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相親時代》第九章

可能是春天來了,也可能是看著邊的朋友一個個踏婚姻的殿堂,陳絨開始不那麼排斥相親,甚至樂意接任何人的安排。陳絨覺得相親或許還是自己走向婚姻的唯一途徑。一個30歲的人,生活圈子狹小,人際往甚,把婚姻的希寄托在一見鐘或者一場轟轟烈烈的上,那是不現實的。走在路上,回頭看陳絨的都是40歲左右的男人,但看的都是20多歲的帥小伙,這種矛盾讓不安。

陳絨和陸鳴凱開始斷斷續續地約會,開始不想把它算作約會,但是陸鳴凱肯定地告訴,這就是約會,談的男都是這樣一步步開始的。

陳絨有時會和陸鳴凱一起吃飯,偶爾上他家給他做飯,有時星期天還一起爬山,或者開著他那輛破吉普車滿城逛。

但是同時,陳絨還是衷心地希媽媽或者的那些姐妹們能給自己介紹幾位相親的對象。整天都充滿熱切地期著,可是,原來古道心腸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們反倒冷淡下來。幾個月來,竟沒有一個人來提及相親的事。

陳絨向陸鳴凱訴苦,陸鳴凱聽后哈哈大笑:“有我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陳絨瞪他一眼,看他笑得一臉春燦爛,竟也開始心猿意馬。陸鳴凱其實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也許他可以為候選人之一吧,陳絨心想。

六月份,陳絨的相親計劃終于出現了曙,媽媽見陳絨和陸鳴凱沒有繼續發展的跡象,就替報名參加了電視臺的萬人相親大會。

這真是浩浩的場面,什麼“八分鐘約會”與之相比,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巫了。

陳絨的照片是媽媽心挑選出來的,了20塊錢后,主辦方把照片放在一個小展牌上,上面標著名字、年齡、文化、職業和對對象的要求。照片是兩年前照的,上面的陳絨明眸皓齒,一臉,眼角也沒有魚尾紋,就連陳絨看著都喜歡。

一早陳絨就被媽媽拉到了現場,雖然是萬人相親大會,但陳絨仍然沒有勇氣這麼直接地來推銷自己。沒臉站在自己的展牌前,就混在人群里跟著到看。陳母站在展牌那里,全然一副主考的模樣,不斷有人從展牌前走過,也有人駐足觀看,和興高采烈地談。相親大會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氣氛好極了。

陳絨想索就把終大事給父母算了,只要他們喜歡就行,因為能讓他們喜歡的,條件可能不是一般的好,自己肯定也能接的。于是,無事一輕的陳絨左右閑晃,在展牌前東看西看的,覺得這萬人相親大會還是有好的,就看到不青年才俊。展牌上的帥哥不但人長得不賴,工作也好,就是年紀太小了。這景讓想起大學畢業時的招聘大會,好單位的展位前總是人滿為患,不好的單位只有干看著眼饞,這里也一樣。

“男孩還是孩?”“孩。”

“多大了?”“25?!這真是,25著什麼急呀!”

多高的個兒?”“不到一米六七,六六多一點,個兒還行。”

“33歲,這是去年去泰國照的。”

“他的目標就是說找一個像你說的安分守己過日子型的孩。”

“那我們家這孩子太安分守己了!”

“手機號給你,他可是北京區經理。”

“您這兒子還真不矮。”

“您的兒屬什麼的?”

孩跟您的一樣大行嗎?”“怎麼不行呀,屬狗的跟屬狗的是良緣呀!”

