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第十六章

許暉躺在醫院的心理治療室里,綠和藍籠罩了一室,安安據許暉的癥狀,配以這種有療法和音樂療法為許暉做特殊心理療法。安安為許暉設置了這種調,可治療抑郁不歡、急躁易怒、食腹脹、悶、頭痛、頭暈、口干口苦等癥狀。

流淌著鎮靜安神解郁療效的《踏浪》《蘭花草》等小調式樂曲,許暉微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坐在邊,把許暉的子板正,許暉說:"聽音樂有用嗎?"

安安說:"當然有用,音樂是通過中樞神經系統及神經如激素、神經遞質、酶等化學質而發揮作用的,能預防和治療抑郁癥、神分裂癥、神發育遲滯等心理疾病,音樂還可增強人的力,使運協調、張度下降,還有就是使呼吸道平松弛、解除痙攣、增強消化腺分泌、減慢心率,改善心腦供給,加強新陳代謝等,好,放松,開始冥想,想象自己面對一片藍大海,海浪輕輕拍打著海岸,夕把金的余暉灑在海面上,清風徐徐吹來,寧靜而麗……好,注意力集中,想象一切好的事。"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安安打開門,見是周醫生,不等安安開口,周醫生便說:"奉醫生,有人找你。"

安安警覺地問:"男的還是的?"

"的。"

安安以為是菲爾,便急忙高興地走到門診室,一眼看見一個陌生的子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不等安安開口,子便主和安安打招呼說:"安醫生,您好!"

"什麼事。"安安謹慎地問。

"哦,是這樣的,我是市工商局的,李靜,有件事想找你聊聊。"

"什麼事?"

"想說說王剛的事……"

安安一聽,便馬上不耐煩地打斷李靜說:"不關我的事,你不要找我。"說完,走進診室。

李靜急切地說:"奉醫生,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有些東西想問你一下,我不會耽誤你好久的。"

"我要給人看病,沒時間,不好意思"安安淡淡地說。

旁邊的周醫生說:"奉醫生,上午沒什麼病人,我幫你看看就行,你去吧,哦,有一個還在治療室吧。"

"嗯,你幫我看一下。"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李靜看出安安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著頭皮說。

"就在醫院的園子里坐坐吧。"安安說。

這會兒,們已坐在醫院僻靜的花園里,李靜看著安安說:"是這樣的,我是通過別人介紹才認識王剛的,開始我對他印象還好,覺得他沒有什麼架子,有修養,見人都是客客氣氣打招呼,各方面條件也不錯,覺得自己這麼老了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又帥條件又好的男人,心里很高興,我對他很好,經常煲湯給他送過去……"

安安不客氣地打斷說:"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我與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關系了。"說完想起走。

"我知道你們離了,是我一個同事告訴我的,所以我才來這里找你,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我們了幾個月之后,我發現這個人很不對勁,我們都是人,你又是醫生,和你說這些我覺得沒有關系。"

李靜邊說邊注視著安安的表,"我覺得他那方面特強,如果不答應他,他就傷自己,有時用煙頭燙,有時又拿刀子劃自己,我怕得不行,只好答應他,后來我跟一個朋友講,說是有病,所以就跟他提出分手,我覺得可笑的是,他連看電影和吃飯的錢都算上,要我還他六百多塊。"說完,從塑料袋里拿出一雙鞋,接著又說,"你看,這個在地攤上十元買的鞋,他居然向我要二百八十元,我剛才來時在地攤上看到有賣的,就問了一下,這還不算什麼,他還翻我的東西,說我有見不得人的,把我的皮箱都撬了,我們都分手了,可他到現在還纏住我不放,天天來纏,煩死了。"

"這些你自己跟他解決吧,我幫不上你的忙,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和我說這些也沒有用啊,他的事我不想管,與我無關,你自己跟他說清楚就行,我也不知說什麼。"

頃,李靜試探地說:"他是不是有什麼病啊,我覺得怪怪的,恐怖分子一樣。"

安安不想扯上什麼是非,也不想理這些,便說:"你自己覺吧,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你是心理醫生啊,你曾經跟他生活過,對他應該很了解,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證實一下我的覺,沒有其他的意思。"

"既然都分手了,還證實什麼呢?"

