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學過接酒瓶，只可惜太久沒練，怕現場直接把酒瓶摔得稀爛，保守起見還是沒表演。

離開的時候小江還很激，拉著讓簽了好幾個名才走。

回到酒店，躺沙發上休息了十分鐘，找諾諾要來今天拍的視頻，打算自己剪一下發工作室的微博。

就算以前混紀時衍的飯圈，剪輯這種東西卻也是不會的，好在網絡時代教程好搜，學了兩小時終于搞定了剪輯加字幕。

視頻就三分多鐘，發上去之后已經是十一點多，紀寧累得四肢癱，來不及看大家反映就埋在枕頭里睡暈過去，頭天一大早諾諾來拍房門，把震醒了。

“你嚇死我了，不回消息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不小心睡著了，怎麼？”

“又上熱搜了！”

紀寧還以為又是鍋從天上來，打開一看，居然是好熱搜。

起源是工作室發完那個調酒視頻之后，一邊酸一邊轉發，視頻里紀寧調酒還有幾分干脆的英氣，有些路人也跟著轉發。

小江還了紀寧主讓化妝的事，熱評也有路人被圈：

【雖然是瞞著妹子拍攝，但是紀寧還是記得讓妹子化妝，這什麼心孩啊。】

【我永遠臣服于溫555】

【太會照顧人緒了吧！】

關注的人多了之后，有科普這是紀寧為了拍戲學習的，結果接著就有人發現紀寧還為拍戲學過騎駱駝，甚至還拿到了某個學校的駱駝證。

還有人挖到駱駝證扣過一次分，原因是駱駝馱著就開始吃路邊的草，紀寧怎麼攔都攔不住，拽繩子也沒有用，場面看起來很稽。

大家都喜歡新奇的東西，一邊哈哈哈著怎麼還有這種東西，一邊研究駱駝證上都有些什麼——

【駱駝日常飼料口味……三鮮？這哥還挑食[呲牙]】

【尾氣排放超標？我尋思因為這個違法也不是主人的錯啊。】

【這種沙雕東西真是難為紀寧了，現在的演員上崗之前都需要多技能啊？】

【歡迎關注寶藏孩紀寧，為了拍戲就沒有我們寧寧做不到的，《冬至已至》學了筆字，《年的十四行詩》學了無人機，《月照回廊》調了個酒，《玫瑰與那時風》學了騎駱駝。不用五年高考也不用三年模擬，10月11號玫瑰首播，好看免費狂刷不貴，風里雨里駱駝在雙星衛視等你。】

“真的很會賣安利了，”諾諾慨，“好熱搜還是有用的，比如上次那個旗袍熱搜真是點開了我們的任督二脈，上周金主爸爸主來贊助禮服，今早我打開郵箱一看，T家給我們發邀請了！T家啊，頂奢資源搶都搶不到的啊，砸我們頭上了！！”

紀寧已經在微博里把工作郵箱換了自己的，由諾諾篩選然后給過目，現在真不敢多麼依靠背后那個團隊。

“邀請什麼的？”

“明年新款旗袍的推廣大使，這不簽的是傻子啊！你知道T家明年代言人是誰嗎？！”

有的品牌噱頭很多，請不藝人，有代言人有推廣大使還有品牌摯友。一般來說代言人最好，推廣大使其次；代言人代表整個品牌的地位格與氣質，推廣大使則是看中其某一方面的潛力。

紀寧最近忙得沒時間刷微博，消息不太靈通，“誰？”

“紀……”

“我。”

低醇的嗓音自后遞來，紀寧轉頭去看，瞧見紀時衍正巧路過，大概是剛吃過早餐回來休息。

對藝人來說酒店就是家，因為最近要進行拍攝，節目組給他們訂的房間靠得近，能上也不稀奇。

他穿一簡單的運服，微蓬的發帶著隨的質。

諾諾在這時候開始眉弄眼道：“沒錯，紀時衍是首個華人全球代言，代言全線產品。你雖然只是推廣大使，但是旗袍是T家年度重點，肯定會讓你拍不料，紀時衍說不定也會參與。”

T家涉獵富，香水彩妝到服裝一個不落，紀寧知道他家多是歐演員或模特拍圖，所以風格也是奔放熱烈，極個，宣傳料絕對不是隨便擺幾個pose能解決的。

紀寧想知道他們最近走的風格，便問諾諾：“T家去年拍的宣傳片是什麼樣子的？”

諾諾哽了一下，這才道：“就，幾個模特……擺造型。”

“一點呢？”

諾諾清咳兩聲，“那什麼，有吻戲。”

紀寧一怔，旋即聽到面前的男人不聲地補充道：“咬那種。”

11、KISSx11 ...