……

陳絨聽著人群中不斷發出的“討價還價”式的談,心里直樂,真沒想到自己也淪落到在菜市場批發的地步。

熱鬧的人群中也有電視臺的記者在采訪,讓相親的人談會,真是芝麻大點的事都能招來電視臺的人。陳絨想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想讓自己的臉出現在鏡頭上。

可是,越躲越躲不掉,陳絨剛剛轉,就被一只手拉住。

“干什麼來了?鬼鬼祟祟的!”是陸鳴凱的聲音。

陳絨轉過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可是看到陸鳴凱臉上戲謔的笑時,還是有點心虛。

“剛才我看到你的展牌了,把我氣得要死,心想,這個丫頭,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有了個陸鳴凱還來相親?!剛想著要找你算賬,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這里。”

“找我算賬?我又沒賣給你!”陳絨覺得好像在和他打罵俏,連眼神也變得曖昧起來。

他不容分說地把人拖到展牌前。陳母正和幾位老人在聊天,熱火朝天的樣子,看見陳絨來了,連忙把介紹給別人:“喏,這就是我兒唉!”兩位老人循著聲音看來,用在菜市場挑黃瓜的眼神看了半天,然后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看來,他們對這黃瓜還是滿意的。

陸鳴凱卻破壞了這筆生意,他從陳絨后跳出來,沖陳母說到:“阿姨,這不是有我嗎?您怎麼還讓小絨來參加這個啊?”陳母一聽倒是愣了,不知道這兩個人唱的是哪一出。陸鳴凱這一攪局,陳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男朋友怎麼還來相親啊?”剛才還滿意的那位老太太很不滿地說。

“對不住了老人家,您兒子肯定能找到比更好的!”陸鳴凱笑瞇瞇地對老太太說。

“那倒是!”兩位老人這才離開了陳絨的展牌。

兩位老人走后,陳母看著陸鳴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陸,你可別怪阿姨啊。阿姨也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姑娘大了不由娘啊。”

陸鳴凱大笑起來:“阿姨,怎麼會怪你呢,小絨的脾氣就是怪,越喜歡的越不在乎。南京人不是有句老話嘛,,越就對他越兇。呵呵,小絨,你說是不是啊?”

“別在我媽面前的,好歹也是個記者,不知道害臊。”

“既然這樣,我還擺什麼展牌呢?小陸,回家!阿姨給你做好吃的!”陳母早已樂開了。

“好啊,我正著呢!”陸鳴凱一副打了勝仗的得意樣,朝陳絨笑笑。陳絨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看著陸鳴凱和媽媽一唱一和,陳絨知道這次相親大會是砸了,更可怕的是,媽媽似乎已經掉進陸鳴凱設的陷阱里了。

王蕾離婚了,陳絨是在校友聚會上才知道的。王蕾離婚后又很快結婚了,一對新人出雙對地出現在校友聚會上,陳絨很不幸地為了這次校友聚會上唯一形單影只的人。

王蕾的老公是個丹麥人,大高個子,蔚藍的眼珠像大海一樣,一臉的絡腮胡子,穿著一件格子襯,一條藍的工裝牛仔。說實話,比ET真的帥很多。

他一張是一口流利的中國話,當中還夾雜著北京的俚語和上海話中的口語。

王蕾還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和ET在一起的時候,ET矮小的材讓人高馬大的王蕾表現出的小鳥依人都有點沒著落,現在和這個高大的丹麥帥哥倒更像是天生的一對。

丹麥帥哥的中文名字王長生,他自報名字的時候大家都笑起來,這個名字真的土。王蕾也笑了,甜甜地說:“他真傻,非要跟我姓王,還要我媽給他取個中文名字,我媽哪能取多好的名字啊!”大家又笑,王長生也笑,王蕾又說:“他的名字卡瑞慕,大家還是不要他長生了。”卡瑞慕連忙糾正王蕾:“不不,大家還是我長生吧。這鄉隨俗啊!”

于是,大家長生長,長生短地開了,氣氛很活躍。

吃飯后,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王蕾這才有機會走到陳絨邊,和單獨聊聊。從上海那件事以后,陳絨和王蕾的關系倒是親了不和ET的事只有陳絨一個人清楚,可能是因為守著同一個對陳絨也格外親近起來。

給陳絨拿了一杯紅酒,然后靠在吧臺上,上中國式的短西裝奕奕閃著黑芒,極了。

“長生比盛國章好多了,外國人不打老婆,對我尊重的。”王蕾笑著說,眼睛里卻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寂寞。

陳絨也笑:“怎麼下定決心和他離婚的?”

