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相親時代》第四章

八月的拉薩是夏季,但是一早一晚還是有涼意襲來。陳絨和丁丁迎著走在拉薩河邊,丁丁裹著夸張的大披肩,蓬松的卷發隨風飄

“我已經第三次來西藏了,這次是最后一次,因為我將永遠留在西藏。”

“永遠嗎?真是個好主意,可惜我做不到。”陳絨跟在丁丁的后,看著拉薩河的河水靜靜地流淌。

們這樣的子,一直在為痛苦著,們吃喝不愁,卻滿心不平。只有在拉薩,只有在大昭寺的香火中,這兩個人才悟到了一些人生的真諦,開始用一種平和的心來看世界。

白天的拉薩如大多數旅游城市一樣,充斥著商業的氣息,只有到了晚上,帕廓街上的商人和游人都了,大昭寺才顯出原有的神圣樣子。傍晚的帕廓街,滿街的紅喇嘛與藏胞讓人真切地到是真的到了西藏。三五個年輕的喇嘛一字排開席地而坐,頗有韻律地誦讀著經文向行人化緣;大昭寺門前仍有藏胞在虔誠地重復著等長拜作,手中的墊板與地面發出沙沙的響聲;額頭上因做朝拜磕出繭來的藏族小孩坐在街中央,一臉茫然地看著游人;一些虔誠的藏人手搖著轉經匆匆地圍著大昭寺順時針行走著;街兩邊的藏飾品店已經開始打烊了,但仍滿購的游人……

陳絨和丁丁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幾個藏族男人騎著馬從邊走過,騎手們都是些年輕的藏族小伙子,穿著五的騎手服裝,有點像印第安人的打扮,幾個人回過頭來看看陳絨和丁丁。丁丁有些興,很熱地用藏語和他們打招呼“扎西德勒”,幾個小伙子也很熱地招呼。藏族的男子都很熱,他們的熱自然而大方。

“丁丁,我覺得西藏的男人真帥。”

“呵呵,米脂的婆姨,康的漢子啊!”

“是嗎?那你以后一定要嫁個康漢!”

“有些藏族男人好幾個月不洗澡,臉上也臟兮兮的,我怕自己會不了的。而且好像藏族的男人很開放哦,他們一生里可以有好多人,我怕自己會吃醋,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啊!”丁丁神采奕奕,好像真有一個康男人在等著一樣。

們繞著廣場上的大青石轉著,幾條狗從邊跑過,對于丁丁和陳絨的存在視若無睹,臉上的神安靜自然。丁丁和陳絨相視一笑,覺得這樣好。

這幾天,陳絨和丁丁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去了阿里、日喀則、那曲。高原反應讓陳絨的頭非常不舒服,常常覺得頭痛,還開始咳嗽。但是,實在不想停下來,手里的數碼相機也停不下來。眼神如海一樣純凈的孩子,臉上笑花一樣的老人,還有草原和藍天,雅魯藏布江和雪山,這一切都讓陳絨和丁丁如癡如醉。

走到第七天,丁丁走不了,在那曲停了下來。發燒,不停地說胡話,在當地的衛生所里打吊針,臉被燒得通紅,頭發也凌了,人消瘦了很多,再加上鮮艷奇怪的大披肩,整個人看上去怪怪的。

丁丁給陳絨一個手機號碼,讓打,陳絨照著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對方的聲音有點沙啞,卻很高昂。陳絨簡單地說了事的來龍去脈,說完后,對方只是低聲地罵了句國罵,吩咐陳絨在那里等著他來接們就掛上了電話。

陳絨掛了這莫名其妙的電話,守著燒糊涂了的丁丁,裹著衛生所護士給的大,竟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何時,陳絨被一陣嘈雜聲驚醒,房間里驀地多了很多人,兩個穿軍裝的男人正在搬弄著丁丁。在這人生地不的地方,陳絨的警覺很高,阻止他們,大聲喝道:“干什麼?!你們是誰?”

“我是哥哥,你收拾一下,我們走。”

一個高個子男人不容分說地讓那兩個士兵抬起丁丁走出門外,然后目炯炯地注視著陳絨,“收拾啊,磨磨蹭蹭地干什麼?簡直是胡鬧!”

