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野了》第96章

薄?商(1)

商嫻22歲那年,從國外一所頂尖大學的商學院畢業歸國,仗著有錢有才又有閑,給自己留了一年時間,過的畢業gap year(空檔年)。

這一年活的恣意瀟灑,風生水起。只是萬萬沒想到,在這gap year只剩下最后倆月的時候——

把自己gap到里去了。

起因是答應了一場為期一個月的職高代課。

委托幫忙的是高中時認識的關系最好的朋友范萌。范萌要準備闌尾炎手而住進了醫院,預計后要折騰上三四個周。

范萌是師范畢業,畢業實習開始就在當地的一所職高里當英語老師。這次闌尾炎病發突然,本沒來得及約好同校的代課老師——急之下,抓了商嫻這國外留學多年的救命稻草,央求著去給頂一個月的課。

“這所職高里學生不聽課,我們文化課老師的辦公室里,還有那種上課直接給學生放電影、自己回來喝茶看報的老師呢!輕松,沒力!”

范萌慘白著一張小臉,信誓旦旦地拍著脯跟商嫻保證。

商嫻也是玩了快一年,準備收收心。剛好還剩倆月,一算時間合適,再看看范萌那副小可憐的模樣,就輕快地答應了。

考慮著只代一個月的課,也懶得找住,便在離著學校最近的一間四星級酒店里,包了一個月的頂樓套房。

開始代課的前一天,商嫻才坐飛機從外地趕了回來。

一路舟車勞頓,回到酒店商嫻就倒頭睡下,一覺睡到房間里線昏沉。

拿起座機了客房服務送上晚餐來。

給那服務生遞了小費,在對方離開前,商嫻突然想起了什麼,把人喊住了。

“你們這附近,有沒有清吧之類的場所?”

“有。”

拿了小費的服務生把地址說給了商嫻聽。

商嫻想了兩秒,“就在那所職高旁?”

服務生一愣,笑:“對,就在那職高的后街。那學校里好些不學無的富二代,捎著清吧那一條街的生意都做得又貴又好。”

“知道了,謝謝。”

等服務生離開,商嫻吃了幾口晚餐,便去了浴室沖澡。

洗掉一的疲憊和不清醒后,商嫻把長發吹得半干,隨手從柜里拎出一套薄款運,穿上出了門。

六月,c城的夜晚已經多了兩分燥熱。

商嫻循著服務生給的地址,一路去到職高的后街。

恰是周末,后街里不乏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們,穿著稀奇古怪的服,染著五的頭發,化著妖魔鬼怪的濃妝……

走在他們中間,商嫻一薄款黑,干凈利落地扎著半半干的馬尾,難得覺得自己像個正常人。

但“正常人”現在有點擔心,那個所謂的清吧是不是真像想要的那樣清凈了。

懷著但愿不踩雷的心,商嫻走進那家名為aurora的酒吧里。

出乎意料。

剛一走出酒吧設的暗影長廊,吧的燈就在第一時間博得了商嫻的好

不同于多數酒吧里讓人目眩眼花的燈效果,這間清吧線格外和——而更令商嫻驚喜的是,它還真如它的名字aurora一樣,帶上了盡可能接近極的變幻效果。

商嫻仰頭看著那天花板上輕緩地變幻著的影,不自出了個贊賞的笑容。

此時正走到吧臺前,余瞥見吧臺后面趴著道影,大約是個調酒師。商嫻手叩了叩臺面,沒回頭地問:

“你們酒吧這燈設計很一流,請什麼人做的你知道嗎?”

“……”

后沉默。

商嫻回頭,卻正撞見個戴著黑棒球帽的年,拎起帽檐,著睡意惺忪的眼看向

那幾秒的工夫里,商嫻只注意到,拎起帽檐的那只手骨節修長、白皙漂亮,而帽檐下年的那雙眼睛像只貓一樣,著黑漆漆的亮。

——

廓俊俏得讓商嫻想吹一聲口哨。

好在最后一點人拉住了把那口哨聲忍了回去,對著睡意慢慢散了的出一個笑。

“你好。”

“……你好。”年的聲音干凈得出乎意料,很容易讓人想起那些昂貴而質地音都華的樂,只帶一點剛睡醒的啞。

他回憶了一下商嫻的話,展了個十足的笑,“這是我們老板自己設計的——好看嗎?”