“我原來也以為一輩子都離不開他了,直到到長生。有了長生,我覺得我有了新的依靠。他給了我后盾,所以,離開盛國章也就理直氣壯了。呵呵,離婚的時候,他拿錢來我,說一分錢也不給我。我說好啊,你只要跟我離婚,我一分錢也不要你的,還倒你十萬。他一下子就泄氣了。”

“孩子呢?”陳絨更關心那個尚在襁褓里的嬰兒。

“我要了。他一門心思拿孩子來要挾我,后來我索破罐子破摔,給他,我不要了。我不要,他反倒又擔心起來了。可能是覺得帶個孩子真的麻煩的,他就主放棄養權了,把孩子給我。長生很喜歡他,五月份我和長生就要帶孩子去丹麥了。”王蕾說這些的時候,一臉的幸福。

陳絨也釋然,舉起酒杯祝王蕾幸福,這時長生也走過來,他看著陳絨道:“你是陳絨吧?!你和王蕾一樣漂亮,我很喜歡你。”王蕾和一起大笑,長生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曖昧,好像在夸一件品而不是一個人。

“你們老外不是喜歡小眼睛,塌鼻子,大人嗎?我和陳絨可都不是這樣的。”王蕾逗他。

“哦,寶貝,你不知道這句話嗎?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你是最麗的姑娘。”長生表達起意來一點也不含糊。

陳絨也漸漸喜歡起這個大胡子老外來,原來緣分也不分國界,只要有就行了。

聚會結束的時候,陸鳴凱來接,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陸鳴凱很樂意當這個司機。

他的吉普車停在酒店外,這幾天天氣驟冷,降到了零下三度,真是春寒料峭。他著脖子站在車外,看到陳絨來了,很高興,連忙迎上來。

“怎麼樣,好玩嗎?”

好玩的,我一個同學又結婚了,嫁了個老外,老外男人好的。”陳絨把王蕾的事跟陸鳴凱說了一遍。陸鳴凱笑著說:“你羨慕了啊,也找個老外吧?”

陳絨撇撇:“找就找,還怕我找不到啊。”

“找可以,先和我結婚,然后再離婚找老外。”

“為什麼啊,我欠你的啊?”陳絨給了他一拳,他假裝疼得齜牙咧

“你當然欠我的了,你欠我一段啊!”他把字拖得老長,一副欠扁的樣子。

陳絨就這樣和陸鳴凱一路“打罵俏”。這個詞是陸鳴凱的專用,在他里,陳絨和他的任何一句話都是打罵俏。

到了陳絨家樓下,陳絨下車,陸鳴凱卻有些依依不舍:“這路怎麼這麼短啊,我恨不得這路沒有盡頭,咱倆一直這樣走下去。”

說實話,陳絨的確被他的話打了。這個男人,總是能隨時打的心。陳絨有時想,自己現在是不是特別脆弱,特別容易被打,不然怎麼會被這個臭小子一次次打呢。

他靠在車門上,看著陳絨:“小絨,再陪我一會兒吧,我明天休假。”

陳絨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回家,想征求一下陳母的意見,陳母倒是很爽快,聽說和陸鳴凱在一起,忙不迭地答應了。陳絨也郁悶,難道自己真的就嫁不出去了嗎?也不怕孤男寡,月黑風高的出點什麼事。一想到這,陳絨自己笑了起來,媽媽說不定還不得出什麼事呢。

陸鳴凱看一個人在那傻笑,的額頭:“丫頭,沒病吧?”

陳絨打落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說吧,去哪里啊?”