紀寧本來以為紀時衍在誆自己，結果后來打開電腦一搜，還果然沒錯。

T家風格大膽為主，當然還很，況且歐品牌一向比國尺度大得多，這點從劇中也能窺出一二。

以前各大品牌是不重視中國市場的，但近幾年意識到中國人購買力到底有多強多夸張，便都上趕著想來分一杯羹，挖掘這塊沃的土壤。

T家的旗袍系列主打的就是中國市場，屆時宣傳和各類走秀肯定不會，要是簽了，后續曝和時尚收益會非常可觀。

諾諾看紀寧一直對著宣傳片發呆，片子都自播放五六次了還沒說一句話，心里有點打鼓：“你不想簽嗎？”

“開什麼玩笑，當然簽。”

頂級奢侈品的資源，有關系都不一定能談到的類型，不簽才是傻子。

“看你這麼凝重，我還以為你看尺度太大要拒絕。”

“尺度問題到時候應該會有調整，畢竟旗袍也拍不出什麼很的吧。”

諾諾咽了咽口水，心想你是沒仔細欣賞過自己穿旗袍的樣子吧，前凸后翹怎麼看都很人啊……這種不好拍什麼好拍……而且誰不想和紀時衍拍的圖片呢？

但是小助理沒敢說出口，只是心口不一地瘋狂點頭：“是啊是啊，當然了！”

紀寧又朝后靠著：“你說他們為什麼會選我呢？”

難道是誰推薦的？

“氣質好，穿旗袍好看，有熱點，”諾諾比了個大拇指，“總之你值得。”

“簽了的話，宣傳片也不是最近會拍的，畢竟大牌流程久，合同定了之后還要據你的形象修改，制定專屬的推廣計劃，你別為以后的事多想。”諾諾說。

“節目組準備明天宣三對搭檔你知道的吧，等會我們要去拍宣傳照了。”

紀寧頷首，“我知道。”

說提前就提前，《初吻日記》節目組果真雷厲風行，很快就把宣時間提到了明天。

不過宣歸宣，只是預熱，播出時間還未敲定，到時候會再通知。

快中午的時候紀寧出發到了攝影棚，節目組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服，種類很多。

紀寧正要選，攝像師一看他倆，笑了：“你們這就是裝啊，不用換了，穿自己的拍吧。”

紀寧看向旁邊的紀時衍，他今天穿的是黑白格子，和的格子遙相呼應。

這麼常見的元素哪能稱得上裝，扯了扯耳垂，卻意外到一些溫度。

二人先是并排站著拍了十幾張，然后攝影師揮了揮手，“靠他肩膀上。”

紀寧抬眼：“嗯？”

“靠肩膀，”紀時衍重復了一遍，折了折自己領，“你要不習慣的話借位拍也行。”

本來是可以的，可聽他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腆著臉來一句“哥哥我可以”，往前走了兩步，借著鏡頭視覺差，完了錯位的靠肩殺。

男人呼吸聲近在咫尺，悉琥珀烏木的香調催得人心旌搖漾。

拍最后一組前有個中場休息，男人撐在桌沿邊喝果，瞧一眼后不經意道：“耳朵怎麼這麼紅？”

紀寧低頭給自己找理由：“可能剛剛耳朵上也掃了腮紅？”

的耳朵是真的不控制，想紅就紅，自由得很。

哪怕有時候沒想什麼，自然的反應下耳垂也會變——雖然偶爾跟他在一起時并不屬于“心無雜念六清凈”的范疇。

“腮紅能紅這樣？”男人似是低聲笑了笑，“你別欺負我不懂化妝。”

