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青梅》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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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岑今就不滿足于衛國每天跟玩一小會了,想他從早到晚都跟玩,不跟別人玩,于是每天都求他:“衛哥哥,你帶我玩嗎。”
“我不是每天都帶你玩了嗎?”
“我要你帶我到外面玩。”
“不行的,如果別人看見我跟孩子玩,要笑話我沒出息的。”
“為什麼跟孩子玩就沒出息?”
“我不知道,別人都這麼說。”
怎麼懇求他都不答應,只好使出殺手锏,嗚嗚地哭起來。
他慌了:“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可以帶你玩,但是不能在學校這塊玩,要躲到很遠的地方玩,你走得嗎?”
“走得。”
“不許要我背的啊。”
“要你背是小狗。”
他很不愿地帶上到外面去玩,但一走出了學校那塊,他似乎就放下了思想包袱,跟玩得很起勁。他帶粘知了,捉蜻蜓,到碗廠的垃圾堆去撿那些燒壞了被廠里扔掉但還能用的碗,到農廠的廢料堆去撿破銅爛鐵,然后拿到舊貨店去賣,運氣好的話,能賣七八分錢,可以買糖吃。
跟他在一起玩,真是太開心了,他不會欺負,還有辦法搞到錢買東西吃,于是像個小糖人一樣,天天粘著他,寸步不離。作為回報,講故事他聽,唱歌他聽,跳舞他看。
有天,跟著他去上街,路過一個水果攤子,看到了香蕉,激地對他說:“衛哥哥,看到沒有,那是香蕉,我媽媽買給我吃過,好好吃,像長生果一樣好吃!”
衛國看了一眼,說:“我知道那是香蕉,很貴的。”
“我們用勞換香蕉吃吧。”
“這是個水果攤子,又不燒鍋爐,用什麼勞換?”
“但是我想吃。”
他把拉倒一個墻角落,對說:“站這里,別跑,不管出什麼事,都別跑,我一會兒回來找你。”
他待完,就跑不見了,想去找他,但他說過不能跑的,只好站那里等。
過了一會兒,看到他從面前跑過,后面有一個人在追,邊追邊喊:“截住!截住!誰幫我截住那小孩?”
過路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誰出來截住,衛國一下就跑得沒影子了。
以為他跑掉了就不來找了,急得拔腳就跑,朝著他的方向邊跑邊:“衛哥哥……。衛哥哥……等等我!”
正著,那個人返回來,抓住:“原來你跟他是一伙的?那好,我抓住一個是一個。走,跟我走!”
認出抓的就是剛才水果攤子上的人,長著一張麻臉,兇神惡煞的,一只大手像鉗子一樣把抓得的。知道這下糟了,不肯走,但那人力氣大,把拖得跌跌撞撞。賴到地上,那人就揪住的頭發拖。
嚇死了,因為聽人講過一件事,說有個小孩也是這樣被人扯住頭發拖,結果把小孩的頭蓋骨全扯下來了。
生怕麻臉人把的頭蓋骨扯掉了,急忙用兩手護著頭,大聲哭喊:“不要扯我的頭發呀,會把我的頭蓋骨扯掉的呀!”
衛國跑上來了,攔住麻臉人:“把放了,我把香蕉還你。”
“你還我就行了?想得便宜!”
“那我跟你去,你把放了。是我的,又沒,你抓干什麼?”
人得意地笑著說:“抓干什麼?抓住了就能抓住你。跟我走,你跟我到店鋪里了,我就放掉。”
“你放掉,我就跟你去店鋪。”
“你不跟我去算了,我把送到派出所去。”
“又沒你的東西,你送到派出所有什麼用?你在這里把放了,我跟你去店鋪。”
麻臉人一把撈住衛國,松開了抓頭發的手。
衛國對喊:“快跑吧,快回家去,別告訴你媽媽,也別告訴我爸爸。”
呆站在那里,一直到衛國被麻臉人抓走了,看不見人影了,才哭了起來。
有人對說:“還不快回家去?孩子,不學好,在外面東西,再在這里哭,我連你一起送派出所去。”
嚇得拔腳就跑,但不知道該往哪里跑,不知道回家的路,只好沿著那條街跑,朝水果攤子相反的方向跑。
街上的人議論紛紛:“這麼小的孩,就知道東西,真不像話。”
還有人跟在后面,扔石頭砸:“砸小啊!砸小啊!”
