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我既沒有那個力，又沒有那個經濟實力，我包什麼二？”

“啊？聽你這個口氣，你心里還是想包的，只不過是手里沒錢才沒包的？”

“我的意思是說即便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只要從客觀實際上考慮一下，就知道我沒包二了——”

“那不見得呢，像你這麼帥的小伙子，包二哪里還需要掏錢？自然有二送上門來給你包，倒包，倒，倒嫖——”

“那還什麼包二？那不了做——鴨了嗎？”

小冰歪著頭看他：“如果有人給你很多錢，你會不會——做鴨？”

“不會，那多屈辱啊，為了錢，就去干那事，我看我——可能本不起來——”

“不起來不要，可以喂你吃‘偉哥’嘛——，再說，有的富婆也漂亮的，你還會不起來？”

“沒試過，不知道——”他反戈一擊，“那你呢？如果有人給你很多錢，你會不會給人家做二？”

小冰堅決地說：“我絕不會為了錢出賣我的，”然后口氣一變，“但如果不是為錢——就很難說了——”

“好啊，你還是準備——出賣的，只不過不是為錢——”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比如有人把你綁架了，一定要我奉獻了才放你，那你說我怎麼辦？我當然只能照辦，只要能救你出來——”

“不行，不行，你還是報警吧，千萬別上綁匪的當，那些人都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占了你的便宜也不一定放我出來——說不定為了長期霸占你——越發要撕我的票了——”

“你還懂綁匪心理呢，是不是綁過別人老婆？”小冰嘻嘻地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到時別怪我見死不救——”

“保證不怪你。”

“你怎麼樣？如果我被人綁架了，比如被一個富婆綁架了，一定要你跟同床共枕了才放我，你干不干？”

他覺得那完全是天下之大稽，哪里有那麼傻的人？為了跟他同床共枕就去綁架他老婆，犯得上嗎？他又不是什麼英俊小生，床上健將。他知道小冰肯定也跟他一樣，是寧死也不愿老公跟人干那事的，所以很堅決地說：“不干!”

“啊？你準備見死不救的？為什麼？如果你我，你會眼看著我被富婆殺掉？”

“本就不會有這種事——”

“這不是在假設嗎？假設有這種事呢？”

“假設有這種事？那我聽你的——”

“聽我的？我你干你就干，我你不干你就不干？”

“你的話就是圣旨嘛——”

小冰大喝一聲：“大膽刁民!你肯定是自己心里想干，又不想擔責任，就說是聽我的，你好狡猾啊——”

“我知道你不會我干，所以我說聽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你干？我被綁架了，肯定是嚇糊涂了，一心只想活命，肯定會你從了那富婆。不過我趁早給你打個招呼，我被人綁架時說的話都不算數，你到時可別聽我的。如果你賣救了我，等我清醒過來，肯定是恨你一頭包，再也不會要你了的，聽見沒有？”

他笑起來：“怎麼？你當真了？這不是瞎說說好玩的嗎？哪里會有什麼富婆打我的主意？腦子有病啊？”

“像我老公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沒人打他的主意呢？”

“快別說了，我的牙都酸掉了——”

那天晚上，小冰跟他溫存的時候，問他：“男人是不是真的跟常勝說的那樣，很容易厭倦？我們結婚這麼久了，你有沒有——厭倦了我？”

“我厭倦沒厭倦，你自己不知道？”

“我覺得你沒厭倦，但是我又怕你是裝的——”

“這是裝得出來的？那你跟我結婚這麼久了，有沒有厭倦呢？”

“人不同的，人的在婚前是沉睡的，要等到結了婚，才在丈夫的開發下蘇醒過來，丈夫開發得越多，人就越蘇醒，所以人跟丈夫做得越多，對丈夫就越有興趣——”

“你是不是越來越蘇醒了？”

“我覺得是的——”

他也覺得小冰今天很“蘇醒”，于是馬上抓住“開發”了一番。事畢之后，他閉目躺在那里給小冰做善后工作，小冰問：“現在這麼多男人在外面包二，你羨慕不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等他們惹出麻煩來的時候，就該他們來羨慕我了——”

