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來教歸隊，周明敘也離開，喬亦溪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鈴聲一敲可以休息的時候，趕在樹下占了個涼位置，然后把手進口袋里索。

的確是一張紙巾，長方形的一小塊，帶著一點點檸檬的味道。

舒然也盤在旁邊坐下，喚了一聲，“你剛剛是不是找我要紙來著？”

打開包裝袋扯了張出來，遞給：“吶。”

手剛過去，舒然停了一下：“你這不有紙嗎？還找我要干啥？”

喬亦溪沒說話，往前兩個方陣看過去。

依稀可以看到年的背影，直的背，寬闊的肩。

發被日染，描摹出金勾邊。

///

軍訓還有三天解放的時候，喬亦溪所在的522宿舍準備慶祝一下。

慶祝方式是……四個人一起玩一局吃。

阮音書和向沐都是新手，舒然水平比喬亦溪稍微好一點，但也就好上那麼一點點，差不多是菜互啄的水準。

喬亦溪經常跟著周明敘他們一起打，贏得多了，積分也提上去了。

但仗著阮音書和向沐的段位低，覺得這個局，難度應該不怎麼大。

果不其然，剛開始們到的人機很多，阮音書搖搖晃晃找不到人，喬亦溪天降正義賜死人機。

殺了好幾個人之后，喬亦溪有點膨脹了。

是不是高端局打多了，進步了？現在也可以制霸刺激戰場了嗎？？

陷一種虛浮的想象中，就連進屋搜房子的作都有些心不在焉，在門口晃了幾下才進去。

舒然剛好在看，無語問：“你他媽是大禹嗎，三過家門而不？”

喬亦溪：？

“我在想事兒好不好，”不服地辯駁，“你沒看到我剛剛救了音書的命嗎，我殺死三個人機了。”

“哇哦，”舒然面無表地鼓掌，“好牛哦。”

“……”

“我有時候殺了個人，周明敘都會象征表揚一下我，”喬亦溪摁著屏幕，“你居然還嘲諷我，太不友好了。”

向沐問：“周明敘是誰啊？”

“上次電競社直播贏了的那個。”

“哇，你還認識這麼厲害的大佬啊？有時間讓他帶我們呀！”

喬亦溪抿笑：“我們也就是認識，我太菜了，也不好讓別人一直帶我。以后有機會肯定喊你們。”

向沐說著好呀好呀，然后繼續埋頭學習游戲作。

阮音書鼓著小臉玩得很認真，一直沒怎麼說話，喬亦溪閃過去一看，正站在兩個盒子前糾結換哪套服。

“你說的好，還是這個紅的好？”

“紅的，”喬亦溪笑，“你玩絕地求生還是奇跡暖暖呢？這在你眼里是個換裝游戲啊？”

舒然：“這有什麼，我還見過在河邊自拍的。”

“……”

說話間，喬亦溪撿到了一個三級頭，一抬眼，又看到一個空投掉落，目測很近。

看一眼舒然：“你也殺了好幾個了，我估計這局不難，不如我們去空投。”

舒然也有點膨脹了：“運氣這麼好？行，走，去看看。”

趕往空投的路上，舒然問：“你空投一般會死嗎？”

因為空投很打眼，一般很多人會盯著這邊，看到人就狂打。

喬亦溪：“還沒死過。”

“那就好。”

兩個人高高興興跑到空投邊上，喬亦溪換了個三級甲，正看著里面的AWM，澎湃地想，要不自己試試這個厲害的槍？

還沒澎湃完，左右后響起一致的槍聲，甚至還不知道往哪跑，就被人打了盒子。

舒然也不例外。

二人的盒子靠得很近，和.諧得完又殘忍。

舒然：“說好你這個從沒死過呢？”

喬亦溪也沒緩過來，“我以前真的沒啊……今天怎麼……”

“以前是被人保護得太好了，”阮音書小聲說，“所以沒想到會這麼危險。”

