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貓著腰挪到LEE旁的空位的時候，臺上演講的正是艾瑞網致開幕詞的楊偉慶先生。LEE詫異地看了一眼，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被勒令前來開會。”一大早去公司上班，難得看見老板尚易辰居然也準點到了。

他將攔在大門口，“無論如何，公司需要一位形象佳氣質好的員工去出席！”尚易辰一邊將程西的包丟出門去，一邊如此解釋。

最奇怪的是程西看見ALEX一臉落寞地站在尚易辰的旁邊，奇怪他不是要和LEE一起的嗎？

LEE想起昨夜睡前尚學長的告誡，無論如何，尚學長盡管毒舌又腹黑，還是很照顧他的。他忍不住開心地出了一個笑容，聽見上面開始宣布各類獎項了。

在宣布年度最佳廣告創意獎的時候，他看見莫臻上臺去代表公司領獎了。好人家族的莫臻這一會一掃往日的霾，意氣風發了起來。

LEE上前去領了SOFY的獎項，聽見臺下觀眾對用品竟然是一個男出來領獎十分唏噓。不過沖著臺下微笑的時候，傳來更多的尖。不管怎麼說，混跡于公關廣告這個行業，LEE的形象還是十分搶眼的。他看見臺下的程西看著自己出了難得一見的笑意。

到DUREX的時候，程西上前去代表公司領了獎。對于頻頻出現的俊男和，振了原本無聊的會議。大家都在臺下猜測說剛才的一對男究竟是誰。

許多公關公司，公司，還有各類的廣告公司都紛紛派人出席這場頒獎典禮。艾瑞網力圖將典禮弄得聲勢浩大，不過居然沒有準備工作餐，冗長的會議之中很多人跑出去買吃的和飲料。

企圖結識LEE和程西的一個人乘著此刻觀眾空虛的當兒，了上來，遞過名片給他們兩個人。“你們好，我是S市傳部的主任，我桂翔。”

LEE禮貌地接過了他的名片，“傳部？”

“是，鄙人主要負責的是S城的移以及地鐵電視樓宇等等廣告投放的審核工作。”桂翔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對于新興的推廣和發展的論題，他剛才有在大會上發言。“不知道你們認識不認識一位莫賢松莫先生？”

“ALEX？”程西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桂翔先生一副很無奈的口吻，“莫先生欠我一個解釋。我最近一直在找他。剛才聽聞貴公司得了兩項獎，特意過來恭喜一下。順便問一問，他最近有去上班嗎？”

程西剛要說話，卻被LEE攔住了。“不知道ALEX欠你什麼解釋？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我們，為您轉達？”

桂翔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件事是這樣的，涉及到貴公司的一件投播的問題。前段時間莫先生有打電話聯系我說，關于貴公司的某個廣告在地鐵上面的投放，因為活的容有一些修改，他要求我暫時將廣告停播一天，然后會寄送上最新的活TVC給到我。但是我按照他的意思停播了24個小時之后，再聯系我的卻是貴公司的法務部，要求我為停播的24小時做出解釋。我沒有辦法，只能告知對方是莫先生的意思。不過貴公司的法務部要求我拿出證據，否則保留追訴我的權利。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聯系莫先生，希他出面跟我去法務部解釋一下這件事。我真的很無辜。”

LEE聽完這一番話，將拳頭握得的。

ALEX！

那個該死的ALEX！

真是一出好看的苦計！

LEE覺得自己殺他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為什麼，ALEX今天的眼皮一直在跳。10月的天氣原本秋高氣爽，他卻無端端打了個寒戰。

“ALEX”，尚易辰敲了敲他的辦公室門，“下班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ALEX一副被嚇到的表，見到是尚易辰，這才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奇怪，遇見這種不喜歡加班的老板還真是好命。“好啊。”站起簡單收拾東西，手指卻被嶄新的A4復印紙劃破，一道小小的傷口滲出薄薄的紅意。

他忍不住蹙起眉頭，將傷口放在里吮吸。

“程西呢？不是也順路嗎？要不要上？”不知道為什麼想起敵來。ALEX一面查看傷口一面含糊地問。

“去開會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尚易辰轉著手中的鑰匙。“你要是再磨蹭我就先走了。”程南他順路買茶和甜點回家，還特別有發消息給他說今天很不開心，因為更新的文章一個長評都沒有，短信的后面打了一長串“O（︶︿︶)O……”的表。

