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如今是大唐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

沒有之一的那種。

雖然遼東道立之後，渤海灣北部也有一些港口開始變得繁榮起來。

不管是遼東道的水稻還是木材、皮草，都通過這些港口運輸到登州、揚州等地。

但是這些港口跟登州比起來，還是不是一個等級的。

爲了完自己的《海底兩萬裡》，小玉米選擇了來登州瞭解況。

要不然他連大海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話，顯然是寫不好這本科幻小說的。

自從聽了李寬的建議之後，小玉米已經把這本書的框架都已經搭建好了。

甚至一些節都已經完了。

現在只不過是對一些大海里面的場景進行完善而已。

本來程靜雯和武娘們都是不同意小玉米來登州的。

不過搞定了李寬的小丫頭，是帶著一幫人馬直接去了登州。

好在登州算是大唐比較繁華的所在，距離長安城雖然有比較遠的距離，但是一路上過去都算是很的路線。

最終小玉米還是順利的出現在了登州。

“郡主，這上了船，很多事就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了。

要不然我們還是就在文登碼頭這邊轉一轉，跟水手們瞭解一下況就行了？”

秦懷道作爲小玉米的護衛統領，自然是不希去冒險的。

雖然現在準備乘坐的是東海漁業登州造船作坊最新式的海船，但是技再先進的海船，去到大海里頭之後都是一艘小船。

秦懷道自己是不擔心生死的，但是他不能不爲小玉米考慮。

“不出海，單單依靠自己的覺怎麼可能寫得出好文章呢。

這一次我們專門安排了捕鯨船和捕魚船一起出海，就是想要看看真實的況是怎麼樣。

我的書裡面可是有主角跟鯨魚搏鬥的場景呢。

各種各樣的海況，如果我不去，也是很難寫出那種覺出來的。”

小玉米一邊說，一邊開始登船。

很顯然，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是絕對不可能因爲秦懷道的勸說就改變主意的。

“可是我們哪怕就是出海了，也只能看到海面上的場景。

你那《海底兩萬裡》是寫的海底的事，出海也不能解決你的問題啊。”

秦懷道一下就說到了問題的核心。

這個年代，別說是陸的百姓，就算是沿海的漁民，他們對於海里面的場景，其實也是很謀生的。

除了子啊沙灘附近，大家還能潛水進去看一看，到了外海的時候，你哪怕就是跳到海里面，也看不到海底的場景。

特別是外面的深海，一眼去，本就看不到盡頭。

“這個問題好解決，我已經考慮過了。

出來之前，就已經讓玻璃作坊那邊製作了一架很特別的設備。

看到那個箱子沒有，這臺設備就在這個箱子裡面。

只要把東西安裝在甲板上面，然後把瞭鏡的鏡頭緩緩的深到水裡面，我們就能通過這臺設備觀察到海里面的場景。

雖然還不知道這臺設備在海里面用起來的效果到底怎麼樣，但是在長安城試用了一下，覺得還是不錯的。”

小玉米這一次來登州，顯然也不是心來之後隨意做出的決定。

既然已經準備把《海底兩萬裡》當是自己打響名氣的科幻小說，那麼肯定是要基於事實和合理想象的基礎上寫出這本書。

希自己的書哪怕是過個幾百年，也能爲大家喜歡看的書籍。

所以對於每一章的容，都是非常重視，希給人一種不一樣的覺。

“大海那麼深，這個瞭鏡頂多只能看到海水錶面的況吧？

並且我聽說海底是黑漆漆的一片，哪怕是有瞭鏡，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秦懷道倒也不是故意要打擊小玉米的熱。

只不過希小玉米不要抱著那麼高的期待。

這種事，往往是期越高，失越大的。

“這個沒關係啊，到時候我把手電筒也跟著鏡頭一起投放到海里面。

雖然不可能完全看清楚海底的場景，但是肯定能夠做到比一般的人清楚吧？

海底到底是什麼況，誰也搞不清楚。

只要我能夠寫出一些大家沒有看到過，但是又能理解的場景出來，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登上海船的小玉米，特意來到了船隻最前方的甲板上，思考著等會應該把設備安裝在哪裡。