“當然。”

商嫻毫無猶豫,回眼眷地看向頂棚,又轉回

“你們老板很厲害。不過,再厲害,雇傭工也還是犯法的。”

“……”

年似乎愣了一下。

幾秒后,那雙貓一樣的眼睛在眼角輕輕矜起,出了燦爛的笑容。

是最染力的那種——以致讓商嫻恍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在加利福尼亞的里,而不是在這緩緩流淌的夜和“極”下。

聽見年笑著說:“我今年十九了。”

說這句話時,年終于站直

到此刻商嫻才發現,在自己帶一點增高的運鞋基礎上,面前這個被懷疑未年的年,竟然足足比高了十幾公分的模樣。

瞬間覺被降級到矮人國員,商嫻尷尬地輕咳了聲,怎麼也說不出懷疑人家未年的話來了。

然而年卻在矜眼一笑后,又重新趴了回去,還把下墊在了手臂上。

在商嫻目落到那同樣極青春活力的漂亮的小臂線條上時,聽見年笑著說:

“而且我們酒吧,也不讓未年進啊。”

“……”

商嫻和那雙亮得像是會說話的眼睛對視,停了兩秒,才確定他確實是在說

商嫻莞爾失笑。

在給人帶來愉悅方面,這世界上絕對沒有一件事,能比得過讓一個二十歲以上的聽到別人以為自己未年的這種話了。

但商嫻很自覺,所以放任自己愉悅了十幾秒后,就淡定地瞇起了眼。

“按年齡,你只能我姐姐,知道麼?”

年似乎被勾起了十足的好奇心,直往前湊了湊,黑的棒球帽檐差點撞著商嫻的額頭。

“那你今年多大?”

“……”

商嫻被那雙漆黑的眼里襯著的影晃了晃,幾秒后才回神。

笑著手,推歪掉年的帽子,自己則直起拉開了距離。

人的年齡永遠是,知道麼小鬼?”

“……”

被推開的年正回帽子,臉上浮起一點懊惱的表

他難得繃了表,還顯得有點嚴峻了。

“我不是小鬼。”

出口的話卻逗得商嫻想笑。

“好,你不是。”

笑著坐上高腳凳,側撐住額頭,支在臺面上。

“會調酒麼?”

年似乎猶豫了下,“會……一點?”

商嫻一怔,莞爾失笑。

“我看出來了,你們老板是不是只看上你的長相,放你在這兒當吉祥呢?”

晃晃指尖,

“不難為你了,給我倒一杯威士忌吧。”

年應了。

半分鐘后,商嫻對著面前杯子里的輕瞇起眼。盯了兩秒,自下而上一眼簾。

不施半點妝容的臉蛋上,只一顰間便多了點莫名人的味道。

商嫻喑著嗓音低笑,“你們這兒不但雇傭疑似工,還賣假酒啊?”

不知是年臉頰上飛過紅暈,還是這頂棚燈映的,商嫻只見那年似乎噎了兩秒,才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說,漂亮的人最好不要一個人在外面喝酒,容易出事。”

“……”

商嫻垂眼,似笑非笑地問:“那這是什麼?”

“冰紅茶。”

年笑得燦爛,角還出一顆小虎牙。

“我請客。”

商嫻一怔。

看了看玻璃杯里那澄澈亮的和的被晃碎了影兒,金一樣灑在里面。

商嫻回過神,莞爾笑著拿起杯子。

沖著年一抬手腕。

“謝謝。”

嘗了一口,輕瞇起眼笑,“不過,我得承認——這是我第一次被男生請喝……”商嫻瞥著杯里,失笑,“冰紅茶。”

年似乎被的打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一次商嫻看得很清楚,不是燈問題,就是年白凈的面皮染了紅,只不過他仍沖自己笑著。

像是……

商嫻又嘗了一口冰紅茶,想起幾百里外的家里那只皮油亮的狗子。

眼睛也是這樣亮晶晶的,讓人看見了就會心很好,甚至想抱進懷里蹭一蹭。

商嫻垂眼笑了笑。

“你是在這里打工麼?”

“嗯。我在這里……兼職。”

年已經低下頭去整理拭手邊的杯子了。

商嫻:“還在讀書麼?”

年猶豫了下,笑道:“現在還在讀,不過應該待不了太久了。我不喜歡讀書。”

說完話時,他抬頭了一眼商嫻的反應。

年或許覺著這個作很蔽,然而商嫻余早就瞥見了,但只笑笑,什麼也沒說。

兩人之間安靜了幾秒,年好奇地問:“你不排斥麼?”

“排斥什麼?”

