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手安排在兩周后。

為保險起見，家琪爸特別找了一位經驗富的主治醫師，事前做足了各種流互。

1月的杭州很冷，天的，手前一天，家琪和小諾去醫院看病人。小諾特地買了一大束的康乃馨。

家琪媽住的是高級病房，一人一個單間，還請了一位特護，幾乎是24小時服務，據說每天要好幾百的費用。小諾乍舌，好單位就是好啊，有銜就是不一般啊。

家琪他們坐在病房的小沙發上，隨意與老爸老媽聊聊。兒子讓老媽放寬心一些，說沒什麼好害怕的，就當睡一覺，醒來以后什麼都好了。小諾覺得家琪的寬蹩腳的，什麼醒來以后什麼都好了，醒來以后半壁江山都沒了，人最難的事，家琪還偏偏去提。要是，就說：等好了，爸媽你們一起去普陀海邊散散心，燒個香還個愿，以后開開心心過日子……這樣安，還容易給一些未來的念想和期盼。可不是婆婆的兒子，對這個私自流產的兒媳，婆婆估計是永遠不原諒了，所以就安安靜靜坐在那，不說一句話。

擔心老媽累，家琪他們呆了一陣就告退，第二天家琪和家琪爸會等候在手室外，小諾就繼續去圖書館看書，離考研只有兩周時間了。

看兒子要走，家琪媽從病床上坐起，了兒子一聲。家琪回頭。

讓媽媽再看你一眼……家琪媽說。

再好的醫生都不能保證每個手順利。下午老公簽了手同意書，上面的條款看的人心驚跳，什麼麻醉可能有風險，手可能有風險，條款上的所有風險都要自己承擔。也就是說：不排除死在手臺上的可能。

家琪和小諾又返回。

“媽，沒事的。”家琪抱了抱，拍拍的肩膀，他的眼有點紅了。這就是他的老媽，全心盼著抱個孫子的老媽，愿意把所有錢花在未來孫子上的老媽，擔心沒這樣的機會了。

然后小諾上前，也抱了抱婆婆，婆婆的肩膀很瘦，小諾有點心酸。若是自己得了這種病，怕一半要崩潰了吧。婆婆也真不容易，怎麼以前就會那麼看不慣，其實什麼事互相讓讓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

出醫院時，天空中飄起了小雪花，街上一些年輕人開心地在用手接，尤其是那些雙對的年輕男，歡笑著摟抱著奔跑著。他們真快樂啊。

手如同預期一樣，很功，沒任何意外發生。家琪媽在醫院里觀察幾天后，將被接回家去修養，待力有所恢復，再做輔助化療，以消滅手后殘留的微小癌病灶。

然后是小諾的考試，由家琪送上考場，那是小諾以流產為代價而上的考場，小諾坐在考場里，在等試卷發下前，突然想起了寶寶，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