這麼紅的耳朵，他只在見面會上瞧見過。

他嗓音極有磁，閉空間中似乎還增加了立環繞的選項，不知是刻意還是職業習慣，欺負二字都被釀出幾分旖旎與意味深長。

抿，把頭發撥到前頭來擋住耳朵，“這樣會不會好點？”

他偏頭，好整以暇，“你覺得掩耳盜鈴會好點兒？”

“……”

紀寧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跟自己糾纏上了耳朵的問題，抬頭看他：“我耳朵會影響到你嗎？”

男人在來的一瞬側了臉，往不遠打板上瞧了眼：“有點。”

太好玩了，有點影響他……工作。

……

紀寧紀時衍都是不用怎麼修圖的類型，很快就拍好了雙人和單人照，各自回了酒店。

休息了一晚，紀寧開始準備下午的發布會。

這次節目組采取的模式是先開發布會，發布會后再發博宣。

因為這是和紀時衍初次以CP模式亮相，選了很久服，妝容也是盡可能細致。一切忙完已到了中午，上車前往發布會場地。

車剛開不過十分鐘，看到自己的名字又掛在了上升熱搜上。

這次的熱搜是#紀寧 收到指令#。

《收到指令》是上個月拍攝昨天播出的綜藝，在部隊里錄制，那期和另外幾個藝人做飛行嘉賓，錄兩天就結束。

這綜藝沒什麼熱度，紀寧也很謹慎，節目組說要素，哪怕知道大多藝人都是淡妝出巡，卻還是為了避免被罵而全程素，就連工作人員都說太實誠——怎麼還是會掛上熱搜？

點開一看，發現果然不營銷號統一文案，怪氣下場：【昨天播出的《收到指令》里，凌晨三點部隊急集合，睡的大家五分鐘就要收拾好下樓，明星也是全素曝。沒想到紀寧這麼短時間也能悄悄化妝，眉口紅一個不落，和大家站一起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獨自麗嗎？[思索]】

照片里的紀寧確實和大家不一樣，其他人半夜該出油的出油該暗黃的暗黃，一個人紅齒白幾乎沒孔，看起來一點兒不像素。

而只是提前穿好了服，等待大家的時候洗了把臉。

評論里的diss雖然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盛世熱搜買的飛起，化妝師修圖師花了多工夫心里沒點數嗎？不敢素見人的丟人玩意。】

【神煩這種人，有次聚會班長說大家一起素別麻煩了，然后我們都沒化妝，一見面看到妝細致得連睫都是一刷的，后來還要拍合照，我們襯得那一個花容月貌。】

【太心機了吧，說是素但星都淡妝我能理解，畢竟好看點也是尊重觀眾，但獨自打扮這麼去艷真的好惡。】

【你們懂什麼，艷早變我們濘濘人生主旋律了，連睡覺時的每頭發兒都不能松懈，不然當時怎麼靠旗袍艷刷了一天存在？】

“我真服了，什麼邏輯啊，”諾諾無語了，“節目的宣傳噱頭明明是所有藝人素拍攝，別人早上化倆小時妝晚上卸掉反而沒錯，你一直素沒變化，卻罵你帶妝，這世界是不是瘋了？有沒有天理啊？貌皮好是你的錯嗎？！”

可能沒有同流合污是的錯吧。

紀寧深吸一口氣，“算了，節目也沒什麼熱度，過會熱搜就掉了。”

但萬萬沒料到的是，不過二十分鐘，話題評論沒怎麼漲，卻直接空降熱搜第六。

“誰買的熱搜？”諾諾敏銳道，“這話題本就沒熱度啊怎麼可能第六？這肯定有人作！”

不知是簽T家的消息泄出去，資源太好招人嫉妒所以給暗中使絆子，還是純粹就想把名聲弄壞，反正總有太多莫名其妙的罪名都得背。

諾諾道：“這個怎麼辦，控評嗎？”

“控評不太有用，單獨發聲辟謠又太小家子氣，”紀寧忽然想到了什麼，“發布會很快就開始了對吧？”

///

下午一點，紀寧和紀時衍抵達發布會現場。

節目共三對CP，除了他們，還有蔣川和黎羽佳，以及張彥和沈心。宣傳部門給各對CP也起好了名字，紀寧和紀時衍是雙紀，也就是雙擊夫婦；蔣川和黎羽佳是嘉獎夫婦；張彥和沈心是勛章夫婦。

