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第二章 且行且

1

周六中午,納微和阿娟在廚房里做午餐做到一半的時候,馬瑞年穿戴整齊地來到廚房門前,匆匆地說納微我回老家去看看,你們做好自己吃吧。

納微干手替他扣上襯扣子打領帶:開車慢點。看你這總裁做得,沒吃過一頓安生飯。馬瑞年說:辛苦你了。

保姆阿娟聽了這話覺得好生羨慕。這兩口子,從來不吵架,恩得像新婚一般,完全看不出是結婚十年兒子都八歲了的夫妻。男主人的事業又做得很好。

如果這一幕讓蘇維拉或者是大黃看到,將又是另一翻慨。

蘇維拉自然是因為知道馬瑞年的別慨。而大黃呢?大黃此時,正在給納微發短信。

大黃為什麼認識納微呢?這要從他的名字說起。大黃之所以被做大黃,是他的一些朋友給起的。因為大黃的某一部分大得讓他的這幫朋友覺得非常高興。所以們就不再他的名字黃浩杰了,都開始他大黃。

大黃于是在他的這幫朋友圈子里非常的紅,這麼當紅的大黃,在那些中年你介紹給我我介紹給中便認識了納微。

大黃并不知道納微是C城最賺錢的公司藍岸房地產的總裁夫人。他唯一的夢想就是留在C城做個城市人。只要有足夠的錢,在城里買一套房子,就可以辦理城市戶口,這是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夠達夢想的方式。

他只知道納微是一個善良的端莊的很有教養的有錢人。他是從來不會去問份背景的。不想問,也不能問。這是他的友規則。

大黃才二十三歲,中專畢業,憑著俊帥的外表做了海洋酒店的服務生,薪水離他的人生目標實在太遠。有一些客人很喜歡和他朋友。他當然知道那些電話邀約唱歌喝酒的背后,是什麼容。

納微也算是一個理而且的三十五歲都市。大黃這一種小心翼翼的一切以為中心的重視,讓相當窩心。人總是貪心地希,男人能對自己更好一點再好一點。盡管知道大黃也許對并非多麼的專心,而只是獲得錢財利益的一種過程或者方式。

每當馬瑞年總是沉默著吃完心做的菜,沉默著到書房去理文件,再沉默著上床睡,納微開始想起,給大黃夾一塊時大黃驚喜而激的眼神,大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大黃熱烈而專注的目

馬瑞年也屬于一個強壯的男人。所以,納微堅信自己對大黃的并不屬于堅信自己只是喜歡大黃對自己的細致,而不是上大黃這個人。納微很多時候在往大黃的錢包里放錢的時候,都在想,大黃是不是樂意要這些錢。而收到錢后的大黃,對錢只字不提,只是對納微更好,更細致微。納微于是便開始信任起大黃來。甚至開始和大黃說一些自己的事

這些事之中,包括了自己覺丈夫和一個資助的孤兒關系曖昧的懷疑。這是納微的一個心結。在那個孩子十五歲的時候,曾經見過一面。那是一個很麗的孩子,尖尖的臉蛋兒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年紀,眼里那些便藏都藏不住。那雙年輕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出的對納微的敵意,對馬瑞年的崇拜和,更是擋也擋不住。在納微的描述里,大黃便知道了這個做李嫣然的小姑娘,知道小小年紀材妖嬈眼神迷。知道眼神狂熱行為大膽。知道乖張四闖禍。知道聰明早謊話連篇。總之在大黃還沒有見過李嫣然這個人的時候,他就從納微的描述里很了解李嫣然了,連帶著這些了解來的,便是一種強烈的好奇。所以當納微提出說要他幫監視李嫣然的時候,大黃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大黃給納微發短信,是因為他一覺醒來發現李嫣然不見了。他用遠鏡未關的窗戶,發現柜空了。

之后的三整天又三整夜,李嫣然都沒有再回來。這在大黃觀察李嫣然長達四個月零八天的時間里,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

大黃有一些慌,就像有誰忽然從他的心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挖掉了一大塊,而他卻無力抵擋,忽然就發現自己空的。這種覺從來沒有過。他已經習慣了半夜回來后發現李嫣然正在看書化妝跳舞或者睡覺。他已經習慣了早上起床看到李嫣然在被單外完的修長小。他已經習慣了看李嫣然在某一個時間,趴在窗戶上發呆。他已經習慣了,每天觀察完李嫣然所有的活之后才睡。或者說,他已經習慣每天看得見李嫣然的生活。

大黃更在意的是,李嫣然甚至并不認識他。他對李嫣然的一切,悉得就像悉自己的生活一樣。他甚至很妒忌認識李嫣然的男人。從懂事開始,因為有著帥氣的外表而總是吸引很多孩子的目。大黃以為自己已經經歷過無數的,但是,在那些所有中,沒有現在這種惶不安的強烈妒忌。這種妒忌超越了一切。包括最初窺李嫣然的目的。

