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結束了。”茍德生躺在後排的座位上，他滿酒氣，不停地打著哈欠。

原本早就可以離開了，但是鎮上的領導們偏要拉著他們吃完晚飯再走，還一個勁地灌酒，就算是妖怪也頂不住，最後他還是靠裝醉躲過去的。

“果子貍的味道很不錯。”在前面開車的江寧回味道，晚餐上了不野味，按照鎮長的說法就是小地方沒什麼好東西，只有這麼點新鮮玩意兒。

“那是在試探咱們呢。”茍德生呵呵一樂，從道年活到現在的老妖怪，什麼沒見過？

江寧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看來鎮上的那些幹部和獵者全都有關係。”

“這不管我們的事。”茍德生纔不會管什麼野生呢！

這一次連那隻果子貍都沒開口，它也同樣不在乎。

“況搞清楚了嗎？天地元氣是不是正在漸漸恢復？”江寧問道，他雖然看出了一些名堂，但是離開搞懂還差得遠。

“好像是有一些恢復的跡象，那個山包底下有地脈匯聚。”

“地脈？”

茍德生沒有回答，他可不是苗娜，他的經歷雖然富，也稱得上見多識廣，但是他沒上過學，對科技的瞭解僅限於會用最新的東西，指他能說出科學的解釋，那是不可能的。

“這傢伙自己也不懂。”果子貍在一旁，這傢伙最喜歡揭短。

讓人意外的是茍德生的脾氣居然不錯，本沒在意，換呂玉翎早就一腳過去了。

“今天這一整天真是夠嗆，那麼多人跟著，做什麼都不方便。”他打了個哈欠，了個懶腰，順便轉移了話題。

“是啊，那個姓楊的簡直是沒事找事，幹什麼通知鎮上？我們直接過去不就行了？我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和盜獵者也有關係？”江寧跟著抱怨，不過他真正想抱怨的是讓他白花了四萬五。

“你說什麼？”茍德生猛地睜開了眼睛：“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了？”江寧也不知道配合一下，他說話有時候並不經過大腦，所以說過就忘。

“你說姓楊的沒事找事，還懷疑他和盜獵者有關係。”果子貍的記不錯：“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那座山又沒人承包，山上也沒人住，大家都不怎麼在意，如果真要查的話，我們可以把車停在離鎮幾公里的地方，然後直接走過去，本不會驚鎮上的人。”

“不過，這管我們什麼事？”江寧問道。

“是啊，管我們什麼事？”果子貍也問。

“當然有問題，有大問題。”茍德生沉思起來，他要理清楚思緒，好半天才說道：“我沒聽說過有哪個妖缺錢的。”

話音剛落，就看到江寧和果子貍全都不停地指著自己。

茍德生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那傢伙年紀比我大，應該不會爲錢犯愁，他有什麼必要和一幫獵者搞在一起？再說，他應該很清楚，咱們對保護野生不興趣，姓胡的和他聯繫的時候，就算沒有完全說清楚，也肯定過些東西，爲什麼他還要玩這一手？他想要掩飾什麼？”

江寧和果子貍互相看了一眼，兩個傢伙都不笨，只不過剛剛變異，想法還沒轉變過來，此刻被點醒，很多想法瞬間閃了出來。

“那傢伙在掩飾的東西很可能和天地元氣復甦有關。”

“他想掩蓋真相。”

“停車。”茍德生拍了一下駕駛座的椅背。

江寧立刻把車停了下來。

茍德生掏出一香菸，點著之後了起來，他一邊一邊在思索。

“我剛纔就覺得不對，一直說要低調，低調，但是今天哪裡低調了……那個姓楊的看上去就不是好東西，骨瘦如柴，像我這樣心寬胖的，一看就可以信任……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要不要把這輛車檢查一遍？這輛車在城裡放了一天，會不會被安裝了竊聽什麼的？”果子貍在一旁喋喋不休，停不下來了。

不過最後那句話倒是提醒了江寧和茍德生。

“有可能，你檢查一下。”茍德生衝著江寧喊。

“爲什麼是我？”江寧不知道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不懂嗎？讓我收個保護費什麼的沒問題，讓我檢查有沒有竊聽就不行了，你是大學生，多應該懂一些吧？”茍德生很是理直氣壯。