節目的發布會算是熱鬧，但多是奔著綜藝的熱點和幕后團隊來的，對上升期演員興致不是很大。

前面兩對CP宣布完之后，底下觀眾和都有些倦了，連連打著呵欠猜測：“第三對估計也沒什麼點，隨便拍拍吧。”

面前大屏幕一晃，開始預告：“藝考一照驚艷，18歲出道，19歲靠經典電影刷臉各大電影節，被譽為新生代小花中的演技派。然除了角名，的小耳朵也同樣深人心。”

紀寧好歹也有一定流量，更何況還是個熱搜掛，底下立刻有人神了起來。

“小耳朵？紀寧啊？！”

“總算來了個有話題的，沒白等。”

“剛剛還上熱搜了呢，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底下的在第二則預告開始時還未平歇，直到大家漸漸發現男嘉賓介紹詞的不對勁：“……是連破23項紀錄至今未被超越的歌手，更是神話一般的巔峰頂流，人氣與實力之下，影帝已蓄勢待發。”

“我怎麼琢磨著這麼像紀時衍呢……”

“別做夢了，紀時衍能參加這綜藝我腦袋削掉給你油炸。”

“節目真大膽，除了紀時衍還有誰能配得上這種宣傳詞，德不配位也不怕噎死。”

眾人頗有微詞開始不滿，主持人神一笑：“掌聲有請紀時衍和紀寧！”

臺下安靜了零點一秒，齊齊朝上臺口看去，像是以為自己幻聽，抑或怕是重名。

發現男人難以復刻的側，像是可樂被猛烈搖晃后沖開蓋子，歡呼聲沸騰著洶涌而出，幾乎將整個場覆滿。

紀寧在這個時候有點驕傲地覺得，自己的眼是真好。

主持人偏頭確認：“好，二位自我介紹一下吧。”

底下有妹子已經瘋了：“他們才不用自我介紹！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我老公！！”

主持人難得笑場：“你那是假的，我們這是真的CP。”

簡單自我介紹和播放了第一期的片花之后，主持人要求二人搞一些事。

“面前的這些東西里，你們需要挑選一樣完互。”

在他們面前擺著的，有花束、高跟鞋、項鏈、明擋板等一系列適合互的東西。

由于節目有不合作品牌，某護品也在合作之列，此刻擺在桌子右上角出鏡宣傳的，是他們今年主推的護免洗卸妝。

這卸妝可以說在選擇之列，也可以說純粹是給金主爸爸打廣告，不用選擇。

但紀寧只是稍微思索了三秒，決定對策。

抬頭著紀時衍：“不如你來幫我卸妝吧？”

現場，直播，卸妝。

對星來說如此有挑戰的事，卻被說得這麼肯定又淡然。

《收到指令》的熱搜還沒褪，黃金公關時間是兩小時，此刻——正是回應的最佳時機。

半個小時后，微博癱瘓了。

12、KISSx12 ...

微博三個熱搜并駕齊驅，個個討論度棚——

1.#紀時衍紀寧#

2.#紀寧卸妝#

3.#初吻日記#

第15還有個#紀寧收到指令#。

紀寧結束了發布會回到酒店，掉鞋子躺床上休息，連子帶腦子連軸轉了一天累得不行，偏偏還要打開手機看反饋，無論這反饋是好還是不好。

先點開了自己卸妝的熱搜。

當時中場休息時曾悄悄瞥了幾眼，那時候還有很多黑子猖獗，發出的言論不外乎是：“一個月前拍的而已，現在紋個眉＋眼線＋，再做一堆醫，哪個明星不敢當眾卸妝？早有準備罷遼，這麼會反炒的水平真是沒誰了，對濘姐和濘姐團隊萬分瑞思拜（respect）。”

