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琳突然明白了，原來業績驕人的漂亮的業務員娜也是通過這種真真假假的做戲拿來的業績。

從總監辦公室走出來，李文琳直接去了業務部。老喬不在，娜也不在。業務部沒有出去跑業務的員工看到李文琳笑嘻嘻地過來打招呼，又是請坐，又是給倒茶水。李文琳連說不必了。一個胖胖的男同事討好地說：“你是嘛，為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李文琳把業務部掃了一眼，看到娜果然不在，只得向旁的一個同事問道：“請問娜沒來上班嗎？”

那個男同事殷勤地笑道：“不在，大概在外面陪客戶吧。文琳，我有的手機號碼，你可以電話聯系。”

從業務部拿了娜的電話，李文琳一邊走出業務部一邊撥通了娜的號碼，在電話里把的來意說了一下。

娜在那邊冷冷道：“向我學習，我有什麼好教你的？”

好像在自嘲，李文琳覺有心事。

“娜，設計部總監說你很有本事，我現在到一些問題，他建議我向你請教。”

娜沉默了幾分鐘，說：“行啊，我今天一個人，你請我吃飯吧。”

李文琳松了一口氣，立馬說沒問題，心想只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那麼，別說請娜吃一頓飯，就是多吃幾頓也沒問題。

娜挑了一個西餐廳，李文琳雖然有點兒舍不得花這麼多錢，但是也爽快地答應了。

當時剛好快到午飯時間了，李文琳接完電話，就直接打車去了西餐廳。到了約定的地方，剛走進店，李文琳正在四尋找著，看到娜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沖揮手示意。李文琳笑了笑，走了過去。

娜今天穿著一綠的連，越發襯得一皮雪白，留的是現在最時興的BOBO頭，再加上一雙水波盈盈的眼睛，更顯氣質獨特。白的大手袋放在一旁，手里拿著一杯酒。

李文琳坐在對面，娜指了指面前的酒杯，對說：“我剛點了酒，先喝上了，你不介意吧。”

李文琳笑著搖了搖頭，匆匆看了娜一眼，看到臉上沒有笑容，眉頭微微鎖著，很明顯，娜有心事。

李文琳只覺得自己找錯了時間，坐在那里遲疑著要不要把問題拿出來向請教。娜把視線收了回來，瞅了李文琳一眼，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的心思。喝了一口酒，淡淡地笑了笑，說：“你不要擔心，想問什麼就說吧，要是在平時，我心好，就忙著招呼業主去了，誰有這閑工夫做老師呢。你們總監也真是有意思，他心里一清二楚不好意思說出來，想要你自己明白。你倒好，笨得可以，還真的跑到我面前來向我請教。”

娜一邊說話一邊喝著酒，臉上都是嘲諷，角浮起笑意，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李文琳聽不明白說的話，“我們總監要我來問問你，說你是業務員里業務做得最好的。”

娜笑了笑，仿佛心知肚明，瞅了李文琳一眼，說：“是不是有業主看上你了，想和你上床？”

問得很直接，李文琳臉一下就紅了，沒有吱聲。

娜看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淡淡道：“這個嘛，看一眼就明白了，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問題，你做單會為難？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問題，張總監會讓你來找我？還不早把你訓得狗淋頭!據我估計，這個單還不小吧。”

李文琳驚訝于娜的老，只得點頭說：“是，是廣興的那個單子。”

“哦，五千萬的公裝大單啊，話說我當時也想拿下來，可惜被小喬搶先了。你一直是他的用設計師嘛，小喬沒給你出主意？”

娜說話又直又快，仿佛不用李文琳說，知道所有經過一樣。果然是做業務做了很多年的，娜顯得很老到，也很有經驗。

不過今天好像很不開心。

李文琳猜不出的想法，只得說：“嗯，老喬沒有告訴我解決的辦法。這些天，他一直沒有聯絡我，只我等消息。”

娜笑了笑，點點頭，仿佛早在意料之中。看了李文琳一眼，慨道：“還是你們做設計的好啊，待在公司就像待在象牙塔里一樣，哪像我們這些做業務的人那樣辛苦。你看我這些年，都老了許多，看上去是不是特風塵？”

娜抹了抹眼角，好像生怕長了眼角紋一樣，其實臉上的皮細，看上去依然很年輕。

李文琳說：“哪有，沒有的事。”

娜笑笑，揮了揮手，仿佛不要假意的安。

“文琳，你想問我什麼，你說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文琳笑了笑，只得紅著臉把廣興的常務副總朱杰對有意思的事說了出來。