“不讀書。”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家長輩都不同意,一提起這件事就要訓我。而且,我以前的朋友也都很不贊同。”

商嫻笑了。

“所以你剛剛,是想看我有什麼反應?”

“……”

被拆穿的年臉一紅,結了下,“我沒、沒看。”

商嫻笑笑,向前俯,手肘撐上吧臺。

在迷離緩的“極”下,人的眼睫慢慢眨了眨,像是一把小刷子輕輕蹭過人心尖似的,撓得人四肢百骸都發,卻沒半點解藥來緩和。

年的臉更紅了。

商嫻終于不再逗他,退回來。

“我不是你的長輩,也不是你的朋友——當然不會關心你,也不會告訴你讀書是好或者不好的。”

“……就這樣麼?”

年沉默兩秒,笑容都有些黯了。

商嫻素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依著平常風格,“是啊”這兩個字能被沒心沒肺的語調攢出花兒來。

所以絕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像現在這樣,屏了三秒,愣是一個“是”字的前音都沒出口。

……一定是因為這小孩兒太像家里那只狗子了。

商嫻心里寬自己。

而吧臺后面的年已經在的沉默下重燃了眼里的,笑容也更燦爛了幾分,幾乎都要亮得晃眼了。

“我知道你不是。”

……聽聽,這順桿爬的水平遠超過家狗子了。

商嫻擱下杯子,決定好好教教這小孩兒做人的道理。

“知道我不是什麼?”

“知道你不是真的這樣想,還知道你心一定很。”

商嫻輕笑,“哦?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年手里作沒停,只順勢指了指頂棚還緩緩流淌變幻著的“極”,“因為你會欣賞啊。”

年放下手里這只好的杯子,笑著抬起眼,又出那顆小虎牙。

“我說過,這麼熙熙攘攘的世上,能停下來的人,心靈也一定是很的。”

“……”

本來想教育人的商嫻琢磨了幾遍這句話,還真點了點頭,覺自己被教育了。

“你一定是個聰明又人。”

“……”

杯子的手微微一頓。

連眼底漆黑的亮也在這一秒里黯淡了下,但很快這點翳便淡去不見。

“不過,”商嫻想了想,還是難得多話了,“你想過如果不讀書,那以后要做什麼嗎?”

“當然。”

年的眼睛一亮。

商嫻被他果決的回答弄得一怔,隨即莞爾笑道:“既然有很堅定的方向,我猜他們勸阻你也沒用了。”

“這麼說,你是支持我的?”

年眼睛更亮了。

商嫻卻差點被他嗆著,最后哭笑不得,“你認識我麼?”

“不認識。”年搖頭,“不過可以認識一下。”

商嫻裝沒聽見后半句,“既然不認識我,那我支不支持你有什麼用呢?”

年笑著一指頂棚的極板。

“你跟我是一樣的人,現在不在我邊,我就當你是了。如果你支持我,那也一定會支持我的。”

商嫻:“…………”

這一番鬼才邏輯給繞下來,好像還真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商嫻嘆氣,把空掉的杯子往前一推,“那你有沒有教過你,自己的人生只能由自己決定,因為別人沒辦法為你的人生負責和買單?”

年眨了眨眼,“沒有。”

“那現在我教給你了。”

商嫻走下高腳凳,抬眼,眼底笑意漫上來。

“……小乖孫?”

“……”

年一噎,白凈的面皮慢慢漲紅了。

商嫻笑得愉悅,在心里唾棄了下自己連這麼點的小男生都沒放過后,便手拉開了手包的拉鏈,準備去拿現金。

——

可不想連一個剛年的小男生打工的錢都不放過。

只是不能手拿出來,旁邊一道影突然晃到了兩人旁邊。

“薄屹!”

“……”

商嫻轉頭過去。

靠到吧臺上的是個妝很濃、以至于幾乎分辨不出年齡來的人。

煙紫抹得慘白的臉,還有十分朋克風的深眼影,再加上那有點像了五分鐘電門一樣效果的炸發型……

商嫻挑了挑眉,轉向薄屹。

“你朋友?”