在大黃發給納微的短信中,他卻并沒有提到李嫣然的失蹤。他只是說,要回老家幾天。

大黃沒有回老家,他決定去找李嫣然。決定去了解那個和李嫣然見面的男人是誰。

大黃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只是覺得,他需要這樣做,以平復心那些不安,那些空落。

馬瑞年出門后,納微才去看大黃的短信,沒有回復。隨手按了刪除鍵。從來也是一個細心謹慎的人。

2

這個晴好的周六中午,馬瑞年其實是不想出門的。

昨晚與盧雅的激約會讓他覺有些疲憊。在這一刻他才猛然記起自己已經是一個36歲的男人。男人在36歲的時候,絕對不是能力最好的時候,而盧雅卻正是人30歲時能力最好的時候。激非常人,甚至像片一般讓人上癮。但激過后的疲憊,卻是他必然要面臨的問題。雖然這些微小的疲憊而今對于他強大的能力來說并不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但是他知道,這遲早會為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今天必須出門,是因為李嫣然打電話給他,如果今天他不到老家去見就自殺。

馬瑞年知道李嫣然對自己有著一些過度盲目的崇拜,甚至很可能是的熱烈。他為此能覺到,自己暗的那個部分,有一些細微的興。不管怎麼說,越是有能力的男人,越不會拒絕人對他的需要,以及崇拜。

可馬瑞年對李嫣然是極盡縱容的溺。這種縱容在納微看來,就是一種曖昧。納微對李嫣然異常冷漠。而李嫣然,也并不愿意和他們住在一起。要麼在外面租房子住,要麼就回馬瑞年的老家去和馬瑞年的住。

出市區之前,馬瑞年到超市去了一趟。給買點禮。馬瑞年喜歡大包小包地給老太太提東西,老太太看著高興,別人看著也來面子,也博個孝順名聲。

馬瑞年父母早亡,馬家老太太早年是有些家底的。也算能把馬瑞年供完了大學。固執的老太太堅持一個人住在鄉下,自得其樂。收養了李嫣然后,老太太對李嫣然,比對馬瑞年和納微八歲的兒子馬曉磊要親多了。

馬瑞年沒有想到在超市里會到周晚生和盧雅。他看到周晚生的手放在盧雅纖細的腰上,馬瑞年還有些不習慣。恍忽間覺得在那腰肢上的手,應該是自己的手才對。幸好,周晚生把那手移到盧雅的手上,握住。然后拉著來向他打招呼:總裁。然后笑著把臉轉向盧雅:老婆你教訓得是,我應該向總裁學習。超市采購不能勞煩老婆大人。馬瑞年在此時也覺得,周晚生這人怎麼有點油舌,便說:嗯,想回老家去看老太太,給買點禮。幾句寒暄后便各自購去了。結賬的時候,盧雅不見了,周晚生恰恰排在馬瑞年的后面,馬瑞年還沒有把錢掏出來,周晚生便把購卡給了收銀員,近三千塊的補品煙酒便不地送到了馬瑞年手上。馬瑞年心想周晚生能有今天的地位,肯定也跟他這種世手段分不開,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馬瑞年想了想,還是問了句:尊夫人呢?周晚生說:哎,而今連超市都設了容院,我哪里還能吸引的注意力呀。馬瑞年只好呵呵地笑,沒再說什麼,腦子中卻忽然浮現起盧白的皮來。

或者大凡男人,對于另一個被他染指了人的丈夫,都是有一些鄙視的。馬瑞年的心里對于周晚生,便是這麼一種覺。

而周晚生,周晚生是一個很聰明又很敏銳的男人。他當然察覺了,馬瑞年微小到幾乎不可察覺的態度改變。周晚生選擇了不。他非常殷勤地幫著馬瑞年把大包小包放車尾廂。

這些功夫還是要做的。周晚生以百分之五的份坐到副總經理這個位置。這位置,若張總經理明年順利退休,他順利的話便可升上去做二把手。以后,除非他周晚生自己另起爐灶,否則那就應該是他的最高位置了。誰能取代手握藍岸百分之三十五份的馬瑞年呢?