"可他還是來呀,每天都打我手機,還打到我上班的地方,我昨天才去換了手機號,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李靜無奈地說。

安安實在不想招惹什麼,便說:"沒什麼的話,我就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這種事你讓我怎麼幫你呢,對不起!"

"我不是要你幫我什麼,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對不起,我走了。"安安說完,快步向住院大樓方向走去。

李靜心沮喪地走出醫院,剛走到門口,卻吃驚地看見王剛正黑著臉看著自己,心里咯噔一下,驚慌地往另一邊走去,王剛快步追上,疑地說:"你是不是找那個姓奉的了,我打你手機你不接,打到辦公室你也不接,現在又來找,你是不是想打聽我什麼,我告訴你,你越這樣,我越不放過你。"

李靜著他說:"你到底想怎樣,我們都分手了,錢也給你了,你到底還想怎樣啊,你是不是想瘋我。"

"走,往鐵路那邊走。"王剛拖住李靜的手說。

"我不去,你想死,你自己去死,你不要再纏著我,你這樣強迫有什麼意思。"李靜用力甩開王剛的手,惱火地說。

"你去不去,我要你干什麼你就要干什麼!不然我們一起死。"

"神經病,難怪你老婆那麼恨你。"

"和你說了什麼,我干死。"王剛大聲說。

"你不要發神經,我不認識。"

這時,行人紛紛向他們投來詫異的眼,王剛推著李靜走到人較的街口,凝視著李靜的眼睛說:"我很痛苦,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好,我也曾答應和你分手,可是做不到,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的心為什麼比石頭還,我王剛不你的話,我都可以死給你看。"說完,王剛掏出一串鑰匙,取出一把折疊小刀,飛快朝手腕上劃了一下,李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王剛手腕上的在往下滴,李靜莫名地哭起來。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忙對他說:"你站在這里,我給你買創可。"

李靜找到一間藥店,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走掉算了,不想讓王剛覺得還有一更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便心一橫往公車方向走去。

王剛見李靜久久不來,心里憋了一肚子氣,肯定是安安和李靜又講了什麼,他氣鼓鼓沖到醫院,直奔心理門診室,對著安安就吼:"奉安安,你什麼東西,你是不是眼紅了,你找不到就要別人也找不到,你跟說了什麼。"

安安心一驚,馬上反應過來,說:"你不要猜疑好不好,你們的事關我屁事,我才沒有心機去說你。"

"你放屁,說了還不承認,你以為我不知道。"

周醫生實在看不過眼,便對王剛說:"你不要這麼大的火氣,有話好好說嘛。"王剛瞪了周醫生一眼,說,"不關你的事。"

"你是怕我好過吧,你是不是嫉妒我了,你一定要我孤家寡人你才舒服是不是?變態!"王剛罵罵咧咧,一揮手就把安安桌上的花瓶掀翻在地。

花瓶"嘭"的響聲引來了許多在外面的人,這使安安又尷尬又難堪,隨手抓起一本書沖上去就朝他臉上劈過去,邊打邊罵道:"我打死你這個神經病,打死你這個神經病,你又來冤枉我。"王剛邊躲邊說:"你不要來啊。"

安安的臉氣得發青,全都在抖,沖著他吼道:"你去問那個人我講了什麼,你找誰關我屁事,我嫉妒你什麼?你就是找到王我也不會嫉妒你,那是你的本事。"

聞訊趕來的歐院長皺了皺眉頭,他撥開人群,嚴肅地對王剛說:"你什麼人啊?在這里鬧。"王剛鎮靜地說:"關你什麼事,難道我說話你們醫院也要管嗎?"

"你在這里大吵大鬧影響了我們工作,請你出去。"歐院長說。

安安急忙把玻璃碎片掃進垃圾鏟里,然后沖出醫院門口,這時,許暉見安安和王剛一前一后氣沖沖往外走,便尾隨在他們后面,安安快步走到醫院對面的路口后便停了下來。

王剛也停住腳步,指著安安呵斥道:"我原來對你還有些疚,我還和別人講你有多好多好,沒想到你在背后搞我,現在好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高興了吧,如果你下次再這樣,你別想在醫院再待下去,我警告你。"

他見安安不吭聲,以為安安心虛了,便又說:"你怕別人知道你是什麼人吧,你跑出來干什麼,在你辦公室講不更好。"

安安憤怒地直視著王剛,看著王剛瘦削的臉孔和那對有些泛紅、空的眸子,安安突然心里一沉,王剛多次無來由地猜疑和越來越嚴重的反常癥狀,在對峙的一瞬間使安安暫時忘卻了對他的憎恨和厭惡,的心里突然涌起一深切的憐憫,這種憐憫使無力再與他對抗,雖然跟這個男人不存在夫妻關系了,但畢竟夫妻一場啊!

