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溫》第 21 節
CAROL老是覺得這件茄克應該有個什麼故事,可以解釋掉JASON是已婚這個事實。他不可能是一個已婚男人,怎麼可能呢?難道帥一點的男人就只能是別人的?難道懂得關心照顧人的男生就一定是已婚的?有沒有可能是別人的茄克,送給他穿的?不過這個理由好像很牽強附會,誰會把自己孩子掙來的榮送人呢?再說JASON也不會穿別人的舊服呀。
那就退一步,假設他是結了婚的,但他可能離婚了,或者妻子去世了,只留下一個孩子。覺得猜他妻子去世了有點不大好(愿他妻子在天之靈安息),但有孩子不等于有妻子,這一點是說得過去的吧?如果是那樣,那他還是AVAILABLE的。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連一個帶孩子的鰥夫都能降格相從,不由得嘆道:,怎麼淪落到這步田地!
剛嘆一下,馬上又想,不過他不是一般的鰥夫,他是一個又帥又溫的鰥夫,所以還是值得的。不管怎麼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親眼看到他有妻子孩子,我不能相信JAOSN是個有家室的人,不要搞出冤假錯案,我黨的政策是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要重事實,重證據。
星期五的晚上,JASON打電話來,問CAROL明天要不要跟他的車去WAL-MART買東西,說那是個超市,吃的穿的用的都能買到。如果去的話,他早上十點開車到住來接。他還說,你問問馮超要不要一起去。
CAROL趕快回答說:“我去。”想了一下,覺得把馮超拉上可以壯壯我方的氣勢,又大包大攬地加一句,“馮超也去。”有把握馮超肯定會去,一是他沒車,也需要有人載他去SHOPPING,而是他聽說去,他肯定會去。
想,明天他妻子孩子會不會也一起去啊?如果也去,那看著他們一家親親熱熱多難。但又忍不住想看看他妻子是什麼樣的,看看到底什麼樣的人能擁有這樣的男人。完全是在下意識里,有一種希,希他的妻子很老很丑了。也搞不清這樣希有什麼用,難道希他拋棄他的妻子來我?如果他能拋棄又丑又老的妻子,那等我老了,他不一樣可以拋棄我?
星期六早上,CAROL很早就醒了,可以說昨晚一夜都睡得不踏實,做了很多七八糟的夢。起來后,就吃點早餐,然后開始打扮,一邊打扮一邊想,他妻子肯定是那種有風韻的人,一是年紀到了的階段,畢竟是一個中學生的媽媽了嘛,但愿已經了,爛了;二來JASON肯定喜歡的人,因為他自己就很,不躁。不過,按格互補的說法,他應該喜歡天真爛漫的小孩。
拿不定主意到底應該穿什麼樣子的,是一點,跟他妻子拼呢,還是穿得青春一點來顯得他妻子人老珠黃呢?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最后想煩了,破罐子破摔,管他呢,反正他都已經結婚了,打扮什麼樣子都是白搭。我就是我,比輸了比贏了,都是的妻子,而我只能是我。
快到十點的時候,聽見汽車開進DRIVEWAY的聲音,從窗口向外去,看見JASON和一個十多歲的孩下了車。覺得自己象泄了氣的皮球。真的是有個上中學的孩子,沒戲了,現在就看他妻子還在不在人世了。
和馮超都迎出去,JASON給他們介紹說:這是SarawithoutH。這是Carol。這是Chao.
馮超更正說:“別Chao,聽上去象Ciao一樣,我Simon吧,”然后又好奇地問那小孩,“你為什麼SarawithoutH?”
Sara撒地擂了JASON一拳,跳到一邊去了。JASON解釋說,SARA小時候,一說自己的名字,別人就問withorwithoutH?把問煩了,所以每次自我介紹就自己加上一個尾:“I-mSara,withoutH.”
CAROL問:“會講中文嗎?”
“聽得懂,但不肯講。小孩子就是這樣,生活的那個環境都是講英語,如果講中文就不合群,所以不肯講中文。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
坐進車里,CAROL問坐在前排的SARA:“你媽媽呢?怎麼不來?”
“She-sinDC.”
CAROL有點沒聽明白,JASON笑著解釋說:“媽媽是個忙人,到華盛頓開會去了。”
SARA抗議說:“WhydidyousaymyMomisblind?”
JASON笑起來,解釋說:“這個忙不是blind,是busy.”然后講起SARA的一個典故,說因為不認識漢字,所以分不清一些同音的字,喜歡用。有一次送去一個教堂,只有知道路,所以一路上都是問怎麼走,總是說Followyournose,大家都不懂,最后才搞明白說的是“筆直走”。
CAROL看到JASON這樣如數家珍地講SARA的故事,突然想起了媽媽和“那個男人”,記得他們也是這樣的,總是很驕傲地向別人講的一些區區小事,有時連自己都聽厭了。也許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小孩是世界上最可最聰明的,自己小孩的一點一滴都是有歷史意義世界意義的,都值得大書特書,大講特講,也不管聽的人不興趣,想不想聽。
看到JASON這樣他的兒,就想他一定也是很他妻子的。聽人說一個男人如果還他的孩子,那他就或多或還著他的妻子。沒有妻子,哪來的孩子?而且兩個人造出孩子,等孩子出生,養孩子長大的景永遠都會留在夫妻兩人的記憶里,是兩個人永遠的共同話題。“你還記得不記得呀,兒子小的時候……”“你還記得不記得呀,我懷兒的時候……”
SARA并不是很像JASON,但很漂亮,有點象國的某個影星,可見他妻子也是很漂亮的了。
到了WAL-MART,SARA就去推了一輛車,給爸爸,然后自己爬進車里坐著,讓他推。CAROL看見JASON好脾氣地笑笑,搖搖頭,無奈地說:“沒辦法,慣壞了。你們自己推輛車吧,有個同學過生日,我們要去那邊買點禮,你們先去買東西,待會我們在門廳里面。”
CAROL看見他們父倆說著笑著走遠了,緒很低落。馮超已經推來了一輛購車,見呆呆地著那兩父,建議說:“你也坐車里,我來推你。”
被他的話驚醒,定了定神,無打采地說:“算了吧,一把年紀了,還作作怪?”
“這是國,怕什麼?在國這種地方,無論你有多怪,你都可以找到比你更怪的人。”
沒再說什麼,只抓過購車,仿佛找個支撐的東西一樣撐住自己免得倒下,然后漫無目的地跟著馮超走。馮超象小孩一樣,蹦蹦跳跳,有時還倒退著走路,好跟說話,顯得很高興。知道他愿意跟在一起,也很激他,甚至想,聽人說忘掉一樁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陷一場新的,也許我應該開始馮超,那樣我就可以忘掉JASON了。
很傷地想,一切都擺在面前了,JASON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他的妻子肯定很能干,到首都開會去了。他的兒肯定很聰明,因為是全校優等生。他去機場接我,只是幫幫新生,跟他去接那個訪問學者沒有兩樣。心里涌起一種悉的痛,就像小時候聽媽媽說是從垃圾箱里撿來時的痛一樣。
回到家,蒙頭睡了一覺,覺得好點了,就把新買的電話安上,給媽媽打個電話。母倆聊了一會,央告說:“媽媽,講講你跟他的事。”
聽見媽媽在電話里楞了一會,說:“我跟誰的事?我跟你爸爸的事?,你想聽什麼?我都跟你講過了。”
“就講講他是怎麼上你的吧。”
媽媽遲疑了一會,小心地問:“,你沒上一個有婦之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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