馬瑞年當然也是知道周晚生有野心的。雖然周晚生藏得非常好,但仍然不能逃得過馬瑞年的銳利眼睛。若不小心謹慎,周晚生隨時可以為自己最強大的敵人。以馬瑞年這麼些年的經驗,他絕對知道,在這商場上,周晚生和自己是同一類人。都有能力,也都建立了自己的人脈,也擁有相對穩定的經濟基礎。

想到這兒,馬瑞年有些興,就像中學時看小說里那些高手遇見高手的興。而更多的興來自于周晚生的妻子盧雅對自己的迷

馬瑞年不開始猜測周晚生是不是不能滿足自己的妻子,才使不顧一切地找他

想到這里,馬瑞年作為男人的自豪覺,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于是不由又得意了一些。

周晚生聽著無聲的電話,看著街道上的行人稍稍地發起呆來。

他最終走回了超市出口的顧客休息茶吧,要了一壺茶,等盧雅出來。

他想,今晚一定要和盧雅做

3

周六下午兩點。C城郊外農村綠意宜人。

馬瑞年到達老家門口的時候,老太太串門去了。李嫣然躺在老太太的老式太師椅上睡著了。細胳膊細兒,卻閃著青春耀眼而活力的輝。這正是一個孩最麗的時刻。

馬瑞年輕輕放下手上提的禮品,慢慢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看著李嫣然絕的青春臉龐,發起呆來。

李嫣然長得太像的媽媽了。臉,材,聲音,一切一切,都像一個模子復制出來的一般。使他每次看到,都會想起的母親李,一個在他的記憶里永遠都清純憂傷又年輕漂亮的孩子。十七年過去,他仍然記得追著火車塞給他兩個山梨時的覺,使他一路愁腸百結。即便八年后他和納微結婚,邊有了納微這個對他的事業和人生都影響很大的人,那種失落,仍然偶爾在他的夢里,千回百轉不肯離去。他有時候想,如果人的一生必須有一份最真最純粹的,那麼李所給他的,就屬于這一種。

那個年代,李穿著洗得發白的土布裳,依然迷倒了班上的所有男生。包括幾個總是不學無的高干子弟,當然也包括了一心出人頭地的馬瑞年。

沒有父母可以依靠的馬瑞年是早的。這種早,包括了和心理上的早。他的在每一次想起李的時候都會起一些讓他自己又尷尬又興的反應。而他也很理智地知道,李并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他選擇和李在一起,滿足了,他就必須退學謀生,養活自己,李,還有當時正在生病的。他不能那麼做。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雖然知道李總是每晚跟在他的后面離開教室。雖然也知道李對那些高干子弟冷若冰霜,卻對自己報以春花般燦爛而的笑臉。他克制著自己不去理。但一個年的自制力終究是有限的。

那個晚上,馬瑞年清晰地記得,小樹林旁邊的那盞路燈,昏黃而和的芒。他也清楚地記得,李的手,在啊的一聲后,抓住了他的手的覺。路燈下,兩只很大個的蛤蟆面目恐怖地招搖過市。它們就是把李嚇了一跳的原兇。也是讓他不能自拔的開始。孩子的手怎麼會那麼呢,像沒有骨頭,像一塊面團。他終于理解了一個語——若無骨。這個語原來還意味著只要是男人,握到了這樣的一雙手就不想再放開。只想著,擁有這雙手的這個孩子。的其它部分,應該得像什麼樣。

那是一個慌而迷茫,興而失落的過程。他把在一棵樹干上,他胡地親吻。他甚至不記得,他是否親吻到了像花瓣一般的,總是紅著的。他只記得,里有一道熊烈的青春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使他頃刻間著迷于的微涼的。在那晚,他把自己所有的理都遠遠拋開。他抱著,對說他比班上所有的男生都要喜歡,他對訴說他因為想而不能睡的夜晚。

他記得李是一個多麼好的姑娘,一直在他的懷里,靜靜地聽他慌地說話。不知道當天明的第一道線照到這個年的臉上后,他就已經作出了離開的決定。對他說一切以學業為重深信不疑。在他決定離開時,堅信他一定會回去尋找

在火車上,馬瑞年一直記得,自己握著塞到他手里那兩個山梨,痛哭失聲的樣子。他知道自己不會再回頭。那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最后一次痛哭。在那之后,他變一個更理智,更謹慎,更深不可測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管再遇到什麼,都不會再那樣痛哭了。何況,在那之后,他的運氣忽然之間就好了起來。先是的病好了。然后是早年被毀壞的一些祖產得到了政府補償。再后來高考順利。再后來學業出。再后來認識了納微。在納微父親的幫助下,迅速完了資本的原始積累。然后是步步青云直上。然后他建立了他夢想中的藍岸。

人生到了這里,不可謂不富完滿。只是,李死了。他只能收養兒,溺,以此作藉。

4

你回來了!李嫣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跳一樣整個人落馬瑞年的懷抱里,地摟住了馬瑞年的脖子。的整個馬瑞年。像極了等久了的小人的親姿態。馬瑞年輕輕地推開了李嫣然的:你總是曠課,再這樣下去沒有哪間學校敢收你。