但無濾鏡直播下，當場卸掉所有妝面的毫看不出半永久的痕跡，濃睫釀出天然眼線，眉分明走向自然，甚至連卸了妝的臉和手都是一個。

是真的白。

是個人都能看出之前在節目里就是素，只不過是素太致被人當了化妝。

于是當大批路人涌后，風向已經變化。

【紀寧皮好有什麼問題嗎？同列的都是十八線糊咖能和電影臉比？就算紀寧現在黑多，但也不代表什麼帽子都能給扣吧？以為大家沒智商？】

【我之前就尋思著這世界是不是瘋了，天生麗質也能黑？】

【搞笑吧，紀寧要不好看馮楠能找拍電影？老馮對主演出了名的要求嚴，十四行詩里明顯沒多妝但就是好看的一匹啊，黑子五百年沒網上沖浪了吧。】

【知道我寧是一月前拍攝的那位黑子同學，這麼喜歡盯著我家豆，請問你豆是死了嗎？】

【現在都什麼風氣，只要大家都齷齪就法不責眾沒人罵，好好拍戲守合約素卻要被黑[疑]這年頭做清白綠葉也有錯，絕了。】

【其他藝人倒好，化妝化了兩小時還被“心疼艷”，無端收獲個播放量最高當期節目，還刷足了臉，慘還是plmm慘。】

黑漸覺不過，灰溜溜地停止了diss，閉麥自保了。

風向終于逆轉到正常方向，紀寧松了口氣，點開自己飄在熱門的卸妝視頻看。

當時主持人明顯是沒想到紀寧要當場卸妝，一邊笑著打哈哈，一邊用眼神暗示不需要玩這麼大，金主爸爸等會隨便夸夸就行。

哪知紀時衍只是略作思忖后就說了好，下臺取了幾片卸妝棉，又激起一陣歡呼。

然后紀時衍就真的在臺上給卸妝了，坐在凳子上著這雙上了保險的手給自己進行卸妝服務。本來還怕他有所保留卸不干凈，誰知道男人抬著臉卸得細致，連眼線都抹掉了。

卸完之后，男人才低聲與附耳道：“一樣的。”

臺下歡呼尖震耳聾，紀寧捂著一只耳才勉強能聽到他的聲音：“什麼一樣？”

“和《收到指令》里一樣。”他漫不經心說。

沒想到他居然知道熱搜的事，些微遲疑與驚詫，瞳孔不自覺放大：“你看過了嗎？”

“嗯，很無聊，不用往心里去。”

他聲線本就沉穩緩淡，說出這樣的話時更是多了幾分安與開解之意。

如果是別人講出這樣的話，或許不會覺得多有說服力，可這人是紀時衍，是多年前真真切切踩著流量派的流言蜚語殺出一條路的人，他的安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

現在走的路是曾經他走過的，這是支撐堅持下去的理由之一。他可以頂過去，那麼也一定可以。

當然，除了卸妝，《初吻日記》發布會中更令群眾津津樂道的，當然非頂流和小花組CP莫屬。

知人才把料捅上微博沒多久，發布會快到尾聲，初吻日記的博也發博宣，配圖是二人的宣傳照。三個大流量熱搜直接把微博給搜癱瘓了。

紀寧點進熱搜第一，映眼簾的是博發聲。

初吻日記微：【@紀時衍@紀寧 歡迎加，期待雙擊夫婦譜寫初吻日記[憧憬]】

熱評第一的既不是紀時衍的，也不是紀寧的，而是某路人發出的、簡短又直白的13個問號。

【？？？？？？？？？？？？？】

熱評第二是……整整140個問號。

接下來的熱評雖然沒打滿屏的問號，但也可見疑滿滿。

【什麼？誰？？誰和誰？紀時衍是我認識的那個紀時衍嗎？】

【@紀時衍你要是被綁架了就把微博名改紀時衍。】

【你才初吻，你全家都初吻[大哭]】

【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一對吧？選角咋選的啊？】

【絕不真香，不嗑，叔叔我們不嗑。】

其實紀寧早有預料，這個況比預想中還算好一些，本以為自己又要應對新一人攻擊，罵瓷倒、有手段、金主厲害之類，沒想到大家只是單純不看好二人的CP，覺得肯定不甜。

不說眾人了，這個會如何發展自己也不清楚……況且現在預告沒發，觀眾什麼都看不到，覺得他們沒CP也正常，反饋還是要等節目播了才知道。

底下有人不明白事走向，震撼問：【紀時衍是不是瘋了啊，沒必要參加這種綜藝糊咖吧？怎麼想的，不怕啊？】

回復1：【他已經轉型不是偶像了，也不算偶像失格，所以影響不大，有個曝渠道反而會高興吧。（不知道猜的千萬別罵我啊）】

作為微博里數量最龐大的一支隊伍，海鹽姐姐很快前來回復：【綜藝都有劇本，公式化拍戲而已，看得很清也不會，畢竟有有才的帥哥誰不喜歡呢。大家費心了，還請多多關注帥哥新電影《時秋》哦～】