卻見吧臺里,年第一次出有點冷的神

這個角度看過去,清晰的下頜線流暢地延年白皙修長的脖頸,繃得凌厲微,連結都多了兩分這個年齡里獨有的、滿帶著青春荷爾蒙的

年笑起來那麼有染力。

但卻好像,在不笑的時候,一個冷淡寡然的眼神都能擊人心。

商嫻尷尬地抬手遮了遮眼,順勢了下眉心。

而此時年已經收斂神,垂下眼去杯子。

“不,不認識。”

“……”

商嫻嘆了口氣。

心說這小孩兒長了這麼好的一副皮相,可惜好像不太懂孩兒的心思,也不會和孩兒相

——

這種況下,他越是寡淡不作反應,那對方一定就越是不會甘心。

而如商嫻所料。

靠上吧臺的人幾乎是幾秒就漲紅了臉,表難看。

瞪向商嫻——

“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商嫻:“……”

商嫻:“??”

——這就是沒有料到的了。

不等商嫻開口,吧臺后,玻璃杯被出“吱啞”一聲,商嫻驚訝地過去。

出這種靜的力度,那杯子幾乎也是在被碎的邊緣了吧?

年聲音微冷,“請你對我的客人放尊重點。”

人更惱怒:

“既然都是客人,為什麼我們讓你過去喝一杯就不行——就能跟你坐在這兒有說有笑的!?”

年臉更冷。

他把手里拭的杯子和杯布都放下。

而吧臺外,那人更得寸進尺,趁這個時間便突然出手,抓住了年的手腕——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跟我們喝一杯,不然別怪我們去找店長投訴你!”

商嫻在旁邊看到現在,終于嘆了聲。

——

看得出來,無論出如何,年的家教是十分好的。

以至于他很難說出什麼過分的話,或者對一個有什麼涉及暴力的反應。

跟把一只小狗崽扔進一群母狼里,有什麼區別?

商嫻更加在心底嫌棄了這個只有審和能力的酒吧老板后,的手從手包里拿出來——

“冰紅茶的單,我自己買吧。”

正相持不下的兩人一愣。

回眸間,只見商嫻的手從包里拿出,同時一截折疊短握進手心,在空氣里“啪”地一聲,甩出清脆利落的聲音。

下一秒,那個人一聲尖回了手,捂著手腕蹲到了地上。

酒吧里的同伴,很快就被這反應驚了,幾個人紛紛圍繞過來。

把地上哭得妝都花了的人扶起來,見手腕上已經快速紅腫的位置,幾個人驚恐又憤怒地瞪著商嫻——

“你干什麼啊!怎麼打人呢?”

“想打架是不是?!”

“找死吧你!”

“……”

商嫻被這幾個生逗笑了。

回頭看向吧臺后的年,“給我個空杯。”

年正皺著眉,似乎想做什麼,但聞言還是停了作。

他遲疑了下,將一只杯子遞給商嫻。

商嫻把杯子一扣。

出最厚的玻璃杯底。

手里的小折疊不輕不重地往外一甩。

“啪!”

“嘩啦——”

一個厚底玻璃杯,瞬間在那圓圓的頭下碎了片。

幾個還在囂的人陡然一默。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雀無聲。

商嫻面帶微笑地收了折疊,眼皮一耷拉,向哭到一半嚇停了聲的那個生。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搶男人、還想打架?”

“……”

“我被家里格斗教練摁在地上捶的時候,你們還在媽媽懷里吃呢,知道嗎?”

“…………”

“知、道、嗎?”

人笑容陡然一沉,聲音也下去了。

此時這幾個明顯年紀不大的生嚇得臉都變了:

“吱吱吱……知道了。”

“之后每天,我都可能來也可能不來——再讓我看見一次,你們誰找他麻煩。”

商嫻恢復微笑。

“我再出手就不會留手了——你們可以比較一下,全上下到底哪一骨頭最,好麼?”

“不……我們不敢了……”

幾個生看見那一地碎玻璃,嚇得眼神都抖,幾人對視了幾眼,慌忙趁商嫻沒再發火,狼狽地跑出去了。

商嫻收回視線。

手里折疊也往回一,不等看清,已經收回短短的又無害的一支筆似的模樣。

把折疊放回手包里,商嫻轉而取出一疊現金,擱到碎掉的杯子旁。

抬眼看向年,眸里帶上點歉意。

“杯子只能麻煩你來收拾了。”

年似乎被方才的兇悍嚇著了,怔了怔才回神,“這個杯子的單價值不上這麼多錢。”

“剩下的是小費。”

商嫻勾一笑。

“不過,冰紅茶我就不付了——那是你請我的,對麼?”

說完,商嫻沖他笑著轉,要往外走。

直到年焦急的聲音追上來——

“你之后還來嗎?”

