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可攀》第八十六章

水泡是真的痛,針頭到已經紅腫的表皮, 痛的孔安槐渾發抖, 但到底沒舍得真的抱著喻潤的手咬下去。

真的氣了, 剛才喻潤沒在只有喻澤的時候, 還著自己是唯一能下決定的主心骨,現在喻潤一來, 剛才從火海里面跑出來的后怕就出來了, 趴在他上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護士目瞪口呆的看著孔安槐人設崩塌, 剛才以為的領導風范早就消失無蹤, 現在趴在男朋友上哀哀戚戚的跟孩子似的, 反倒是那個看起來很氣的男朋友,臉很黑, 但是作輕的看了都臉紅。

大半夜的被塞一狗糧, 更何況隔著布簾還有另外一對一見面就親上的……

“這里是醫院啊, 注意點素質。”話是對章天和喻澤說的, 還有完沒完了。

喻澤臉紅, 被孔安槐的呼痛聲嚇著了,想轉移注意力, 又想讓章天轉移怒氣值,所以還真的是……差點沒有素質。

惴惴不安了一會, 聽到孔安槐又細聲細氣的埋怨喻潤上的煙味, 角一揚,開始告狀:“安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喻潤煙的歷史?”

“沒……”孔安槐搖搖頭, 覺到喻潤不太自在的,有點好奇,“什麼歷史?”

“他初是姐弟,高中那會初對象教會他煙的。”喻澤賊眉鼠眼的笑,被章天捶了下腦袋。

孔安槐憤憤的咬了一口喻潤的手。

然后就聽到喻潤十分鎮定的問了回去:“紀堅哲告訴你的?他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

“……”喻澤又被章天捶了一下頭,本都沒撈回來,悻悻然的下結論,“算了,我們不適合聊天。”

“……稚。”孔安槐掐了喻潤一下。

喻潤手還摁在孔安槐的腦袋上,語氣沒太大起伏:“不痛了?”

“……”意識到理虧的孔安槐似乎立刻老實了,但是拽著他角的手卻直接到喻潤的腰上,了兩下。

“手臟了,有汗。”沒臉沒皮的解釋。

“嗯。”喻潤還是冷冰冰的回應。

孔安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抿了下,意識到喻潤這次是真的不太好哄了。

有點委屈,都聽到隔壁喻澤撒的聲音了,為什麼就能那麼快哄好章天

“行了,包扎的時候你看著點,需要,別因為痛了就下不了手。”醫生完藥毫無征兆的就拿了一塊冰涼的東西在孔安槐傷口上,手掌用力摁了一下,“這樣有利于傷口愈合,不過燒傷的不嚴重,只要注意不到水,一周后直接拆了就行,如果沾水或者出汗,你中途需要換藥。”

孔安槐痛得下意識抬腳想踹人,喻潤一手按住孔安槐一手,還得分神去看那片看得他眉心直跳的紅腫傷口,弄得滿頭大汗。

“馬上好了,馬上好了。”喻潤哄孩子一樣的語氣,眼角都變紅了,早就沒有剛才冷冰冰的樣子。

可惜孔安槐顧著痛完全沒注意到。

倒是醫生弄好了之后覺得有趣笑了兩聲,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喻潤告狀:“清創比這痛多了,都沒一下,這真是……”

他當時還在想這創業的格果然不一樣,結果弄了半天,人家只是能撒的人還沒到死撐著而已。

孔安槐正抱著喻潤眼淚汪汪,被醫生這樣一調侃更委屈了。

“明明這個比較痛。”輕若蚊的抱怨了一聲,覺到喻潤一直跟抱孩子一樣抱著,索埋得更一點。

看他要冷到什麼時候。

“行了,其他劃傷的地方回去拿碘酒一下就沒事了,小傷而已,就是傷口面積大看起來嚇人。”醫生大功告,捋起袖子準備開始折騰喻澤,“你們直接出去繳費拿藥吧,沒什麼事了。”

“我服……”孔安槐臉紅紅的扯扯喻潤角。

現在還在上真空狀態,趴著沒什麼,但怎麼出門。

“我來的急,后備箱里只有我平時換洗的服。”喻潤示意孔安槐坐好,遞給一件黑T恤,穿起來長度可以當短的那種。

幸好小……

孔安槐低頭看著自己沒穿但是看起來倒也不特別突兀的松口氣。

然后終于抬頭和喻潤對視。

“對了。”醫生非常及時的探走進來,又叮囑了一句,“這兩天最好趴著睡。”

……

剛剛被喻潤眼神嚇得有點慌的孔安槐忙不迭的點頭。

他這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怎麼覺跟那次厭棄自己躁郁癥的眼神有點像。

關他什麼事?