安安想著李靜的話,再看看剛才王剛完全失控的樣子,完全斷定王剛是百分之百患了抑郁癥,只要想到抑郁癥這個詞匯,安安堅的心便松下來,突然替王剛有些擔憂,一種不祥的征兆盤桓在心里,使越發不安起來。

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著王剛說:"我跑出來是不想失你的面子,老實說,我以前確實很恨你,一想到你那樣對我,我就恨不得你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嫁給你,我從來也沒有過你的福,甚至一件裳你也沒有幫我買過,你對我只有沒完沒了的挑剔,連服忘記收,地上掉一頭發你也會罵上半天,這些都過去了,以前你懷疑我和程巖,現在又懷疑我和那個人說了你什麼,破壞了你們的關系,這些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因為我對得起你,也對得起我自己,你現在找什麼人關我什麼事,是來找我,可我只字都沒有提你,不想提,我不想摻和到你們之間,現在我給你解釋了,信不信由你,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那個孩,我說了就說了,沒說就沒說,沒有的事,我死都不會承認。"

"還有什麼好問的,人一旦對人有見,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王剛無奈地說。

安安看著滿臉憂傷的王剛,憐惜地說:"你不要再懷疑我和說過你什麼了,我還是勸你去醫院看看,你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什麼越來越嚴重了?"王剛不解地問。"抑郁癥,我覺得你有嚴重的'躁狂抑郁神病'或者是'躁狂抑郁障礙'。"

王剛忽然莫名地笑起來,笑了一下,便收斂笑容說:"我覺得你好好笑,算了,我不想說了,反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說什麼都沒有用。"說完,便往路中央走去。

許暉見他朝自己這邊走來,以為他看見了自己,便連忙和他打招呼,王剛朝點了下頭,許暉猶豫了一下,便又住他說:"王剛,我想和你講個事。"

"什麼事?"王剛警覺地停下來。

許暉說:"我們到路邊去說吧。"

他們在一間麥當勞門外站著,許暉說:"你們在醫院吵架時我都聽見了,我在隔壁做治療,本來這件事我早就應該和你說的,但一直也沒有……"

"什麼事?"王剛迫不及待地打斷說。

"我一直在想,或許你們離婚與我有點關系吧,因為有一天晚上我心特別的不好,我有抑郁癥,當時陳菲爾很著急,所以就趕打電話給安安……"

"是幾月幾號?"王剛張地說。

"是三月八號,那天剛好是婦節,安安要演出。"

"你有沒有記錯?"王剛又說。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安安和陳菲爾都是第一次去我那里。"

"安安那天晚上是什麼時候走的?"王剛又追問。

"一點多鐘走的,我送上車的。"

王剛繃的臉慢慢有些舒展起來,他說:"你就是電視臺那個啊,聽安安提起過你,你剛才說做治療,怎麼,你有抑郁癥啊。"

"是啊,都好幾年了,現在吃了藥好些了。"

"是嗎,那你要多注意,我還有事,先走了,謝謝你啊!"

許暉轉回到醫院。

王剛又去了母親那兒,見兒子又來蹭飯吃,王母很不高興,王剛說:"還沒煮飯吧。"王母說:"我吃過了。"

王剛見母親不想和自己多講話,便說:"那我回去算了。"

王母喊住他,說:"你和那個工商所的怎麼樣了?"

"吹了,那個人不行。"

"你不是說對你很好嗎,怎麼又不行了。"

"太奢華了,養不起,就知道要錢,心腸也不好。"

"怎麼不好?"

"不想說這些。"

"你了你就自己煮啊!"王母說。

"沒胃口,洗一下手。"說完,王剛放下手機,去了衛生間。

這時,王剛的手機響了起來,王母了王剛幾聲,便接了起來聽,只聽李靜開口就罵道:"姓王的,你太無恥了,你十元買的爛鞋,卻賣給我二百八十元,你把騙我的錢還給我,沒見過你這種男人,居然把看電影的錢也要算清……喂,喂……在聽嗎?"