們倆陣亡，阮音書和向沐又是新手，張得手都在抖，最后也自雷了。

用手榴彈炸死自己，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哪個菜又愿意這樣選擇呢。

游戲結束。

向沐說：“這游戲太可怕了，我不玩了。”

阮音書：“我也不玩了，洗澡去，過會還要背單詞呢。”

舒然：“我看我的脆皮鴨小簧文去。”

喬亦溪一個人還陷在意難平的緒里，看著人發呆，忽然收到了一條邀請消息。

馬期：我們三缺一，喬妹來不來？

喬亦溪：來。

進了他們的戰隊，第一個聽到的就是馬期的哈哈大笑：“你們剛剛在打？我們觀戰了，死的也太慘了哈哈哈哈哈！”

喬亦溪：“你們觀戰我，找樂子是嗎？”

“是馬期這個變態好奇非要看的，我也跟著看了下。”傅秋說。

“那周明敘看了嗎？”

可惜問的時候正好趕上游戲開始，有那麼幾秒是沒有聲音的，也不知道周明敘聽到沒有。

但也沒糾結這個問題，和他們一起打，心理力小了不，一路都在慢悠悠地撿資。

只可惜這場運氣不太好，裝備什麼的一直很差。

想起上一把空投的，又了點心思。

過了會，飛機駛過，否極泰來，空投就掉在房子前的馬路上。

躍躍試：“我還想空投。”

到底還是不服的，想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

周明敘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很淺很淺的氣音漾過。

“可以。”

“可我一個人的話，怕死，”輕咳一聲，提出一個不之請，“你能幫我架個槍嗎？”

架槍是新get的詞，大意就是讓對方端槍幫自己看周圍局勢，免得東西時被人打死。

喬亦溪從窗戶口跳下去，跳到空投旁，怕周明敘不同意，還在跟他講條件。

“撿到AWM的話我給你，行不？”

周明敘還沒回答，馬期又噗一聲笑了：“兄dei，你膽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大，現在還敢讓敘神給你架槍，怎麼，做你的小嘍啰嗎？”

聲音剛落，周明敘已經跳到屋檐上，對著樹后面的車一頓掃，霎時顯示兩人被淘汰。

馬期閉了。

……這什麼絕世夢境。

周明敘他娘的真在幫架槍。

喬亦溪看周圍的人也死了，的更肆無忌憚，蹲在那兒看槍。

忽然聽到邊有一聲響，條件反就選了個方向跑。

周明敘好笑：“你跑什麼？”

喬亦溪：“有、有人丟雷炸我啊！上次我沒躲就差點被炸死……”

咻的一聲，剛剛那東西沒炸，反而散出縷縷的煙霧。

……？

“那是我扔的煙，掩護你的。”

他低聲笑，似乎真是被逗得不行。

游戲里有□□，散開是很大的一團煙，躲在里面相對安全。

剩下那兩個也被弄得狂笑，但偏生周明敘的氣音從耳機一路鉆進來，搔得耳蝸都有點。

咬了咬下，含混不清地小聲：“……那你不早說。”

那一把自然也是吃了，全上下滿級裝備，站在石頭上招搖還活到了最后。

舒然嘖嘖嘆：“金大，真香。”

///

維持著半天排練半天軍訓的節奏，喬亦溪終于熬過了這漫長的軍訓期。

軍訓的最后一天晚上，是迎新晚會。

昭示著軍訓的結束，也代表對們這一屆的歡迎。

剛開始氣氛也還不錯，尖熒棒掌聲什麼都有，但快到最后時，大家的熱逐漸冷卻，都有點不耐煩了，只想趕快結束回寢室。

喬亦溪的節目是倒數第二個，這時候才來。

“接下來讓我們掌聲有請板社帶來的節目——靠近你邊。接下來請大家注意不要隨便走，因為他們的確會出現在你邊喲！”