他有些寵若驚:“你媽真是太好了,我太崇拜了。”

陳絨又上了陸鳴凱的車,真有點上賊船的覺。

陸鳴凱還是把拖到了家里,和以前一樣,買了一大堆零食,守著影碟機待了一夜。現在的片子還真爛,每一部電影都不了一大段纏綿悱惻的戲。陳絨和陸鳴凱都是人,看到這些雖然不稀奇,但是孤男寡地守在一起,又是深更半夜的,難免有些尷尬。

“聽說,人到了半夜,荷爾蒙會增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坐在陳絨旁,靠得有些近,話一出口,陳絨就立刻閃到了一邊。

“不知道,不要瞎想,那個狗屁荷爾蒙就不會升高了。”

他笑起來:“傻瓜,不是瞎想了荷爾蒙就升高,是荷爾蒙升高了才瞎想的,一點邏輯也沒有。”

電視上一男一在激擁吻,陳絨看著就覺得邊的男人也不安全起來,又自地挪了挪位子,離他更遠。

陸鳴凱明顯覺到了陳絨的舉,嗤嗤地笑起來,“又傻了吧,我要是想非禮你,你跑得掉嗎?我是君子呢,你放心好了。”

陳絨坐在那里,抱著毯子,開始一心一意地看碟片。可能是故事的某神經,開始想起丁恪來,想得發慌,眼淚竟簌簌地流下來。

陸鳴凱看著,因為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他不知該如何勸急中摟了摟陳絨的肩膀,想把擁在懷里。當然,陸鳴凱只是想表示下關心,但陳絨卻拼命地掙。他放開,目炯炯地看著

陳絨第一次看他這麼正經,他不笑的時候,樣子很嚴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不笑了,陳絨反而安靜下來。

“我也沒干什麼缺德事兒啊,就是拿柴火烤死過幾只螞蟻,跟小朋友過人家幾個西瓜,那還是從犯。再有就是堵過我爸工廠的那個小煙囪,就再沒別的了。看片還是被我朋友拉了去的。你說像我這麼好的人現在上哪找去呀?你怎麼就看我不順眼呢!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快從了我吧,免得我又干壞事,毀了我半輩子的英名,落個小壞蛋的惡名。”當這些話從陸鳴凱的口而出的時候,陳絨覺得自己又一次失敗了,想丁恪的心一下子被拉了回來,撲地笑了出來,懷里的抱枕也落到了陸鳴凱的上。

“陸鳴凱,你混蛋!你就不能有點正經的。”陳絨哭笑不得。

“你心這麼差,難道我還跟你談那些狗屁的嚴肅事嗎?小絨,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麼,不過我敢確定,你是個好人。小絨,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陳絨聽到結婚這個詞的時候,確實被嚇了一跳,一直沒有和陸鳴凱談覺,他們的往充其量只是朋友間比較頻繁的來往。但是,陸鳴凱卻提出了結婚,愕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你也不要張啊,我只是說結婚,沒說馬上結婚。你可以慢慢考慮,慢慢尋找和我談覺,直到你覺得可以和我結婚為止。”

“你等我嗎?”陳絨一臉茫然地問。

“嗯,等你。除非你明確告訴我,我沒希了。”陸鳴凱堅定地說。

陳絨沒有說話,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陸鳴凱用手臂環住,圍一個安全而溫暖的空間。

陳絨把陸鳴凱的求婚告訴周桐時,周桐很興現在有點神經質,好像誰娶陳絨,都覺得很合適,很值得慶祝。

“大姐,是不是馬建國現在要娶我,你也覺得很般配啊。”陳絨覺得有些無奈。

“呸,馬建國能和陸鳴凱比嗎?小陸哪里不好了?我見過他幾次,覺得他好的。”

“只要有人肯娶我,你都覺得好!”