誰讓你總是不來看我!李嫣然說著,固執地又把往馬瑞年的懷里進去。已經是一個材妖嬈的早就從很多男生甚至是男人的目里讀懂了自己上的優勢。馬瑞年。從十歲時第一次在福利院見到他時就他。這種狂烈而盲目,使有時候都覺得自己不可思議。莫名其妙地覺得那些同齡的男生稚,覺得那些年輕的男人淺。不管馬瑞年做什麼,都覺得他是最完的。甚至覺得連他的名字都是世界上最適合一個男人的名字。有時候寫他的名字寫滿了整個習字本。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一個整整大自己十九年的男人。但不由自主地,像一個變態一樣,收集有關他的一切。拿他留在老家的服當穿。堅持住在他住過的那間房間里。甚至收集他過的煙盒子。常常聞著那些舊東西上他的氣味而興莫名。強烈地妒忌那個納微的人,甚至不能容忍跟呆在一個空間里。這一切奇怪而執著的行為,不要說馬瑞年,連李嫣然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只知道自己心里只有他,只他。覺得福利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搶走的任何東西,但唯獨馬瑞年,是什麼人也搶不走的。因為馬瑞年去收養的時候,不像別人一樣,要一群孩站著供他們挑選。他指定了要收養,只收養李嫣然一個。從此之后,再也不會做夢在夢里哭。馬瑞年牽著的手離開福利院的時候,那個在福利院里總是睡在旁邊,比可憐,比大一年,比會哭,卻又總是搶的東西的孩子,哭得聲音都沒有了。李嫣然覺得這是人生最大的一個勝利,而這個勝利,是馬瑞年幫的。

李嫣然知道馬瑞年也是很在意自己的。每次他說忙不愿意來看就說自己要出走,或者要自殺。而每一次,都能如愿地等到他。想到這里,把自己的往他的懷里更了一些。夏天已經來了,穿了一件吊帶子。知道自己的已經發育得很好。覺他的心臟隔著襯前跳得很快,很有力。不需要覺得自己害只想勾引他。即便只是做他一半的人。不覺得勾引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可恥。

馬瑞年畢竟知道,眼前的尤人,也是自己的兒。他站起,雙手抓住的肩膀,輕易就把提離了自己的,然后起往里屋走去。

走,到你房里去,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李嫣然卻并不惱,再次雙手抱著馬瑞年的左手臂,把半個都趴在他的上,然后才往里屋走去。

也許,這也只是李嫣然平時最習慣不過的表示。但此時,的這一些行為,在心存曖昧充滿了妒火的另一雙眼睛里,這簡直就已經是一次質的。至,在好不容易才打聽到李嫣然還有個農村老家的時候跟蹤而至的大黃眼里,這一切,就是這樣子的,他終于確認了這個男人,就是多次與李嫣然在出租屋相見的那個男人。也認出來了,這個男人似乎是本市很有名的一個人。大黃調整相機的鏡頭,懷著心里的氣憤和興,不斷地摁快門。他覺到,一個巨大的機會正在他的面前,這個機會,也許是他飛黃騰達的理想,也許是他的。總之不管是什麼,他要抓住這個機會,得到所能得到的東西。

5

回到C城時正是城市華燈最濃時。

馬瑞年一直把李嫣然送到租的房子樓下。這是C城最的地方。如果說馬瑞年能理解李嫣然之所以不和他們一起住,是因為和納微關系不好的話。那麼他不明白,為什麼李嫣然堅持要住在這個城市里最的地方。他不止一次,甚至強行幫搬離這里。但李嫣然總能找到法子自己搬回來這里住。他怎會知道,李嫣然之所以選擇住這麼的地方,只是想引起他更多的注意力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大黃一直跟著他們回到了這里。李嫣然突然摟著馬瑞年的脖子,吻馬瑞年的的時候,馬瑞年也有些慌了。李嫣然平時行為是過分一些,但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馬瑞年推開李嫣然,下意識地左右看看。這是晚間八點多鐘,倒是沒有什麼人,路燈也非常昏暗。馬瑞年這才松了一口氣,對李嫣然說:別鬧了,上樓去吧。明天記得去上課。李嫣然卻執意不肯上樓,非要馬瑞年送上樓去。馬瑞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被拉上去了。

在暗拍下這一切的大黃,趕跑回自己的房間里去。他預自己將能看到,這三個月窺生活中最彩的畫面。

遠鏡的位置,現在放置得更為。大黃去買了好幾盆枝葉茂盛的盆栽放在窗臺上。他特意到對面同等各個位置觀察過,從外面只能看到那些盆栽,是絕對不可能看得到遠鏡的鏡頭的。也就是說,除非有人到了他的屋里,否則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一直在窺李嫣然——這個城中村里最漂亮的租客。