娜笑了笑，說：“你想怎麼辦呢，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李文琳只得把自己的期說了出來，“我既想保住自己，又想把這個單拿下來。”

“哈哈，哈哈。”

娜大聲地笑起來，仿佛李文琳說的話很可笑。李文琳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如果這一點達不到，也不必為難了，直接辭職走人好了。

娜說：“文琳，不管是我們跑業務的，還是你們做設計的，只要和客戶打道，就一定會到這種事。業務員、設計師比起男人會吃香，為什麼？因為業主大部分是男的，喜歡吃人的豆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理這件事，真是有點兒可笑呢。”

娜一口氣說出來，又繼續喝酒。

“那照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達到我的目的。”

李文琳謙虛得像個學生。

“這種事沒有別的辦法，你只有兩條路走。第一條路，辭職。”

李文琳立馬搖頭，“如果辭職我也不會來找你了，現在是危機時期，我只想保住我的工作。”

娜笑了笑，臉上有著辛酸和同的神，語重心長地說：“文琳，如果不想辭職，想保住工作，那麼，你就調整好心態。”

娜對細心指點，“那個常務副總不是喜歡你嗎，他只是說喜歡你，又沒有馬上你上床，那麼你就和他在一起好了。他你出去吃飯，你就去吃飯，你出去玩，你就出去玩，和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樣既能簽下單，又保住了工作，而且吃得好玩得好，何樂而不為。”

娜笑看著。李文琳一時難以接，怎麼能這樣做呢，這不是騙人嗎？騙別人也是騙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不道德的。已經有了男友，盡管他現在失業了，可是他為了可以去工地辛苦工作，他那麼，心里也只有他。再說朱杰也有老婆有家的，與他真真假假，大談，實際上卻只是想賺他的錢，這不是騙人嗎？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非常不恥的行為。

搖了搖頭，堅決地說：“娜，我不能這麼做，我有我做人的底線。”

娜嗤之以鼻，抿了一口酒，笑著說：“你以為只有你有做人的底線，我們就沒有？但是李文琳，在生活面前，你不得不把你做人的底線放后。”

李文琳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菜上來了，兩個人開始吃飯，娜仿佛心不好，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著東西，毫不顧忌自己的淑形象。

過了幾天，當李文琳還在猶豫不決時，業務部關于娜的風言風語已經傳開了。娜為了拿下一個大單，和業主關系曖昧，被男友知道了和提出了分手，據說兩人也是有多年的。

李文琳回想起娜那天的形，不由得呆住了。

有關娜的流言傳到設計部的第二天，娜就辭職了。

當時李文琳正好有事去業務部，在門口撞到收拾東西打算出門的娜。穿著一素的連，面蒼白，神憔悴，懷里抱著一個小小的紙箱。

兩個人在門口迎面到，娜沖李文琳微微一笑，那笑容充滿了心酸。

李文琳站在那里，說：“我送送你。”

一個人就這樣走出去，實在是太可憐了。娜沒有拒絕，點點頭往前面走去。李文琳看到背著一個大手袋，前還抱著那只紙箱，好像很不方便的樣子，急忙追上去，說：“娜，我來幫你拿箱子吧。”

娜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一個人就行了。

李文琳便也沒有再堅持，私人的東西也許娜更愿意自己拿著。

站在外面等車的時候，娜回過，仰起頭看了一眼公司所在的樓層，不無慨地長嘆了一口氣，對李文琳說：“是我主辭職的，公司極力挽留我，越是危機時期，一個好的業務員越是重要。”

笑了笑，說：“公司是最喜歡我們這種業務員的，底薪低或者沒有，全靠拿提，在外面拼死拼活，賺來的大部分錢都被公司剝削得差不多了。公司呢，只要你能給它賺到錢，它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娜絮絮叨叨的，心很低落。

李文琳安道：“你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娜看了一眼，笑道：“再找工作也不會干銷售了，一個人只有失去了什麼，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我以前只知道賺錢賺錢再賺錢，直到失去男友，我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我以前簡直像瘋了。”

娜苦笑一下，看了看李文琳。李文琳知道所指的是什麼。這時候公車來了，娜沖李文琳點點頭，說：“好了，不用送了，謝謝你，文琳。你記住我的話，這是我淋淋的教訓，你要不辭職，要不退出廣興那個單。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的事，想賺錢又想全而退，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最好的證明，你記住我的話沒錯的。”