周桐打了陳絨一拳:“我有這麼虛偽嗎?好就是好,我可不說假話。”

陳絨倒真的講不出陸鳴凱哪里不好,可是,人好就是必須要結婚的理由嗎?好像不立。和他在一起,總覺得缺點什麼,至于缺容,陳絨也是講不出個所以然的。

自從陸鳴凱那次非正式的求婚后,陳絨和陸鳴凱的往發生了質的變化,以前朋友間的非正式往,開始轉化為結婚前的磨合式往。

陳絨的影越來越多地出現在陸鳴凱的房子里。陸鳴凱把一把鑰匙到了陳絨的手里,所以有時陸鳴凱回來晚了,竟也能吃到陳絨做的飯菜。唯一憾的是,飯菜是留下了,主人卻走了,陸鳴凱失去了很多和陳絨共進晚餐的機會。

“怎麼咱們兩個人都這麼忙啊,要是咱們結婚了,是不是還得這樣啊?”陸鳴凱有些怨言。

“是這樣吧,你忙我也忙啊。”陳絨在電話那頭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有時候,陳絨是可以陪他共進晚餐的,更多的時候是刻意放棄的,不想制造兩人獨的機會。

四月中旬,南京下了一場雪。昨天還是春意盎然,一夜過來,城市又鋪上了一層雪白,仿佛回到了冬季。陳絨從櫥里翻出已經收好的羽絨服,裹在上才溫暖起來。

坐在教室里才想起陸鳴凱上個星期去廣州出差了,今天回來。他臨走的時候只帶了一些襯,今天的寒流著實夠他的了。

想到這里,陳絨坐不住了,想打電話給陸鳴凱,卻看見一條未讀短信。是陸鳴凱的,說是中午一點到南京,陳絨看了看手表,現在才11點,到機場給陸鳴凱送服還是夠時間的。陳絨想到這里,和組長請了個假,打了個車到陸鳴凱家,拿了服又往機場趕。

到機場的時候,陸鳴凱的飛機已經到了,看見陳絨抱著服站在機場出口等他時,陸鳴凱樂了。他沒想到陳絨會來,這一下,陸鳴凱更加堅定,陳絨是自己的。

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出機場,陸鳴凱穿著陳絨送來的“溫暖牌”羊衫,神抖擻。

陸鳴凱和陳絨就在這樣朦朦朧朧的愫中談到了結婚的步驟。

陸鳴凱要把陳絨帶回家。那天陳絨相當張,從服、鞋子到發型和化妝都做了很細的搭配。整理妥當后,鏡子里的陳絨神采奕奕,大方得

陸鳴凱對陳絨今天的著打扮非常滿意,他當然知道媽媽和姐姐的口味,陸鳴凱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因為姐姐的挑剔,才知難而退的。

陸鳴凱家在郊區,一棟二層的小樓,綠蔭環繞,別有一番趣。對于這種依山傍水的小別墅,陳絨一時還難以親近,想想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住其中,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陸鳴凱的媽媽和姐姐陸一鳴在客廳里接待了陳絨。陸鳴凱的媽媽退休前在省委宣傳部,姐姐是市立醫院的主任醫生。陳絨想著就要看到們倆,就不由自主地張起來。陳絨是由陸鳴凱領著進去的。剛進去那會兒,陳絨覺得自己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勁頭,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看去。那些別一格的裝飾和一套套略顯華麗的家仿佛告訴陳絨,它們的主人是個怎樣挑剔和細致的人。

客廳里赫然已坐滿了人,這讓陳絨一下子張起來。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臺下幾千人的演講不怕,教室里幾十雙眼睛盯著不怕,可是現在張起來了。陸鳴凱向陳絨介紹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陸鳴凱顯然也不知道會來這麼多人,他有些尷尬,朝陳絨笑笑,輕輕地拍拍的肩膀,希能減輕力。

他們一進來,滿屋子的人齊刷刷地盯著陳絨看,像看猴子似的,一邊看還一邊指手畫腳。陸鳴凱的媽媽及親戚都是寧波人,于是就用寧波話在那邊頭接耳,這讓陳絨愈發地郁悶。

陸鳴凱的母親是個很致的人,年輕時一定好看。左右打量陳絨,恨不得把陳絨的三圍都用尺子量個確,可能一邊看還一邊拿陳絨跟自己年輕時比呢。看完,陸太太用寧波話和兒——陸鳴凱的姐姐陸一鳴說了幾句,這幾句陳絨倒是聽懂了,陸太太嫌陳絨矮了點。陳絨暗想,自己163厘米的高度差不多是中國孩的標準高了,陸鳴凱自己也不過才175厘米,憑什麼嫌我矮。