對面的兩人似乎在說什麼。李嫣然不停地往馬瑞年上靠,而馬瑞年不斷地像拎小一樣把李嫣然拎開。幾句話之后,馬瑞年就走了。李嫣然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子,李嫣然是一個很開放的孩子。大黃有理由相信,他所住的這一幢樓里,每天在窺李嫣然活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人。因為李嫣然不管做什麼,睡覺,服,換服,跳健,披了一件大襯就從浴室里出來,是從來都不會記得拉上窗簾的。很明顯地知道自己的麗,并且知道自己的引人注目。或者心深男人的關注。知道夜晚開著燈不拉窗簾代表著什麼。但卻是從來不會往窗戶的對面看上半眼的。在這一點上,心有著無與倫比的高貴,覺得自己就像一件放在商場展示廳里的高級珠寶,誰都可以看。但是,不是誰都可以擁有。有看的權利和有擁有的權利,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所以李嫣然從來不怕,也從來不介意對面是否有人在。甚至想象對面可能會有人在窺自己的時候,會把腰扭得更起勁。

大黃覺得,李嫣然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非常的,妖嬈。有著別的十七歲孩所沒有的思想。但也非常的年輕,年輕得喜歡,并那些來自暗的,不懷好意的甚至是猥的仰慕目有著年輕致的卻發育非常妙。穿著在寫作業的樣子也得過分。大黃癱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覺有點夸張。他想如果如書上所說,一定要結合起來才算是的話,那麼,他對李嫣然的覺一定就是。他二十三歲,雖然還屬于一個男人能力最為強壯的年齡。但從十八歲中專畢業到現在,他經歷了太多的人。他甚至已經學會了如何對付的中年人。但是,是只看到一個孩穿著就能引起沖的,唯有李嫣然。他想,如果有一天他遇上一個實在不想與的大齡朋友的話,只要事先窺一次李嫣然服,他一樣可以變得很勇猛。這是他在窺李嫣然四個月以來得到的可行總結。

這一夜,大黃從鏡頭上看著李嫣然,然后自己用手解決了

6

在這一天晚上,周晚生也發生了一點事

他和妻子盧雅做了。

與往常的任何一次一樣,周晚生使盡了渾解數,前戲做了很長的時間,差點把他自己的激給做,盧雅的才有一點點反應。之后的進中,盧雅還輕聲地喊了兩聲痛。周晚生很想作激烈一些,想了想,還是繼續溫路線。他已經算極盡溫了,盧雅還喊痛,作大了豈非把痛死?整個過程盧雅都冷冷的。好像從來就這樣冷,而剛才的兩聲痛,已經是最熱最有的時刻。周晚生把抱在懷里,吻的額頭,他確定自己是的。盡管從來沒有對自己熱過,但是,只要還愿意留在他的邊,他愿意就這樣維持下去。一個人如果不能得到的心,那麼就要在法律上擁有的人。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法最人最能安自己的理由。

沉默幾分鐘之后周晚生問:老婆,明天是我媽生日,你有空陪我回家去嗎?

雅睜開眼睛,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我沒有空。畫廊有活

周晚生說:沒事。那我自己回去吧。

之后盧雅就睡了。周晚生躺下前,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雅是冷人。家人除了在結婚時見過盧雅一面,就再也沒有見過。周晚生的父母親人很來C城。而盧雅,是從來不會跟周晚生回老家U城去的。盡管他的家人都已經搬到了城里,過的也是相對富足的城市生活。但盧雅仍是從來不去。盧雅并非看不起周晚生的家人,而仿佛格本來就如此。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是冷冷的。過節過年什麼的,能不回去看父母就不回。每次都是周晚生一個人在張羅,是問都不問一聲的。周晚生有時候也會疑,自己為什麼喜歡像盧雅這樣真正的冰山人,并為之著迷。但每當他半夜醒轉,發現盧雅就睡在自己邊的時候,他心里就會生起一種滿足。這種滿足,甚至是每一次接到升職文件時那種滿足都比擬不了的。周晚生把這一種滿足的覺,定義為。是的,他雅。所以,一個人,就不能管是什麼樣的子,就算是個潑婦,還是要的。何況盧雅一點兒也不潑,只是有點兒冷。

要盧雅回去向母親祝賀生日是不太可能了。但又總不能每次都自己回去。

于是周晚生就摟著盧雅,想起了另一個不應該想起卻偏偏想起的人——小紅。這個人,有著年輕致的,也有著善良溫的母甚至長得跟周晚生母親年輕的時候有點兒像,當然,周晚生并不覺得自己屬于一個有結的男人,那樣未免太過稚。

于是,在第二天去U城的路上,周晚生就帶上了小紅。

小紅坐在副駕駛座上,安靜極了。周晚生把車緩緩開向郊外,音響里播放的音樂是《回家》,順子深的聲音,不合時宜地繞在忽然顯得狹小的車廂里,讓本來足夠曖昧的氣氛變得流竄。周晚生沒有。周晚生上一點也沒,還是很安靜地開車。小紅也還是安靜地,很安靜地微笑。然后,向左傾下的手帶著,蛇一般安靜地爬上了周晚生的大。車還是在緩慢地向前移。從外面看,一個男人安靜地開著車,和別的安靜開車的男人們沒有任何不同。誰也不知道在這個男人的下,一個人正在給他一種什麼樣的