“你坐這里等一會,我去繳費。”喻潤掰開孔安槐抓著自己角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阿澤。”孔安槐等喻潤出門后才幽幽開口。

“干嘛?”正在被水泡痛得要死又為了保持惡人設不崩的喻澤正滿頭大汗。

“我好像真的闖禍了……”上次喻潤這樣的時候,他的反應是分手,那麼這次……

“……你反應是真的遲鈍。”喻澤哼哼,抱住章天的手直接大口咬了下去。

醫生被樂得不要不要的:“你們兩個還真的是,之前的跟殺豬一樣的人現在反而不了,這是什麼道理?”

兩個人都不太想跟直男醫生解釋什麼友人設,孔安槐現在是真的開始愁了。

“怎麼辦啊?”喻潤剛才的眼神讓都不覺得傷口疼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和你平時人設有反差萌,應該有用。”喻澤很認真的出主意。

“……我上次用過了。”孔安槐咬

“……臥槽,什麼時候?”喻澤八卦的瞬間忘記痛,被章天用力摁了回去。

“你發癲讓我很久沒理你那次。”孔安槐準描述。

“……”自討沒趣的喻澤焉了一下。

“為什麼你能那麼快哄好章天?”孔安槐聲音委屈,郁悶了好久,不太明白為什麼這次喻潤看起來特別不對。

“……你……算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往那上面想。”喻澤秒懂,嘆了一下,“這件事是我們家的事,我要去做,章天就算生氣了到最后還是只能由著我,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你不一樣,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卻為喻潤做了,所以自然喻潤是傷的那個。”

“……這是什麼道理?”孔安槐還是沒轉過彎,這麼多年為喻澤做了多類似的事,喻澤每次都開開心心的接了,“我為你做的時候你都沒有傷啊。”

“大男人心里作祟唄。”喻澤嘿嘿直笑,“不過就算這樣,最后還是有辦法的,畢竟我們有終極大招。”

“什麼?”喻澤在男的事上,比懂得多,孔安槐聽得很認真。

“□□。”兩個字被說的理所當然完全不臉紅,倒是醫生和章天的手都抖了一下,“終極大招,絕對不會失敗的那種。”

……

“也是唯一會的一招。”章天冷冷的聲音從簾后傳來,喻澤迅速的安靜如

留下孔安槐一個人忐忑的等著喻潤回來,并且很認真的思考這大招在現在背后燒世界地圖的時候應該怎麼施展。

***

紀堅哲去機場接喻潤的時候,開的是喻潤的車,吉普的牧馬人。

孔安槐到了停車場就路的想坐副駕駛,結果看到喻潤打開了后座的門,清空了椅子上的東西,弄了一個人可以完全躺平的空間,然后命令:“趴著。”

……

好像有一次吵架的時候說過,讓喻潤有火氣就一定要發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委委屈屈的爬進去,委委屈屈的趴好,雖然心里面承認,牧馬人后座足夠寬敞,這樣趴著比坐在副駕駛座舒服多了。

“這樣沒法系安全帶,剎車的時候我會滾出去。”因為不滿意喻潤的態度,皺著眉頭挑揀瘦。

“我不會剎車。”喻潤拿了毯子蓋在孔安槐肩膀以下避開傷口,然后開了點窗,車里面一煙味。

“你到底了多?”孔安槐氣憤。

難免有點失落,想當然的以為有在了,喻潤就不可能再煙,連戒煙的話都沒跟他說過,畢竟喻潤知道討厭煙味。

可是今天他似乎破戒了,就因為手了杜時的事。

為了這種事,他們兩個都吵了多回了。

“不是我的,紀堅哲在機場等我的時候的。”喻潤終于開口解釋,并且拿了幾件一點的T恤疊枕頭,“頭抬一下。”

孔安槐沒有抬頭,坐了起來,摟住喻潤的脖子拉近,然后直接親了上去。

……里確實沒有煙味,只是涼涼的。

“你去廁所用冷水洗臉了?”孔安槐拉開距離,眉心皺了起來。

喻潤心起伏很厲害的時候會去用冷水洗臉,但是他其實用冷水洗臉會頭痛……

也是作的。

“嗯。”喻潤應了一聲,似乎打算忽略剛才那個吻,固執的指了指后座,“趴好。”