陳絨想歸想,但總不能放在臉上,繼續裝傻,笑瞇瞇地任憑一大幫人吹求疵地挑著自己的病。

“你是師范畢業的吧?”陸一鳴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問陳絨。

“是的,我是南師的。”

“南師也不錯的,我們家一鳴和鳴凱都是南大的研究生。你和我們家鳴凱應該是一屆考的吧?”陸太太也在一旁呼應。

陸一鳴臉上著輕輕的笑,有幾分輕蔑。陸鳴凱也聽出了媽媽和姐姐話里的挑釁。其實陸鳴凱今天一看到一屋子的七大姑八大姨時,心里就開始犯嘀咕,要是知道母親來這一手,他今天斷定是不會讓陳絨來委屈的。

陳絨有些憋屈,借口去洗手間,一進去就不想出去了。陸鳴凱和家人在客廳,聽見他們在小聲說話。陳絨明顯覺到陸太太是不太喜歡自己的,當時就委屈得不行,眼淚都出來了。客廳里忽然又嘈雜起來,陳絨聽見陸鳴凱很不耐煩地對陸太太說:“我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這句話顯然惹惱了在座的諸位,不斷有人發出呵斥聲。

陳絨覺得自己應該出去給陸鳴凱解一下圍,深深吸了一口氣,膛走出了洗手間。

“鳴凱,我有點不舒服,你帶我去休息一下吧。”陳絨大聲地說,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

陸鳴凱愣了愣,看看他母親,陸太太臉沉得很,但還是點了點頭。

陸鳴凱帶著陳絨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在樓道拐角,陳絨聽到陸家人繼續談論著

“人還長得不錯,就是有點顯老,氣質不怎麼好,小家碧玉型的。”

“那怎麼辦呢,鳴凱喜歡,我當媽媽的也不好說什麼啊!”

“還不如以前那幾個,那幾個倒是年輕漂亮,也不知道鳴凱是怎麼想的?”

陸鳴凱當然也把這些話盡收耳里,他尷尬地朝陳絨笑笑,陳絨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知道陸鳴凱真心喜歡自己,可攤上這樣的婆婆和姑子,再完的婚姻也要被折騰出裂痕來。周桐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要不是婆婆一直從中作梗,的婚姻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解

想到日后要跟這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陳絨不寒而栗。不是那種為了什麼都可以忍人,也覺得沒有必要忍辱負重為活著,這些都是韓國電視劇里才有的鏡頭。陳絨無力地說:“鳴凱,你送我回去吧,我不太舒服。”陸鳴凱的臉有些難看,對于媽媽和姐姐今天的無禮,他既痛恨又無能為力。

姐姐陸一鳴是個近乎完人,臉蛋漂亮,材高挑,頭腦聰明,從學生時期起,就一直遙遙領先于其他人。大學畢業后被保送碩士,碩士畢業后了一名技藝湛的外科醫生,一個手拿的紅包都抵得上陳絨一個月的工資。這樣的人自恃清高倒也不是罪過,關鍵是總拿自己和陸鳴凱邊的人比,這就讓陸鳴凱非常憋屈。

陸鳴凱自小在兩個優秀人的影下度過,明強干的媽媽和聰明能干的姐姐讓他倍力,他已不想再找第三個優秀的強人了。在他眼里,人就是人,不要多漂亮多能干,太聰明太能干的人反而會讓他有一種習慣。和陳絨在一起時,他就沒有這種覺。陳絨溫,善解人意,還有必要的謙遜,這是人的德。

回到家,陳母急不可待地詢問起陳絨見面的況,陳絨疲憊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厭倦了媽媽的盤問,沖著陳母喊:“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很累,不想談那些破事。”