7

U城位于C城的左邊,是一座海濱城市,環境優,旅游業非常發達。周晚生在這里投資了一間規模中等的家庭式旅館公寓。

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周晚生從家里返校,懷里揣著父母連角票都掏盡的三千塊學費和伙食費。也算他聰明,把那些錢分兩個地方放,一路上沒敢睡,臨近了C城才瞇了一小會兒,一千五百塊便不見了蹤影。周晚生心一狠,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塊全買了早就看上的一只票。也算他運氣夠好,一周后,一千五百塊變了三千塊。周晚生向學校遞了延遲學費的申請書,又跑市去了。周晚生屬于那種謹慎的大冒險個,對票的經濟規律,他有著特殊的敏銳力,他的資本積累,是從市開始的。但他清楚地知道票的風險,所以從來不會把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所以他的錢來得雖然慢,但是很穩定地增長。大三,周晚生開始不用家里借錢給學費了。到大四的時候,在U城買了一個舊旅館,把哥哥嫂子妹妹父親全接到U城。舊旅館一邊經營一邊自己住,算是過上了城里人的小日子。才住半年,那塊地被一個開發商以大價錢買去,周晚生用那筆錢的一部分另外投資了一個家庭式旅館公寓,由哥哥一直經營到現在。這世上,最賤的就是錢。而最有用的也是錢。周晚生很明白這一點,從他畢業找工作,到他步步高升,全都與錢離不了干系。錢是好東西,所以周晚生從來不會與錢過不去。一間旅館是不夠的。所以周晚生這兩年,也請朋友掛名立了兩個小公司。

這一些生錢的東西,連盧雅都不知道。盧雅條件太好,周晚生總覺得自己手里要有點什麼才有底氣。有什麼比錢更能讓男人有底氣呢?

就像小紅,因為他給了錢,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問,也不問他把帶到什麼地方去,就跟他上了車。然后還在他開車的時候,趴到他下去,做一些人討好男人妙事。周晚生不是不相信自己是一個長相風度皆不低的男人。只是,錢和職位,讓他覺得自己更能吸引人。

他喜歡小紅。因為這個做著最低下職業的人有著安靜清秀的臉,看他的眼神,崇拜加上一點點戲謔,就好像,他,又看不起他。

這一種戲謔的眼神,和大學時代的盧雅看他的眼神很是相像。只是到了后來,盧雅眼神里的崇拜越來越,直至沒有。而戲謔越來越多,直至占了眼神的全部。

對此,周晚生不是不知道原因為何。當一個人看不起一個男人的時候,那麼,就不再他了。而讓一個人由的最本理由,就是,另一個男人。

周晚生的家人當然看著小紅覺得小紅并不太像幾年前婚禮上見到的麗新娘,但誰也沒敢問。周晚生于他們來說,已經不簡單的是一個兒子,一個弟弟,一個叔叔,而是他們的食父母。是他教會他們在城市里生存的一切方法,是他為他們提供了在城市生存的一切條件。

所以誰都沒有問小紅是誰,一家人都對小紅客客氣氣,連最后周晚生說:小紅,媽媽不好,你就留下來幫我照顧照顧再回C城吧。小紅想了想,說好。其他人當然也不會說不好。這個家里,周晚生能決定一切。

周晚生把小紅留下的原因只是,他覺得小紅應該有更好的生活。一個善良的人是不應該做的。而小紅留下的原因是,愿意聽周晚生的話。這就足夠了,不是嗎?這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呀這些問題。也不是只要是男就跟有關,是不是?

8

大黃知道馬瑞年的份是在拍到照片的半個月之后。

他進一個小商店去買一聽可樂。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他有時候想,像他這樣一個懷揣著城市夢想的男人,總要有點什麼執著的好的。所以大黃每天都會喝可樂,如果不喝,他就覺得今天有什麼事沒有做,像一種輕微的毒品一般的吸引。這一天店老板的電視機很意外地沒有放育臺,也沒有放電視劇,而是破天荒地定格在本市財經新聞頻道上。這個頻道,恰恰正在播放全省十強房地產公司C城最大公司藍岸份的總裁馬瑞年的專訪。電視節目以采訪的形式進行,馬瑞年穿了西裝,沒有打領帶,卻顯得風度非凡。

大黃站著,以慢慢喝完兩瓶可樂的時間看完了節目的下半部分。聽馬瑞年冷靜地微笑地解釋藍岸的意思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藍岸,藍岸代表了家園,夢想,財富,和地位。聽他躊躇滿志地闡述在未來的十年,將讓世人看到一個可以載世界價值史冊的藍岸公司。大黃以他看書讀報并不多,但是不算低下的智商確定:馬瑞年是一個有非常能力和魅力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當然是可以讓很多人著迷的。當然,像李嫣然這種充滿了幻想的孩子,拜倒在他的西裝下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訪談節目隨后,是一個藍岸公司通過公開考試向社會招聘管理人員的通知。大黃向小店老板要了一張紙和筆,仔細地記下了時間地址和電話。他想他已經知道了一條絕對能到達自己夢想彼岸的路。想到這個,大黃的臉上簡直像起了春風一般溫暖。