“如果不會惹出麻煩來呢？你包不包？”

“怎麼會不惹出麻煩來呢？遲早的事。即便不惹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麻煩來，自己心理上不還是有麻煩嗎？又要牽掛這個，又要牽掛那個，又要在這邊撒謊，又要在那邊撒謊，何必呢？在我看來，那真不人過的日子。”

“那男人們為什麼還要包二？”

“我怎麼知道？你不如去問常勝，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是搞不懂的，我怕麻煩，不管是方面的麻煩，還是經濟方面的麻煩，哪怕只是時間方面的麻煩，我都怕。一個人我都覺應付不了，哪里還有時間和力去應付幾個的？”

小冰擰他一把：“你是在應付我？”

“我說的這個‘應付’不是‘應付差事’的‘應付’，而是能不能使你滿意的意思——”

“我只希你——真的我，只我，不管結婚多年，都象當初那樣我——不會現在這種社會風氣的影響——去做那些——無聊的事——”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他覺得小冰好像有什麼話想跟他說，他擔心地問：“你今天怎麼啦？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看你想哪里去了，沒人欺負我，是你講起常勝包二的事，我有點亡齒寒的覺。以前聽人說誰誰誰在外面包二，還不覺得什麼，因為那些人我都不不，覺得包二的事離我遠得很。但常勝這麼的人也在外面包二，太——可怕了，我真替怡紅不值——”

“你別去對小謝講這事，寧拆一座橋，不拆一臺轎——”

“我不會對講的，但我不是怕拆轎，而是為了我自己的私心。如果我把這事告訴怡紅，肯定要跟常勝離婚，如果離了婚，肯定一心一意來搶你，我才沒那麼傻呢。”

“你算了吧，人家小謝本沒那意思，就是你上次七說八說的，搞得我也相信對我有什麼意思了——”

“你相信不相信有什麼區別？難道你相信了就要響應的暗？”

這話真的把他問住了，既然他沒準備響應謝怡紅的暗，那他相信不相信有什麼區別？他含糊地說：“我不過是這麼說說，我怎麼會響應？你最基本的盲目自信呢？”

小冰沒再追問，只嘆息說：“但是如果我們把常勝包二的事瞞著怡紅，又覺得于心不忍，會不會搞出什麼麻煩來？”

他安說：“本都不告訴，會搞出什麼麻煩來？告訴了才會惹出麻煩來——”

其實他也覺得這樣瞞著謝怡紅有點于心不忍，但他安自己說，這種事，也許不知道就跟沒有一樣，何必搞得人家夫妻分離呢？現在市面上這麼糟糟的，謝怡紅就算跟常勝離了婚，也未必就能找到一個好的，說不定是一蟹不如一蟹。

除了這個原因，他決定不告訴謝怡紅也有點出于私心雜念。自從上次謝怡紅當著他的面嘲諷了那個自作多的同學之后，他就一直盡力躲著，連眼都不怎麼朝那個方向，免得覺得他在自作多。他聽說謝怡紅想辦出國去，他覺得這是謝怡紅躲避他的一種方式，可能覺得他自作多，搞得不好跟他相。如果他在這樣的況下去告訴常勝包二的事，肯定會被當挑撥離間，以為他在打主意。所以他公私兼顧地決定不告訴，多一事不如一事。

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他差不多忘了這事了，突然有一天，謝怡紅找上門來了。那天他正在家里做飯，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小冰提前回來吃晚飯了，走過去就拉開門，一看才發現是謝怡紅，他慌忙說：“你等一下，我沒想到有人來，冠不整的，等我穿件服——”

他跑去抓了件外穿上，又套了條長，才重新給開門，發現神萎靡，面容憔悴，眼睛紅腫，好像哭過一樣。他一驚，問道：“怎麼啦？是不是病了？要不要送你上醫院？”

“剛從醫院出來，”謝怡紅說完這句就哭出聲來。

他急死了，生怕有人看見了起誤會，慌忙把拉進屋來，讓在客廳坐下，又倒了杯水給，不停地問：“怎麼啦？怎麼啦？你別哭啊——”

謝怡紅泣不聲地說：“我——我——完蛋了——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