服,你說人是不是該端莊點?一說就急,一急了就跟我鬧別扭,一鬧別扭就要跟我分手,后來我一想,還是原諒吧,誰還沒點病,結果倒好,前一陣子跟一老外跑了!"

"那你可真夠倒霉的。"

"還有一個呢!"鄧波剛要說第四個故事,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有點失態了,馬上轉換了一個表說,"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也30了,以前談過幾個?"

"沒談過幾個。"游慕冰說。

"沒事你盡管說,千萬別不好意思,放不開,我不會介意的,誰還沒個過去未來呢?咱們倆啊,應該明點,了解過去才能開創未來嘛!"

"我真沒談幾個。"

"三個?"

游慕冰搖搖頭,鄧波說:"五個?"

游慕冰又搖頭。

"難道是七個?"

"別猜了,我真沒怎麼談過。"

"那這些年你都干嗎了?"

"一直就上班了,工作忙的,沒時間談。"

"我一看你就是一特純的姑娘,果然沒錯。我就喜歡你這種單純的姑娘,心眼好,,跟我合適的。"鄧波對游慕冰所表達出來的簡單的歷史到非常的滿意。

游慕冰說:"大師跟我說,我應該一個屬蛇的,九月的,巳時出生的人。""那不就是我嗎?"鄧波高興得不知所措,"我就是屬蛇的,九月,巳時出生的!冰——不好意思,我能這麼你嗎?你看咱倆緣分都已經注定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去見見我父母?"

"你那第四個朋友是怎麼回事?"

"咱別再盤問我那點歷史了,歷史全是云煙,歷史已經過去,過度關注歷史只會使未來停住腳步,關鍵的是我們的現在和未來。冰,我覺得我倆太合適了,你看,你搞文藝,我搞研究,你鋪張浪費,我節儉持家,你向我活潑……咱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看著裝在無數格子里的得意洋洋的鄧波,再想想剛才吃飯時候那一桌子的油膩,又加上一大早來回奔跑的勞累,游慕冰一個忍不住,一下子嘔吐了起來。

鄧波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吐了?是不是不好啊?"

"沒事,我……"

"我送你回家吧!"

游慕冰點點頭,鄧波說:"前面前行200米有公站牌,真不遠。你要是實在不了的話,我背你過去。"

快要昏倒的游慕冰一把掙了喋喋不休的鐵公鄧波,揮手攔了一輛車,絕塵而去。雖然被游慕冰甩在當街,但是儉樸的鄧波卻沒泄氣,一邊往公共汽車站牌溜達,一邊嘖嘖地稱贊道:"這姑娘不錯,就是氣了點。"

回到家里,游慕冰惡狠狠地對滿懷期待沖出來的父母說:"大新叔叔這都給我介紹的什麼人啊?"母親說:"怎麼了,不滿意?""不是不滿意,是相當地不滿意!"游慕冰幾乎要抓狂地喊了一聲,然后委屈地走進了洗手間。剛才當街的嘔吐令腸胃極度地難,再加上此次相親的失敗,也令更加絕,本來抱著一線希要見曙,現在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沖了一下臉,又刷了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圈都紅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啊!"游慕冰的爸爸忍不住敲了敲衛生間的門,看來兩位老人是真的被游慕冰回來后這個意想不到的反應給嚇著了。"冰冰,你沒事吧?"母親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游慕冰整理了一下緒,推開門,對著焦急的父母說:"爸、媽,沒事了,我想靜一會兒。"說完之后頭也沒抬地向屋里走去。

游慕冰的父親對母親說:"這是怎麼回事呢?""是啊,大新不可能給咱介紹一歪鼻子斜眼的啊,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他。"母親說完就向電話那邊走去,父親阻攔說:"你先等會兒,別著急問人家,這倆人剛見了面,大新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怎麼辦?你看咱冰冰一回來就鉆廁所里哭去了,準有事!"

"要我說,咱們得先把冰冰這兒問好了,再找人家大新去。"

母親想了想,點頭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這回準呢!"父親瞪了一眼:"哪有那麼容易!"

