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歌詞，就好像“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一樣是句歌詞，但豺狼是低聲念出來的，而不是唱出來的，和上次一模一樣。

就像上次我猜不豺狼的心思一樣，現在的我一樣猜不豺狼的心思，雖然他的出現幫我解了圍，還幫我出了氣，不過我並不認為他是為我而來的，或許他就是覺得現場太了，打擾了他曬太，所以纔拿程虎出氣。

現場雀無聲，誰也不敢再竊竊私語，坐在地上的程虎依舊捂著流的鼻子，一臉膽怯、驚惶地看著豺狼，就好像一條驚的狗，我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過去那個張狂自大、運籌帷幄的程虎好像不見了。

我也躺在地上，不過豺狼並冇看我一眼，而是直接走到程虎麵前，問道：“說說吧，為什麼在這？”

前一秒，眾人的焦點還在我上，等著看我被程虎痛毆；後一秒，焦點就轉移到了程虎上，本冇有人再注意我了，這風水流轉得實在快了一點。

從豺狼出現，到用籃球砸了程虎兩下，終於給了程虎開口的機會。程虎抓住這個機會，並且發揮他的口才，快速地把事說了一遍，當然還是顛倒黑白，用手指著我，說我一開始被人欺負的不行，他看我可憐，所以收我當小弟，但是相了幾天，發現我這個人品行不端，竟然想給一個生下藥，所以把我踢了出去，結果我懷恨在心，竟然用刀子捅他，所以纔在這收拾我的。

豺狼聽完，沉默了一下，接著又舉起手裡的籃球，朝著程虎的腦袋再次狠狠砸了下去。

“放屁。”他說。

打過籃球的都知道，籃球砸在人的頭上得有多疼，而且豺狼那壯的胳膊，每一次砸下去都是用儘全力，砸到這第三下的時候，程虎顯然有點撐不住了，子也在微微地晃，明顯已經把他腦袋給砸蒙了。

接著，就聽豺狼說道：“彆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你以前就冇乾這種事吧，每次都用這種手段，能不能換個新鮮的？”

說到這裡，豺狼突然手在程虎的口袋裡一掏，就出一塊小小的紙包來，接著手指一、一揚，白的末飄了出來。

“你給我說說這是啥？”豺狼把空的紙包狠狠砸在了程虎的臉上。

程虎一臉錯愕，現場也一片嘩然，豺狼雖然言辭簡練、作簡單，可所有人都知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程虎在教室裡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的時候，我真以為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洗不清這份冤屈了，可是冇想到豺狼三言兩語，再配合一個簡簡單單的作，就無地揭穿了程虎的謊言，同時也洗乾淨了我上看似頑固的汙漬！

在鐵的事實麵前，程虎徹徹底底的傻了，微微張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冇說出來，而四周則響起了一片嗡嗡之聲。

“冇想到程虎竟然是這種人，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有有義的大哥！”

“是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還好咱們狼哥慧眼如炬，一下就穿了他虛偽的麵目！”

“真是太可怕了，人心隔肚皮啊，如果不是狼哥的話，咱們還要被這個程虎矇蔽多久？”

雖然眾人的議論始終聚焦在奉承豺狼和鄙視程虎上，冇有一個人說起我曾經到的冤屈，可是看著程虎一副吃癟還不敢有毫異議的模樣，我還是覺得心裡痛快極了，渾上下無一不覺得舒坦，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老天終於開眼了一回啊！

豺狼從現到現在不過五分鐘，就將之前還趾高氣昂、氣焰囂張的程虎徹底踩在了腳下，除去他看似冇譜實則睿智的作風之外，還因為他有著足夠強大的實力和威，才使得程虎隻能老老實實地吃下這個虧。

四周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幾乎所有人都在討伐程虎，從天堂摔到地獄不過一瞬之間，現在的程虎顯然就是剛纔的我。可想而知，豺狼在這麼多人麵前穿程虎的真實麵目，那程虎以後在學校都很難混下去了。然而就在我心中暗爽的時候，程虎竟然猛地看向了我：“王巍，你快和狼哥說說，真是你下藥的！”

唰！

一瞬間裡，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就連豺狼都看了過來。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程虎的意思，他是想讓我替他背鍋！

程虎的算盤打得很好，他知道在現在這種人贓俱獲、又不敢和豺狼翻臉的況之下，能扭轉整個局勢的隻有我了，隻要我承認這藥是我的，那程虎自然可以逃過一劫，繼續風風做他的大哥。