后的一個月,大黃開始在同事們吃驚的目里,每天捧著《公共管理知識》、《商務英語》等等厚重的大書一邊看一邊做筆記。人人都認為這個帥小伙瘋了,雖然藍岸公司只是一個商業機構,但那麼一個可以拿到年薪十五萬的大公司經理位置,考試豈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說了,考試的貓膩那也是大家雖然不說但是公開了的。貌似公平,事實卻是沒有關系考得再好也枉然。你黃浩杰,只不過是個長得帥點兒的,做酒店服務生的農民工,憑什麼去跟人家那些有錢有勢有城市戶口的高學歷爭?

大黃面對這一些時,出一種超凡俗,像世外高僧一般,高貴而不可捉的微笑。這種微笑像是在說你們不懂上進的好,又像在說我所做的事,不是毫無佛的你們能懂的事。這讓大黃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起來。

當然,一切看起來還是照舊,除開海洋酒店的工作人員們私下多了一個可嘲笑的帥氣的對象,C城那些有錢的寂寞的人們了一個好玩的帥哥朋友外,一切維持非常好的原狀。

顧海洋對蘇維拉的攻勢依然如故。

馬瑞年和盧雅的激約會仍舊進行。

李嫣然一邊上學,一邊學會快速把自己變一個有魅力的人,并且像以往一樣給馬瑞年打很多的電話。

周晚生仍然在盧雅與馬瑞年歡的同一時間,開一間在他們隔壁的房間,進去呆上一晚半晚。

小紅仍在周家替周晚生對周家父母盡孝心。

被背叛的丈夫沒有因發現妻子而鬧得滿城風雨。

懷疑丈夫不忠的妻子也沒有收到任何關于丈夫不忠的證據。

一切好地維持。大黃對此非常滿意。他滿意于這表面上的平靜,就像他滿意于自己的夢想計劃,正一步一步接近功一樣。他覺,他的人生正像悟空駕著七彩祥云去迎娶紫霞一般,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妙。

大黃"從良"后,周晚生再去海洋酒店開房時,床上便不再有一個的年輕漂亮的人在等著了。這給周晚生帶來的后果是,他必須把自己的,那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洶涌而至的,忍耐到第二天。或者說忍耐到回到家里,才能釋放。也許這連帶著保障了周晚生的生理健康,并且也保障了他們夫妻生活的"和諧"。當然,這也讓周晚生的妻子盧雅,覺到了更為嚴重的不適。這讓覺比以前更為疲憊。在強烈的刺激和滿足之后回到家里,卻還必須要應付丈夫萬般溫的需要。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人的需要。是一個丈夫對于一個妻子的需要。當然,也是一個妻子所不能拒絕的,丈夫的需要。是的,不能拒絕。正因為不能拒絕,所以倍加痛苦。但也只能努力忍耐。

9

轉眼,舊歷新年就到了。四季分明的C城,下了一場很的大雪。

雅照舊不愿意陪周晚生回老家過年。周晚生當然照例順著。一來小紅還在老家照看著父母,雖然即便盧雅去了,父母哥嫂也不會什麼。說小紅是請來照顧父母的就可以了。何況他本來就是每月開錢給小紅,怎麼說都無可厚非。周晚生也是吃定了盧雅是不會肯陪他回老家去的。最后照舊回了岳父母家。盧家兩老早就備了一席年飯候著了。兩人都已經退休了就盧雅這麼一個兒。雖然兒生涼薄,但好在有個溫婿。也知道每年把他們留在邊過年不對。但過年節還是倆老頭老太吃飯,又總覺凄涼。盧家兩老也不是沒想過的,周家還有一個哥哥。又是有小孩的,想也沒他們寂寞。所以,每每也不提讓周晚生回家過年的事

飯桌上,盧家兩老再次提起了,他們已經提了三年的舊事項:生孩子。周晚生和盧雅都三十一了,結婚快四年了,兩人卻一直沒有要孩子。每次說起,盧雅就一句:你們別管。就完了。而周晚生要麼說不急,要麼說快了。總之沒個底兒。盧家兩老怎麼能不急?知識分子歸知識分子,眼見周圍比自個兒還小個半截的老爺老太們孫兒都抱二茬兒了,眼見這漂亮婿還悠得皇帝不急急死倆老兒。