“行吧，既然郡主您已經考慮好了，那我們就出海轉一轉吧。

不過之前跟太子殿下也說好了，我們的海船不能離開登州太遠，要不然萬一有什麼颶風，那就麻煩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了，但是秦懷道還是有點顧慮。

出海啊。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還是一件充滿了風險的事。

畢竟在陸地上，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你都還能找到一些方案出來搞定。

但是到了大海里面，能夠做的事還真是不多。

……

“使君，永平郡主出海這個事，太子殿下真的同意了嗎？”

文登碼頭，淳于博和淳于難看著緩緩消失在視野之中的海船，臉上滿是焦慮。

雖然他們生活在登州，但是並不表示他們對於長安城裡頭的況什麼都不懂。

這個永平郡主小玉米深太子殿下寵，這是整個大唐都知道的事。

很顯然，淳于博很是擔心小玉米出海之後遇到什麼危險。

雖然這個事嚴格來說跟他們淳于家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這種事，如果沒有出事，那麼自然是沒有關係。

一旦出事之後，你說跟你沒有關係，就跟你沒有關係嗎？

人是在你的地界上出事的，到時候淳于家是怎麼都不可能一點責任都沒有的。

這顯然是淳于博現在就已經想到的事。

“太子殿下教育子的方式跟一般人不大一樣，他自己就曾經親自去過倭國。

甚至大唐的海貿生意，就是太子殿下親自帶人開拓出來的。

我們登州府能夠有今天的繁華景象，也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勞。

所以永平郡主出海這個事，我倒是傾向於認爲太子殿下是同意的。

要不然邊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護衛和水手。

東海漁業登州造船作坊也不敢有那麼大的膽子借海船給啊。”

淳于難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問題，自然容易看清楚問題的本質。

“這麼說也對，雖然登州距離長安城畢竟遠，但是這裡反倒是太子殿下的影響力特別大的地方。

如果太子殿下不同意的話，永平縣主是絕對不可能從登州出海的。

不過我就有點擔心永平縣主借題發揮，到時候不僅是在登州海域轉一轉，還要繼續去百濟或者倭國等地轉悠，那就比較讓人頭疼了。”

淳于博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累啊。

明明這個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但是現在卻是需要不斷的心。

“應該不至於吧？”

淳于難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那麼自信了。

這要是小玉米真的跑到倭國去了，那他還真是要頭疼。

倒不是說他擔心小玉米在倭國會到委屈，而是不確定海上到底會到什麼況啊。

萬一到了颶風，那就本不是人力可以影響營救的事了。

“希這個事不會發生。

剛剛他們出海的時候已經攜帶了專門的捕鯨船，這應該夠永平郡主玩耍好幾天了。

現在登州近海的鯨魚已經不是那麼多了，要想捕捉到鯨魚的話，往往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海上航船其實也是很無聊的。

剛開始的時候覺得藍藍的大海很是漂亮，但是如果一天到晚都是看著這樣的風景的話，況就不一樣了。”

淳于博這話，算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安。

要不然這日子太難熬了。

“聽說永平郡主這一次出海是爲了寫一本書，希自己能夠對海洋有更加直接的瞭解。

甚至我聽說昨天去東海漁業登州造船作坊參觀的時候，還專門提出了希作坊能夠研究一種可以下潛到海里面的機呢。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機嗎？

設備就是設備，又不是人。”

淳于難顯然是不認爲小玉米說的東西能夠實現。

“永平郡主今年也只不過是十三歲，雖然不算小了，但是也不算大。

這些東西，估計也是不怎麼懂的。”

“回頭我們找幾個人專門去跟漁民、水手通，把海上行船會到的一些比較有意思或者還是比較危險的事記錄下來。

如果有什麼有意思的故事，也可以記錄下來。

永平郡主來我們登州，一般的禮我們也是送不出手。

如果能夠把這些經驗整理一個冊子的話，估計對的寫作會有一定的作坊。

這樣也能讓更好的會到我們淳于家的好。”

送禮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不管是大唐還是後世，這個道理都是通用的、

同樣是一個禮，不同的人員，不同的世界去送，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像是淳于難這種不送錢財也不送特產，單單送一個小玉米很是需要的手冊，那麼這個禮絕對是選對了。

