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眼睜睜地看著出租車離開，轉彎，然后從視野里消失。

他回到家，開始收拾他的東西。

家琪媽問小諾呢。

家琪抬起頭，說：媽，你若真想對我好，你就對小諾好一點吧。你若對小諾好一分，就相當于對我好十分，我也會覺幸福十倍的！

家琪媽臉一沉：我對還不夠好嗎？

家琪抬頭，想了想說：在的角度為想一點，比如，流產，是不得已，撒謊，是為了不想你生氣……你兒媳是高校老師，是研究生，總比下崗在家讓你臉上有吧？

你有了媳婦就不把媽放眼里了？才結婚一年呢，就給我看臉，而你，卻來說我對不夠好？家琪媽憤憤地說。

家琪本想好聲好氣地對老媽講，老媽，同我生活一輩子的是我老婆，不是老媽，以后你就管一點我們的事吧。可老媽沒給他機會，轉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甩手重重關上了門。

家琪嘆口氣。

收拾好東西后，家琪對老爸說，老爸，我要趕下午的車去小諾父母家，媽現在的脾氣也越來越犟了，你多勸勸，必要時候……必要時候，你真不能讓來，不然你怎麼工作？家琪暗指老媽對老爸疑神疑鬼的事。

唉……家琪爸嘆了口氣。

既然你想去追趕小諾，那現在就去吧，也不用等到下午，走吧，我陪你出去打個車。家琪爸又說。

父子倆走在小區里。

走了一陣，家琪說：爸，小諾說的一句話也是有道理的，媽現在的脾氣不好，但是總不能老由著這樣吧，你看疑神疑鬼的程度，別說知識分子了，就連一般人也比強了，又那麼相信算命的話，有時候你也要對說不的。

家琪爸說：我有數的……以前都是撐著這個家，還幫我照顧著那麼多弟弟妹妹，現在，我也該補償補償了，尤其在病時，更要對好點。

老爸這麼說，家琪也不說什麼了。

家琪啊，我們都是老的一輩，吃了很多苦，雖然過大學教育，但都有很傳統的想法，我也承認，有時候我們是與年輕的一代談不起來。像上一回，你的小叔，一次與你媽鬧別扭，說觀念老土，限制了他的發展，說我們給他找的工作就是讓人不死也活不下讓人對生活沒指的那種，你媽氣不過，因為那工作覺得很穩當，但他就是想辭工去闖，你媽說了幾次后就摔了椅子說再也不管他了。我著他來我家向他嫂子道歉。自從那次吵架后，你小叔立馬辭了工作與人合伙開了個小工廠，然后就再沒上門來過，平時只是打打電話聯系，連這次你媽生病也是他孩子代替他來。當然我也知道他現在那工廠開得很不錯，收比我這個當校長的多多了，你媽當初是不該管得太多……家琪爸一路對家琪說。

家琪，你是沒有經歷過最艱難的時代，而你小叔，經歷那時代時不過是個孩子，不懂什麼荒，貧困，沒錢，缺食，更不懂家庭分居的苦，我是老大，你媽也是老大，上面是生病老人下面是一大堆孩子，這種擔負起家庭重擔的任務不是我們扛還有誰來扛？現在你們可以只考慮把自己一個小家的生活搞好就行，但當時我們不行，雖然兩人都有工資，可每個月都不夠用，你知道缺錢的滋味嗎，簡直要瘋了……現在生活好了，但是一想起以往的苦，就忍不住有害怕的覺，就像是一種時刻都在的危機一樣。這種辛苦，同你說，你真的是不懂啊，所以，你媽總想手頭存一筆錢……做不到你們的“今天花明天錢”。永遠只會“今天花昨天的錢”，不用欠人家錢，這樣心理踏實。

所以，就像你不懂你的媽一樣，你也不會懂我為什麼總是遷就，因為，我虧欠很多。在人上，我們都是傳統守舊的人，為了責任，可以犧牲自我很多，所以對你媽只能用這種方式彌補了……媽說了讓小諾不高興的話，你去同解釋解釋，就說我代替媽向道歉，好吧？

