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溫第 17 節

在B城的“喜相逢”中餐館吃飯的時候,CAROL一直想著要由來付帳。想,JASON等那麼長時間,又跑這麼遠,這頓飯應該由我來付。看別的桌上吃得差不多了,WAITER就會拿來一個長方型的小黑盤子,里面放著一個單子,顧客就放下錢或者信用卡,等WAITER來拿走。想,這大概就是付帳的方式,一直在等著WAITER拿小黑盤子來。可是一直到吃完了,JASON站起來說我們走吧,還沒看見小黑盤子。

“我們還沒付帳呢。”說。

“我剛才已經到前臺付過了。”

想起他是走到前臺去了一會,回來時帶著幾牙簽,以為他是去拿牙簽了。“你全付了?”好奇地問,“不是說國人都AA制嗎?”

他笑起來:“你是國人?還是我是國人?”說著,他帶向餐館外走,“國人也不是每次都AA制的。我是老派中國人,不喜歡GODUTCH,寧愿幾個人爭著付帳打得鼻青臉腫,就喜歡那種哥們氣氛。不過我不跟孩打。”

從前臺經過的時候,收銀的小姐跟他說話,他們談了幾句,好像是廣東話,一句也沒聽懂。記起他剛才跟WAITER也是說廣東話,有點神覺。如果有人當的面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談,就覺得別人在議論或者在謀怎麼整一下。

“你是廣東人?”問。

“不是,在餐館打工時學了幾句。”他為拉著彈簧門,開玩笑地用廣東話說了一句,“你行(hang)先。”

街上看不見什麼行人,只有車輛hang來hang去。想起有關B城的傳說,問:“聽說B城犯罪率很高,是個犯罪之都?”

“是有這個說法,不過我還沒犯過罪,也沒遇到過犯罪,這可能象離婚率一樣,總聽說50%離婚率,但邊也沒見幾個離婚的。”他為開了車門,見一付擔心的樣子,安說,“不用擔心,開車一般沒什麼事。”

他發了車,想著他剛才的舉和說的話,突然覺得有些疑問,不由得問,“你怎麼知道我坐7674的呢?”

“在服務臺打聽的。航空公司一般是不對外人乘客況的,不過我給他們看了證件,又施了點苦計,說你第一次出國,人生地不,會很害怕,如果你不知道有人接你,你會哭的。如果你一個人自己走到外面去,出了事誰負責?我告訴他們說,你們不告訴我的航班可以,只請你們想辦法告訴李小姐有人接在取行李的地方等,不要跑。他們也有人味,不通知了你,也把你的航班告訴了我。你一路上是不是提心吊膽,胡思想?”

想到自己的那些胡思想,有點尷尬地說:“是有點胡思想,你怎麼知道?”

“你們孩嘛,心思都掛在臉上,誰都看得出來,只你們自己覺得藏得很好。”

很心慌,他是不是在說已經看出了我對他一見鐘?還是說他看出我在懷疑他?他對孩的心思好像是了如指掌呢,是不是經歷過很多孩,閱人無數?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有大把孩喜歡。

汽車沿著63號高速公路向C城行駛。CAROL按JASON的安排,坐在后排座位上,他說這是C大的規矩,新生都是坐后排的。公路兩旁沒有路燈,只有汽車的前燈照亮著路面。車里在放一首古典吉它曲,很優

“真好聽,是什麼樂曲?”問。

“。”

一下就記住了這個名字,有一種預,這首樂曲將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首。為什麼,說不清楚,只是有這種預坐在車里,恍然如在夢中。這是真的嗎?在異國他鄉迷茫的夜中,一個帥得令心曠神怡的男生,開著車,帶著在一首溫的夢幻樂曲聲中行進。好像什麼都不缺了,就缺點真實

真實很快就來了,到腹中作痛,一會就有水波流覺。想,糟了,要拉肚子了。知道自己有這個病,沒按時吃飯,或者肚子了涼,就會肚子痛,而且會拉肚子。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個怪病。一個孩,如果有個心口疼的病,象西施一樣,也算是個點綴,使人顯得更弱更可。可偏偏是個拉肚子的病,可以說要多丟人有多丟人。也許拉肚子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拉肚子還常常伴著重度皮過敏。醫生說其實皮過敏才是源,是因為皮過敏太嚴重,以致于臟上面也出了疹子,這樣才會引起拉肚子。

曾經找醫生看過很多次,但都不能治,只能是控制一下當時的癥狀。醫生說屬于過敏質,天生比一般人更容易過敏,治療的辦法只能是找到過敏源,想辦法遠離過敏源。應該第一注意按時進餐,第二不要讓胃部涼。剛才在中餐館吃飯時,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變得這麼厲害了,以為堅持一個多小時到C城是沒問題的。

現在到真是比死還難,在一個一見鐘的男生面前鬧肚子,還談什麼風度,什麼優雅?待會不要一趟趟上廁所,上還會出現大塊小塊的風疹團,說不定連眼皮上都是,腫脹難看。不好意思告訴他這些,只想能夠忍過去,化險為夷。這路上不象有廁所的樣子,難不就在路邊樹林里解決?