正在說話的當口,電話突然響了,游慕冰的母親跑去接電話:"喂——找誰呀?"

"阿姨,您是游慕冰的媽媽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是我,你是誰啊?"由于耳朵有點背,游慕冰母親的聲音在電話里顯得非常洪亮,把對方震得耳都快破了。

"阿姨,我是鄧波!"

"啊?誰?鄧波?……鄧波?是你啊,太好了,我們剛想找你呢?"游慕冰的母親示意老伴趕快注意電話的況。

"不會吧?這麼巧?看來真是有緣分,阿姨,我剛跟游慕冰見了面,回家了嗎?我擔心的。"

"回來了,剛回來,你們剛才怎麼了?我怎麼看冰冰不太高興啊?"

"哦,剛才在路邊吐了,好像是不太好吧?"

"吐了?不會是吃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了吧?我們冰冰雖然瘦,但是好著呢,以前也沒吐過啊。是不是天兒太熱了?中暑了?"游慕冰的母親聽到這話反而放下心來,原來是不舒服,怪不得兒那麼不高興呢,可是不舒服也不關人家什麼事,為什麼兒回來抱怨人家?

"那就好,阿姨,那就先這樣,您也先休息會兒吧,改天我登門拜訪,我對游慕冰的印象特別好,覺得我倆特有話說。"

"真的?"游慕冰的母親笑逐開,"那就好,什麼時候過來提前打個招呼,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行,就這麼說定了,再見,阿姨。"

掛了電話,游慕冰的母親大喜,跟老伴說:"是鄧波打來的,說對咱冰冰特別滿意,還要來看咱們呢!"游慕冰的父親也傻了眼,若有所思地看著興的老伴,兩人默契地向游慕冰的屋里走去。

"冰冰啊!你到底是怎麼了?剛才鄧波打電話來了!"母親拍了拍游慕冰的肩膀。

游慕冰煩躁地說:"別理他,就說我沒在。"

"我看他非常高興,他說對你特別滿意,還說要來咱們家呢!"

"媽,你別再招惹他了,我不想見他了,你要是把他弄來,你跟他見面,我可不見了。"

"你這是說什麼話呢?問你怎麼回事,你又不說,你到底在煩躁什麼?一個孩子家整天煩煩躁躁的,像什麼話?"眼看老爺子急了,游慕冰才委屈地說:"行,你們想知道什麼?大熱天的讓我在北海公園門口跟個傻子一樣等了半個多小時,見了面穿得跟撲克牌小丑一樣,吃飯怕貴,走了20分鐘去吃一碗臟兮兮的鹵煮,一路上講以前朋友的壞話,看我吐了還要拉我走到公共汽車站去等公車……"

游慕冰的父母面面相覷,在游慕冰無限委屈的控訴里不知所措,游慕冰的母親說:"冰冰啊,你是不是對人有點太挑剔了啊?"

"總之這個人太討厭了!"

"是你嚷著要人給找屬蛇的,九月的,人家張大新來回忙活著給你找了一位,你還這麼挑,埋怨給你找的人不行,要這樣,你就別麻煩人家,你自己找去得了。"游慕冰的父親氣呼呼地走了。

看到父親如此的態度,游慕冰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哭了起來,母親勸說:"冰冰啊,每個人上都有點缺點,你們第一次見面,他也還是個孩子,有什麼事別太放心上,就跟兩口子過日子是一樣,誰還沒個缺點呢?但是能因為缺點就離婚嗎?我跟你爸這麼多年不都是熬過來的嗎?把心放寬點,也許發現別人沒那麼壞。"

"媽,我干嗎要忍啊?那個男的你沒見他,你要見了他,你也不了。"

"到底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

"這第一次見面,遲到了半個多小時,不舍得打車,不舍得坐地鐵,著公共汽車,還得意洋洋地說自己勤儉節約。"

"冰冰,這不錯啊,說明他會過日子,這不是缺點啊。"

"我穿這麼高的鞋,他非拉我轉了半小時找一小胡同去吃鹵煮,我打小就不吃那個,又臟又油。把我剛才都吃吐了!"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提議去別的地方吃呢?"

