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月x日

應變警方的例行檢查，或是突擊檢查，我們已訓練有素，基本不會出什麼破綻。況且，由于事先得到了可靠消息，我們就像是以逸待勞一樣，翹首以待警察們的大駕臨，一點也沒有別的桑拿店，一見警察來就一副手忙腳的樣子。我們反倒盼他們馬上來，因為他們早點檢查完畢，我們就可以早點恢復營業。偶爾也有老板得到的是假消息，就會讓我們白忙乎一場。

五分鐘后，兩輛警車就呼嘯而來，停在了店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名警察和幾名聯防隊員，有的守在門外，有的向桑拿城進來。警察臨，對娛樂場所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會嚇跑顧客，所以，我們迫切希他們快來快走。走進一樓的大廳，里面是大眾浴室，只是正常的洗澡間，他們以前來檢查過，了解況，所以直接就上二樓和三樓了。

我和十幾位姐妹站在前廳，笑臉迎接著幾名警察，走進來的三位民警，有一位我覺有點眼，他的目注視到我的時候，好像也是一愣。他們進去檢查包廂了，當然空空如也，一無所獲。有位民警出來時，在嘀咕：“生意這麼冷清，怎麼經營得下去？”我們幾位姐妹在笑，我心說：這里的生意不要太好啊，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不速之客，才把他們都嚇走了。另一名警察笑道；“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你沒發現有點怪嗎？看樣子那個老板是有點背景的，們是知道我們要來，都規規矩矩站著呢，要是生意這麼冷清，們老板不要喝西北風啊？”

那個我覺面的年輕民警，走到了我面前，笑了一下，說道：“你在這里上班嗎？”我點點頭，掃了他一眼。面對警察，按的心理，可能比罪犯稍微好一些，但也免不了有點膽怯。昨夜沒看清他的相貌，現在一看，真是很帥氣的一個警察，眉清目秀，很的模樣，如果他不當警察，說不定還能當個電影明星呢。他的同伴在招呼他：“衛明，走吧！”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葛衛明。他答應一聲：“知道了！”又笑著問我：“你幾點下班？”他的這種笑容，我想，只有我能夠領會他的含意吧？莫非他真的聽了老趙的唆使，要送我下班？我迎向他的目，微微一笑：“12點。”他揮了揮手，轉和他的搭檔離開了二樓

他的背影剛轉過彎，十幾個姐妹就圍了過來，紛紛向我討伐：“阿靜，你不夠意思哦，什麼時候和警察好上了？”，“阿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從實招來！”阿芳也湊話說：“真是服了你了！阿靜，你的保工作也做得太絕了吧？連我也不告訴啊？”昨夜遇到的意外，我并沒有對姐妹們講，我只是提醒們，要們回家時注意安全，所以，沒人知道我昨夜的驚魂，也不知道兩位民警開玩笑要送我下班的事。現在我能說嗎？我和那個葛衛明的民警是什麼關系呢？其實，什麼也不是！可是，我解釋，們會相信嗎？我說：“阿梅，你大家各就各位工作吧！”阿說：“不行，你要是不老實待，我們今天就集罷工！”我笑道：“有這麼嚴重嗎？其實，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和他一面之緣。”有的姐妹說；“我不信，你說謊！瞧他看你的眼神，肯定早有來往了！”我說：“大家去工作吧，客人馬上要來了！”

下班的時候，我對阿春阿芳說：“徐姐問過醫生了，說阿蘭的病很難治的，你們看怎麼辦？”阿春說：“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我也沒錢了，真的幫不上忙了。”阿芳說：“是啊，我們都沒錢了，不過，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了，我們是不是盡量多陪陪？”我說；“阿芳說得對，現在我們三個人都回來了，雖然徐姐和阿蘭父母在，但我們和阿蘭可是死黨啊，我們不在邊，一定會到孤單的，要不我們流過去陪陪？一起請假估計田經理不會批，你們先過去陪兩天，我再過去陪幾天，這樣比較好，你們說呢？”阿芳阿春表示贊同。

我剛走出桑拿城的大門口，就見一輛托車開到了我的跟前，那人戴著頭盔，我沒認出來，卻見他翻起眼前的明擋風，笑著說道；“上來吧，我送你回家。”我一見，剎那間真有點不敢相信：“是你？你真來了？”原來他就是那個葛衛明的年輕民警，我沒想到他真的來送我下班了，一個民警送一個按下班，是不是有點諷刺意味？他笑道：“我們人手不夠，老街上巡邏的事，還沒有落實，我也是剛下班，這可不是警車，這是我自己的托車，你要是不嫌棄，就讓我送你回家吧。”嫌棄？我怎麼可能嫌棄他？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他？他已經在晚上檢查時，知道了我的份，他不嫌棄我，我已經恩戴德了。

我坐到了他的后座上，他說：“靠近一點，坐穩了，我要發了。”我向他的后背挪了挪，脯快要到他上了，他一踩油門，車子向馬路上開去。從桑拿城到我的住，步行不過十五分鐘，托車一會兒就到了鎮口的橋頭，下橋的時候，我的上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脯就不可避免地到了他的后背，雖然隔著厚厚的服，我依然能覺他的仿佛一震，托車也在一瞬間遲疑了一下。我在剎那也產生了幻覺，以為自己在給客人做推，竟然不自地向他上頂著。他可能不知怎麼辦，更向前傾，幾乎撲在了龍頭上，以躲讓我的脯。我心中著樂：別看你威風，原來也害的！

