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妙走了，那這招呼就不用打了。一中的學生都好奇地看著顧亦居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生。

顧亦居拽了趙義的領口，“走了。”

趙義攤手，轉跟顧亦居往十二中大門走去。轉時，恰好見陳欣跟閨，陳欣微抬下，看著他們。

趙義想起那晚聊天的容，笑著扯了扯顧亦居的外套：“喏，高冷學霸。”

顧亦居低頭正在看手機，懶懶地抬頭，看到陳欣。

陳欣一頭烏黑的直長發，披散在肩上，穿著校服，前還抱著書，斯斯文文又帶著一點兒的矜持。

不像陳妙那樣，不就笑。

五致，倒是像個畫人，以前還能從眼里看出戒備，仿佛他們多看一眼就是罪惡。這會兒倒還好，眼神溫和多了。

趙義笑著湊近顧亦居：“看樣子對你也不是很討厭了，之前如果你看，肯定轉就走。”

顧亦居沒吭聲，收回了在陳欣上的視線，出了一棒棒糖，吊兒郎當地咬著，走進十二中。趙義看他這樣，笑了起來，或許男生之間就是這樣博弈的。

看誰先忍不住。

“顧爺！”一進校門，就有同班的同學湊過來著走。

一行人往教室走去。

這時，有個男同學就說：“顧爺，周五那天晚上我看到那個陳妙的孩跑到小巷子里，我當時都嚇了一跳，以為要干嘛呢，誰知道就在巷子里呆著不，害我在外面守著，就怕有人欺負了。”

陳妙經常去找顧亦居，加上偶爾會在校門口見面聊天，跟顧亦居悉的都知道這一號人。

而十二中這條巷子，經常發生打架，偶爾還能看到男生攔住生不讓們走，逗弄們。

周五晚上？

顧亦居偏頭看了眼那男同學。

趙義挑眉：“周五晚上不是我們吃飯那會嗎？”

小孩去上個洗手間，這一去就沒回來不說，再打電話一問，說回家了……

顧亦居嗓音低沉：“幾點？”

男同學擰著眉頭想了下：“大概七點多左右吧。”

趙義想了下：“上完洗手間沒多久那會。”

顧亦居靠在欄桿上，低著頭把玩了下手機，再次問那男生：“有什麼別的不尋常嗎？”

男同學攤手：“天黑啊，路燈太暗，我也不敢靠近啊，遠遠看著，還接了一個電話。”

按時間算起，應當是他打給的時候。趙義也有點兒不解：“小孩跑十二中巷子干什麼？不是家里有事嗎？”

顧亦居了下角，狹長的眼眸往旁邊那棟教學樓看去。

那是一中高二部的。

過了會兒，他下棒球服，走進教室里。

“上課了。”

其余的人，刷刷刷地立即跟著他走進去。

——

期末考完學校又上了一個多星期的課，就宣布放寒假。不過高三還得再上一個星期，高二跟高一先放，陳妙跟柳英除了寫作業，更多就是去逛街，過年了想買些漂亮的服穿。柳英看著陳妙在挑選服，歪著頭問道：“你是不是很久沒去臺球室跟網吧了？”

陳妙翻看服上的吊牌，手一頓，后道：“是啊，我們忙死了，哪里有時間去啊？”

柳英終于察覺不對勁了，不再傻白甜，湊上前：“你之前再忙都會去的吧？再來……”

小聲地說：“你不是喜歡顧爺嗎？”

吊牌上的價格真貴，陳妙把它塞了回去，閉了閉眼道：“還行吧，也沒那麼喜歡了。”

柳英：“……”

之前在家里一直窺著QQ群還哭的人是誰？

這就不喜歡了？

柳英遲疑了下，說：“我前幾天去找我堂哥，在網吧看到你姐姐。”

陳妙哦了一聲，緒毫無波。

柳英：“……”

陳妙不想讓柳英再問，選了一條子塞柳英的手里，推著道：“這子你買得起，而且很好看，快去試。”

柳英一會兒就被子吸引了，看著子：“可是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陳妙：“我喜歡又不一定要擁有。”

一語雙關。

柳英瞇著眼看一會兒，這才進了試間里。

陳妙沒買多，也就一件跟一條子。柳英錢比較多，買了大概四套左右，還有件外套，柳英其實想給陳妙買點兒的，但是陳妙不會接，所以柳英就沒吭聲。誰知道兩個人一出服裝店，就上陳欣跟周麗。

一看到周麗，柳英就撇。

要說最討厭的人是誰，無疑就是陳妙的母親周麗。

此時周麗帶著自己的大兒，手里至五個袋子，相比之下，陳妙的一個袋子就真的不夠看了。

周麗問陳妙：“買好了？”

陳妙有點兒懶散地回：“嗯。”

周麗：“那就一塊回家。”

陳妙：“不了，我自己回。”

說著，拉著柳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柳英看了周麗還有陳欣一眼，忍不住道：“你媽給你姐買輕奢呢，真討厭。”

那袋子上的LOGO一眼看得出來。陳妙沒吭聲，早習慣了。

柳英問陳妙：“你服夠嗎？要不我們再挑挑？”

陳妙個懶腰：“夠了，我們去吃火鍋吧？”

“好啊。”

兩個人拐進了火鍋店。

寒假放得離過年很近，沒過多久，新的一年就要到來了。Y市的氣溫略有上升，沒那麼冷了，大年三十那天白天，陳妙跟往常一樣在廚房里幫周麗，周麗一直讓弄這弄那，陳妙把刀往板子上一，轉頭看周麗，語氣不耐：“你要是再繼續說，我就不做了，你自己來？”

周麗看著陳妙這態度，很是惱火，后想了想，忍住了：“我讓你爸進來。”

說著就走了出去，喊了陳勁康進來，廚房這會兒才安靜下來。

做完了年夜飯還很早，一家四口坐著吃飯，今年是陳勁康給的紅包，沒有偏心大小眼，陳妙跟陳欣拿的是一樣的。吃過年夜飯，周麗跟陳勁康進房間里去不知道忙什麼，陳妙翻著從圖書館借來的小說靠在沙發上。

陳欣拿著遙控翻著頻道看。

沒過一會，陳妙的手機響起，拿了起來。

一看，來電是顧亦居。陳妙頓了頓，抑住一切緒，接了起來，揚起笑容：“顧爺。”

顧亦居嗓音懶散，帶著一笑意：“小孩要出來倒數嗎？”

陳妙拽了下子，靠得扶手更近了，想起去年，大年三十那晚跟著顧亦居去倒數，那會兒的喜歡溢滿了心口，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喜歡顧亦居。

這會兒，笑了笑，拒絕道：“不去了哦。”

那頭沉默了幾秒，顧亦居低沉的嗓音傳來：“那行，新年快樂。”

陳妙：“新年快樂。”

掛了電話，陳妙卻發現心跳仍然在加快。呼了一口氣，將手機扔在桌子上，傾過去拿水喝，卻對上陳欣的目，陳妙抿一口水，挑眉看陳欣：“什麼事？”

陳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這會兒有點兒閃躲地把視線挪開，挪開后，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陳欣的手機是新買的，最新款，小巧而漂亮，就在的手邊，此時安安靜靜地躺著。

陳妙順著視線。

后突然有點兒明白似的。

笑了一聲。

很想問陳欣，你是在等顧亦居的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