“……”

商嫻一怔。

回眸。年的眼里映著,比他頭頂那片極都漂亮、干凈、引人深陷。

看得商嫻晃了晃神。

回過神,輕笑。

“也許吧。”

說完,人轉離開。

“……”

年有點失魂落魄地在原地站了很久,到底還是沒有追上去。

他轉回到吧臺里。

正遇上調酒師回來,見薄屹還站在原地,心不在焉地著酒杯,他上前接過去——

“小老板,你再這樣搶我的工作,我可就要懷疑你想炒我魷魚了啊?”

他剛要再說什麼,目突然落到那一疊紅的鈔票上。

“臥槽?這是什麼?”

“……”

薄屹沒打采地瞥了一眼,嘟囔了聲,“小費。”

“小費?誰這麼大方?我怎麼就從來沒遇見過??”

“……”

“算了,我知道了,因為我丑。”調酒師嘆氣,“這些目短淺的人們啊,哥當年也是帥過的,現在經過了歲月的積淀、更有魅力了才對,們怎麼就不來喜歡喜歡我呢?”

年眼一亮。

像是聞見了骨頭香氣的狗子,他轉回頭看向調酒師,“會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當然了,來酒吧里的哪個人會不喜歡你啊。”

調酒師斜眼看他。

“不喜歡你,會給你這麼多小費麼?不過我看看,這人不會還給你留電話號碼和時間了吧?——我在電視上常看見這一套的,小老板,你年紀還小,可不能被這些人騙了。”

調酒師說著,手去翻那疊錢。

他就是說著玩玩,也翻著玩笑的,結果剛要收手,就猛地一愣。

幾秒后,一張白的卡片被他拎出來。

——

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商嫻】

【1**********】

調酒師:“???”

半晌后,調酒師表復雜地晃了晃名片,“我就說吧——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小老板。”

“……”

薄屹臉發僵——他一有時間就“幫”調酒師代班,所以這種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他不是沒收到過。

只是……

不一樣的。”

年聲音里帶著點特有的倔強。

調酒師又晃了晃那卡片。

“一樣的。”

“……”

“跟那些人一樣,也只是想睡你。”

“…………”

調酒師手,“行了,也幫你扔了,不用謝我——”

話聲未落,調酒師手里一空。

兩秒后,他反應過來,驚悚地扭頭看向旁邊的年——

“小老板,我們店里已經負盈利運營、需要你去賣維持了嗎??……不應該,我看最近生意很好啊!”

薄屹輕哼了聲,微繃著俊臉沒表地把卡片袋里。

“垃圾別扔。”

說完,他扔下杯布,轉走了。

——

怎麼看怎麼像落荒而逃。

晃回酒店里,商嫻重新沖了澡。

幾分鐘后,拿著接通的手機,穿著浴袍把自己扔進的沙發里。

對面是個有點懶洋洋的聲,似乎已經準備安寢——

“就遇見了個小帥哥,你還要擾我清夢……嫻哥,你是出國鬧得太久沒見過本土帥哥了是不是?”

“這個不一樣,特別干凈。”

“唔,在哪兒遇見的?”

“……”

“嗯?怎麼不說話了?”

“咳,酒吧。”

“……”

“……”

“行吧。所以你勾搭這個在酒吧遇見的特別干凈的小帥哥了麼?”

“沒。”

商嫻笑著輕瞇起眼,帶點憾。

“我家老頭子那古板勁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帥哥才剛年,比我小三歲呢。”

“你可真慫啊,嫻哥,這不像你風格。”

“……來,我是來為人師表的,又不是來禍害年的。”

“我信了。真的。”

“蘇、荷……”

商嫻磨牙威脅。

對面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要做名片麼,給你寄過去的那個新設計看到了?”

“嗯。”

商嫻翻起,走出套間的臥室,進到客廳里,拿出了手包開始翻。

簡潔的,尤其是右上角那片無的暗紋,這個設計我喜歡。”

“喜歡就好,那我就跟那邊說,給你敲定這一版了。”

“…………”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

商嫻對著翻空的手包面無表了幾秒。

“沒事吧,嫻哥?”

商嫻:“我好像……把那個樣本丟了。”

“沒事。就一個樣本而已,也沒多信息。”

“……”

從記憶里翻出約的印象,商嫻無力地趴進了沙發里——

“蘇荷。”

“嗯?”

“我好像……剛好把它夾在小費里,給了那個小帥哥。”

蘇荷:“……”

蘇荷:“你們國外回來的小姑娘,約個炮都這麼明正大、明碼標價的麼?”

商嫻:“…………”

作者有話要說: 《薄?商》番外開更

今天是長的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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