哪怕是這個禮不怎麼值錢，也不是其他東西可以比得上的。

“咦？使君，您的這個主意實在是太棒了。

到時候永平郡主肯定會非常的喜歡，並且還每天都會翻開來使用，一直到新書出版爲止。

指不定以後我們淳于家能夠抱上永平郡主的大呢。

作爲太子殿下的嫡長，以後永平郡主在大唐的影響力絕對是非常巨大的。

我聽說之前的未來之星兒園裡面，就是有一幫的國公高管的子弟跟在永平郡主後，唯馬首是瞻。

將來朝中願意向永平郡主靠攏的員，想來也是不會的。

雖然我們算是太子殿下的人，但是太子殿下對我們還談不上多麼的信任。

藉著這個機會讓淳于家搭上永平郡主的便車，我覺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淳于博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了，不見得還有多年可以活。

但是他的兒子和孫子也都是在爲淳于難做事，他自然是希自己的子孫後代能夠榮華富貴了。

“之間在碼頭附近不是考了修建一個海洋博館嗎？

我看也不需要糾結和等待了。趕把規劃定下來，開始考慮裡面需要擺放什麼東西。

如果能在永平郡主回長安城之前，有一些初步的藍圖，那就最好不過了。”

淳于難爲了抱上小玉米的大，也算是不予餘力了。

這裡面浪費的錢財，可真不在數呢。

“沒問題，東西都已經收了不了。

我們要儘快推出這個海洋博館的話，那麼就可以先找各家漁民和商家收集跟大海相關的品。

不管是珊瑚還是珍珠，亦或是各種各樣的海洋植，都是值得好好研究的。”

淳于難沒有反對淳于博的意見，基本上就相當於同意了。

這一點默契，他們還是有的。

所以之後淳于博就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

……

“哇！好多大黃魚，原來捕魚真的那麼簡單啊。

我之前聽阿耶說他當年出海捕魚的故事，我還以爲是他編出來的呢。

沒想到這些大黃魚真的那麼蠢呢。”

登州外海，有悉的漁民帶領，小玉米們很快就開始捕魚了。

既然是出海驗生活，那麼不管是捕魚還是釣魚，亦或是捕捉鯨魚，肯定都是要試一試的。

把儘可能多的海魚從水裡面搞出來，讓小玉米多見識一下不同的魚類，對於寫《海底兩萬裡》顯然是有好的。

“永平郡主，只有大黃魚這類魚羣是可以通過這種捕捉方式來理，其他的魚羣還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當然了，一旦出海到了魚羣，不管是什麼魚，肯定都能收穫滿滿就是了。”

站在小玉米旁邊的是淳于通。

作爲淳于難的侄子，他被安排過來給船隊做嚮導。

淳于家在海上的產業，基本上都是淳于通在負責。

不客氣的說，論起對大海的瞭解，淳于通在登州絕對是名列前茅的。

不要以爲勳貴子弟就都是不學無的。

其實恰恰相反，大部分的勳貴子弟，其實人家的學識和修養，是比一般的百姓要高的。

個別紈絝子弟，另當別論。

這個況，其實不管是在大唐還是在後世，都是這樣的。

“我之前有看一些海員出版的航海日誌，好像是這麼描寫的。”

秦懷道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雖然他跟淳于通沒有什麼，不過人家既然出來幫忙，那麼能夠幫忙的還是幫忙說幾句好話。

畢竟淳于家也算是太子黨的員了。

這些年雖然一直都在登州這裡發展，實力跟五姓七沒有辦法比較，但是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這麼說來，之前阿耶跟我說的捕鯨的故事，應該也是真的咯？

這些鯨魚在海里面，真的會噴水嗎？

它們看到我們的海船不僅不逃跑，反而還要靠近過來？”

小玉米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變了一個張口閉口都是“爲什麼”的“問題”。

“太子殿下說的這個事，絕對是真的。

不過鯨魚在登州附近的海域，已經不是每天都能到了。

運氣好的話，我們出來三五天可以捕捉到一條鯨魚。

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估計等好幾天都不到鯨魚的影子呢。”

淳于通可不敢在小玉米麪前說話。

自己瞭解到的況是什麼養的，他就如實說來。

這樣自己不需要額外的承擔什麼責任。

“我就不信我們在船上一直漂著都等不到一隻鯨魚。

作爲海里面最大的，我要是不捕捉一條鯨魚回去，那我就在船上住下了。”