李文琳看著坐著的公車絕塵而去，心一陣絕，在太底下發著呆，直到手袋里的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喬振天打過來催的。

馬上說：“我馬上過來。”一邊匆匆走回公司。

業務部白天很冷清，大部分人都去跑業務了，危機時期，為了業績，業務員反倒比平常更加辛苦。

喬振天一直等在那里，李文琳走過去，面前已經放著一杯剛泡好的茶，很明顯，喬振天是做了準備，今天想和李文琳好好談一談的。

李文琳不知道喬振天的目的和打算，但是知道自己的打算，所以毫不慌張。

喬振天指了指面前的位子，示意坐下。李文琳點點頭，坐在他對面。

“剛去送娜了？”

李文琳點了點頭。

喬振天想話題從娜上開始比較好，這樣的話能夠讓李文琳認識到問題的嚴重——現在很容易失業的。但是他卻不知道，娜對說了實，娜的辭職堅定了李文琳的想法。

喬振天說：“娜業績不錯，但是這一次，公司還是把開除了。”

“開除？”

李文琳心想怎麼是開除呢，明明是娜主辭職的，喬振天不至于睜眼說瞎話吧。

“你不相信？你不要相信那些流言八卦，沒有和業主理好關系，業主很生氣，向公司反映了，公司找談話，態度不好，所以把開除了。負責的那個單也很大，雖然不能和廣興比。”

喬振天看李文琳沒有什麼反應，又循循善道：“文琳，現在于危機時期，誰也不容易啊，只要稍微出一點兒錯，公司就會開除你。你想想，娜現在被公司炒了，短時間也不可能找到工作，所以現在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任著子來。”

李文琳已經明白了喬振天今天找談話的目的，的心里開始看不起他，這種覺從來沒有過。從今天開始，會收回對他的真心和信任以及所有的一切。他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普通同事。以前一直把他當長輩當朋友，欣賞他，甚至崇拜他、依賴他，沒想到事實上他卻是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置他人于不顧、顛倒黑白的人。

不吭聲地坐在那里，等著喬振天把最惡心的話說出來，等著喬振天把他最無恥的臉出來。

看到李文琳不吭聲，喬振天還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繼續在那里循循善道：“文琳，娜就是前車之鑒。我的意思是，廣興那個單我們繼續接洽。”

李文琳淡淡地問：“怎麼繼續？”

喬振天知道不滿，只得笑了笑，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和業主關系好，有利于我們的工作。我想，這并沒有什麼的，窈窕淑，君子好逑。現在有種說法，做經濟，當然，這不是專指人的，男人也一樣，意思是長得好看也是一種資源，如果能夠運用得好，可以給自己帶來許多的機會。”

李文琳平靜地看著喬振天滔滔不絕，等著他說下去。

“所以說，一個人長得好看不是壞事，我們要充分利用它是不是？只可惜我是大老一個，我沒這本事，否則的話，我不會讓你擔起這個重任的。對不起！文琳，你放心，廣興那個朱總應該不是來的人，我看他是真心喜歡你。你和你男友現在也沒有領結婚證吧，漂亮的孩子總是有很多人追求的，你也等于是多了一個選擇的機會，好好把握，這是好事。”

李文琳真想沖上前去，狠狠扇喬振天兩個耳，只覺得面前的喬振天越來越陌生，越來越丑，越來越惡心，想起他以前說的話，“我之所以一直照顧你，是因為你可以給我帶來好”。

李文琳才相信他當初說的話都是真的。可笑的是，當時還以為他是為了安，故意說出言不由衷的話，今天才知道，他當初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啊。

李文琳的一顆心因為認清了事實，冷到了冰點。

喬振天滔滔不絕地把話說完，又是理論又是實例，引經據典，有而發。他說完后，喝了一口茶，發現李文琳一直沉默著。

他有點兒不安了，看了看李文琳，了，無比艱難地說：“文琳，我剛才說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李文琳抬起頭來，看著他，說：“你今天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是，廣興那個單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沒戲了。”

“你現在把話說完了嗎？”

“說完了。”

“那好，我走了，老喬，謝謝你從前對我的照顧，不管你是出自真心還是出自利用，我都謝你。這件事我現在也給你一個答復：我會爭取這個單，因為我很需要錢，也需要保住工作，但是我出來工作不是賣的，就算是賣，我賣的也就是設計，不是賣！”

