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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然旗開得勝，在阿蘭的推薦下，我先后給三位客人做了按，其中一位給了50元的小費。我覺著做按，掙錢確實容易，不過也有點累，被人呼來喚去，要看要，也談不上尊嚴。不過，我已經接了這份工作，接了這份事實，出來就是為了掙錢，沒什麼好怨言的。

現在不是市場經濟嗎？有需就有供，要不是有那麼多“飽暖思”的臭男人，有我們按混飯吃的天地嗎？所以呀，你家里要是有兒子，有老公，千萬不要讓他們去娛樂場所，什麼桑拿？什麼談生意？那全是謊話！那是談生意的地方嗎？記住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我們的主顧，有做生意的老板，還有手里握有實權的僚，也有想非非的尋常男人。有的人來桑拿按，不是他們自己掏腰包，是有人請客的，而且，他們來消費，從洗澡、按到特服，往往是一條龍服務。這些人是桑拿城的財神，得罪不起。

阿春還和我說起，有一回，遇到個高中生，還是個男，其實也不算男，聽他自己說，他初中開始就手了，只不過沒和人真做過。人有那層可以驗證是不是，男人拿什麼來驗證？按通常是憑著經驗，判斷客人是歡場老手，還是初出茅廬？阿春說，那個男孩子要的是特服，按他的話說，他是想嘗嘗人的滋味。阿春勸他好好讀書，不要到這種地方來。男孩滿不在乎地說，他的男同學中，就他一個是碩果僅存了，其他的，早就和同學或者外面的洗頭房小姐做過了，這使他覺得很沒面子，一想起來就郁悶。阿春最后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只是可能他張，一會兒就結束了。那男孩慚地說：“早知這麼沒勁，我就不來了！”阿春笑著勸他：“你還是把勁頭放在讀書上吧，到你大學畢業了再來找我，我保證到時服侍得你開開心心。”那男孩居然說：“好，一言為定！”我聽了直嘆息，現在的中學生啊，怎麼變得這麼沒志氣了？可不能把臟水潑在我們上，我們仁至義盡，都勸過他了，可他就是意志薄弱呀。現在的青年，對前途到迷茫，缺乏心和信心，也缺乏上進心，家庭、社會和教育部門，相信都是有責任的。

對于按，實際上我還是個稚生，雖然向姐妹們請教了，可們說，不是們保守不肯教我，而是們確實也不懂，只是蒙蒙那些外行的男人。和我住一起的小紅，倒是懂的不，說是有人培訓過的，老師是個做這行很早的大姐，現在不做了，就做培訓生意了，聽說比做按生意還好，跟學習的孩子，排著隊呢。我也想去學點基本的技巧，要想在按行業里站穩腳跟，領先于別人，靠臉蛋和材是不夠的，還得要會點真功夫。人家說，做小姐還要床上功夫好呢，我們做按雖說比小姐斯文點，但也得有點真才實學，那點皮功夫，是做不長久的。

客人對我們手腳的擾，這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做推油和推的時候，有些缺乏修養的男人，就想沾便宜，這當然是不行的，在店里，是不允許按和客人私下易的，因為沒有簽單，按就是和客人發生關系，他們要是不承認，或者不肯付錢，也是拿他們沒轍的，店里知道服務員接“私活”，是要罰款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們當然都不愿意做，畢竟，“特服”的接程度更深，危險系數也更高，倘若不小心上個艾滋患者，那是要賠上命的，這可不是兒戲。如果客人有強烈需求，服務員又不想得罪他們，通常會采用遷就的辦法，這就需要采用，吸出他們的“油”，這樣就留住了客人。據說，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歡人用這種方式，把他們弄得神魂顛倒的。

我來了幾天，和姐妹們的關系得不錯，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沒必要變冤家。聽說有的桑拿店里，服務員為了爭一個客人，打得頭破流的也有，我是寧愿讓給們做，也不會去和們搶生意的。按、敲背、踩背、推油，這些簡單的服務項目，我是做過了，那種用做的吸油，以及比較累人的推，我還沒為客人服務過。我知道早晚要接的，只要客人需要，我們就要全副熱地做到讓他們滿意。幸好，我盡管剛參加工作，但沒有接到客人投訴，相反的，還得到了不好評，因為我沒有別的服務員那樣索要小費，小費是客人對我們的一種額外獎勵，給不給都不能影響我們服務的熱忱和質量。雖說小費的提高，但我并不在意這個。由于工資要到下個月的五號才領，我暫向阿蘭借了100元。阿蘭說：“明天白天你有空嗎？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第二天下午，我跟著阿蘭去到小鎮的一個住宅小區，在一幢樓下，按了電子門鈴，門啪的一聲開了。我很期待，因為我將要見到的人，就是小紅說過的那位老師，也曾教過阿蘭，不但是這個鎮上的按，甚至江浙一帶的按，有很多都經過的培訓。阿蘭了解我，知道我想學到更多的東西，所以，今天特地陪我來拜師。我想起一句話：“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真是的，我要是沒有吳姐收留我，恐怕我已宿街頭了；要是沒有小紅和阿蘭的指點和幫助，我也不會做得這麼順手。