小玉米可不是那麼願意妥協的人。

認定的事，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小玉米，淳于通的其實沒有錯，我聽說以前在登州這裡有幾十支捕鯨隊，最繁榮的時候一天就有十幾只鯨魚被捕捉回來。

不過後面大家發現函館港那邊和羅中那邊的鯨魚比登州這裡更多。

慢慢的，這些捕鯨對就開始分散開來了。

如今的登州，捕鯨業雖然也還算比較發達，但是很多船隊已經把海船開到更遠的海域去捕鯨來了。

真正大唐最大的捕鯨地點，反倒是羅中了。”

秦懷道跟著小玉米出海，顯然也是做了不功課的。

要不然他也是第一次出海，怎麼可能瞭解那麼多相關的東西呢？

“秦郎君說的沒有錯，這個捕鯨業，現在還真是羅中最發達。

那裡四周都是大海，又有許多島嶼，很多鯨魚都會在那裡出沒，

真的算起來，登州如今連大唐第三都算不上了。

除了羅中之外，還有好幾個地方的鯨魚捕獲量都比我們要多了。

不過好在除了捕鯨之外，整個渤海海域和登州外海的海魚數量還是比較充足的。

按照現在的船隊規模，每年的收穫都還是很不錯的。”

淳于通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著遠鏡觀察四周的靜。

小玉米這麼堅定的要尋找鯨魚，他肯定是要全力幫忙的。

要不然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任務了。

“這個季節登州這裡的颶風多不多？

我好想驗一下颶風來臨是什麼覺呢。”

小玉米這話一出口，衆人都很是無語。

颶風這個東西，出海的人都是最害怕的。

小玉米倒好，還想親自驗一下。

“小玉米，你的《海底兩萬裡》的初稿都已經寫完了嗎？”

秦懷道很是生的轉移了一下話題。

颶風這個事，顯然是沒有人願意跟小玉米去深的流。

要是回到了陸地上，大家再討論一下還沒有什麼。

“已經差不多了，就剩一些關鍵的章節還沒有完。

阿耶給了我不的意見，我只要完善一下，今年肯定是可以出版的了。”

說到自己寫的書，小玉米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

沒辦法，這可是開始寫的第一本書啊。

還是一種全新的題材。

雖然不知道市場反應會怎麼樣，但是小玉米自己是覺得非常有意義的。

“那大唐的書友們有福氣了。

我記得師父當時給了你不的參考意見。

等到寫完《海底兩萬裡》，你還有很多的文章可以寫呢。

到時候大唐的讀書人都會覺得自慚形穢吧。”

在秦懷道的話題轉移之下，小玉米已經完全被帶偏了話題了。

好在是第一次出海，大海上的很多東西對來說都是非常新鮮的。

所以很快的淳于通順利的把話題朝著自己希的方向發展了。

……

“離‘妖言衆楊本滿號’約兩百五十米左右，海面好像是被水底發出的照亮了。

這並不是一般的磷，反倒是有那麼一點手電筒發出來的的覺，這誰也不會弄錯。

這個怪潛在水面下幾米深，放出十分強烈而神的，就像有些船長的航海日誌中所指出的那樣。

這種特別燦爛的芒必定是從什麼巨大的發力發出來的。

發的部分在海面上形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結構和運規律中去……”

船艙裡頭，在兩把手電筒的雙重照明之下，小玉米在那裡開始改著自己的文章。

《海底兩萬裡》的篇幅並不算是很長。

小玉米現在是已經開始雕細琢，希把這個文章寫得更加有趣、語句更加優。

這個年代的文章，大家普遍還是比較講究的。

哪怕是李寬之前發表的小說，不管是《三國演義》還是《紅樓夢》，裡面的語句都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寫出來的。

當然了，《海底兩萬裡》畢竟只是一個科幻小說，要求沒有那麼高。

故事纔是最主要的。

在故事節富的況下，纔會考慮文字是否優。

這一點，倒是跟後世的網絡小說有那麼幾分相似之。

故事好不好，纔是最主要的。

文字要是也好，自然是更好了。

就這樣，小玉米一邊重新看著自己的手稿，一邊修修改改。

結合今天在海上的見識，有不文字都開始做了修改。

一本流傳千古的小說，也越來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