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鳥》后記

“同林鳥”源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的語,所以這個故事是有關夫妻的。一直于前臺的,當然是譚維和小冰這對同林鳥,但故事里也寫到了好幾對別的同林鳥。這幾對同林鳥,巧代表了不同的夫妻類型,有“志不同,道不合”的謝怡紅和常勝,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藍老師兩口子,有“樂極生悲,盛極而衰”的葉紫眉和的“青年企業家”丈夫,也有“心有天高,命如紙薄”的名牌大學高才生譚師傅和他的患難之譚嬸。

但我寫這幾對同林鳥,并不是為了給各種夫妻類型找個代表,而是這幾對同林鳥都跟譚維和小冰的故事有關。所以說生活有時比構思最巧的小說還要巧,比節最離奇的小說還要離奇。仔細想想,其實也不奇怪,因為所謂“小說”雖然是由作者“編”出來的,但作者的想象也是源于生活的,沒有生活,就沒有想象。想象可以折生活,反生活,扭曲生活,化生活,但都離不開生活。

“夫妻本是同林鳥”這個語原本是比較灰的,歷來人們用這個語的時候,都是想表達一個比較負面的想,即夫妻畢竟是沒有緣關系的,而是兩個本無關聯的人,來自兩個不同的家庭/世界,被婚姻捆在了一起,就象同一個林子里的鳥一樣,和平時期大家都在一起快樂地飛,但“大限”來臨的時候,就顧不上彼此,只忙著自己逃命了。

故事里的幾對夫妻,都遇到了可以被稱為“大限”的災難或者變故。藍老師、葉紫眉還有譚師傅選擇了“一起飛”,小冰和謝怡紅選擇了“各自飛”。不論是一起飛,還是各自飛,可能都是有利有弊,很難說誰的決定就一定英明正確,誰的決定就一定一無是

“同林鳥”原本是個“暫名”,但這個“暫名”一路“暫”了下來,變了故事的“學名”。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準備找個更好的名字的,后來覺得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不好的,至是能夠囊括故事里的所有人,我也就懶得再找什麼“更好的名字”了。

我已經說過,我碼故事,從來不去想什麼“中心思想”,有人我碼/他的故事,提供了故事梗概,我覺得艾園的朋友可能會喜歡,于是我就碼起來,至于這個故事說明什麼,我不知道,也不去想,更不會為了說明這個“什麼”,就篡改故事,或者添油加醋。

一個故事,尤其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究竟說明什麼,其實不是碼字的人說了算的,不同的讀者會覺得故事說明了不同的東西。比如,有的人可能覺得故事說明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于“失招領”的狀態;有的人可能覺得故事是在抨擊中國現行的保險制度;有的人可能覺得故事說明夫妻應該互相扶持,而不要輕言離婚;還有的人可能覺得故事說明可以有空間上的并存。

我寫這個故事的初衷,跟我寫其它幾個故事的初衷一樣,只是告訴大家“有這樣一個人,他經歷了這樣一些事”,絕對沒有要大家從中總結什麼經驗,吸取什麼教訓的意思。

的故事從寫法上講,沒什麼新東西,都是老一套:故事是從一個人(譚維)的角度來敘述的,他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不知道的,我就不猜;節的取舍仍是采用從后往前推的方法,遵循“掛槍說”,真槍假槍,掛出去唬得住人的就是好槍。

如果說這個故事跟前幾個故事比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這個故事是一個男網友告訴我的,除此之外,這個故事跟我前面寫過的故事大同小異,都有一個被命運鐵拳砸中的主人公,都是這個主人公出于好心,決定離開我們的另一個主人公,但兩人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又回到一起。

由此可見,我又落到窠臼里去了,寫來寫去都是那一套。好在我沒準備當作家,沒有“突破自己”的力。我寫故事就像生孩子一樣,生來生去,都是自己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如果有一個跟其余的長得太不一樣,那我就有麻煩了)。當然我也希能花著生,如果上次生了男的,便希下次能生個的。但如果下次生的還是一個男的,也沒什麼不好的,我這個做媽媽的對他的也不會一點。