“把小抓起來,打死!”
“打死小不償命!”
看見過別人打小,打得頭破流,倒在地上告饒,還被人踩在地上打。當地有個說法,如果說打人打得厲害,就說“像打小一樣”,可見人們打起小來是下手最重的。怕后面那些人追上來打,拼命地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腔像要炸開了一樣,一直跑到后沒人追沒人砸了,才敢放慢腳步口氣。
不知道該上哪兒去,街上這麼多人都知道是小了,肯定一下就會傳到媽媽耳朵里去,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去,他們都會“小”,笑,罵,媽媽肯定不會要了。
記得以前有一次,紅姐姐了王老師的一團線,分了一點兒給扎辮子,還沒扎呢,就被王老師發現,告上紅姐姐的門,而紅姐姐把那些分了贓的人全都供出來了。媽媽知道了這事,狠狠教訓了一頓,說:“這次不打你,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我就不要你了。”
這已經是“下次”了,媽媽不會要了,衛國也被抓去了,一個人都沒有了,活不下去了。決定去跳水庫,那天掉進溪水里,差點兒淹死,但一點兒也不痛,像睡覺一樣,如果跳到水庫里去,肯定能淹死,那就不怕媽媽打,不怕媽媽不要,也不怕別人“小”了。
但連去水庫的路也不知道,只好一邊走一邊哭一邊問:“到水庫怎麼走?”
沒人理,后來有個中年人認出來:“這不是陶老師的兒嗎?你到水庫去干什麼?”
哭著說:“我要去跳水庫。”
那個人嚇一跳:“這孩子,怎麼跟爸爸一個樣?出了什麼事?”
旁邊有人介紹說:“我知道,東西,被人抓住了。”
中年人說:“來,我帶你去水庫。”
那人牽著,邊走邊對街上的人說:“看,這麼小小的年紀,就知道什麼跳水庫,還不都是跟爸爸學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后面一下跟來一大串看熱鬧的,一行人浩浩,吆吆喝喝,都說是去看人跳水庫的。
走了一會兒,看見了三中校門,知道上當了,想掙了跑掉,但那人抓得的,后面還有那麼多人堵著,沒地方跑,一直被那人拉進了學校,找到老師們學習的教室門前,推開教室門,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嚷起來:“陶老師,你兒要跳水庫,我幫你把抓回來了!”
媽媽臉煞白地跑出來,從那人手里接過的手,驚惶地問:“今今,怎麼回事?”
哇地一聲哭起來,聽見那人高聲大嗓地說:“在街上東西,被人家抓住了,就要跳水庫。”
媽媽反駁說:“你別說,我兒不會東西。”
“我說?你問問他們,他們都是證人,親眼所見。”
那群人都嘰嘰喳喳作證:“是的,是的,我親眼看見的。”
“被人當場抓住了。”
“還是老師的小孩,這當媽的是怎麼教育自己的孩子的?”
軍代表出來把他們都趕到離教室很遠的地方:“小聲點,老師們在政治學習。陶老師,你把孩子帶家里去吧。”
媽媽帶著往家走,那群人都被軍代表攔住了,只有那個中年人跟了上來,大聲說:“陶老師,我救了你兒一命,又給你把兒送回來了,你連個謝謝都沒有?還是當老師的人,這點禮貌都不懂。”
媽媽趕快說:“謝謝,謝謝!請你別對外人說。”
媽媽拉著回到家里,那個中年人跟到家門口。媽媽關上門,聽到那人還在外面罵罵咧咧。媽媽拿了兩塊錢,出去給了那個人,那人才嘰嘰咕咕地走了。
媽媽倒水給洗臉,給整理被拖得七八糟的頭發,輕聲說:“今今,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媽媽現在只有你了,你怎麼能想到跳水庫呢?你跳水庫死了,媽媽怎麼辦?”