【不懂就問，海鹽姐姐和檸檬妹妹都是什麼啊？這是個水果綜藝嗎？】

【不4，海鹽是紀時衍名，檸檬是紀寧名。】

有理智的，自然也會有不理智的，幾萬條評論中，紀寧難免被說蹭熱度倒以及捆綁頂流，平反超話應運而生——#請紀寧給頂流松綁#。

更有一群生活失敗者混其中，把自己的骯臟通過辱罵他人來發泄，以求得短暫的、背的、居高臨下的快。

紀寧的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很快給了回復。

【看了某些評論我才知道，原來有人的不是是下水道，只要一打開就惡臭不堪。是不是網絡暴力完之后還要打開手機發送一條歲月靜好的微博？都是同一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出來的，做人的差別還真大。】

【有些海鹽姐姐真沒必要，你家頂流不想參加的節目沒人能他，倒是我們家小藝人沒多選擇權只能聽公司話，真要說被摁頭的應該是我們家，求松綁的也該是我們。】

有路人也在說：【為什麼只要一公布消息就是藝人遭罵，人何苦為難人。不過紀寧好剛啊哈哈哈，而且沒想到家也不，我還以為沒幾個來著。】

【今天瓜太多了，紀寧到底是什麼來頭和質，從的熱搜出來隨便點進一個又是，居然還能和頂流拉郎配。】

【反正雙紀這一對看起來毫無CP我是絕對不會站的，黎羽佳這個緋聞王也算了，蹲一個張彥和沈心的勛章夫婦好了。】

紀寧瀏覽了好一會兒，發現有條微博強勢霸占眼球——

【紀！寧！媽！媽！不！許！你！談！！！！】

大多追星孩or男孩都有明確的定位，把自己當做藝人友的友，把自己當藝人母親的媽，當然還有哥哥妹妹以及事業和。

流量豆的多是友，年紀小點的豆會有多一些的媽，總而言之肯給藝人花很多錢和時間的，以友和媽居多。

這也是“豆就要殺頭”玩笑梗的由來，畢竟“我把你當男友為你花錢打榜做數據轉頭你卻用我的錢給別的人買包、用我淚鋪出的錦繡前程去把妹”——擱誰誰也不了。

當然，豆畢業后你干嘛干嘛關了門咱們兩不相欠——比如紀時衍這種。

顧名思義，豆畢業的意思就是你擁有了足夠的業務能力和路人緣，不用靠也能活得風生水起，你的一磚一瓦不再是為你砌下的，而是你自己。到那個時候，和偶像，才算是某種程度上見證了長，也不必互相干涉。

看著“媽留言”，紀寧不莞爾，用氣音回了句：“這哪算，綜藝才對。”

完了一天里的兩件大事，放下手機去卸妝。

藝人常常需要帶妝工作很長時間，所以沒有拍攝時都會保持素，給皮自由呼吸的機會。

而另一邊，江勝和紀時衍也討論熱搜討論得不亦樂乎。

“紀寧真的厲害，前陣子不小心摔個跤都能被罵一整天，今天這麼大的事居然也只是被質疑CP。誒你知道嗎，我聽說紀寧團隊不怎麼管了，就后援會工作室網上控評這些都自己弄的。”

一直低頭的男人聽到這話，頓了頓：“自己來？”

“我聽說的，不知道真假。”江勝一邊拍一邊八卦，“還有《收到指令》那節目組也夠無良的，為了熱度居然給買這麼久黑熱搜，我之前看都掉下去了，估看到你們公開的熱點之后，又蹭著把熱搜買上來了，現在第六。”

