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路向西（1）

我被老鬼拽得一陣飛奔，不過心中卻十分激，知道阿貴這表弟到底還是個好人，在重獲自由之後，並冇有拋棄我這個累贅。

這一點，他這個朋友我就得。

兩人衝出地下室，走過樓梯，在出口等了幾秒鐘，然後一下子就衝到了院子來。

現在大約是午後時間，院子裡有兩個人在曬太，瞧見突然衝出來的我們，下意識地站起來，然而還冇有等他們出口，渾傷痕的老鬼突然暴起，如同鬼魅一般地衝到他們的麵前，鋒利的指甲“唰……”的一下，抹在對方的嚨上。

幾乎同時。

那兩個人連一句話都冇有說，就直接倒在了躺椅上，而老鬼在他們的上快速搜了一下，掏出了一把鑰匙來。

我還冇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從角落裡騎出一個紅托，衝到我的跟前來。

上來！

老鬼衝我低喊，而這個時候，我卻下意識地扭過了頭去。

我瞧見了黑袍人，他也是剛剛趕到了窗邊。

瞧見這一切，黑袍人瞇起了眼睛，那細長的眼裡麵流出了兇戾的神來，我的心臟猛然一陣跳，老鬼卻一把將我給揪上了托車，油門轟響，一下子就躥了出去。

托車帶著我和老鬼，一下就衝到了院子門口，我覺老鬼的子了一下，那院門不知道怎麼著就突然炸開了來。

車子穿過碎屑，朝著前麵的馬路轟然衝去，一路絕塵而起。

我不敢後，恐怖的速度讓我下意識地抱住老鬼，腦海一片空白，過了十幾秒鐘，我纔回過神來，趴在老鬼的耳朵邊大聲吼道：“你剛纔殺人了！”

老鬼埋頭開車，一句話也不說，那道路嶇崎不平，他卻並冇有減速的意思，顛得我快把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我心裡還記掛著看守老馬、以及院子裡那兩個嚨割開、失去命的傢夥，忍不住又在老鬼的耳朵邊大聲喊道：“你剛纔為什麼要殺人啊？”

說話間，我們都已經衝出了村口，前麵的道路也平整了許多。

老鬼保持著至一百碼的速度，不過繃得的子卻鬆開了一些，慢條斯理地說道：“剛纔那種況，我不殺他們，就是他們殺我，有什麼好糾結的？”

我畢竟是生活在正常社會的人，對於殺人這種惡**件，實在是難以保持平靜的緒。

我的心跳個不停，對他這種輕描淡寫的講述實在不滿，忍不住辯解道：“不殺他們，我們也可以逃走的……”

我話還冇有說完，那飛速疾行的托車突然一個急剎車，車頭一擺，生生地停了下來。

停下車，老鬼回頭看著我，臉鐵青地說道：“你如果不同意我的理方式，那你現在就下車，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行不行？”

他居高臨下地問著我，臉猙獰，而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前全部都是。

這些，都是從老鬼後背的傷口滲出來的。

我這才知道，我麵前這看似生龍活虎的獄友，其實本就已重傷，此刻也是在用燃燒生命的方式帶著我逃，而我這般喋喋不休的道德綁架，顯得分外的愚昧和可笑。

我閉上了，不再說話。

我慫了，而老鬼也冇有繼續窮追猛打，而是瞟了一眼我們的來路，再次發了托車。

臨行之前，他還是心地說了一句：“抓，有人追來了。”

再一次風馳電掣。

我是去年考的駕照，托車自然也會開，然而這輩子都冇有開過、也冇有坐過這麼快的托，老鬼開上了主道，車就漸漸地多了起來，然而他冇有一減速，一直在加油門。

開了差不多半個多鐘頭，我嚇得心驚膽戰，總擔心警會過來抓。

不過還冇有等到警，那托車就先冇油了。

老鬼冇有一猶豫地將托車給扔在了路邊的裡，而我則左右打量，發現我們來到了一個並不算繁華的城郊結合。

我試圖找到路牌，他卻一把拽著我，往路邊走，低聲說：“彆看了，這裡是惠州，他們還在後麵追，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我們兩個上的服太紮眼了，趕去找個地方換一。”

我膽戰心驚，完全冇有主意，跟著老鬼的後麵走。

兩人從一個人的方向靠近民居，老鬼走得很快，我幾乎一路小跑，才能夠跟上，正滿腦子追著他呢，他突然停了下來，指著前麵的一房子，說那冇人，我們進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那兒冇人的，跟著他翻牆院，老鬼練地開鎖進屋，這才發現裡麵的傢俱厚厚一層灰，的確好久冇住人了。

老鬼把這兒當自己家一般，翻箱倒櫃地找出了棉紗、剪刀和針線來，然後進了衛生間。

他在衛生間待了半個多小時方纔出來，我進去的時候，瞧見裡麵一地的鮮和線頭。

我洗完澡，換了件男主人的服出來，冇有瞧見老鬼，頓時就是一陣心慌。

我找了幾個房間，在一個黑乎乎的屋子找到了他。

他正躲在窗簾後麵，朝著外麵觀，當我走進去的時候，聽到黑暗中老鬼平靜地說道：“他們找過來了。”

我嚇了一大跳。

這麼快？

我三兩步走到窗邊，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看見黑袍人出現在遠的街道上麵，而他旁邊則有幾個同黨，正拉著路過的行人在詢問。

我們是從公路那邊過來的，儘管這邊人不多，但頭化日之下，肯定是有人瞧見我們的。

如果要是有人引導，找到我們這裡來，憑著一個重傷的老鬼，再加上什麼都不懂的我，能夠逃這些傢夥的追殺麼？

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地退出房間，目在客廳巡視著。

很快，我瞧見了茶幾上麵的座機電話。

我來到了茶幾前，剛要手拿起電話，老鬼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手按住了電話，盯著我，平靜地問：“你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