板社的節目不是在舞臺上表演的，而是圍繞在觀眾席周圍，目的是為了讓現場重新燃起來。

舞臺燈關掉，有人踩著板從左側斜坡驟然下落，把大家嚇了一跳，接著第二人朝他迎面來，二人擊掌后，第三個板從中間留好的狹窄隙中呼嘯而過。

他們輕巧地躍過一個個障礙，在停留的瞬間擺出瀟灑的pose，有人踩著板做了個跌倒的假作，下一秒又站起來，只剩下滾地面的聲音。

有人開始歡呼，現場熱重新被點燃，觀眾又期待又害怕，張地看著他們一個個表演。

喬亦溪是最后一個，直接從舞臺上沖下來，途徑周明敘邊，一邊落地換腳一邊踩板，這麼難的前行偏偏又被做的行云流水，很漂亮。

最后一秒沒有再站上去，而是用足尖推了一下板，板直直撞上準備好的木箱，砰地一聲，禮花從箱綻出，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

氣氛推至頂峰，大家站起來鼓掌歡呼。

“好看！！”

喬亦溪站在一旁輕，和全員一起做著最后的定格。

燈自后投灑，的臉頰逐漸清晰起來，凜亮的一雙眼，微挑的，陷下去的梨渦。

發頂還掛著一點點彩帶，像個心包裝好的禮。

出格不跋扈，特別又。

鞠躬離場后，人群才斷斷續續回過神來。

“居然還有妹子，啊，這個玩板的妹子真好看。”

“我忽然到了板孩的蘇點。”

甚至有人大：“臥槽！怎麼都不留個微信號再走啊！”

底下一陣哄笑。

“仙沒有微信號！”

///

節目完畢后，喬亦溪折去后臺整理，正理完，聽到外面一陣。

按理來說這時候該準備下個節目了，怎麼還這麼吵？

奇怪地走過去看了兩眼。

有個生正蜷著倒在男生懷里，一邊還站著三個男生，仔細一看，還有周明敘。

氣氛有點沉重，探頭問：“什麼事兒？”

周明敘抬頭瞧了一眼：“我室友朋友闌尾痛，但是最后一個節目還沒表演。”

一邊的負責老師嘆氣：“肯定不能撐了，得去醫院，車了嗎？”

那男生：“了，過五分鐘車就來。”

“那你們等著，這況也不能上臺，萬一暈在臺上那就完了，”老師表惆悵，“這可怎麼辦，大提琴誰拉啊？”

“雖說拉不拉琴都不影響唱歌，但是會增添節目的層次和記憶點，不然都是唱歌，我們憑啥最后出？可時間這麼，我去哪找個能拉琴的……”

“大提琴？”喬亦溪斂了斂眼睫，“什麼曲子？”

“《偉大的渺小》，就拉前奏。”

停頓片刻：“我……也許可以試一下。”

“真的？！”負責老師眼睛都亮了，死馬當活馬醫，“你會？”

“我音樂系的，會拉琴。”

“那正好，來來來，這禮服你換一下，看合不合。”

被推去換服，一香芋紫長出來，長發披散，倒意外地適合。

老師還在確認：“太好了！你真會拉琴是……？”

外面有人催：“琴上了，人呢！趕來啊！”

“就這樣，”老師也沒了法，“來不及練習一次了，架子上有譜，你要覺得不會就隨便拉一點，不出錯就行！”

深吸一口氣，掀開幕布上臺。

“最后一個節目，讓我們一起欣賞舞臺《偉大的渺小》。”

闌尾痛的生被朋友帶去廁所換外套，那男生看著喬亦溪，表復雜。

“我估計這妹子要崩，換場太突然了，我都還沒來得及拒絕呢。這譜子不簡單，我朋友這麼會拉的都練了幾個小時……”

他聲音中的質疑太明顯，一旁的周明敘也終于開了口，卻是問道：“你朋友第幾考進來的？”

男生頓了一下，這才說：“四五十，怎麼了？”

周明敘：“第一。”

“啊？”

周明敘的目落在舞臺淡紫裾上，聲音好似隨意，卻又帶著不可反駁的味道。

“我說——”

“音樂系第一考進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敘神：你懷疑誰？再說一遍？？

下章，讓我們喬喬裝一個香芋味兒的（？

本章發100紅包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