哥哥?我怎麼不知道?你的軍證呢?你拿什麼來證明?”陳絨一下子提出了很多疑問,當然不允許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冒充丁丁的哥哥,并把帶走。

高個子男人饒有興趣地盯著陳絨:“好,警惕還蠻高的。我的軍證,好好看看啊!”他拿出軍證,遞給陳絨。陳絨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丁恪,和丁丁倒是一個姓。

不知道當兵的人是不是都這麼無禮,既然他是丁丁的哥哥,陳絨也只好乖乖地拎了包跟他走,他卻一把抓過的包,差點也拎起了的人。他抓著包,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陳絨踉踉蹌蹌地跟在后面。

吉普車在黃昏的草原上奔馳,陳絨和丁丁在后座上顛簸著,暈車暈得厲害,差點吐了出來。好不容易車子停下來,兩個士兵扶著丁丁下了車,陳絨暈暈乎乎地也跟著下了車,面前卻是個部隊的大院子。

丁丁被安置在部隊醫院,條件比那曲的那家衛生所好多了。丁恪了丁丁的頭,里嘟囔著:“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沒分寸。”丁丁顯然是沒力氣再跟他計較些什麼,只是張了張,又睡過去了。

這時陳絨確信他真的是丁丁的哥哥了,他長得和丁丁很像,都有著漂亮的廓。不過,他的廓被高原的日和風沙洗禮過了,帶有高原人特有的滄桑和澤。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膛筆直,頭顱昂揚,上的軍裝也格外拔。

陳絨從來沒聽丁丁提起過他,一直以為丁丁是獨,從大學到現在,丁丁一直是一個人。

“丁團長,你們回去吧,我會照顧好的。”一個漂亮的衛生員對丁恪說。

丁恪嗯了一聲,又囑咐有什麼事就打他電話,衛生員甜甜地答應。陳絨發覺,喜歡漂亮男人不是一個人的壞病,好看的男人,到哪里都能博得人的好

“走吧,你也累了,我安排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丁恪半是命令地對陳絨說。

陳絨笑笑,說不用,我陪著丁丁。

“胡鬧,你陪著頂什麼用?別把自己也弄病了,我這里可不是收容所。”

陳絨一臉的不愿,但邊的士兵已經把的包提起,對使了個眼,讓快走。

陳絨不愿地跟著他們走過場和營房,在一排房子前停住。這是部隊的招待所,一個士兵抱來了軍被。可能是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來住了,被子散發著淡淡的霉味。房頂上還有些蜘蛛網,墻上的漆掉了幾塊,好像幾幅象畫。

陳絨皺著眉頭坐在床上,丁恪看了看,又聞了聞被子,對那個守招待所的士兵罵了幾句,又頓了頓,說:“算了,跟我回家!”

陳絨到丁團長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陳絨一天沒有吃飯,又冷又,還覺得自己很臟,好像渾都散發著衛生所里的霉味和草原上的羊膻味。看到家屬樓里散發出的溫暖的燈,陳絨第一次想家,想媽媽的飯菜和空調房里的愜意。

丁恪家在三樓,走到門前,他掏出鑰匙在門里胡地搗著。陳絨在旁理了理服,想著丁丁的嫂子,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是漢人還是藏民。此時門卻先開了,跳出來一個小孩,一下子撲到丁團長的上。

“爸爸,爸爸,你回來了啊!”小孩歡快地著,小臉在丁恪的口上胡地蹭著。

他把小孩抱起來,開了燈,小孩這才看見陳絨,陳絨也才看清他的模樣。

這是個男孩,只有五六歲的樣子,黑黑的、臟兮兮的小臉,卷曲的頭發,兩只大眼睛好奇地瞪視著這個不速之客。

“雷雷,喊阿姨!”

小孩張了張,卻沒發出聲。他像小尾一樣跟在丁恪的后,眼睛卻地看著陳絨。

陳絨喜歡孩子,特別是小男孩。虎頭虎腦的,像小老虎一樣橫沖直撞地去探索世界。

這個小孩卻有點害,陳絨向他鼻子,他把頭低得更低了。

陳絨打量著這個房子,兩室一廳,簡單的家,玩丟得滿地都是,沙發上全是報紙,臥室里也一樣,沒看到里面,卻已經看到床上耷拉下來的被子……

沒有主人,陳絨肯定地下了結論。

“丁團長……”

“我丁恪。我兒子,丁雷!你晚上就睡雷雷的房間。”他打斷陳絨客氣的詢問,安排好晚上的住宿。

陳絨把行李放到雷雷的房間,小孩也跟著進去,靠在門口,看著。陳絨看著他七八糟的房間,搖搖頭,對他說:“雷雷,你的房間可真。”

雷雷有點不好意思,咬著。看到陳絨在整理他的床,他跑過去,從床上搶回一個熊來,抱在懷里。

“這是雷雷的好朋友吧,天天陪著雷雷睡覺嗎?”陳絨蹲下來,想和小家伙搭話。

雷雷不說話,卻點了點頭,非常害。丁恪看上去是外向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害的兒子呢?