“等等人家嘛……”ALEX手腳伶俐收拾好了東西，跟著尚易辰出門。一路上暢通無阻，實在太平得不像話。

他躲在房間度過了膽戰心驚的一晚。連程南和尚學長蹲在客廳□的調都提不起看的興趣。關鍵是，LEE呢，為什麼還不回來。他是和程西一起開會嗎？他們會不會在會議上遇見什麼人？尚學長昨夜的那句“見不該見的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抱著頭，ALEX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在門口看見氣勢洶洶沖進來的LEE。

跟著LEE同學進來的還有程西。

程西的怪力此時派上了很大的用場，拉住LEE的時候后者本沒有辦法掙。“ALEX！”LEE只好以揮舞雙臂的方式表示了自己的憤慨。“該死的，你設計我！”隨便找了一個什麼都不是花襯衫，前來扮出可憐兮兮的苦計，博得他的同，甚至一度還在考慮，究竟ALEX和程西之間，他究竟應該選誰這個問題。

相較于擅長計謀的尚學長，ALEX同學的小作實在讓人不齒。

被當面拆穿的覺真糟糕。ALEX抱著肚子醒過來，才發現那是一場噩夢。

迷迷糊糊地出了一汗，他跑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看見LEE被尚學長的軍號聲吵醒，在陪著尚學長在客廳里跑步。真奇怪，樓下的2801的住戶不會上來反抗嗎？

說起來，LEE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一面著頭發，一面心虛地看著LEE。

不過LEE同學被地很慘，一面跑步一面被尚學長鞭笞。“就是因為不鍛煉才會這樣沒用啊……”

“學長饒過我吧，我今天要和程西去約會……”LEE痛苦地彎下子，雙手扶住膝蓋，用力地氣。余瞥見ALEX在看自己，大方地沖他打了個招呼，“早啊。”

“早……”

ALEX呆呆站在那里。

只是這樣，而已？

沒有夢境里面的揮戈相向，也沒有幻想中的氣勢洶洶，所以……其實是他多慮了對不對？

想到這一點，他終于揚起了眉，將昨日籠罩心頭的霾一掃而，出一個喜滋滋的笑意。

“約會，帶我也去好不好？”

LEE同學了汗（他真的是滿頭汗），微微氣的樣子十分和善。“好啊，一起去吃個飯也好。”

“好啊好啊！”ALEX拍手，眼睛笑彎一條。“我知道有家意大利餐廳很棒哦——調高雅，菜又經常翻新……”

LEE打斷他：“不如去那天和阿常定的地方吃。我對那里的菜還是蠻懷念的。比如招牌苦醬、隔岸觀桃趣……”

尚學長突然笑了一聲。

ALEX看了他們一眼，笑容僵在臉孔之上，一言不發地拉開冰箱，找了一片凍到邦邦的吐司叼在里。

“咦，不要和我們一起出門去吃飯嗎？”LEE一副大度的神。

ALEX第一次舉手投降。“祝你和程西胃口好。”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LEE沒有拆穿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他一面向前走，一面與LEE肩而過。這樣近，卻那麼遠。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心底目測著和他的距離，一步，兩步，三步，咫尺之遙，卻恍若隔世。

“ALEX。”LEE住他。

ALEX沒有回頭。

門輕輕地被合上，這一回，ALEX嘆出來的氣是真的沉重。想必那個念頭，他當真該做個了斷才是。

強扭的瓜不甜，不是自己的，終歸不是自己的。

房間里突然下起了雨。

浴室里的面團和包子在汪汪，犬吠不止。

因為大樓的管理員上來講，這幢公寓不允許養寵，吩咐尚易辰將他們送走。那對小小的棕的小狗卻很舊，盡管住一再會被怪叔叔們打攪，它們仍然覺得此甘之如飴。程南也上來眼淚嘩嘩和那對小狗道別。尚易辰將它們裝在一個小提包里面，將它們給LEE和程西。

“送給桂先生，就說是法務部擾他的賠罪小禮。”尚易辰對程西眨了眨眼睛。

“呃？”程西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原來法務部那通威脅電話，是尚易辰的授意。

“約會愉快！”尚易辰將他們推出門，最后說了一句：“LEE，我有在你襯衫口袋準備禮。記得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