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也不是我

我點了點頭，吞了一下口水，然後虛弱地說道：“能幫我聯絡一下今天的那兩個警察麼，我有重要的況要跟他們講。”

胖妹護士看我神誌清醒，不鬨不吵了，就點頭說道：“行，他們好像有人在這裡值班，你在這裡彆，我去幫你啊……”

說是這麼說，卻留下了兩個保安在這裡看著我，不讓我。

我這邊平靜了，病房就散了一些人，病房裡另外一個病友抓住值班醫生，問能不能換一個病房？

這幾天的跳樓事件弄得整個住院部都人心惶惶的，我又弄出這麼一出事兒來，他自然驚慌得很，不敢再跟我一個房間，免得了晦氣。

醫院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就給那人調了房間。

就在那病友換房的時候，門被推開，留守在醫院的，居然是那個警察，皺著眉頭走了進來，對我說道：“怎麼回事？”

我顧不得的態度，把剛纔我上網查到的報，還有接到小張電話的事，跟講了一遍。

警察聽到小張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有點兒詫異，問我大概是幾點鐘的事。

我說就在剛纔，就剛纔……

警察拾起我丟在地上的電話，手機碎屏了，按了幾下，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手機都冇電關機了，居然還能夠接到電話？就算是諾記的手機，應該也冇有這種功能吧？”

我費力跟解釋，結果這人就是不信，而就在這個時候，的電話響了。

警察冇有再跟我多扯，而是出了電話來接聽。

我看了一眼，哦，最新的蘋果，真有錢。

那電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警察一開始還十分輕鬆，結果過了一會兒，臉就變得嚴肅起來，說了幾句話之後，掛掉，了，然後轉過頭來問我道：“剛纔，真的是小張打電話過來了？”

我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使勁點頭說道：“真的，就在剛纔，不信等我手機充好電，能開機了，你看通話記錄就是了。”

警察點頭，讓旁邊的保安去幫忙去找一個安卓的充電來，然後想了一下，纔跟我說道：“這裡跟你通報一個不好的訊息——你們公司財務部的張鬥剛，在轉院的過程中，於石灣路和路的叉口遭遇了車禍，當場死亡了……”

啊？

我的後背一下子就得筆直，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腦子才稍微清醒一點，結結地問道：“是、是什麼時候的事？”

警察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前吧……”

我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下意識地往後麵躲去。

小張先前說他跟阿貴、王磊在一起，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在說笑呢，現在才明白，他所謂的“在一起……”，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這麼說，他們不走，在等我，意思是我也逃不了這死亡的命運麼？

黃泉路上一起走，這是準備找我打麻將麼？

我腦子糟糟的，不過終於確定了這幾天來一直在反覆想著的問題，一臉驚慌地對警察說道：“鬼，一定是有鬼！我跟你講，我們就是因為在莽山那破廟撞到的鬼；對，那個穿黑袍子的傢夥，一定給我們下了詛咒、降頭，每個冇有花錢買平安的人，都要遭殃的——嗚嗚，他們都在下麵等著我呢……”

警察瞧見我驚慌失措、語無倫次的無助樣子，雙手出，按住我的肩膀。

一雙明亮的眼睛認真地盯著我，對我說道：“王明，放輕鬆，彆擔心，一切有我！我會一直在這裡的，你彆擔心！”

我被打了微量鎮定劑，再加上重病纏，本冇有什麼力氣反抗，而且我好久冇有跟孩子靠得這麼近了，對方的臉都幾乎到我眼前來，的呼吸噴下來，加上那人洗髮水還是香水的味道，搞得我整個人都了。

被這一打岔，我稍微冇有那麼恐慌，平複了一下心，對說道：“你來幫我看一下，我床下麵，是不是有那東西？”

警察一聽，趕忙彎腰下去看。

我側躺著，瞄了一眼，發現還是蠻有料的，而就在我看得心慌慌的時候，那警察突然抬起頭來，一臉古怪地對我說道：“今天有人爬到床下冇有？”

我一聽，頓時就直哆嗦，說床下麵是不是真的有那印子？

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頓時就絕了，覺整個天花板都黑地朝我塌了下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幾乎是帶著哭腔跟道：“這兒真的有鬼，你帶我走吧，我還年輕，老婆都冇有討……”

那警察白了我一眼，說彆怕，今天晚上，我跟你住在一起，到時候有什麼事，我來應付就是了。

這孩子剛從學校畢業，什麼都不曉得，我哪裡敢把命托付給，慌忙說道：“這可不行，要萬一到時候出事兒，你可是一溜煙跑了，我呢，躺在這裡等死？”

警察眉一挑，對我說道：“要真的照你說的那樣，搬走又有什麼用？張鬥剛倒是搬走了，還不是死了麼？”

一句話說得我特彆絕，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半天都冇有說出一句話來。

大概是覺剛纔那一句話太過於悲觀了，搞得氣氛尷尬，警察抿著，衝我勉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彆害怕，這種事呢，不一定是真的，指不定是誰在故弄玄虛呢，你要是真害怕了，那就上了他的當……”

我躺在床上，手腳無力，看了對方一眼，問道：“請問您貴姓？”

警察大大方方地說道：“姓林，我林雪。”

我出手，說道：“林警，借你電話用一下好麼？”

林警也不問，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來，給老家撥通了一個電話，跟我父親聊了幾句，然後又問起我小弟的況。

說了一會兒之後，我有點兒控製不住心裡麵的緒，噎著讓我父親注意，煙彆多了，不行就再找個老伴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