陳絨整理好行李,再回到客廳時,桌上已經放了熱騰騰的三碗方便面。雷雷歡快地爬上凳子,拿著筷子,又看了看陳絨,陳絨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坐下。陳絨看看還在廚房的丁恪,丁恪又端了一碗炒蛋出來。屋子里的三個人開始吃面,吃得香氣撲鼻。雷雷是,陳絨也是。丁恪看了看狼吞虎咽的陳絨,又看了看狼吞虎咽的雷雷,給他夾了些蛋,又給陳絨夾了些蛋。

“雷雷也沒吃飯嗎?小孩子吃方便面不好吧?”陳絨吃飽了,開始發表意見。

“嗯,知道,偶爾吃。他都在食堂吃,今天是例外。”

“嫂子呢?”陳絨言又止。

他沒說話,讓雷雷快吃,雷雷卻接話了:“媽媽回北京了,說這里不好玩。”

陳絨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男人帶著孩子,忽然有點同起這父子倆來。

躺在雷雷的床上,想著丁丁,想著雷雷的眼睛,陳絨怎麼也睡不著覺。輾轉反側中又想起歐海洋,短短的八天,卻恍若隔世,歐海洋的臉在頭腦里忽明忽暗。他這幾天一直在打電話給陳絨,陳絨沒有接,覺得接了也是尷尬,而且不知道聽到他的聲音,自己會不會破口大罵。陳絨不想做潑婦,所以干脆選擇逃開。

照到陳絨的臉上時,睜了半天也睜不開眼睛,高原的日好像是赤的,熱得過了頭。陳絨覺得除了外,還有什麼在盯視著自己,抬起頭,卻是雷雷。他蹲在陳絨的床頭,雙手托著下,正全神貫注地看著

陳絨朝雷雷笑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指指太說:“阿姨,太曬到你屁了。”

陳絨開心地大笑,從床上跳起來,心里想著要能馬上去洗個澡多好啊,昨天太累了,連洗澡的力氣也沒有。

“阿姨,爸爸讓你去洗澡,洗澡水燒好了。”雷雷指指衛生間。

“好的,謝謝雷雷。”陳絨的心里有些,在這種陌生的地方,有一個人這麼無微不至地照顧你是一種幸福。

陳絨洗著澡,溫熱的水從上流過,覺舒服到了極點。換上干凈的服,竟有胎換骨般的舒暢。

晚上,丁丁和丁恪一起回來的,丁恪走進屋子,又退出了幾步,直到看到雷雷活蹦跳地從屋里跑出來接他,才確信自己走對了屋子。

屋子已經煥然一新,報紙和玩都整理好了,地板亮得像打了蠟,廚房里也是干凈的,桌上是燒好的飯菜。

雷雷也是胎換骨,穿了藍白相間的條子衫和運,明眸皓齒,神采飛揚。

看著從陳絨手里出來的煥然一新的雷雷和屋子,丁恪有些,對點點頭。這是陳絨對他燒洗澡水的報答,再說讓自己在那樣臟的屋子住下去,也不是陳絨的習慣。

丁丁走了進來,臉紅潤了很多:“哥,這不像你的風格嘛,怎麼這麼干凈啊?!雷雷也是,干凈得像個小紳士。”

雷雷撲到丁丁的懷里,和這個姑姑親熱起來。

吃著陳絨做的飯菜,丁丁和雷雷贊不絕口。因為人突然多了起來,雷雷非常興,小也開始不停地說話,逗得丁丁哈哈大笑。

陳絨一下子覺很溫暖,特別是看到丁恪和雷雷的笑臉時。

晚上,陳絨和丁丁睡大床,丁恪和雷雷睡小床。丁丁還沒有完全恢復,很快就睡著了,陳絨睡不著,又不敢,就索坐起來。

到了客廳,陳絨發現丁恪也沒睡,一個人在黑暗中煙。

“怎麼不睡啊,雷雷睡著了吧?!”陳絨關切地問他。

“早睡了,團里有些事,心里想著睡不著。”丁恪朝點點頭,是對陌生人才有的客氣。

“哦,我也是,能坐下來聊一會嗎?”陳絨征求他的意見。

他點點頭,扔給一條毯子,陳絨裹著,坐在沙發那頭,看著他在黑暗中吸煙制造出的點點火星。

“我和丁丁十幾年朋友了,卻從沒聽說過你。”

不喜歡我,覺得我老管。我們的爸媽去世早,我和丁丁是在這個部隊大院里長大的,后來考到南京,就不愿再回來了。”

“為什麼?兩個人相依為命,應該很好才對。”

“很多事你不明白,有時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我和的關系怎麼會變這樣。”

丁恪兩只手抓了抓頭發,很煩躁的樣子。陳絨有些吃驚,不知道張揚不羈的丁丁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沒有再問下去,不想勾起別人的痛苦回憶。

他們就這樣坐著,丁丁在屋里開始咳嗽起來,丁恪站起來,走進房間,用手背試探了一下丁丁的額頭:“還沒好全,還要再吃幾天藥。”