孔安槐不

喻潤也維持這彎腰的姿勢沒,只是他背影里看不清楚表

“你這樣,我會害怕。”孔安槐仍然拽著喻潤的角,有點無所適從,喻潤的大男人心理從來沒有理解過,在看來,都已經準備要結婚了,應該就是一家人了。

喻澤都沒有不好意思,他又為什麼要別扭。

每到這種時候就會覺得男差異太大莫名的有些煩躁。

喻潤彎腰的姿勢頓了一下,俯也坐到了后座,低著頭。

真的過了很久,久到孔安槐看著那個低頭的男人都快要哭了出來,最怕看他低頭,但是他今晚一直低頭。

“杜時怎麼樣了?”開口卻是毫不相關的問題。

“抓起來了,明天新聞會有。”孔安槐言簡意賅。

“安槐。”喻潤終于抬頭,黑暗中夜盲的孔安槐完全看不清他的表

下意識的把喻潤的角拽得更一點,有些急切的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問我要不要分手,這兩個字你如果再說出口,我馬上就走。”

不知道這威脅會不會有用,因為知道即使喻潤真的再把這兩個字說出口,也舍不得走。

可是太怕他再說出那兩個字了,今天,其實很累了。

“我們領證吧。”喻潤嘆口氣,握住孔安槐的手,他手很冷,在這樣的天氣冷得有點不正常,“等你傷口好了,見過你爸媽后,就領證吧。”

孔安槐眨眨眼。

“我說了那兩個字我再也不會提的。”孔安槐淺眼瞳里剛才一閃而過的恐慌讓他心里疼的更厲害。

從在醫院里看到的那一瞬間開始,他整個人就一直在被凌遲的狀態,為了他,孔安槐躺在床上那個衫襤褸形容狼狽,這輩子連個洗碗都不太舍得讓洗的人,上一個傷疤都沒有的人,他發了誓要護著一輩子的人。

在他懷里痛到發抖,結果卻是為了保護他。

因為他的低氣,下意識拽住他的角,威脅他不許分手,眼底全是慌

孔安槐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越來越難以啟齒,他不要分手,他要和結婚,他需要一輩子時間好好

“我們結婚好不好?”喻潤放了語氣又問了一次,“房子可以直接買現房,裝修的時候先在你家過度,但是我想先領證,好不好?”

“好。”孔安槐下意識的答應,然后臉一紅,“為什麼突然……”

他們不是還在慪氣麼,還打算再試一次一哭二鬧三上吊來著……

“我今天差點進不了急診室。”喻潤嘆氣,頭又低了下去,“因為和你沒有任何親屬關系,我拿了通行證卻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他當時太了,腦子里居然沒想到喻澤和他的親姐弟關系,差點因為進不去大打出手。

“結了婚,你有任何事,我都是第一個被通知的人。”半夜的停車場,安靜到空曠,喻潤的聲音了整個空間里面唯一的靜,“我不想再經歷今天晚上的事了。”

他要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不管任何事,都會簽在一起的兩個名字。

***

孔安槐很久沒說話。

他們兩人十指相扣,黑白分明,雖然心底早就已經認定了喻潤就是那個會陪走一輩子的人,但聽到這樣的話,卻仍然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第一次去你家拜年,喻杰濤掀了飯桌把你趕出去那次,我在路邊看到你,你就是這樣低著頭,周圍都是過年紅紅火火的氣氛,每個人邊都有家人,只有你,沒有穿外套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起來很孤獨。”

“那時候我和阿澤關系并沒有現在那麼好,讓我找你的時候,我其實很猶豫,總覺得你看起來很兇,隨時會遷怒我的樣子。”

“結果你除了逞強之外沒有對我發泄任何負面緒,甚至看出我的尷尬,氣的緩解氣氛。”孔安槐想到當時的場景,語氣溫至極,“我那時候就在想,這個人,好像很好的樣子。”

一個看起來那麼孤獨心灰意冷的人,卻仍然記得對陌生人保持善意。

“那一次之后,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低著頭,我就一定會妥協,其實并不是心,而是覺得,像你這麼好的人,不需要低頭。”

喻潤僵了一下,抬頭,想抱住孔安槐,卻又擔心傷口。

孔安槐眼瞇彎月,乖乖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在喻潤上,相親,是他們兩個最喜近彼此的方法,生理上心理上的毫無隙。

“阿澤跟我說,你今天生氣大概是大男子主義作祟,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畢竟,你連做那件事都不想讓我出去借避孕套。”孔安槐說著說著就笑了。

喻潤氣苦:“那種事是個男人都不會想的吧。”

很敷衍的拍了拍安喻潤,孔安槐繼續的細細碎碎:“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你會不高興,應該和我一樣,只是因為心疼吧。和我一下飛機就知道你為了救人肩膀骨折一樣,因為心疼所以憤怒。”

“杜時的事,早就已經分不清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了,我們要結婚,會變一個小家,任何一個人到傷害,另外一個人一定會心疼。”