聽到狗妖這麼一說，江寧倒是想起來了，他確實有辦法。

他向茍德生借錢是星期二，昨天是星期六，中間有整整三天，這三天裡面他並不是什麼事都不做，有老戴幫忙，他要買的東西已經湊了個七七八八，這裡面就有一臺無線信號檢測儀。

飛快地跑到了車後面，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個塑料袋，袋子裡裝的是他原來的服，其中有一件風。

這件風倒是很符合低調的標準，不但是地攤貨，而且是二手的，有點舊但是很結實，帆布面料，深灰，耐髒，也不起眼。從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不普通的是裡面，只見側麻麻全是口袋。這是小時候看過的一本漫畫裡面的人給他的啓發。

江寧更想要一個哆啦a夢的口袋，可惜沒有，只能退而求其次。

無線信號檢測儀就在左側中間的一個口袋裡面，積不大，樣子看上去就像電視機的遙控開關，不過多了一很長的天線。

剛打開檢測儀的開關，就看到頂部的紅燈一閃一閃。

“有無線信號。”江寧了一聲，接著他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把手機關了。”

“行，關機，別忘了你自己的。”茍德生提醒道。

“我還不至於這麼傻。”江寧一邊回答，一邊關掉手機。

紅燈仍舊一閃一閃。

“確實有東西。”江寧拔出了天線，繞著汽車檢查起來。

信號來自車的前方左側，在前擋泥板的上面有一片指甲大小的東西。

“這是竊聽？”果子貍好奇地盯著那玩意兒。

江寧用鑷子輕輕撥開了那東西的外殼，看到底下有一片nanosim卡。

“不是。”他鬆了口氣。：“這應該是定位，沒用gps，而是裝了手機模塊，利用基站定位，通過移網絡發送消息，看來有人擔心我們沒走。”

他手裡也有類似功能的東西。

“還有別的嗎？”茍德生問道。

江寧把那東西的電池拔了下來，那是一枚米粒大小的電池。

檢測儀的紅燈立刻停止了閃爍。

“沒有了。”

“把電池接上。”茍德生吩咐道，接著他一把抓起了果子貍，把這傢伙拎到了駕駛的座位上：“你負責把車開回去。”

果子貍長大了，好半天才蹦跳著道：“這不可能，這不是一隻果子貍該乾的，我甚至都踩不到剎車。”

“這車有手剎。”

“那麼油門呢？”

“我會用東西頂住，你只要管好方向盤和剎車就行，和遊戲裡面差不多。”

“這可差遠了。”果子貍尖著抗議。

“我沒在和你商量。”茍德生朝著果子貍的額頭一指，這傢伙的頓時變得筆直，兩隻腳牢牢地釘在了椅子上，下半也是一不，茍德生很滿意地解釋道：“我已經把你定住了，你的兩隻手能，正好可以把握方向盤和拉手剎，你要麼安全地把車開回家，要麼明天多一則新聞，野生車導致嚴重車禍，肇事者在車禍中喪生，請各位司機注意，下車時鎖好車門，預防類似事件發生。”

“你不能這樣，這是待。”果子貍繼續抗議。

“要不要我把你的也封上？”茍德生問道。

“好吧，那到了收費站怎麼辦？先不說我怎麼付費，我也沒錢啊！”果子貍很識時務。

“用你的催眠解決。”

“下了高速公路怎麼辦？我不認得路。”果子貍提到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沒關係，你的作用只是吸引那個姓楊的注意力，下了高速公路就找個地方停車吧，用不著我教你怎麼停車吧？”茍德生瞪著這隻廢話連篇的果子貍。

“還是讓我來開吧。”江寧終於有的機會了。

“想得，你得和我一起再跑一趟樂石。”茍德生冷笑道。

“你一個人就行了，何必拉上我？”江寧急了，他也想抗議，雖然這不會有什麼效果。

“我擔心姓楊的會什麼手腳，你在那裡盯著，我去查姓楊的。”

“我明天還要上課。”

“你可以請假。”果子貍唯恐天下不，它都被著開車了，怎麼能讓江寧好過？

茍德生看了這傢伙一眼，轉頭對江寧說道：“上課對你已經不重要了，從你遇到這個逗比開始，你就和普通人的生活拜拜了。”

江寧沉默下來，好半天才嘆息一聲：“好吧，咱們怎麼過去？現在我們離青岡鎮說有八十公里呢。”

“用你的兩條跑回去，當然，你如果要用四條也行。”茍德生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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