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哄》第12章
“……”
再這麼下去,溫以凡覺自己都要被桑延洗腦了。
——久聞這鎮店桑頭牌之絕,千里趕來一睹其風華絕貌,就算發現這頭牌是自己曾經的追求者,仍然因此心,之后千方百計地在他面前找存在。
在他面前做的所有行為都帶了目的。
溫以凡忍著吐槽的沖,平靜地回復:【原來掉你那了。】
溫以凡:【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要不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過去找你拿。】
想了想,又覺得他倆完全可以杜絕見面的機會:【或者是你把鑰匙放在你的酒吧,我去吧臺拿。你看可以嗎?】
等了一會兒。
他沒立刻回復。
溫以凡也不著急,沒特地花時間等他。繼續忙于工作,認真把初稿修改完,發給編輯。聽到手機響了,才隨手拿起來瞥了眼。
桑延:【這幾天都沒空。】
溫以凡耐著子回:【那你大概什麼時候有空?】
下一刻。
桑延發了個語音過來,語氣懶懶地:“周六晚上吧。”
周六晚上……
溫以凡思考了下。
周日休。
周六晚上跟他拿了鑰匙,周日拿去還給前房東,這麼算起來好像剛剛好。就是得跟房東說要晚幾天,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溫以凡:【好的。】
溫以凡:【那要不就定在加班酒吧或者你家附近?】
溫以凡:【我也不想麻煩你跑太遠。】
過了半分鐘左右,桑延又發來兩條語音。
溫以凡點開。
桑延意味不明地哂笑了聲,慢悠悠地吐了兩字:“我家?”
“……”
溫以凡的眼皮一跳。
這條播放結束,自跳到下一條。
從桑延的話里行間,溫以凡能清晰聽出,他的話里行間都在著“你的意圖不要太過明顯”的訊息,只是沒有明確說出來:“嗯?別吧。”
桑延:“你直接來‘加班’門口吧。”
“……”
本以為既然雙方的面都撕了下來了,相方式大概也會正常些,但桑延可能是這幾年到了太多的追捧,優越太過強烈。
導致不管發生的事再平常,他都覺得別人對他別有企圖。
在這瞬間,溫以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桑延面前說話必須時時刻刻打起十萬分神。
稍微說點跟他自有關的話都不行。
溫以凡吐了口氣,回了個:【好的。】
之后溫以凡便把手機放到一旁。
編輯恰好給郵了修改意見,溫以凡打開來看,順帶注意到電腦右下方的時間。
思緒有頃刻的飄忽。
突然想起,上回跟桑延見面,似乎是元旦過后兩天的事,鑰匙肯定是在那個時候掉的,那距離現在也過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了。
怎麼這會兒才來告訴鑰匙的事。
不想聯系,所以等著主聯系嗎?
好像是有這種可能。
溫以凡也沒太在意這個事。
加班結束后,溫以凡回到家。
一進門就看到了王琳琳真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此時正邊看電視邊敷面,旁邊還放了一碗水果沙拉。的心似乎不錯,還哼著歌。
溫以凡主喊:“琳姐。”
王琳琳含糊不清地說:“回來啦?今天好像還早。”
“嗯,今天事不多。”
“這工作可累人了吧。”王琳琳碎碎念,“我在《傳達》呆這幾年,都走了多人了。只加班不加價,誰得了。你看咱組多人熬出病來了,工資用來上醫院了。”
溫以凡只是笑:“還好。”
“對了小凡,”說著,王琳琳坐了起來,提起一茬,“你昨晚半夜是不是起來了?”
溫以凡愣了:“沒有呀。”
王琳琳似乎也只是隨口一提:“那應該是我做夢吧,我咋覺半睡半醒間客廳有靜聲。我當時看了下時間都凌晨三點多了。”
“……”聽到這話,溫以凡忽地想起自己以前的一個病。但已經很久沒犯了,而且王琳琳這說著也不太肯定,考慮了下還是沒提。
“嗯。”溫以凡看了眼時間,主道,“琳姐,我先去洗個澡。”
“等一下,你等會兒再去洗吧。”王琳琳住,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小凡,咱倆說說話。你坐過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溫以凡順從地走了過去:“怎麼了嗎?”
“你得先答應我,”王琳琳把面摘下來扔到垃圾桶里,表帶了點討好,“你聽我說完絕對不會生氣。”
溫以凡點頭:“好。”
“我剛剛也跟你說了,這工作真的太累人了,一個月工資還買不起我男朋友給我買的一個包。我能干這麼久真的是是我的極限了。”王琳琳說,“我前幾天跟主任遞了辭呈,不打算干了。我表哥那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在皋子口那邊——”
說到這,一停,聲音小了些:“這不是還離得遠的嗎?”
溫以凡瞬間明白的意思:“你是不打算住這了嗎?”
王琳琳解釋:“你可千萬別生氣啊,我事先也不知道我新工作離這里這麼遠,本來是想著還跟你一塊合租的。”
“……”
大概是確實覺得理虧,王琳琳的態度比平時好了不:“我應該還要過幾天才搬。搬之前我一定給你找個新的合租室友,你看這樣行不行?”