王母聽得一驚一乍的,忙說:"你誰呀?"李靜說:"你是王剛的媽媽嗎?"王母說是。李靜索就把前前后后的事都和王母說了一遍。

王母說:"他現在不在家,手機丟在家里了。"

"和你說就行了,你轉告你的兒子,不要再這樣害人,繼續下去就不會那麼幸運了,如果遇到一個厲害的,絕不會這樣便宜他的,你告訴他,我們徹底完了,他不要再來找我,那點錢當喂狗了,我也不向他要了,你一定轉告他,拜托你了。"說完便掛了。

王母又氣又惱地沖到衛生間,敲了幾下門,又喊了幾聲。王剛把門打開,用紙巾抹了抹手,詫異地問:"什麼事?"

王母見王剛手上有痕,忙問:"你手有傷,怎麼搞傷的?"

"沒什麼,不知在哪的。"

"人家告狀告到家里來了,說你撬箱,你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十元買的鞋收人家二百八十元,你有本事就找,沒本事就不要找,人家不要你了,要你不要再找,我看你這輩子怎麼過。"

"不找就不找,你以為我想找啊,如果你們不嘮叨,我婚都不想結。"王剛頂撞到。

"你不想結婚,又搞出這些事來,幸好你沒有帶到家里來,如果帶來了,還不跑到家里來鬧。"

"敢,我找人打斷兩條。"

"你不要學黑社會啊,我告訴你。"

王剛氣沖沖地撥打李靜的電話,李靜不接,王剛沖地說:"我找去。"

王母攔住他,厲聲喝道:"你找干什麼?斷了就斷了,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王剛用力一甩王母,王母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王母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說:"你敢打我啊!我要告訴你爸,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給我滾出去,永遠不要回來。"

王剛沖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墻上的玻璃畫被震得摔在地上。

王剛頭也不回地沖到樓梯口,在一扇窗戶旁停下來,他真想從這里跳下去,他在窗口站了幾分鐘,不停地深呼吸,控制自己的緒,怕自己一下跳下去,這時,他驚詫地發現死的念頭是如此繁復地出現在他大腦里,幾個月,不對,已好幾年了,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從小到大,他覺得母親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得他不過氣來,他和母親的關系一直很張,有時候竟會對母親產生一種的莫名恐懼,他呆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華燈已經初上,他在街上瞎逛起來,想撥李靜的電話,又放下了,他走進一家大排檔,炒了個螺,要了瓶啤酒,吃了幾個螺,覺得毫無胃口,便老板打包,王剛提了塑料袋就走,服務員忙住他:"喂,你還沒給錢呢?"服務員住他。

"我給了啊。"王剛詫異地說。

"你什麼時候給的?客人又不多,我本沒收你的錢啊。"服務員堅持說。

"幾塊錢的事你以為我付不起啊,我明明給了你,你又說沒給?"王剛說。

"你沒給就沒給嗎?你想白吃就明說,不要在這里耍賴。"這時店老板走過來說。

王剛一拍桌子,說:"把你們老板來。"

店老板喝道:"你想干什麼?你在這里白吃還想怎樣?"王剛見他這樣,起凳子就想劈過去,被幾個店員拉住。

"我要你把那個服務員炒掉,我明明付了錢給說我沒付,這是你們自己的事。"

老板見他耍賴,便示意服務員把在外巡邏的警察進來。

兩個警察進來了,其中一個警察吃驚地對另一個警察說:"咦,這不是王局的公子嗎?"另一個說:"不認識。"

警察忙把錢付給老板,對王剛說:"你小剛吧,我原來在你父親手下做過,你父親還好吧,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你說小六子他就知道了。"

王剛見小六子把錢給老板,便說:"我給了他們錢了,你怎麼又給。"

小六子說:"噢,是我上次差了他們一點錢,不關你的事。"

小六子把王剛送到街上,便忙去了。

王剛回到家里,家里有些凌,拖把倒在地上,他也懶得扶一下,他和倒在床上,這時,時針已過深夜兩點,他在床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失眠的痛苦像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咒一樣夜夜跟隨他,令他煩躁不安,劇烈的頭痛仿佛要窒息他的呼吸,他從床上爬起來,下了樓,走到大街上又瞎逛起來。他走到李靜住的那棟樓下徘徊了一陣子,又想沖上樓去找,但思忖了一下,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錢也向要回來了,還去自討沒趣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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