盧老頭是軍人出,說著說著,話就偏了。矛頭直指盧雅。傻子也看得出周晚生對盧雅是好到骨子里頭了,他自己的兒他能不知底?盧雅說不要孩子,他周晚生敢說要?只有由他這個老頭開口了。這一開口,話就說重了。盧雅先是不做聲,一會后筷子往桌面上一拍,起抄起沙發上的大便拍門而去了。留下桌上這三人,愣在滿桌的菜香里。周晚生馬上起追了出去,到了門口,盧雅正徘徊在小區里,想必是后悔了。這大年三十吃年飯的時候,外面能有什麼人?能去什麼地方?周晚生站在門廊暗,卻并不走近,一會后轉頭上了樓,對岳父母說:雅說自個兒呆會兒。讓我陪你們吃完年飯。還是孩脾氣呢,爸媽你們也別怪。于是盧家老頭又罵了兩句,便繼續吃飯了。

雅在小區里轉了兩圈,想上樓,又拉不下面子。滿以為周晚生會下來好言相勸,卻遲遲不見。心里在怪,想必是自己那脾氣古怪的老爹攔著不讓下樓來,愈想心里便愈難,拿起電話打給馬瑞年,那邊卻是關機的忙音。又轉悠了半個時辰,天降大雪,冷得。雪下得愈發大了,是C城今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了吧?盧雅想路上不可能攔得到車,便站在樓梯下,在心里罵起兩個男人來。周晚生居然也不下樓來接,而馬瑞年想必在陪老婆兒子岳父母吃飯,哪里顧得上開機聽電話?這麼想,心里像這雪一樣,漫天地悲涼起來。

對不起。這眼淚還在眼眶里轉著呢,上一暖,便聽到了后周晚生的聲音。盧雅轉,被周晚生擁懷抱,細聲勸著,上樓去了。

周晚生在這場小矛盾中,所作所為又是完無缺的,這讓他的岳父母更加覺得這個婿甚至比兒還要親些。

10

關著手機的馬瑞年馬總裁此時又為著什麼關了手機呢?

馬瑞年的手機不是他自己關的,是納微關掉的。馬瑞年這個揣著C城最大房地產公司總裁名頭的大男人,有一個小好,就是下廚房。年三十這天下午,他就開始在岳父岳母家的大廚房里忙開了。這一年,他本打算把和李嫣然一起接來過年。卻沒料到被馬老太太一口回絕了,說城里的年過著沒意思。李嫣然纏著要他回老家過年,卻說不許帶納微母子。馬瑞年只能笑笑,只當是小孩子話,不能當真。但也是知道:一旦讓李嫣然和納微呆在一起幾天,非鬧出事兒不可。而納微這邊,對接老太太來過年是只字不提,只說初二后再帶著兒子回去住上一夜陪陪老人。馬瑞年只好提前回去給老太太拜了年,給李嫣然的卡里打了兩萬塊錢,讓在老家過年。

馬瑞年在廚房做菜的當口兒,李嫣然就用手機座機不斷地打他的手機。摁斷了再打摁斷了再打。一直沒消停過。納微剛巧到廚房里拿水果,順手拿過手機一看,是李嫣然的名字。心里存了火氣兒,沖口說出:要不現在開車回去還趕得及陪吃晚飯。馬瑞年心里掛著老太太呢,心里也不爽快:說什麼呢你。納微大概也不想和他在這時候鬧個什麼,掂著手機對馬瑞年笑:那好,我現在幫你關了機,天亮之前誰要開機誰孫子。馬瑞年翻鍋里炸騰的:是,太太。

這頓年飯,馬瑞年照常和老丈人喝著酒說著話逗著孩子哄著妻子,如結婚以后的任何一年一樣。只不過,他心里不知為何像是蓄了把火苗兒,總想找個地兒放出來。守了歲上了床后,納微就過來了,馬瑞年如往常一般作著,腦子里卻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盧雅妖的興莫名的臉,這是第一次,他在和納微做的時候,想起盧雅。

這讓事后的馬瑞年久久不能眠,不是因為多疚,也不是因為多想念一個人,而是,他和盧來往兩年以來,這是第一次,盧雅在他和妻子親時出現在他的腦海。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他一直以為,和盧雅在一起,是因為可以嘗試更刺激更新鮮的樂趣。從來沒有想過會沉迷其中。為此他能保持和妻子相對穩定的夫妻生活而且從來不會被影響。

所以,這意味著,他對盧雅的沉迷,很可能已經超越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圍之。這絕對不是馬瑞年所樂見的。他喜歡將一切控制在計劃之中。從來如此。

馬瑞年重新對有關盧雅的一切作了規劃,然后才睡,睡得很香。他并不知道,這已經是他這以后為數很的幾次好睡眠中的一次了。他當然不知道,他也已經為另一個人實現夢想的一塊危險跳板。通常,跳板的命運是悲慘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年,各懷心事的人們,在全心合力地飾出來的太平盛世中,過得一如既往,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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