對這事,溫以凡的心其實沒多大起伏。
今天聽到蘇恬說王琳琳辭職了的時候,就有想過這個可能,所以這會兒也沒太驚訝。更說不上會生氣。
溫以凡神溫和:“沒事兒,我能理解的。你能找到適合的工作,我也替你高興。新室友這個你也不用太心,我自己再想辦法就好了。”
“唉小凡你人可太好了!”王琳琳松了口氣,抱著的手臂撒,“我可擔心你會罵我了呢。我最開始找的合租室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跟我大吵了一頓。”
“……”
事解決了,王琳琳開始抱怨:“我是真的很無語,我反正沒覺得我哪兒做錯了,我搬個家還不行啊?那我找一起合租的時候哪想過我這麼快會搬啊……”
溫以凡彎著角,沒說話。
“不過小凡你還是很講道理的,”王琳琳笑得甜甜的,“我一定會給你找個很靠譜的室友。”
“不用,沒關系的。”
“哎呀沒事,你別擔心。”王琳琳說,“我找之前一定會問你意見的好吧,你不喜歡的話我也不強求你跟我介紹的室友一塊住。”
聽到這話,溫以凡才應了下來。
“那麻煩你了。”
王琳琳的意思是,等工作上的事接完,正式辭職之后,就差不多要搬了。因為已經在皋子口找好了房子,最晚在下周末之前就會搬走。
不過溫以凡也不太著急。
畢竟王琳琳這邊已經付了一個月的房租了。
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找新的室友。
但溫以凡在南蕪市認識的人并不多,當初同個班的同學已經不聯系了。雖然當時通過QQ好友列表添加,微信通訊錄有不當時南蕪的高中同學,但基本沒聯系過。
所以都不悉。
跟陌生人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溫以凡還是打算找鐘思喬幫忙。
畢竟鐘思喬從小在這兒長大,就連大學都是在南蕪上的,認識的人肯定比多。而且鐘思喬介紹的人,也會覺得靠譜和放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周六晚上。
知道桑延不可能主找他,臨近下班的時候,溫以凡先給他發了條微信。
接近八點,桑延才有了回復:【過來吧。】
溫以凡的提綱還沒寫完,但也沒法讓桑延等。收拾了下東西,打算回家之后再繼續寫。跟其余的同事道了聲別便離開了公司。
快到墮落街的時候。
溫以凡掏出手機,又給桑延發了條微信:【我差不多到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溫以凡走到了進墮落街必穿過的那個埡口。沒等往里走,就注意到桑延此刻正站在埡口外邊。
他靠在黑的路燈桿旁,被燈照得冷白,臉上還是照例地沒帶任何表。依然穿著深系的服,氣息冷然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溫以凡倒是沒想過桑延會親自拿過來給。
本以為他會放在吧臺,亦或者是找個服務員轉給。
不想浪費他太多時間,加快了腳步,正想喊他的時候,桑延就已經發現了的存在。他的下稍揚,姿態懶懶散散地,一聲不吭把鑰匙往懷里扔。
溫以凡下意識地手接住:“謝謝。”
桑延輕點了下頭。
溫以凡把鑰匙揣回兜里,還趕著回家寫提綱。從不指桑延能說場面話,只能自己來:“那我不打擾你了,就先回去了?”
他沒應話。
“這段時間麻煩你太多次了,”反正對方也不會答應,溫以凡又開始做表面上的禮數,“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請你吃頓飯。我隨時都有空。”
桑延笑:“你這話還要提幾次?”
沒等接話,桑延直勾勾地看著,像是看清了此刻的想法。他的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不咸不淡地說:“得不到我同意,你不罷休了?”
“……”
“行。”桑延似是被纏得有些不耐,勉強道,“那就今天吧。”
“……”
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答復,溫以凡的表有點僵。
注意到的表,桑延歪頭,話里帶了幾分玩味:“怎麼?”
溫以凡無奈:“沒什麼,你想吃什麼?”
桑延抬腳往前走:“隨便。”
溫以凡忙跟上:“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很多。”
“……”
溫以凡提:“那要不去吃火鍋?”
桑延:“不。”
溫以凡:“烤呢?”
桑延:“一味兒。”
溫以凡:“川菜?”
桑延:“太辣。”
溫以凡:“那砂鍋粥呢?”
桑延:“不吃。”
“……”
溫以凡就沒見過比他更更難伺候的人。
向來是外賣或者自己煮,很出去外邊吃,現在實在是想不到別的了。溫以凡嘆了口氣,好脾氣地說:“那你選一個你想吃的吧。我都可以,我沒有忌口的。”
桑延正想說話,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了起來。
兩人離得近,加上那頭的聲音實在太大,所以溫以凡能清晰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桑延!你家炸了!”
“……”桑延皺眉,“說點兒人話。”
“,不對。是你家樓下炸了!”電話里的人語氣越發激,甚至開始咆哮,“燒你家去了!都他媽快燒沒了!趕回來!!!”
周邊在一瞬都變得安靜了。
溫以凡立刻抬頭,看向他的手機。
“……”
似乎是嫌吵,桑延把手機拿遠了些,等那頭吼完了才重新回耳邊。他的表沒有任何變化,平靜說:“哦,那你幫我打個119。”
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看向溫以凡,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走吧。”
溫以凡:“你家著火了,你不回家嗎?”
桑延反問:“我是消防員?”
“……”
過了幾秒。
溫以凡突然問:“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家在哪兒嗎?”
桑延瞥:“干什麼。”
溫以凡從口袋里翻出手機,誠實道:“我想趕過去做個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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