又有點擔心,因為有時過敏太厲害,會嗓音發啞,呼吸困難,醫生說那是因為頭也有了風疹團,水腫了,讓特別注意,一定要盡快就醫,因為搞不好可以影響吞咽和呼吸,可以致命的。

不知道這次會嚴重到什麼地步,好像風疹塊還不多,但肚子里實在是難。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讓一心想留下好印象的人面前出丑?在座位上輾轉反側,用手捂住胃部,只想汽車能夠一步到達C城。

“你不舒服吧?”他看著反鏡,問,“要不要上醫院?”

尷尬到了極點,不知他是怎麼看出不舒服的。哼了一聲:“沒什麼,就是胃不舒服。”剛說完,就聽到肚子里咕嚕了一陣,想他一定聽見了。沒辦法控制肚子發出的這種聲音,只恨不得地下裂開一條可以鉆進去。

“別急,前邊有個加油站。”他安說,好像油門踩得更大了。

不明白加油站跟肚子痛有什麼關系,也顧不上問他,只一心一意地跟自己的肚子作斗爭,不讓它發出那種令無地自容的聲音。汽車在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他下了車,走到后面坐的那邊,拉開車門,說:“來,跟我來。”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好捂著肚子下了車。他把帶到加油站的小賣部里,指了指一個門,說:“那是個洗手間。我在外面等你,不用慌。”

一下子明白了,他什麼都看出來了,什麼都知道,他知道現在急需用廁所。又惱,但又很激他,因為如果現在不用,就不知道會出什麼洋相了。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間呆了多久,直到肚子里面那種流水一樣的覺沒有了,才從里面出來。他不在小賣部里,突然一陣恐慌:他扔下我走了!

想不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那兩個箱子和一個手提電腦?剛才是不是他餐館的人在吃的東西里做了手腳,才拉肚子的?

慌張地沖到外面,看見他站在外面煙。放了心,站在那里悄悄地看了他一會,覺得他煙的樣子很帥,吸煙的時候微微瞇著眼睛,連抖煙灰的作都很瀟灑。

坐回自己的座位,他從前邊座椅上取下一件茄克樣的服,說:“你躺一會吧,用這件服護著你的胃,可能會好一點。”他就著外面的燈,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問,“你沒事吧?不要強忍著,不行就告訴我,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無力地說,“太不好意思了,我——”

“沒什麼,我以前也經常皮過敏拉肚子的,跟你癥狀差不多。”他說著走回駕駛座,發了車。

“我可能是胃部了涼,或者過了頭。”解釋說。

“都怪我,我們應該在機場吃麥當勞的。”

“不怪你,我當時并不覺得。你也過敏拉肚子?”問,覺得他很懂的心,知道會為這事尷尬,所以把自己也貶到同一級別,這樣就不會愧了,有什麼好愧的?你拉肚子,我拉肚子,大家彼此彼此。

“以前在國時有一段時間經常無緣無故地皮過敏,厲害的時候連臟上都有風疹團,就會拉肚子。醫生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有的醫生說是因為有犯罪。”

沒有啃聲,“犯罪”幾個字引起了的遐想。他剛才說過“不過我還沒有犯過罪”,現在又說他有“犯罪”,他是不是在想犯罪?想犯什麼罪呢?難道他想對我犯罪?著車窗外黑呼呼一片,心想,如果他現在想犯罪,他可以很容易地就把我拉到一個什麼地方去。盡力想像他兇惡殘暴的樣子,但實在想像不出來。想,可能他即便是犯罪,也會是溫的,帶點怯的,可能會摟著我,從脖子上一路吻下去,他的胡子一定會扎得人的。

暗中笑了一下,應該是我在想犯罪吧。看他剛才那個懼怕,只敢讓我坐后面,是怕我侵犯他吧?魔是怎樣煉的?是在帥哥的中煉的。聽說男魔會因為力掙扎而高漲,看來魔會因為帥哥小心地保護自己而膽包天。真可謂敵弱我強,敵退我進,敵疲我擾,敵住我行。在心里RAP了一把:魔,象彈簧,你弱就強。

不明白當時寢室里幾個人取名的時候,為什麼掉了“魔”這個詞,反而給一個不倫不類的“大夫”。想像自己是一個魔,專門襲擊那些帥哥。怎麼襲擊呢?頭?掐脖子?把帥哥給掐暈了,還有什麼用?死蛇爛鱔了,白忙一場。難怪魔都是男的。男魔講武力就可以得逞,魔還得要害人配合才行,所以歷來只有男魔,。說什麼男平等,在魔面前,男永遠都不可能平等。

躲在他的茄克下面,暖暖的,覺得胃部舒服多了。就那樣躺著,悄悄地看他,只能看見他的側面,覺得他的后腦勺從側面看有一道很好看的弧線,而且他從側面看上去比從正面看年輕,也許是因為正面能看到他的眼睛。拿不準他的那種眼神,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好像是一種憂郁,但又不象“那個男人”的憂郁。從“那個男人”的眼里,你似乎能讀出一個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的故事,但他的眼里不是那種憂郁。想說他的眼神有點蒼涼,但又覺得蒼涼太過分了。說不清,總而言之,他的眼神給他的年齡加了十歲左右,所以從側面看,他就顯得很年輕,甚至有點象個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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