“我大學的時候,跟著室友們看了好多言小說,為了這個大二那年有次底考居然只比第二名多考了11分。”學霸氣乎乎的語氣順便也氣到了學渣喻潤,“那時候幻想過好多我以后會被求婚的場景。”

瞇上眼睛,讓喻潤一下一下的頭發,角含笑:“我們的文化和西方不一樣,求婚的時候通常男早就已經確定了,為的不過就是那麼一個儀式,可以讓孩子在出嫁前到被珍視。所以小說里面那些看起來特別浪漫的場景,似乎都不是我喜歡的,我就是喜歡安靜的,像今天這樣。”

喻潤的角,早就在孔安槐略帶沙啞絮絮叨叨的說話聲中慢慢揚起,一個晚上濃黑自棄的眼眸也漸漸的有了暖意。

“而且想到以后做任何事,簽名的時候我們兩個的名字都可以放在一起,就覺得很幸福。”孔安槐的聲音因為開心漸漸的有了糯的味道,本來都是煙味的車開始彌漫出甜膩的氣味。

的頭發發尾還是焦黃,上有煙熏的痕跡和消毒水的味道,背后那片燙傷傷口猙獰,但是還是那個孔安槐,好的讓他心底永遠滿滿漲漲的人。

“說起來我有戒指。”喻潤像是突然想起了求婚似乎還缺了件東西,拍了拍孔安槐的肩膀,等直起子的時候他長手往后備廂的隨包里掏了兩下,還真的就掏出一個深藍絨盒子。

“……你什麼時候買的?”孔安槐又陷了無法適應節奏的怪圈,這人隨帶著求婚戒指?

“很久了。”喻潤想了下,“四年前,第一次IFSC世界杯積分拿到第一的時候買的。”

……

戒指的風格很孔安槐,簡單的戒托,一克拉的鉆石,低調溫暖。

“會不會小了?那時候有點窮。”喻潤皺眉,“要不結婚再買個大點的吧。”

“你四年前買這個戒指的時候在想什麼?”孔安槐仍然在震驚中。

“想你。”喻潤想都沒想就口而出,“那時候第一次覺自己離功近了,就想買好戒指,找個時機回國找你。”

“誰知道后來手指就了傷,再次重新開始又花了點時間,這時機一找就找了四年。”喻潤嘆口氣,有些憾。

現在這戒指看起來都過時了。

“這好像是你眼最好的一次。”孔安槐卻很喜歡的樣子,眼底都是出左手,“我要戴。”

喻潤一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近乎虔誠的拿出戒指,指尖抖篩子,全神貫注的幫把戒指戴在了左手無名指。

“我那時候就記得你很瘦,買的時候讓人選了小尺寸的。”喻潤終于笑了,松了口氣的樣子,“尺寸正好。”

小小的,黑暗的車廂里,喻潤為了找戒指打開了車的照明燈,昏黃的,孔安槐上還穿著喻潤的T恤,并不麗,甚至有些狼狽。

他們兩個,在車后座,安靜平淡的簽訂了相伴終的契約,就像是本來就應該如此。

***

開車回家的時候,孔安槐安安靜靜的趴在車后座,喻潤車速很慢,大半夜的路上也沒什麼車,不管是周圍還是車,都是幸福的安靜的氣氛。

“那麼喜歡?”喻潤只要從后視鏡看,就看舉著手在看戒指。

孔安槐平時不太戴首飾,最多也就只有銀的鉆石耳釘,難得看有這樣喜形于的時候。

“嗯,好看。”孔安槐是真的很滿意的樣子,這個戒指,就是夢想的戒指,四年前,兩人還在孤獨忙碌徘徊的時候,就已經被喻潤買了下來。

那段永遠無法再參與到的喻潤的歷史里,一直有這個戒指。

這樣的認知讓覺得圓滿。

“喻潤……我困了……”慢速的車子讓孔安槐有些昏昏睡,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困倦。

“睡吧。”喻潤應得溫,關上了后面的車窗,看著孔安槐拉了拉毯子臉在他T恤上蹭了兩下,安穩的睡著。晚上在醫院的影,又一次被莫名其妙的轉移消失,這種覺,短短幾個月下來,他居然就已經習慣了。

他們兩人都不擅長吵架,心底不愉快也很容易被對方發現,發現后,就開始各說各話,神奇的是,通常說完了,就不會氣了。

人生的路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一,孤獨的,沒有

剩下的三分之二也不可能一直一帆風順,送走一個杜時,以后也可能會有更多其他的風雨,但這一次,看著手上套著他的戒指,睡得安安穩穩的人,生平第一次,他有了自己會有一個家的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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