"我這不沒好意思嘛!還老說以前朋友的壞話,這個虛榮那個不講究衛生,這麼三八的男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這是拿你當知心人了,有什麼心里話都告訴你,你理解一下他吧。"

"最令我無法忍的是,吃就吃了,結賬的時候告訴我沒帶錢,你說有他這樣的人嗎?"

"也可能人家是真忘了呢,吃點小吃也花不了幾個錢,不要計較了,下回讓他再請你。你們倆流請。不是好的嗎?"

"媽,我真跟您說不明白了!"

"反正我覺得你們再接,實在不行咱們再找別人。"

游慕冰看自己跟媽媽沒什麼可說的,于是進了屋,想到夏一直也沒給自己打電話,心里更是一無名怒火,撥通了電話給夏

"喂,是我,游慕冰。"

"小冰,是你呀,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想問問你,就咱們那節目的事,到底是有戲沒戲了!"

"我不跟你說了嗎?我把策劃弄好后就給你打電話,你著什麼急啊?"

"不是我著急,我是怕你忘了。"

"看你說的,我怎麼可能會忘!聽你怎麼好像心不太好啊?生病了嗎?"

"你別詛咒我了,我沒病,行了,拜托你們那策劃抓寫,我這都等得長了,你們策劃還沒弄出來呢。有那麼麻煩嗎?"

"你還不知道我那一幫孩子嗎?沒他媽一個中用的,聽話倒是都聽話,但是誰來干活啊?還不都是我一個人加班加點,熬夜弄啊?你說我是不是心命,我可累死了,天天扛著大旗到跑,我容易嗎?誰覺得我好啊?個個都裝孫子得意著呢,累就累我一人,我都快不想干了。"

"你可別,你不干了我怎麼辦啊?"

"廢話,我當然不會不干了,我得賺錢,我這開公司又雇人又租房子又四跑的,都花了好幾十萬了,現在連個屁都沒影呢!"

"行了,這節目一開播,一火起來,你就賺翻天了。"

"謝你吉言。別著急,千萬別著急,我也急著呢,咱們節目暫定三個月后播出,你可誰都別告訴,保,一定保,包括蘇醒。"

"還提蘇醒呢?哎,現在恐怕都煩死我了!"

"對了,我聽說你跟莫小可吵架了。是不是真的啊?你這是干嗎呀?人家莫小可現在可是一大紅人,多吃香啊,領導喜歡,聽眾喜歡,你跟吵架,不等于拿石頭砸自己腳嗎?"

"就是覺得自己紅了,傲慢得不得了,欺負人!"提到莫小可,游慕冰就覺咬牙切齒,語氣中馬上充滿了不屑。

"我那天聽人說了,莫小可跟在那兒談事呢你就沖過去了。"

"們在背后說我壞話呢。"

"們沒說你。"

"你怎麼知道們沒說我。"

"我當然知道了!你還不知道吧?咱們臺里大眾人宋辰楓出事了!"

"什麼?"游慕冰嚇了一大跳,"宋辰楓出事了?你可別嚇我。"

低聲音,悄悄地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傳,誰都別說,讓這事兒爛肚子里!你給我保證,要不我可不敢說。"

"行,我保證,你快說吧,急死我了。"游慕冰覺自己都快要跳起來了。

"宋辰楓跟聽眾搞男關系,被人揭發了。那的還跑到電臺來鬧,讓蘇醒給住了。"

"不是真的吧?!"

"我能騙你嗎?這消息絕對可靠,不可靠我不會跟你說的,宋辰楓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表面一本正經,其實暗中跟聽眾勾搭,而且專門搭有夫之婦,聽說他以前也犯過事,這次算是鬧大了,據說還查出來了他跟臺里一男主持關系不正常。"

"你是說?……"

"對,不聽眾,還搞同!"