家琪點點頭，說不出其他話來。

家琪爸替兒子攔下一輛出租車，把一把零錢塞給他，囑咐他立即去追趕小諾，說弄得好的話兩人還能同一輛車去小諾的父母家呢。

但是，最終家琪沒趕上他老婆。

當家琪坐上去小諾父母家的大時，小諾在去杭州自己家的車上。

小諾在瑤瑤家，訴說婆婆家的遭遇。

當時小諾甩下家琪時，也期待家琪會追趕上來，可是在客運中心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到老公的人影，想著他肯定是被婆婆留下了，小諾心里酸酸的。婆婆自己已經有個好老公了，還想來搶的老公，到底是什麼心理？

小諾想總不能這樣一個人回家吧，爸媽沒完沒了地問起來怎麼回答，剛好杭州的車即將出發，于是買了張去杭州的票。沒想到上了杭州的大后家琪就來了。小諾心里郁悶加憤怒，一上車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瑤瑤一邊給小諾微波爐熱飯熱菜，一邊試著安：比起你，不拿八千八的紅包，我不過才得一個八百八的紅包，你的零頭，不過，我家婆婆不也明的暗的要求我好做準備了？所以，天下婆婆都一樣！

小諾覺得瑤瑤一點都沒聽懂的意思，郁悶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孩子的問題，而是思想上管束與控制的問題，解決不好，這問題遠比婆婆期待一個孩子更加可怕。因為婆婆期待孫子是正常的，但的控制與占有是不正常的！

見瑤瑤不說話，小諾接著說：你設想一下，本來你有一個很寬松的環境，從十來歲開始，自己的事全都自己決定，穿什麼服，留什麼發型，考什麼大學，生你養你的父母對你都不會指手畫腳，你活得自由自在。但是，某一天起突然出來一個人，看起來似乎也是著得神端莊，甚至還能說溫文爾雅，但就是可以對著你指指點點，什麼被子不能白的，旅游不能去泰國的，黑的服不能穿的，頭發不能剪的……可我何時過這樣的約束？而這個人在自己20歲之前本與沒關系，無非因為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媽，所以得理所當然接的種種管制，這讓不讓人發瘋？

你當的面時裝得百依百順一點，背地里就我行我素，不就行了？對了，你平日不也常說你公公如何如何好，老派知識分子，既明理又好脾氣，能爭取到你公公嗎？瑤瑤出主意。

小諾想了想說：但是家現在在一種很奇怪的旋渦中，就是旋渦的中心，所有人都圍著轉。的老公，也就是我的公公說是虧欠的，所以要遷就。可是，你想過沒有，的很多奇怪的想法就是針對我的呀，他虧欠是他虧欠，我可從來沒虧欠什麼呀，他遷就為什麼就必得要犧牲我的意愿？我不是平白了個犧牲品？所以我真的很搞不懂，郁悶死了。

當小諾與瑤瑤使勁探討婆媳問題時，不知道，家琪已經快要把的手機打了。

杭州家里沒人接，手機關機。家琪在丈人家里，不知該怎麼圓謊。他本以為小諾已經在娘家，嘟著同老媽發泄對他的不滿，只等他出現，一切不高興都變喜劇的大團圓，那時他肯定罵不還打不還手，可事實上，等他急地趕到家，卻發現小諾本沒出現！

終于，瑤瑤家的座機響了，瑤瑤接后一聽，立馬給小諾：追蹤過來了。

小諾，你怎麼不開手機啊，我擔心死了！

是家琪，語氣簡直快要哭了。小諾聽著那種發自心的著急，突然覺到了自己的縱和自私。掏出手機，才想起手機關著，一打開，十多個未接電話。

話筒里的聲音換了小諾爸，疼里著威嚴：小諾，你怎麼能這樣做？連個電話都沒有，想讓一家人都為你急啊？快點過來，家琪等著你，沒大的話就打出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