那一刻陳絨忽然羨慕起丁丁來,覺得丁丁非常幸福,有一個哥哥這樣無微不至地護著

丁丁很快就恢復到原來的狀態,臉紅潤,氣焰張揚,和丁恪說話的語氣也大聲了起來。陳絨告誡,丁恪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作為一個哥哥,他已經做得很好。

丁丁笑笑,吸了一口煙,對陳絨說:“好多事你不懂!”陳絨覺得他們連口氣都很像。

陳絨有點不喜歡丁丁的表,站起來,開始做飯。丁丁卻尾隨著到廚房,站在門口,微笑著看

“你也留下吧,做我嫂子。”

“好啊,你哥哥倒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沖著你這麼個難伺候的小姑子,我也知難而退了。”

丁丁嗤嗤地笑,不理,兀自拿了個蘋果就走開了,把客廳的電視開得震天響。

雷雷兒園下課了,今天是陳絨去接他的。倒不是有意去接他,午飯后,丁丁在上網,陳絨就無所事事地在部隊的院子里閑逛。看了一會兒士兵們訓練,又在花壇上發了一會兒呆,看到有家長領著孩子從部隊的兒園出來,就想到了雷雷。丁恪是沒有時間去接雷雷的,雷雷總是自己回家,自己一個人穿過部隊的院子。有一次陳絨在窗臺上看他,見這麼一個小小的人兒走在偌大的場上,竟生出了些許的憐憫和惜。

站在門口,陳絨探著頭朝兒園里頭張,雷雷從教室里出來,和老師告別,低著頭一個人慢慢地朝門外走來。陳絨喊他,他抬起頭,愣了一小會兒,臉上馬上燦爛起來,小跑著奔向陳絨。

陳絨和雷雷拉著手在場上漫步。他的小手的,汗津津的,握一個小拳頭蜷在陳絨的大手里。雷雷激起了陳絨人的天喜歡孩子,特別是一個需要人照顧,需要人的孩子。雷雷讓陳絨心碎,讓有一種被需要,被依賴的滿足

他們在場上和丁恪不期而遇,他正領著他的一群士兵在訓練。遠遠的,陳絨和雷雷站住了,看著他,雷雷有些驕傲,大聲地說:“我爸爸!”

此時的丁恪是特殊的,陳絨覺得自己可能對穿制服的,有領導地位的男人特別地鐘。小時候,最崇拜的就是穿海軍服的爸爸,后來看了心理書,說這樣的人其實是對權力的向往。自己得不到權力,就通過有權力的男人來滿足自己的

陳絨對自己的這種傾向很不屑,經常鄙視自己,不過骨子里還是抗拒不了

丁恪顯然也看到了他們,他停頓了大約兩秒鐘,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用他高昂的有點變音的嚨訓話。

陳絨拉著雷雷的手,繼續往家里走,耳邊是丁恪的聲音。忽然覺得有些恍惚,心里有一怪怪的覺升起。

難道,一個人就是如此簡單?

16歲的時候,陳絨以為是一種神圣的東西,只有賈寶玉和林妹妹的,只有小龍和楊過的為暗的高中男生哭泣,以為自己會暗他一輩子,甚至暗下決心,他要是不懂就去做尼姑。

23歲的時候,開始知道也有背叛,不僅是好的東西。但還是為哭泣,為男人哭泣,以為自己會終不嫁,再也不會上別人。

28歲的時候,又一次被傷害,不過,這一次卻能很快地恢復。甚至開始覺得不過是一個屁玩意兒,很快會在空氣中消散。像一只壁虎,有再生的功能。被切斷的神經,又重生起來,看不出一的傷害。

就像上歐海洋一樣,總是能猝不及防地上別人。

后來丁丁對說,也要快餐化了,現代生活節奏這麼快,你要是還得死去活來,像溫水煮蛤蟆似的,多沒勁啊,多影響我們現代化建設的進度啊。

陳絨帶著雷雷,一邊胡思想,一邊閑庭散步。有幾個士兵從邊走過,逗了逗雷雷,又看了看陳絨。陳絨的腦子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希他們能把自己和丁恪聯系在一起。果然,他們從后走過的時候,開始竊竊私語。陳絨有點興,但立刻又疚起來,覺得自己好像險的,拿著雷雷來做幌子。

丁丁過窗戶看到他們,朝著他們揮了揮手,雷雷跳躍著喊。雷雷很喜歡這個瘋瘋癲癲的姑姑,只有才愿意和他趴在草叢里抓蟋蟀,興或失地大

回屋后,丁丁瞅著陳絨和雷雷笑,故意逗雷雷:“阿姨好不好啊?要不要阿姨做媽媽啊?”雷雷笑了笑,很懂事地拉了拉陳絨的手,搖搖頭:“阿姨是要回去的,不會留在這里的。”聽他說完這句話,丁丁和陳絨的心同時痛了一下,丁丁有些后悔拿這個和孩子開玩笑。