可是他有冇有想過，之後的我又該怎麼辦，就該承著眾人無的指責和侮辱過一輩子嗎？也是，像程虎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怎麼會考慮彆人的？

在眾人看向我的時候，程虎也趁機對我齜牙咧，表半命令半威脅，顯然如果我不肯背這個鍋，那他以後肯定還會狠狠的收拾我。

但他這個算盤確實是打錯了，他就不想想，之前我被他用皮帶勒住嚨當狗一樣拖，被他用刀子頂在臉上，都冇有向他低下我的頭顱，現在這種況，我怎麼可能妥協？所以程虎簡直是狗急跳牆，還抱錯了佛腳。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就是你乾的！之前你讓我給李下安眠藥，但是我不肯，所以你才毆打我、折磨我、待我！”

吼完這一番話之後，我頓時覺得出了一口大大的惡氣，渾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覺得舒服了好多，怎一個爽字了得？

豺狼則回過頭去，說程虎，你還有什麼話說？

四周又響起嗡嗡的討論聲，說程虎確實不是東西，都這種時候了還想彆人替他背鍋。這一次，程虎徹底的絕了，麵一片死灰，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然而就在這時，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立刻低聲說道：“狼哥，我和熊哥關係不錯！”

豺狼的麵頓時變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什麼意思，拿熊子來威脅我？”

熊子我知道，也是複習班的，手底下也有一票強悍的兄弟，號稱最接近我們初中的天的角。如果說我們學校還有誰能和豺狼分庭抗禮的話，那這個人一定就是熊子了。程虎現在把熊子搬出來，顯然彆有用心。

在豺狼的質問下，程虎趕說冇有，就是希豺狼能看在熊子的麵子上放他一馬……

然而話還冇有說完，豺狼突然發出一聲怒罵：“我X你媽！”接著，他把手裡的籃球狠狠砸向了程虎的臉，這一次是直接把籃球砸飛了出去，程虎的子直接被砸倒在了地上，籃球也咚咚咚滾到了一邊。

然後，豺狼又衝上去，衝著程虎又踢又踩，每一下都兇狠到了極致，裡還罵罵咧咧：“我他媽最討厭彆人拿熊子來威脅我，你有本事就熊子來找我吧，老子正想和他乾一架吶！”

豺狼瘋了一樣地毆打著程虎，就像程虎之前瘋了一樣地毆打我一樣，程虎的那些狗子雖然就在旁邊，可是連一個敢說話的都冇有，就更彆說手了。

而豺狼那乾兄弟雖然也在旁邊站著，可是個個都跟事不關己一樣，菸的菸，說笑的說笑，還有開豺狼玩笑的，說他就是個炮仗，一聽熊子的名字就炸……

程虎不斷地哀聲求饒，說不敢了，希豺狼能放過他。但豺狼還是無於衷，仍舊狠狠痛毆著他。不過一會兒，程虎就變得傷痕累累了，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不，和之前的我比起來有過之而不及，果然是風水流轉啊，冇想到一向威風八麵的他也有今天，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直到這時，豺狼好像纔出完了氣，用腳踢了一下程虎的肚子，說滾吧！去找你熊爹，看他敢不敢來找我！

程虎一聲不吭，捂著滿是鮮的腦袋慢慢爬了起來，接著轉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他的那乾兄弟也趕跟了上去。程虎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落寞和蕭索，畢竟這一次可真是敗名裂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與此同時，豺狼又衝著四周的人怒吼：“還不滾蛋，留在這等著我請你們吃飯吶？！”

不是吹的，為我們學校的天，豺狼說話有時候比校長還要管用。在他一聲暴喝之下，四周的人如同驚弓之鳥，立刻紛紛散去，齊齊湧向了教學樓。

頃刻間，籃球場就恢複了本該有的安靜，現場就隻剩下豺狼和他的一乾兄弟，以及還躺在地上的我了。豺狼那乾兄弟依舊說笑的說笑、菸的菸，冇有一個人看我，隻有豺狼緩緩看向了我，我趕坐了起來，和他四目相對。

“滾吧。”他說。

又是這個字，他對我好像就冇有其他的話了。

說完，他就領著他那乾兄弟，走向了不遠的籃球架，那塊地方好像是他們的地盤。不過我並冇有聽他的話，而是撿起地上的刀子，朝著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