游慕冰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簡直不敢相信夏說的話,宋辰楓?確定說的是宋辰楓?怎麼可能,宋辰楓那張有點冷漠有點嚴肅的臉頓時浮現在游慕冰的腦海中,當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寧愿相信這是八婆加沒腦子夏的胡編造,把心目中唯一一塊凈土給侵略掉了,難過極了,連電話都聽不下去了,的心糟糕到了極點。

"喂,冰?你干嗎?怎麼傻了?我當時聽這消息也傻了,再怎麼說,宋辰楓也是蘇醒的人啊,他怎麼能那樣呢?"

"蘇醒的人?"

"不會吧?你怎麼什麼事都不知道啊,蘇醒跟宋辰楓的事誰不知道啊,他倆基本都是公開的了,你竟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可別出賣我,我也是聽說的,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算是臺里的人了,也不怕得罪蘇醒,你想,沒蘇醒罩著宋辰楓,他能混得那麼好嗎?哪回提獎金沒有他的份?哪回出風頭缺了他的席?新的男主持人好的也不,他憑什麼那麼牛?還不是蘇醒這王母娘娘在保護著他?誰都不敢跟他爭?"

游慕冰木在那里,拿著電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覺得像是聽了一個跟自己無關的傳說,這傳說又太離譜,強烈地被震撼住了,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很有可能,不愿意接這種現實卻發現自己已經接簡直極了,卻又無人傾訴,于是撥通了林君的手機。

林君看著表怪異半天說不出話來的游慕冰,有點著急地說:"喂,你究竟怎麼了,我可是放下大好的鍛煉時來找你的,你趕快說,我一會兒還有約會呢。"

"你跟你那冠禽徹底分手了?"

"嗨,什麼分手不分手的,前段時間他又找我了,死乞白賴地非要跟我和好,我一想,算了吧,反正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跟他混點吃喝,至讓他把我那容費、健費、服裝費給我報了,我現在就一下崗工,還這麼大年紀了,估計再蒙個教授這種級別的男人不容易了。其實吧,我也想開了,人生,不就是那麼回事嗎?幾十年都過去了,較什麼真兒啊?游慕冰,不是我說你,你也別聽那個什麼大師胡說八道了,什麼屬蛇屬狗的,只要肯給你花錢就行。我覺得你再這麼繼續浪費時間下去,別說找到真命天子,就連找個結婚的,都不好找了,現在結婚的男人,也都一人一個地被年輕孩子給占領了。"

"林君,你說這男人,是不是真的沒一個好東西。"

"這還用我說嗎?千古的那些案例哪個不是因為壞男人造的?你說杜十娘容易嗎?為個男人跳海了!你說怎麼有那麼缺心眼的人,自己攢了那麼多的錢,自己找個地方雇幾個丫鬟過下半輩子多舒服啊,又不用看人臉,也不用猜人心思,喜歡睡多久就睡多久,跟誰約會就跟誰約會,我要是,我死都不冤,為男人自殺,太搞笑了。"

"你本不懂什麼是。"游慕冰瞪了一眼滿謬論的林君。

"那你說說什麼是?倆人什麼都沒有,就一人一句我你,天天喝西北風?那種智力是18歲以前的標準,我們現在都30了,大姐。"

"我不覺得,我覺得世界上還是有真存在的,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要不你給我舉一例子,我只相信事實,從不聽傳說。"

"例子……我一時也想不起來,那人家梁祝不是還經典了嗎?你能說梁山伯不是好男人嗎?"

"梁山伯,好男人?梁山伯那還男人嗎?跟一的在一起三年多愣沒看出來那是一的,我懷疑這梁兄本就是一同。再說了,要是他算男人的話,看到自己人被人搶走了,還不趕快去爭過來,自己把自己氣死了,這算什麼男人!祝英臺也夠傻帽了,你說這種男人沒錢沒膽的,死了就死了吧,馬文才多好啊,除了長得不怎麼樣——不過話又說回來,誰知道人家馬文才長什麼樣,沒準是孫紅雷型呢!關鍵人家家里有錢,嫁過去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用愁了,沒準過幾年也培養起來了,他梁山伯愿意死,去死好了,干嗎死一條拖一條的。"林君越說越生氣,竟然像是要為祝英臺打抱不平一樣地拍起桌子來。

游慕冰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林君的話有一些也對,嘆了口氣。

"對了,你相親的結果怎麼樣?"