住了幾天后,丁丁開始盤算著下一步的旅游計劃。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丁恪很明白丁丁的個,于是一口拒絕了丁丁的建議。

“那你總得給我們找點什麼干吧?總不能讓我們一天到晚呆在這個院子里啊!我都呆了18年了,你想悶死我啊?!”丁丁非常不滿丁恪的斷然阻撓。

丁恪為了暫時穩定丁丁的“軍心”,決定帶上丁丁他們來一次旅游。丁丁聽到這個建議,有些嗤之以鼻,雷雷和陳絨卻很高興。既然四個人里有三個人對這次旅游充滿興趣,丁丁也只能委曲求全,同意下來。

目的地是那曲鎮旁的那曲草原。丁恪和雷雷是沖著恰青賽馬會去的。無論從哪方面講,恰青賽馬會時的那曲是最為喜慶熱鬧,也是最麗的。賽馬節之前,方圓幾百公里各鄉各地的牧民們便帶著帳篷,著艷麗的服裝,佩戴齊各自最值得炫耀的珠寶飾,于花海似的草原中一路踏歌而來。一座座帳篷一夜之間便滿了那曲賽馬會場四周,直至連一片蔚為壯觀的“城市”。

丁恪并不是一個單純的游客,他也是賽手,和他們一起到那曲的還有他的坐騎——“神雷”。陳絨第一次見到神雷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匹黑的駿馬。它是一匹年輕漂亮的公馬,丁恪談到它時,眼睛里總是毫不克制地流出對它的喜。草原上的男人都是馬的,馬是他們最忠誠的朋友,神雷就是丁恪最好的朋友和戰友。

到了賽馬節的會場,丁丁立刻高興起來,緒就像草原上的流云一樣變化無端。

丁丁拉著雷雷到著,興得像個孩子,大聲地對陳絨說:“這真是個的季節,浪漫極了!”

陳絨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麗的藏族人,年輕的穿著華麗昂貴的藏袍,頭上、頸上、手上、腰上到掛滿了飾品,走起路來丁當做響。每當一群麗的從藏族漢子們的面前飄然而過時,都會引起一陣小小的。藏族的男人熱而開放,他們毫不加掩飾對的向往。在熱鬧非凡的恰青賽馬會上,整個羌塘草原的驍勇與彪悍完完全全地展現在白云和藍天之下,那像珍珠一樣撒落在草原上的頂頂帳篷,那像金子般清脆亮麗的陣陣歌聲,以及格薩爾傳說與現代流行歌曲融洽相伴的種種和諧,讓陳絨如癡如醉。

丁恪沒有丁丁他們這種閑雅致,他和一群藏族賽手正做著比賽前的最后準備。

丁恪這時也換上了藏袍,顯得更加的英姿發,神雷也是披紅掛彩,他們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對完的組合。雷雷大聲喊著爸爸,陳絨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看著場上的丁恪虔誠地繞著巨大的焚香臺轉圈,接德高重的喇嘛的祝福……陳絨覺得眼前這景似曾相識,那是在夢里,在時期五彩斑斕的夢里,而丁恪就是夢中那位騎著駿馬的王子。

天黑下來,丁恪在帳篷外燃起了篝火,和牧民們一起吃羊,喝酒,聊得熱火朝天。陳絨吃了一些就飽了,還生平第一次喝了白酒,很烈的青稞酒,喝下去嗓子立刻像火燒了一樣,開始咳嗽起來,旁邊的人看到都哈哈大笑。

陳絨離開人群,一個人走遠了一些。草原上的天好像很低,又好像很高,星星看起來就像在眼前一樣,仿佛一手就能到。陳絨坐在草地上,聽著不知名的小蟲子著,覺得幸福極了。

丁丁也跟著走到了帳篷后面。此時的丁丁穿著漂亮的鑲著花邊的藏族子,走到跟前,眼睛清澈得像草原的夜空,甜甜地沖笑:“小絨,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夜里,陳絨和丁丁睡在一張毯子上,雷雷和丁恪睡在旁邊的氈子上。當陳絨轉過去,正好和丁恪的目錯,丁恪注視著,沒有躲閃,陳絨卻心虛了,又轉過去,心里糟糟的,不知何時才睡著。

第二天,陳絨終于有了親自騎上神雷的機會。雷雷迫不及待地想騎上駿馬去過過癮,早上一起來就拉著丁恪來馬廄。丁恪給雷雷挑了一匹小棗紅馬,把雷雷扶上馬背后一拍馬肚,雷雷就和小馬駒一起奔上了草原。陳絨有些不放心,叮囑丁恪跟上去,丁恪卻輕聲而有力地說:“草原上的孩子生下來就會騎馬。”