紀時衍若有所思，沒說話。

“仔細看數據就能發現，熱門微博那麼的轉評贊是到不了熱搜前頭的，”江勝很肯定，“別的星也不會為了黑，把自己丑不拉幾的素和放一起被吊打，況且們和不是一個層次沒必要搞。那熱搜的益者就只剩節目了，我看買了熱搜后節目點擊漲了三倍，搜索數據和討論度也是蹭一下起來了，赤..的流量啊這是。”

“我看他們請紀寧就是為了黑給自己加熱點吧，按照那群人的尿來說真有可能，夠沒底線的。”

紀時衍瞧了瞧自己的尾戒，沉聲：“等會是不是要去見他們？”

“對啊，不然我也不會無緣無故說到這個。《收到指令》錄完了，他們準備做一檔新的戶外綜藝，想接洽一下你，估計給節目買熱度也是為后面鋪路。”

紀時衍轉型后已幾乎不接綜藝，但《初吻日記》為廣大節目組尋到了一個口，加上紀時衍前幾年和收到指令的節目組合作了幾次，這次便說見一面再詳談合作。

男人講出的話平淡到幾乎沒有溫度：“這種素質也想跟我合作？”

“那不接咯？就說你臨時有事推掉了？”

江勝默默腹誹，雖然節目組坑了別的藝人，但人家對你可是畢恭畢敬，您這脾氣真是晴不定說來就來。

紀時衍起，扣了頂帽子打開房門，準備出去走一圈：“嗯，推了吧。”

結果門一打開，到戴著帽子經過的紀寧。

一頭長發海藻般鋪散在肩上，下庭小巧致，各個角度都能瞧出的明星底子。

他靠在門邊覷：“去哪？”

紀寧有問必答：“應該是去見某個綜藝團隊。”

“《收到指令》那個？”

“嗯。”

后的助理還在小聲絮叨著什麼，看型好像是“反正以后也不要再和那種垃圾合作了”。

紀時衍就那麼站著思忖了會，待紀寧走后才回同江勝道，“先別推，我還是去一趟。”

剛敲完消息的江勝：？？？

“你他媽玩我是吧？”

男人往下了帽子，“是吧。”

“……”

紀時衍又隨手提了件外套出去，江勝跟個老媽子似的在后頭追問：“你又決定合作了？”

“合作個屁。”

“那你去干嘛？陪伴紀寧演繹夫妻檔？你戲了？”

紀時衍覺得這人真是夠話多的，回頭不耐道：“說別的。”

紀寧和紀時衍幾乎是同步進門，節目組對二人的態度卻是眼可見的不同，一邊是端茶沏水噓寒問暖，一邊是笑著拍拍肩膀讓自由活去了。

紀寧早就習慣戲場如場，誰紅跟誰玩，仿佛不帶點功利和目的都不配踏進這圈子似的。也已經猜到黑熱搜就是節目組買的了，只是不知道策劃是誰提的，今天答應來，也是想問問這事兒。

前半程一直配合，沒有搶話，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吃圣果。

沒多久菜上來了，紀時衍起舀湯，制片一看趕起奪過勺子，臉上的笑堆出層層疊疊的褶子：“我來我來。”

這人一邊盛還一邊振振有詞，說這湯是特，來了這兒不喝湯約等于白來，喝一碗湯等于十張面之類拉拉，應酬話不絕于耳。

紀時衍就站著看他盛完，接過后一轉手，把手里的東西跟紀寧面前的空碗換了換。

毫無存在的紀寧忽然就多了碗飽含著阿諛奉承的諂笑之湯。

制片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什麼，尷尬地笑了笑：“真是有紳士風度，孩子的確應該多喝這個，紀寧你多喝點，別拘束。”

飯局進行到后期，紀寧吃沙拉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聽到制片人在那一個勁兒地畫餅，給紀時衍說了一堆節目提供的好。

紀時衍只是看著他沒做聲，制片人是個懂得看眼的聰明人，立刻也來結紀寧了，“你跟時衍剛公開CP吧？正好，來我們節目也可以續熱度，況且更有話題是不是？”

列了一堆給紀寧的資源后，制片道：“你看怎麼樣？”

一直不說話的紀時衍終于發聲，往后推了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