開門的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子，姿人，風韻嫵。阿蘭親熱地道：“徐姐！你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了！”徐姐笑著說：“人三十豆腐渣，我都三十二了，老了哦。”我也由衷地說：“徐姐，您真的好！看上去頂多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徐姐笑著對我說：“我聽阿蘭說過了，你來小靜吧？聽說，你很有上進心，長得也很好看，果然不錯，是個人胚子！”被老師稱贊，我心里既很開心，又有點難為。我說：“哪里？我比徐姐差得遠了，您是按界的皇后，我卻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黃丫頭，所以，想請您多多指教！”徐姐說：“你是阿蘭的好姐妹，那也就是我的小妹，我和阿蘭雖有師徒之名，但一直同親姐妹，你也不用拜什麼師了，有什麼疑問，盡管提出來，我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的。”

我很高興，徐姐肯教我，那我的按手藝，就會有很大提高。我說：“我想請教徐姐，一般正規的按，有哪些手法？像我們桑拿城的按服務，需要我們注意些什麼？”徐姐笑道：“果然是個有心人，問題都問到點子上了。”徐姐示意阿蘭躺在客廳的按床上，我看到房間里還擺放著幾張按椅和健材。阿蘭躺下后，徐姐在阿蘭上示范了幾個作，一邊向我說道：“正規的按，要講究指法的輕重緩急，要找準位，用手指點擊道，輕輕按，使他們達到舒筋活的功效，當然，名目繁多，通常有松骨、皮、踩背、拔罐、刮痧、脊等，手法有點、按、、、、拍、叩、等。但我們按小姐的按，不用這麼中規中矩，可以自由發揮，形散而神不散。”

阿蘭從按床上下來了，笑著說：“徐姐的手藝真是爐火純青啊，剛才你就隨便幾下，我就覺舒服到骨頭里去了。”我不解地說：“什麼形散而神不散？”徐姐笑道；“籠統點說，就是作可以散，但按的力要集中，輕輕時，用力拍打時拍打，要引導客人有松有、有張有弛，他們才會達到心舒暢的境界。”我說：“是不是在按的時候，我們不要被客人牽著鼻子走，而應該采取主，讓他們跟著我的覺走？”徐姐說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小靜，你知道按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我說：“是不是讓他們完全放松，或者把他們那個釋放出來？”徐姐笑道：“你的理解有點片面了，其實，按的最高境界，不是按，而是按心靈！”我有點奇怪：“心靈怎麼按？”徐姐笑道：“按也要懂點心理學的，你在給客人按的時候，不要一聲不吭，而應當主和他們流，按本就是一種流，你可以從他們的反應中，覺到他是喜歡還是冷淡，他是高興還是愁悶？你可以通過和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的心事，有時你一句話，比你的半天按，效果更明顯，也更讓他們舒服和開心。”徐姐的話，如同迷霧中的一束，又像黑暗里從天窗照到房間的皎潔月，我的心里頓時明亮起來。是啊，按要是為客人的朋友，要是能為客人分憂解愁，那按就多了一層積極意義，也將打開更廣闊的天地。我激地說：“謝謝徐姐的指點，您的話，真是讓我益非淺啊！”

阿蘭笑道：“阿靜，你的面子真大啊，徐姐把的葵花寶典中的看家本領，也傳授給你了，我跟了徐姐好幾年，還向我保得滴水不呢。”徐姐笑道：“我也是覺得和小靜有緣啊，那麼聰明漂亮的孩，不應當只停留在一個普通按的位置，一定會做得更出！”當一名按，雖是我迫不得已才選擇的職業，但能得到徐姐如此的看重，還是讓我心中充滿了自豪和激。是啊，按的職業雖有點下賤，但我為什麼不能做得更好？未必要把按和那種小姐劃上等號，我們既可以走上致富之路，說不定還能走出一條明之路、幸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