"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怎麼樣?說來聽聽,不是說是街坊給介紹的嗎?應該差不到哪里去。"

游慕冰冷笑一聲說:"就是他自己的親媽,恐怕也不知道他有那麼多病。"

"啊?病?怎麼了?瘸子還是聾子?"林君說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就喝。

"都不是,鐵公!吃飯專挑小吃店,還不帶錢。一輩子沒打過車,覺得坐地鐵是浪費錢。"

林君沒思想準備,被游慕冰的話給笑噴了,半天才緩和過來,咳嗽了半天,才不可思議地說:"你沒開玩笑吧?這世界上有這號男人?"

"對,就是屬蛇的,巳時生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我就說,你把條件卡這樣,能找到什麼好人?"

"可是,算命的說了,如果不找這時辰的人,我的運氣還是好不起來,我太著急了,年底臺里要評最佳話筒獎,我一年都沒評上過,現在新人太多,要是這次再評不上,我怕以后更沒什麼機會了。"

"哎呀,評獎這種事,不都是有黑幕的嗎?哪個是公公正正就拿到獎的?你給你領導送點禮不就了,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送禮?"

"對啊,你們領導男的的?"

"的。"

"的就更好說了,你送點名牌的化妝品或者服首飾什麼的。"

游慕冰想了想,搖搖頭說:"我都認識十年了,從來沒有送過什麼東西,我怎麼張得開這口啊。"

"你真行,又想拿獎,又想搞事業,竟然不跟領導搞好關系,你是不是等著天上給你掉下塊獎牌來,砸你腦袋上啊?天下有那麼好的事嗎?"

"我覺得沒那麼復雜。"

"游慕冰,也不知道你在職場上這麼多年是怎麼混過來的,我怎麼覺得你天真得跟18歲小孩一樣?你知道為什麼當時裁員怎麼把我裁掉的嗎?是因為我業務能力不行嗎?還是因為我長了張倒霉蛋的臉,都不是,我是知道的消息太晚,等我知道的時候,別人都已經打點好了,后來我去送禮都沒能送上。"

"這麼大的事,就沒風聲?"

"還不是因為我跟那教授整天混在一起,沒時間去了解公司的一些幕,我們公司的的,個個都跟領導不干凈,雖然表面上都裝清高,但是心計都太多,我這種小白癡是斗不過們的。"

"我也剛聽說我們單位,也有這種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哪種事?不清白關系?這你還用懷疑嗎?去看看混得好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有著非凡的頭腦跟人周旋的。總之,職場太惡心,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我早就厭倦了,所以,我寧愿跟禽混日子,也不愿意再投進去了,沒幾年就耗盡力,沒準什麼都得不到。"

"說實話,以前我真沒想那麼多,總是怨自己運氣不夠好,真沒想那麼復雜的事。"

"所以說,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別埋怨了,一切都不晚,不是下次要評選嗎?你現在開始就活吧,活晚了估計名額都早定下來了。"林君正說到這里,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顯示,馬上甩掉了剛才滄桑世故的臉,換了一副溫小鳥的甜模樣,對著電話說:"達令,是我,不好意思,我同學生病了,我來看看……哦,不,不用了,你真心,這樣吧,你一會兒來接我,我們一起去看話劇。"

講完電話,林君心花怒放地說:"我剛搭上的小開,特文藝,整天看話劇,聽音樂會,我跟他在一塊兒,品位都變高了。行了,游慕冰,別想那麼多了,聽我的沒錯,領導都不是人,好好干活的他不放在眼里,忠心耿耿的他看人別扭,就喜歡那種沒事拍個馬屁,送個小禮,聽話看型。所以你開開竅,搞定領導,你就搞定一切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快走了,一會兒那小開來接我,聽話劇之前我還想補個妝,走了啊,有事再聯系。"

游慕冰送走了花枝招展的林君,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想了想林君后來說的話,再想了想蘇醒對自己的諸多挑剔,忍不住點了點頭,覺得有必要跟蘇醒走得再近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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