我這麼一再地落窠臼,我要負一部分責任,故事的原型們也要負一部分責任。我的責任就是我在里寫了一個被命運鐵拳擊中、便自作主張跟艾米分手的黃,這就好像定下了一個基調一樣,朋友/網友發現自己的生活里也有這麼個不幸而又自作主張的家伙,于是想,既然艾米把黃拖出來批判,贏得了眾多觀眾支持,那我們何不也把那個令人氣惱的家伙拖出來示個眾呢?說不定也能贏得眾多觀眾支持,出出心中的惡氣。

在這里,我呼吁那些有不同經歷的網友,勇敢地將你們的故事貢獻出來給我寫,好讓我“突破”一下自己,寫出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來。當然這并不等于說如果你的故事跟我的大同小異,我就不寫了,只要不是完全雷同,我還是愿意寫的,相信寫出來也會有人看。

下面代一下故事人們的近況,都是道聽途說:

據說謝怡紅在G大拿了個碩士學位,因為家在G城,所以就在G城找了份工作,專業不怎麼對口,工資也一般,但無所謂,因為現在也沒多心思搞事業,主要力都放在兒子上。據說兒子長得很可,但比較冒,謝怡紅很為這事煩惱。我譚維轉告冒的孩子聰明,接能力強,長大準有出息。

據說老楊這個周皮終于遇到了整治他的人,如果說他還只是每天早上八點多鐘才跑到學校學的話,那他的小兒子可是正宗的“半夜”,每夜都是半夜兩三點鐘開始哭鬧,要人抱著爬樓梯才能止住。雖然他家一直請著保姆,但國有勞工保護法,所以他不敢保姆半夜起來抱著他的兒子爬樓梯,而他的妻白天要坐班的,所以他也不舍得他的妻半夜起來抱著兒子爬樓梯。于是乎,就只剩下一條路:他自己半夜起來抱著兒子爬樓梯。

聽說每夜不爬個幾十趟,他兒子是不肯睡著的,而且在平地上裝做爬樓梯都沒用,一定要真正地爬樓梯。

對這一點,謝怡紅沒什麼要同老楊的:“如果這不是得了他的傳,那就是他慣出來的。”

據說老楊好的,再忙再累,每天都堅持鍛煉,還要倒立幾十分鐘,讓充實大腦,保持青春活力。(黃說其實大腦那里有都沒什麼,只要小腦那里不缺就行。我說既然老楊有這麼年輕漂亮的老婆,想必哪里都不會缺。這話寫在括號里,免得老楊看見了。)

據說藍老師和VIVI現在國,們已辦好國綠卡,是藍老師的弟弟幫忙辦的親屬移民。藍老師在國一所大學教書,跟以前一個同學結了婚,丈夫那邊有兩個兒子,不過都已長大人了。全家人都很喜歡VIVI,把視為掌上明珠。但據說VIVI已經忘了“譚書書”和“攪攪糖”了。媽媽對講起“譚書書”和“攪攪糖”的時候,很好奇地問:“What-sthisJo-Jocandy?Andwhoisthisbook-bookTan?”

據說葉紫眉仍在中國,譚維幾次要還錢,都不肯收,譚維幫存在國,說等以后來國的時候用。譚維曾經以為葉小姐那邊也是小冰聯絡過的,所以葉小姐才看住他,沒讓他走上“邪路”。但小冰和葉小姐都說們沒聯絡過,小冰也沒想到譚維會鋌而走險到讓人包夜的地步,事后聽說都驚出一冷汗。

據說譚師傅仍在干他的老本行,譚嬸腺癌手后做了化療,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轉移現象。

據說譚維已換了個工作,轉了H1,工資也比以前高,他已經存夠了還藍老師和謝怡紅的錢,也寄了支票給們,但們都沒轉存,都他不要還了,留在那里以備不時之需。

據說小冰一直不肯到國來做譚維的家屬,怕為他的累贅,但一直在謀求到國來讀書的機會,因為聽說學生的醫療保險是不分什麼老病新病的,只要有病都在保險之,連藥費都能COVER很大一部分。也沒跟譚維復婚,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不想連累譚維。在譚維再三請求下,小冰通過人開了婚姻公證,讓譚維拿去辦加拿大移民,現在還在等待中。的打算是:如果加拿大的醫療保險能COVER的藥費,就呆在加拿大,不然的話,還是回中國。