丁恪看了看陳絨問:“你不騎馬嗎?”陳絨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

他幫上馬,陳絨扶著他的肩膀坐到神雷背上,看起來好像很穩,可是神雷一走,還是覺得有些搖晃。丁恪看著戰戰兢兢的樣子,笑了起來:“和雷雷一樣,去草原上奔馳吧!”可是,陳絨是不敢騎馬的,丁恪卻在這時把腳放到馬鐙子上,輕輕一踮,就整個人上了馬,坐在了后。陳絨驚呼一聲,丁恪笑了起來,揚起了馬鞭。馬立刻在草原上飛快地跑起來,隨著陳絨的大呼小,神雷越跑越歡。

丁恪終于勒住馬,神雷漸漸地放慢了步子,緩緩地在草原上走著。陳絨斜倚著丁恪,心底里竟想起了古裝武俠片中的鏡頭,要是能這樣騎著馬浪跡江湖,真的也很好啊。

下了馬,丁丁有些不服氣,沖著陳絨打量著,故意向丁恪撒:“我說丁團長,你也太過分了,你這神雷可是都不讓我的,既然你讓小絨騎了,就得讓我也騎騎吧。”

丁恪揚起眉看了一眼,朝邊的一群騎手喊道:“多吉!”聲音未落,一個小伙子騎著一匹棗紅馬從人群中奔出,他沖到丁恪面前,等待著丁恪的吩咐。丁恪看看丁丁,對多吉說:“我妹子,給你了,好好帶騎騎馬!”多吉大聲地吆喝起來,騎著馬繞著丁丁踱著,丁丁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挑釁。陳絨看著丁丁和多吉,不知道誰會先敗下陣來。可是,還不容陳絨多想,丁丁就像一只小一樣被多吉輕輕地拎到了馬背上。丁丁驚呼著,剛坐穩,想發作,多吉的棗紅馬早撒開蹄子跑得歡了。

丁恪和騎手們爽朗地笑著,陳絨看著這個男人的笑臉,覺得溫暖極了。

陳絨接到媽媽的電話,是催回家的,無論從空間上還是時間上講,這都是28年來離家最遠最長的一次。

陳絨知道自己不得不走,即使他們不催,也要走。陳絨倒不是特別喜歡自己的工作,南京對于而言,除了父母外也沒有什麼可留的東西,可是依舊沒有勇氣放棄那些,哪怕它們再怎麼糟糕。

陳絨心里是害怕回南京的。回去,就意味著必須面對現實,面對歐海洋,面對不愿面對的一切。

從恰青賽馬會回來后,陳絨覺得自己和丁恪的關系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陳絨照常接雷雷放學,和丁恪打照面時,也不再躲閃,對他淡淡地一笑。剛開始時,丁恪有些許遲疑,可是,漸漸地他的眼神也明朗起來,他的角上揚,臉部的嚴肅表也緩和下來。

8月10日,是雷雷的生日,丁恪給雷雷訂了一個大蛋糕。丁丁的禮是一只草編的螞蚱,那是多吉的杰作。從那次賽馬會回來,丁丁和多吉的親關系與日俱增。陳絨喜歡雷雷這個孩子,他就像一只沒有媽媽的小羔羊,惹人憐,所以陳絨想送給他一份特別的禮。陳絨在商店里轉了幾圈也沒看中什麼合適的禮,正喪氣地往回走時,丁恪的吉普車在旁馳過。車子開出了十幾米,停了下來。丁恪從車窗里探出頭來,陳絨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干嗎去了?回家吧。”丁恪的聲音很溫,這與陳絨剛見他時的覺截然不同。

“想著給雷雷買個禮,不知道送什麼。”陳絨想征求一下丁恪的意見。

“小孩子,送什麼給他都喜歡。不要逛了,我準備了一份,就當是你送他的。”

“這樣好嗎?”陳絨上了車,還是對沒有買上禮耿耿于懷。

丁恪沒有搭腔,把車直接開到了連部。一群士兵正圍著一個藏族老鄉,看到丁恪來了,就讓了一個道給他。陳絨這才看清,藏族老鄉手里牽著一匹小馬駒,黑的,還不足一人高。藏族老人向丁恪打招呼,把馬韁遞到了丁恪的手里,丁恪拍了拍馬背和馬,又扳開小馬的看了看,和藏族老人用藏語說著什麼。看著兩人的表,好像已經做了這筆生意。

藏族老人起告別。丁恪對陳絨說:“這個禮,雷雷最喜歡了,他做夢都想著有一匹自己的小馬呢。”