陳母一愣,但還是退出了房間,替陳絨帶上門。陳父也聽見了,見老伴黯然退出來,走上前拉住的手:“好了,可能心里不痛快,你也別放在心上。”陳母點點頭,但心里還是很難,本來是一腔熱等著好消息的,現在卻一下子涼到了底。

看見媽媽剛才黯然的表,陳絨也后悔自己的沖,躺了一會,終究躺不住,還是決定起向媽媽道歉去。

一家人這才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談陳絨今天與陸家人見面的形。陳母先詢問了一下陸家的家境,比如房子在哪里,多大面積,陸家老兩口是干什麼的,退休工資多,陸家兄弟幾個等瑣碎的事。陳絨一一如實回答,陳家老兩口一聽,也有些吃驚,平時看著陸鳴凱樸素,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現在一下子知道未來的婿條件這麼優越,老兩口倒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不高興好了。

陳絨看著父母的表,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笑笑:“覺很有力,未來的婆婆和姑子都是強人,累的。”

們怎麼說你的?對你印象好不好啊?”

“不知道,可能還行吧,鳴凱喜歡我就行了。”陳絨當然不敢跟陳母說實話,不然陳母一定會很難過。

“也是,雖然他們房子大,結婚了也不能跟他們住在一起。陸鳴凱城里那個房子雖然小點,但夠你們用的了。”

陳絨點點頭,結婚原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陳絨的中途退場讓陸太太和陸一鳴非常不愉快,們當然沒把過失放在自己上,而是一味覺得這是陳絨的小家子氣在作祟。

陸鳴凱當晚沒有回家,他住在城里,晚上給陳絨打了兩個電話,陳絨依舊是郁郁寡歡的樣子。陸鳴凱覺得對不起的,又過去把哄了出來,兩個人開車到紫金山。

陸鳴凱開著車滿山轉,轉到陳絨煩了,就找了個地方停下來。

陸鳴凱把車窗搖下,兩個人坐到了后座,陳絨偎依在陸鳴凱懷里,白天所的委屈這才漸漸消退。

“我們不要管們好不好?”陸鳴凱在耳邊輕輕地說。

陳絨搖搖頭:“我也不想管,但這是不可能的事。結婚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管哪一方面理得不好,以后都會留下患。”

“呵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明了?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傻乎乎的呢。”

陳絨瞪他一眼,不說話了,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山上有些涼,山風輕輕地吹著,樹梢在搖晃,草叢里有蟲子在鳴,讓陳絨覺得一的疲憊剎那間就被洗滌凈了。

陸鳴凱在此時吻了陳絨。雖然他們以前也有過親作,但這一次,陳絨卻真切地到了陸鳴凱的吻里包含著炙熱和溫

回應他的吻,吻到不自的時候,陸鳴凱已經把放倒在車后座上。

陸鳴凱搖起了車窗,陳絨有些恍惚,想反抗卻又迷這種近乎瘋狂的激和陸鳴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聞到陸鳴凱上淡淡的清香,深深地吸了幾下,喜歡上了這種帶著煙草味的清香。陸鳴凱吻著陳絨的頭發、臉頰、脖子,并向上挪去。他遲疑了一下,輕輕問道:“可以嗎?”

陳絨抱了陸鳴凱,得到鼓勵的陸鳴凱歡喜地抱住了。陳絨沒有想到他們的第一次竟然是在車上,一直以為陸鳴凱是個正統的男人,甚至覺得他對覺也肯定很正統。事后才知道自己錯了,他發揮得淋漓盡致,把一次次帶到歡樂的頂峰。

躺在車后座上,有一瞬間睜開眼,竟看到了蔚藍夜幕中的漫天星星。有一錯覺,覺得子也輕飄飄地跟著飛了起來,繼而卻傳來電般的快……酣暢淋漓的宣泄后,兩個人的子都被汗了。陳絨的頭發粘在額頭上,陸鳴凱把它們輕輕地攏好,無限憐地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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