據說今年小冰已經被國一所大學錄取攻讀碩士學位,拿到了全額獎學金,簽到了證,很快就會來國。但是譚維的工作地點不在小冰就讀的那個州,所以他正在小冰那個州找工作,如果能找到,那當然是最好,實在不行的話,他就只好為國的航空事業多做貢獻了,因為兩州之間隔很遠,開車來回基本不可能,盡管譚維現在已經買了車,也有了駕照。

剛開始連載的時候,譚維還在為小冰不肯復婚不肯到國來做他的家屬苦惱,希艾園的兄弟姐妹能幫他出主意,想辦法,說服小冰來國。連載完的時候,他已經回國接小冰去了。在此期間,小冰拿到了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拿到了獎學金,辦到了護照和簽證。譚維說這一切都發生在連載期間,所以說這一切好運都是艾園的朋友為他帶來的,他要我在這里代他謝艾園的各位朋友。

故事人目前的生活都很幸福,著實令人欣,希他們從此以后都苦盡甘來,芝麻開花節節高。

當然有人可能要說故事人其實不幸福,有的重病纏,有的嫁了自己不的人,有的孩子不跟自己的親生父親在一起,有的還在干著毫無保障的力勞

這可能就要給幸福下個定義先了。

有人說幸福是一種主觀,有人說幸福是一種客觀存在。說幸福是主觀的人舉例說:歷史上那些皇親國戚,達貴人,有幾個是幸福的?即便他們腰纏萬貫,顯赫威風,但他們貪得無厭,總覺得自己不幸福,于是過得落落寡歡;說幸福是客觀存在的人舉例說: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那些窮得連飯都吃不飽的人,不管他們怎麼善于阿Q,他們的肚子得咕咕是個事實,他們凍得瑟瑟發抖是個事實,那他們能算得上幸福嗎?

讓我來中庸一把,說幸福既是主觀,又是客觀存在。要獲得幸福,首先要有生存下去的條件,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還談什麼幸福的主觀?再下去,就要死人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可以生存下去的前題下,幸福不幸福在很大程度上的確是個主觀問題。我說“在很大程度上”,而不說“絕對”,是因為人都是社會,個人的心是需要得到一定的社會認可的。當別人都認為你不幸福的時候,你就很難獲得幸福的覺;反之,當別人都覺得你幸福的時候,你或多或都會覺得自己的確是幸福的。當有些人認為你幸福,有些人認為你不幸福的時候,那就全看你自己了。

既然幸福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主觀,那我們當然應該盡可能地備那樣一種心態,WHICH可以讓我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在這一點上,我跟黃一樣,很欣賞哈代的那句話:“幸福的訣在于降低自己的追求”。

給“幸福”下個比較低的定義,人就容易到幸福;給“幸福”的定義下得太高,人就很難到幸福。有人一心想要國的“主流社會”,不進去時就會難。我就沒有這份難,因為我從來就沒想過國的“主流社會”,甚至連國的“主流社會”是什麼都不知道。即便我生活在中國,我也不關心中國的“主流社會”是什麼,也不會去想著進那里面去,于是也就不會因為不進去而煩惱。

降低追求的危險就是可能使人變得平庸,從而在生活里毫無就,本來是自己能力范圍的事,也因為“降低追求”而未能實現了,所以最理想的況就是:追求了那些能實現的理想,放棄了那些不能實現的理想。

但是誰有這個本事,能追求得恰到好呢?世事難料,誰也沒有預言未來的能力,誰都可能犯判斷錯誤。所以又用得著我的另一條生活原則了:寬于待人,(更)寬于待己。允許別人犯錯誤,(更)允許自己犯錯誤,別要求自己每天都過得有意義,別要求自己每一個判斷都正確。有意義沒意義,正確不正確,都是生活,都是驗,只不過別人驗正確,我驗錯誤而已(又轉到老黃那里去了)。

在現實生活當中,我們每個人都只能過自己的生活,而沒法同時也過別人的生活,那麼看看別人的故事,也算一種補償,可以讓我們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他們是這樣生活的。

That-s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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