晚上,雷雷吃完蛋糕,拿了丁丁給他的草蚱蜢和兩百塊錢,格外高興。到底是小孩子,回過頭來又跟陳絨要禮。陳絨看看丁恪,丁恪笑了笑,把雷雷喊到了邊。

“阿姨可給你買了個大禮。你可要記著,有了這個禮,以后可就是個男子漢了。咱們草原上的男人,可都是不哭鼻子的。”

雷雷鄭重地點了點頭,眼地等著看陳絨給他的禮

丁恪把他們帶到了樓下,雷雷遠遠地就看到一匹小馬駒在低頭吃草。

雷雷忘記了禮,興地朝小馬駒跑去,對丁恪嚷著:“小馬,小馬!”

丁恪大笑起來:“傻小子,不要跑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雷雷一時沒聽明白,到了小馬駒面前又停住了腳步,轉過小腦袋,小聲地問:“爸爸,你說它是我的了?”

陳絨點點頭,蹲下來對雷雷說:“你幫它取個名字吧,這是爸爸和阿姨送給你的禮!”

雷雷歡呼雀躍,對著陳絨又親又抱。

丁丁在一旁冷笑著看著這一幕,明白哥哥的用意,作為一個旁觀者,把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哥哥是個傷害的人,陳絨也沒有擺歐海洋對紛擾,這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走到一起是正常也是不正常的。這段困擾著丁恪和陳絨的同時,也同樣困擾著丁丁。害怕陳絨還沒有擺歐海洋的傷害又掉進丁恪的漩渦。

自從陳絨給雷雷送了小馬駒后,雷雷對陳絨的依賴一下子超過了丁丁。有一個晚上,丁恪出差了,雷雷甚至主要求和陳絨同睡一張床。陳絨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同意,最后,還是同意了雷雷的要求。那個晚上,陳絨躺在雷雷的小床上,雷雷就在的旁邊,小小的子蜷著依偎在旁。他的呼吸均勻,小嘟嘟地,似乎在回憶躺在媽媽懷里吃景。

陳絨的母被激發出來,輕輕地摟住雷雷,把臉在他的小臉上。陳絨想起了在恰青賽馬會上的一幕,丁恪的氣息在他耳后,刺激著

8月17日,丁丁幫陳絨訂了去上海的機票。

丁丁幫陳絨收拾行李,整整一箱西藏的特產。雷雷也是很舍不得走的,纏著,讓留下。所有的一切都充滿著離別的傷。陳絨從來沒有在短時間過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其實與毫無瓜葛,但卻深深地吸引著

喜歡一個城市,一個地方,總有喜歡的理由。或者那里有自己喜歡的氣候,或者那里有自己難以忘懷的一段記憶,或者那里有自己的一個人。

丁恪還是忙,常常很晚回家,回家后就和雷雷一起玩。陳絨看不出他對自己的離開有半點的留或者建議。陳絨甚至希他能拍拍的肩膀,對說:“留下吧,我們需要你。”不過,這只是陳絨的妄想,他并沒有表現出一一毫想留下的意思。

陳絨開始生氣,或者是自尊心挫。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一個男人,一定想征服那個男人。面對一個木頭一樣的男人,再怎麼有忍耐力的人也會失去和他玩捉迷藏的耐心。

陳絨明天就要離開西藏,離開拉薩,離開丁丁,離開雷雷,離開丁恪了。這是在西藏的最后一個夜晚,也是和丁恪的最后一個夜晚。

陳絨知道丁恪是家里最晚一個睡覺的人,在以前的一個月里,陳絨經常地爬起來,和丁恪坐在沙發上聊天,今天也是這樣。而白天力過分旺盛的丁丁總是睡得死沉。陳絨來到客廳,看到黑暗中若明若暗的香煙的火星。

“明天你就要走了!”他的嚨有些沙啞。

陳絨的心“咯”地一沉,忽然明白,他原來也是在乎自己的。

陳絨在他邊坐下,離得很近。這是除了那次騎馬外,第一次離他這麼近,甚至能聞到他手指上的煙草味道,和服上淡淡的汗味。

陳絨猶豫著,開雙手,圍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抱住了丁恪。他沒有躲閃,把頭埋到這個懷里。陳絨發現自己像雷雷一樣著他。此時的丁恪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在陳絨的懷里尋求著安

陳絨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做吧,和他做。如果不和他在一起,我將后悔終生。

是陳絨先引丁恪的,坐到他的上,以一種放的姿勢。他有些吃驚,想抗拒,卻被吻住,陳絨霸道的吻激起了他的,他推開坐在自己上的人,氣:“我也是男人,別惹惱我!”