時間真是太短促了，不過五分鐘景，他就把我送到了租住。我從車后座下來，說道：“謝謝你，葛衛明！”他笑了，說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呀？那你呢，什麼？”我說：“我來小靜，謝謝你送我回家。”葛衛明說道：“哦，來小靜，名字很好聽，這個姓倒是很見。”我笑了一下，說道；“稀為貴嘛，因為見，所以，聽過的人就過耳不忘了。”葛衛明笑道：“這倒是。那你進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我站在門口，問道；“你家遠嗎？”他說：“不遠，在鎮南，10分鐘就到家了。”我說：“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麻煩你送我下班。”他笑道；“應該的，這是我的工作嘛。你要是出什麼意外，那可是我們當警察的失職啊！這幾天我上的中班，夜里十二點下班，正好可以送送你。”

要是能有一個帥哥警察當男朋友，那無疑是一種榮耀。我也是有虛榮心的，何況，20歲孩的夢，是玫瑰的，誰不想遇到一位英俊的男孩，為自己的真命天子呢？現在，我和他才剛剛開始，就像演電影一樣，只是一個序幕，后面的容是什麼，還不知道呢？依我對男人的判斷，他應該還沒談過，不然，他對我無意的接，就不會這麼敏。只是，不知道他對我的印象如何？他是當警察的，當然知道桑拿城是不干凈的地方，我是那種場合的孩，自然也不會怎麼干凈，但他明明知道了我的份，卻為什麼下班了還來送我呢？真的只是他的責任心嗎？

小紅是個細心的孩，見我一直睜著眼睛，沒有睡著，就問我：“想什麼呢？是不是有心事？不會是想男人了吧？”我笑道；“我能想誰？又有誰會想我呢？”小紅說：“是啊，我們這種人，真不敢奢有什麼啊，男人對我們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們和他們也只是各取所需，哪會有真心對我們的男人啊？就是有，那八也是個騙子！”我說：“可我們不能一直做這個工作吧？也要結婚啊生孩子啊。”小紅說：“所以我說，出來的這幾年，我們就甩開膀子干，管它什麼名譽呢，反正家里也沒人知道，都以為我們在外面安安份份上班呢，等掙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回老家，找個老實的男人，結婚算了！”哎，果真是這樣的命運安排，我真是有點不甘心哪！我說：“小紅，有沒有客人上你，或者你上客人？”小紅笑道；“做我們這行的，是要對免疫的，要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要是心里裝了個男人，哪還能繼續做舞，繼續做你的按啊？就是男的愿意，我們也不愿意啊！”

我也捫心自問：我會上哪個男人嗎？客人嗎？無論他多麼優秀，我也不會接他做丈夫的！我要找對象，要麼是外面找，要麼如小紅說的，回老家嫁個老實男人。人太漂亮，男人太瀟灑，結婚后是最容易出風波的，我的觀點，是結婚前的事可以忽略不計，但結婚后一定要相敬相，那日子才會越過越好，要不然，天晴轉多云，或者同床異夢，那還結什麼婚？古代的小說中，多的是男人上青樓子，幫贖的佳話，但現實生活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到這種娛樂場所來的男人，通的是花言巧語，練的是拈花惹草，哪還會有什麼心心相印、忠貞不渝的？

春時節，桃紅柳綠，這和春風，都是的，讓人覺很舒服。尤其這江南小鎮，小橋流水人家，真是讓人賞心悅目。我們重慶山區，和這里的杏花春雨江南，風景真是大相徑庭，能在這兒生活，安居樂業，的確是很不錯的選擇。真是不出來不知道，原先我還以為家鄉的山巒疊翠，是最的風景了，可到這里一看，這里地方雖小，卻是不勝收。記得白居易有句詩里說；“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由此可見，江南景，早就陶醉了一千多年前的詩人了。當然，這里也有讓人不滿的地方，比如這里的社會風氣，似乎沒有我們家鄉的淳樸爽快，大家好像各過各的，對別人都不太信任；另外，這里的娛樂場所開得太多，特別是夜晚，霓虹閃爍，好比電視里的夜上海一樣熱鬧，那麼多的男人和人，混跡在里面，包括我自己，覺就像春風里吹來一污濁之氣，是一種神上的污染，讓人覺得有些可惜。

要不是因為阿蘭生病，讓我們心里記掛著放心不下，我想我在南潯這里，生活得還是很不錯的。今晚上班以后，阿梅我去輔導兩個新來的服務員，教們一些基本功。我這個按師，兼著單位的培訓師，真有點搶了徐姐的生意。不過，我也是留了心眼的，不可能把我懂得的所有，全部教給們，我教們的，也只是一些常識，要是我毫無保留的話，那我可就真傻了，們什麼都會了，我還有留下來的作用嗎？

我走進一間按室，里面有兩位新來的小姐，正在給客人按。們一個阿玉，一個阿珍，看著們笨拙的手法，還有不知所措的神，使我想起了我剛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我對們說：“你們在給客人背部按的時候，要騎在客人的腰部，上前傾，給客人的頭頸、肩膀、背腰、脊梁等部位，進行各種手法的按，在按的時候，你們的下要有節律地輕輕擺，這樣就可以刺激客人的下，使他們獲得心愉悅的。”兩位服務員雖然聽得頻頻點頭，但還是為難地說：“坐在他的上，不會坐痛嗎？”我笑道；“做你們會嗎？就當是你們在上面做，甚至可以說，不是做，勝似做！真正的按師，不但要讓客人滿意，也要讓自己舒服。”兩位小姐的臉紅了，那躺在按床上的客人，也不贊道；“說得好！真不愧是海天堂的按花！”我也啞然失笑：霸王花我聽說過，怎麼出來個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