李文琳說完這些，就匆匆地站了起來，轉往外面走去。

喬振天呆在那里，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雖然他知道李文琳肯定不會聽他的話，但是沒想到反應會這麼激烈，那麼堅決，仿佛沒有毫商量的余地。

爭取？真可笑，到這種事，還有什麼其他法子爭取？

喬振天覺得莫名其妙，只能是唉聲嘆氣。

李文琳在公司待到下班，一個人怏怏地回去了，打開家門，看到葉小凱在電腦面前忙碌著。走過去，站在他后，發現他在做程序。

李文琳不由得笑了笑，說：“是不是找到正式工作了？”

葉小凱一邊忙著一邊說：“沒有，不過我找了一些數據外包的活兒，雖然沒有穩定工作，但是在家里也能賺倆小錢。”

他看向李文琳，李文琳笑了笑，看到他沒有一直沉淪在失業的影里，心好了很多。

“不過文琳，以前那份零工沒了，那邊老板不要人了。”葉小凱說出實。

他以前在工地上給人清理磚頭，那麼辛苦，不去最好。只是他們還有多錢？一個人還能撐多久？李文琳的心無比沉重。

葉小凱看到李文琳好像很憔悴的樣子，想到多半是累了了，他立馬站了起來，說：“我現在就做飯，你壞了吧。”

葉小凱馬上去淘米煮飯，李文琳跟在他的后面。葉小凱洗菜的時候，李文琳就在一旁擇菜，兩個人一邊做著晚飯一邊說話。

“小凱，如果我……”

李文琳想著應該如何向葉小凱說這件事，才能讓葉小凱明白并且給出一個主意，又不讓他難過。

葉小凱應了一聲，回過頭來，笑道：“文琳，什麼事啊？”

“小凱，我們公司有個業務員，長得很漂亮，業績也很好，這兩天被公司開除了，也有流言說是主辭職的。不過我更相信是主辭職，因為以前的業績在公司里是數一數二的，月收比我高多了，至都是上萬。”

李文琳想起娜，心里輕松了一點兒，打算用娜的例子問問葉小凱。

把娜為了拿下大單，與客戶曖昧，最后多年相的男友和提出分手的事，告訴了葉小凱。

“小凱，如果你是的男友，你會原諒嗎，你也會和提出分手嗎？”

葉小凱沉一會兒，認真地說：“嗯，我也會的，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這種事吧。沒錢不要，男人可以拼命地賺錢，但是人為了賺錢給男人戴綠帽子，那麼，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思呢？”

葉小凱本不知道李文琳的心事，所以說出了真心話。

李文琳笑了笑，想著也是大實話，每個男人肯定都是差不多的想法，男人和人對貞和忠誠的要求本來就不同，男人的要求本來就苛刻許多。

仍然試著說：“假如那個單非常大，拿下那個單，個人的提說不定有幾十萬上百萬呢，對于普通人來說，幾十年也掙不來這麼多錢啊。”

葉小凱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想大部分男人還是寧愿不要這些錢，除非是那些習慣做烏的。”

李文琳便明白過來了，笑了笑，心頭一陣輕松，想著自己因為原則問題拒絕喬振天的建議是沒錯的，不但自己不同意，葉小凱也不會同意。

笑了笑，說：“嗯，你說得沒錯，只可惜我那個同事明白得太遲了，現在失去了男友也失去了工作，那筆提自然也沒了，落了個人財兩空的結局。以前是很風的，公司里誰也不敢得罪，而呢，因為長得漂亮業績又好，倒是誰都敢得罪的。”

葉小凱愣了愣，突然想到可能是李文琳到這種事了。他看了一眼，見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更加肯定了。

他試探著說：“文琳，我會努力工作的，雖然現在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可是在家里做數據外包做得好的話，也能賺不錢，你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力，好不好？”

李文琳呆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葉小凱突然間很怕失去李文琳，他停下手中正在切菜的活兒，走到李文琳邊，說：“文琳，這兩個月辛苦你了，我以后會努力的。”

李文琳笑了笑，說：“哪有的事，哎呀，我好，你快去炒菜吧。”

葉小凱笑著說好，忙著去炒菜了。李文琳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到他的擔心和，知道自己的選擇和決定是正確的。只是不答應朱杰，又想拿下廣興這個單，還有別的辦法嗎？連有多年業務經驗的娜都束手無策。