又哭起來,媽媽給淚,等哭聲平息了,才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敢瞞,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告訴媽媽,媽媽說:“你又沒東西,怎麼想到跳水庫呢?這不是你的錯,是衛國的錯,他不該帶著你去東西。”
又哭起來:“我說了我不是小,街上的人還是我小,他們以后天天都會我小。”
“別怕,媽媽想辦法調到別的地方去,到了一個新地方,就沒人知道這事了。”
又想到那架在空中的鐵,媽媽和都吊在鐵上,一就到別的地方去了。懇求說:“你把衛國也吊到別的地方去吧,街上的人也說他是小。”
“我哪里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他也調走?我連自己是不是能調走都不知道。”媽媽問,“衛國呢?他在哪里?”
“他被抓走了。”
“抓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媽媽說:“人家現在還沒把他放回來,不知道打什麼樣了。你就待家里,我去找軍代表,讓他去把孩子領回來。”
不敢一個人待在家里:“我跟你去。”
媽媽想了一下,就答應了,帶著到學校去找軍代表。軍代表正在開會,媽媽把他出來,低聲講了一陣,就聽軍代表生氣地說:“我不管他了,沒見過這麼調皮的孩子,打了多次了,就是不聽。”
“你不去把他領回來,當心人家打死他。”
“打死了個禍害。”
“如果人家把他送派出所去呢?”
“等他們去送,讓他去坐牢,他遲早是要坐牢的,早坐牢我早省心。”
媽媽沒再說什麼,帶上往校門那里走。問:“媽媽,我們到哪里去?”
“我們去把衛國領回來吧,別被人家打死了。”
“媽媽,你真是個好媽媽!”
媽媽問:“是哪條街,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個人什麼樣,你記得不記得?”
出一手指,在自己臉上到點:“的臉上有很多……”
“很多麻子?”
“嗯。”
“那我知道是誰了。”
媽媽帶著來到麻臉人的水果攤子,滿面笑容地走上去:“這不是汪中明的媽媽嗎?我是陶老師,教過他的。這香蕉多錢一斤?”
麻臉人也認出了媽媽:“哎喲,是陶老師啊?香蕉不貴,四四一斤,您要,我還可以便宜一點,就四三吧。”
媽媽挑了一小掛香蕉,放在麻臉人的秤上,打開錢包拿錢,仿佛漫不經心地問:“您今天抓的那個小孩呢?”
“怎麼,是你家的孩子?”
“不是,是我們學校軍代表的兒子,他現在正在開會,聽說我要出來買水果,就托我幫他把孩子領回去。那孩子在哪?”
“我把他關在后面。你回去告訴你們軍代表,這個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不然肯定是挨槍子的下場,這麼小,就敢在大白天我的香蕉,這長大了還得了?”
媽媽唯唯諾諾,點頭哈腰,激涕零地說:“您真好,沒把他送派出所去?”
“就是啊,如果我把他送派出所去,說判他個十年八年的。”
“那是,那是。”
“他爸爸有沒有給你錢帶來賠我?”
“帶了,帶了,要多?”
“二十。”
“要……這麼多?他……了您多香蕉?”
“只了一,但我去追他的時候,好多人跑我店鋪里來搶我的香蕉吃,我回來的時候,最有一半香蕉不在了。”
媽媽掏出錢包,拿出里面所有的錢,給了麻臉人:“汪大姐,實在對不起,我就這些錢了。”
那人清了一下:“這還十五塊都不到,我進貨的錢都沒回來。算了,我還是把他送派出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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