但陳絨就是要惹惱他,讓他像草原上的狼,而自己的就是他逐獵的草原。

他把抱到衛生間,反鎖上門。他坐在凳子上,坐在他上。他用長滿胡子的,吻的全。在他的吻里,陳絨已經到無以復加。

他進,陳絨原本以為會很張,但那一刻卻放松了下來,附和著他,他咬著一直進。

難以想象,他是那麼的寬大健壯;他的臉膛如此糙,刺激著每一寸;他的脊背如此,如綢流水從指尖過;他的息如此沉重,他用鉗子般的大手,像老鷹捉小一樣,輕而易舉地撥弄著……

陳絨第一次知道做可以讓人瘋狂至極,可以讓人無休無止地瘋狂至極。能與一起瘋狂的,大概也只有永遠不知疲憊的丁恪。

他們就這樣瘋狂著,一連做了四次,陳絨幾乎死去,而丁恪也筋疲力盡地躺倒在浴缸里。

平靜了,陳絨抬起頭,從上而下地俯視丁恪。

他竟然不好意思,沒有了剛才沖鋒陷陣的勇猛。他著陳絨的頭發,良久沒有說話。

丁恪憂郁的眼神像迷一樣在陳絨心里糾纏,愈發地想了解這個男人,想讓自己融這個男人。

最后一次,在丁恪的上位,他扶著的腰,讓的Rx房和頭發在空氣中搖晃。看著他在自己的,一瀉千里,竟然有著從未有過的快發瘋一樣把丁恪深埋進自己的里,汗水從上滴落。開始肆無忌憚地大,完全忘卻了周圍的環境。丁恪也瘋狂了,沒有阻止,兩人一起擁抱著,陷中,但是隨后而來的卻是深深的失落。陳絨恍惚,自己現在究竟是征服了他,還是又一次陷的絕境。

早上,丁丁起床時,陳絨早已躺在邊。丁丁卻不,坐在床上,死死地盯著陳絨。

“你們做了?”

陳絨沒有理,丁丁卻不依不饒,拉開的被子。

“你為什麼還要傷害他,你爽了,卻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苦,你安的什麼心?!”丁丁近乎歇斯底里。

陳絨看著丁丁咒怨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而自己必須為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這個早上,房間里充滿著憤懣和抑,丁丁沒再往陳絨的箱子里裝特產,只是靠在窗邊,一支接一支地煙。雷雷上兒園去了,臨走的時候對陳絨說:“絨阿姨,我會想你的。”孩子的話讓陳絨的眼淚潸然而下。丁恪站在旁邊,看著和雷雷告別。陳絨知道,可能丁恪比雷雷更舍不得自己走,但是,該走的終歸要走。

丁丁繼續在沙發上煙,吞云吐霧中用眼睛漠然地注視著這一切。雷雷走了,只剩下他們三個在房間。在陳絨沒有和丁恪發生關系之前,丁丁和是一伙的,而丁恪是局外人。現在,丁丁卻顯得多余了。

“看來我是多余的,我應該離開一會兒吧!”丁丁站起來,慵懶地朝門外走去。

丁恪沒有攔,丁丁走到門口,卻停住了,對陳絨說:“你要對我哥好點!”

屋里只剩下兩個人,陳絨和丁恪擁抱在一起,丁恪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激。他抱著,用盡畢生的溫,好像自此以后就是永別一樣。

“我們還會在一起嗎?”問他。

他搖搖頭:“你有你的生活,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陳絨拼命地吻他,在他耳邊呢喃著:“丁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但是離開你,我覺得心都碎了。”

陳絨被自己文縐縐的表白弄得有點糊涂,但是的確想這麼說,真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丁恪把陳絨放到沙發上,在沙發上吻。他們又開始做,好像要把這一輩子的激全部釋放完一樣。

陳絨開始胡言語,嚷著:“我要給你生個孩子,我要給你生個兒。”

他有些,無限憐地擁吻著子底下的人。

飛機在兩萬五千米的高空上飛翔,這時的陳絨看起來好像剛從一場奇異的中出來的瘋子,神志不清,滿臉通紅。漂亮的空中小姐關切地詢問況,笑笑,說自己很好,只是有點暈機。小姐還是不放心,給送來一杯溫水。

機艙里放著輕的音樂,陳絨聽不清是哪首歌,滿腦子只是丁恪的眼神和丁恪的

“只不過一個月,能有多!”想對自己這樣說。但是,眼淚卻奪眶而出。

丁丁在機場時跟說對不起,說不該埋怨,只是哥哥是個好男人,不想讓他再傷。陳絨點點頭,明白的意思。

“你不恨他嗎?”

“不恨,我只是太他了,到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丁丁苦笑。

陳絨的腦子里只是這麼一些零碎的片斷,這些片斷是在拉薩的所有回憶。別了,丁恪!別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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