兩個人吃完飯，又到外面去散了會兒步，回來后，葉小凱對著電腦做數據包，李文琳一個人倚在床頭看書，這種閑適，很久沒有過了。

沒想到，手機卻響了起來，李文琳接起來一看，是喬振天打過來的。知道肯定是他又來勸了，不想接電話，但是手機一直響著，最后沒有辦法，只得跑到臺去接。

喬振天果然是來勸的，因為獅豪論設計李文琳是最好的，更何況人家朱杰擺明了是看上了，沒有負責這件事，人家不肯合作。他剛打算帶另外一個漂亮的設計師試著去請朱杰吃飯，結果人家直接問李文琳來不來，聽說不來后，立馬說他沒時間，這不是擺明了一定要李文琳嘛。

所以沒辦法，喬振天只能再來當說客。

李文琳子好，任他在電話那頭不停地說著。

喬振天先把今天朱杰的態度對說了，末了說：“文琳，沒有你不行啊，人家點名要你負責，我沒有其他辦法了。你想想，在我們獅豪，圖紙這一塊你是最厲害的。”

李文琳沉默著。

喬振天繼續說：“文琳，你如果耽誤時機，做不這個單，公司會開除你的。你想失業嗎？你不是跟我說，你只想保住工作嗎？你還跟我說過，你說獅豪在全國的家裝公司中排名前四，是大公司，你想在獅豪一直干下去，你現在不想了嗎？”

他盡量把事實和真相說出來，而且為了勸，甚至不惜添油加醋危言聳聽。

李文琳簡短地說：“老喬，我沒說退出，我想會有別的法子。”

“還能有什麼法子？沒法子了，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老喬不放棄，繼續說，“文琳，你沒算過你這個單能拿到多提，好幾十萬啊，你買房子的錢都夠了。很多人為了能在廣州買套房子，貸款二三十年，還貸的日子不知有多麼痛苦。而你呢，如果能拿到這筆提，你就可以一次付清房款，在廣州這里安個家。有了安立命的地方，你才可以一心一意地做你的設計是不是？”

為了勸李文琳，喬振天簡直就是苦口婆心。

喬振天繼續天花墜地勸說：“文琳，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你的設計才華被人認可嗎？你想想，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啊，如果你的設計被華龍用上了，那麼，這很可能是你名的機會啊，這是公裝大單可不是什麼家裝大單，你明白嗎？”

李文琳當然明白，但是更明白，接喬振天那個建議的下場。

不想失去自己，不想失去葉小凱。

喬振天還在那里勸說：“文琳啊，現在葉小凱還在失業中吧，我跟你講，金融危機不可能短時間過去的，要好幾年呢，他可能好幾年都找不到工作。你現在還年輕，又沒有領結婚證是不是，你可以多考慮一下啊，人不能太用事，現實一點兒……”

李文琳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喬振天的話，“老喬，那個朱總是有老婆的。”

葉小凱的子震了震，聽到這句話，他的臉變得蒼白起來。

喬振天卻涎著臉皮說：“有家又怎麼樣，只要他對你好，你還在乎名分？在廣州這種人還嗎？”

李文琳聽不下去了，怒氣慢慢地升了起來，冷冷道：“你當年從農民做到現在的銷售經理，難道也是為了利益不顧一切才走到今天的嗎，這麼現實？”

喬振天愣了愣，知道生了氣，安道：“文琳，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我沒你和他當真，你要是不想和他當真，你就做做戲好不好，哄哄那個朱總，讓他和我們簽下合同你就大功告了。沒有人你和他來真的啊，你只要哄哄他，做做戲，這樣你錢有了名也有了，一輩子或許就因為這一次你就不用再工作了。”

喬振天說的全是實話，無論如何他都想拿到這個單，不想毀在李文琳這一步棋上。

然而，李文琳卻堅決地說：“老喬，對不起，這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則。對不起！天晚了，我會想另外的辦法，我掛電話了。”

喬振天無奈，只好說：“你就別犯傻了，不會有別的法子，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做了十多年的銷售我還不知道！”

李文琳不再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回到房中，葉小凱還在對著電腦做數據包。李文琳站在他后，出手，從后面環住他的脖子，將臉輕輕地在他的背上。葉小凱愣了愣，慢慢地轉過，將抱在懷里。

李文琳伏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嗚咽道：“小凱，我可能不能負責那個五千萬的大單了。”

“沒關系，不開心就不要做了。我現在也能賺錢了，大不了晚幾年我們再買房子，最重要的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對不對？”

葉小凱地抱著，輕輕地拍打著的背部。

李文琳松了一口氣，眼淚從眼眶里涌了出來，那麼無奈，那麼勞累，那麼委屈。但是說歸說，一定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