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將在校園》第五節 作繭
“好一套春蠶刀法。”遠方那人贊歎一聲,緩步向這面走了過來,肖月蓉這才發現,這人和先前那個鐵面人並無兩樣,臉上都是一個鐵皮面,遮住了本來的面目,只是左肩稍微靠上的位置紮了塊白布,暗夜中看得有些晃眼。
“只是春蠶蠢苯,作繭自縛,蠟炬無心,灰自幹,這傳說中最蠢的只守不攻的刀法竟從閣下手中使出,可見閣下為人實在是不見得高明!”那人冷言冷語,極淨嘲諷之意,卻看到場的林逸飛面不變,不知道沒有聽到,還是聽到了全作了耳旁風,不由心下暗驚,斜睨了巷口的李老大幾人一眼,角一輕蔑的微笑,這些人在他眼中,和鐘信並無兩樣,眼下的大敵只是林逸飛一人,倒也不把那幾人放在心上。
只見林逸飛臉雖然未變,呼吸卻已急促起來,那人心中暗喜,又看到林逸飛全如同水裡撈出來一樣,更是知道他是強弩之末,只是苦苦支撐而已,本以為再過幾招,他就算不敗,也要累倒在場上,卻沒有想到又過了半晌,自己手下勢如水般的攻勢竟然還是奈何不了場上的年。
微微皺了下眉頭,鐵面人有些不耐,突然厲喝了句:“即濟,大為,無妄,小畜。”
他話音一落,場上四人陣形突變,奔突往複,只見更急,鐵面人卻是盯著林逸飛的位置,又是急聲喝道,“乾坤鬥轉,風雷相擊!”
奔跑中的兩人突然反向斜而上,一刀劈出,另外兩人卻是高高縱起,揮刀直下。
這幾招變化兔起鶻落,快疾流暢中卻是詭異莫測,場上的林逸飛似乎應接不暇,腳下已經變得踉蹌,鐵面人目一閃,已現喜意,厲喝了聲,“離火流雲!”
隨著他的一聲斷喝,林逸飛悶聲一聲,已被一刀劃中了左臂,鮮淋漓而下,竟現青!
鐵面人大喜,手一探,已經自腰間出一把利刃,寒夜中只見巍巍,一道紅線在刀刃上流離不定,甚為詭異!
原來鐵面人自負極高,所謂的修羅刀陣卻是從五行八卦中演繹而出,取個修羅刀陣,無非是掩人耳目,希陣之人誤歧途,只是可歎世人多鄙,恐怕無人能夠諒他起名的用心,不免時常有些自怨自艾,這會到林逸飛,才覺得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他是旁觀者清,一旁查看林逸飛招式的破綻,指點四人腳下的方位,這才一擊得手。
要知道所謂的春蠶刀法,向來是只守不攻,鐵面人也只是從傳說中得知,眼看林逸飛刀法謹嚴,沒有破綻,不由心下贊歎,只是贊歎之餘,又有些不屑,這種武功不知道學來何用,難道和烏一樣,只是捱打不還手嗎,這才讓手下放肆攻擊,只奔林逸飛中毒後,力不濟的破綻,果不其然,手下放手攻擊後,林逸飛果然不濟,這下既然傷,他已經忍不住出手,想要了結這個平生罕見的大敵!
鐵面人才拔刀在手,突然目一寒,大一聲,“退離……”
他話音未落,形勢突轉,林逸飛本是腳下蹣跚,看似向前栽倒的樣子,場上有兩人見狀,不等吩咐,已經一刀砍了過去,沒有想到林逸飛手中只是一擺,竟然飛出幾把飛刀!
二人措手不及,只覺得刀速快逾雷奔,間一涼,已經翻倒地,沒有了聲息!
另外兩人見狀大寒,一人揮刀急砍,‘當’的一聲響,已經把飛刀劈落在地上,這人黑夜之中,能有這般眼力手法,實在是四人之中武功最為高強之人,另外一人沒有這般本事,只是側閃過,腳步未停的時候,卻發現林逸飛已經到了面前不到一步的距離!
他大驚之下,揮刀已經不及,這才哀歎不但什麼鞭長莫及,就算刀長回轉也是不易的,林逸飛卻是毫不猶豫,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鮮狂湧之際,劈落飛刀那人又驚又怒,厲喝一聲,飛上前,刷刷兩刀劈出,勢如瘋虎一般,他們四人訓練良久,卻已經同手足一般,這下轉瞬的功夫,被林逸飛殺了三個,又是怎能不痛!
林逸飛腳下已經不穩,看似走都有些困難,卻只是一矮,避過了先前一刀,目一凝,倏然探手抓出,已經擒住使刀那人的手腕。
使刀那人不由一愣,只覺得手腕一麻,全力的一刀突然轉了方向,竟然向半空中飛了去,林逸飛卻已邁步上前,沉腕運肘,重重的撞在那人的口。
‘喀嚓嚓’的幾聲響接連發出,那人一口鮮噴了出來,退後了兩步,綿綿的向下倒去,林逸飛出手連斃四人後,卻是心中一凜,只覺得後疾風一道沖來,錯步斜上,反手一刀,正中來刀!
他現在只是覺得眼冒金星,知道所中之毒已經有些不住的趨勢,再加上剛才幾招,看似輕描淡寫,卻已經蓄謀良久,用了全之力,只不過那個鐵面人竟能認出他使的刀法來,讓他不由大為奇怪!
‘春蠶刀法’本是北宋年間一個姓李的武人所創,後世早已不傳,那李姓的武人自稱是李義山的後人,創此刀法只是紀念先人,自娛自樂之用,傳說李義山思念一人,這才做出‘春蠶到死方盡,蠟炬灰淚始幹’的千古名句,那個李姓武人更是個癡種子,一套刀法使出,極盡纏綿細膩之功,防守的可以說是天無,怎奈竟然沒有一招攻勢,這才落得個華而不實的說法!
只是蕭別離已是武學大家,當然不會拘泥墨守‘春蠶刀法’的局限,早已經另辟蹊徑,取其華,鐵面人可以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逸飛聽到他的諷刺之時,心中一,這才故意只守不攻,讓他誤以為這套刀法不過爾爾,故意示弱之下,這才連殺四人。
只是他此刻中毒頗深,一刀砍下第三人腦袋的時候,林逸飛已經覺得口不暢,一肘擊碎了第四人骨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一口鮮也要噴了出來!
回刀一格之下,突然覺得手中一輕,又聽到‘嗤’的一聲響,林逸飛不由大驚,想都不想,足尖用力,反縱出!
他這已非什麼招式,只是生生死死中曆練出來機警,饒是如此,半空中只覺得背後一涼,鮮迸出,林逸飛悶哼了一聲,這才知道鐵面人用的那把刀竟然是削鐵如泥的利!
鐵面人卻是更驚,他是擅長襲,往往一擊得手,在組織已經算是暗殺的高手,更有手中這把刀的鋒銳,刺殺格鬥實在是無往不利,銀針雖毒,這刻打在林逸飛上並無大用,這才出刀,本以為這一刀砍下去,林逸飛就算不被一刀兩斷,最也是留下條胳膊,沒有想到這人的反應實在匪夷所思,竟然躲過了他的必殺一刀!
他雖然驚,卻是全然不懼,剛才林逸飛的出手他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說林逸飛不中毒之前,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只是他這刻連番的拼鬥,力大耗,斷然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冷眼凝著林逸飛的形,鐵面人並不急於進攻,這會多拖一會,對於他而言只是好事,他知道林逸飛一定等不及,因為他已經沒有再等的資本!
只是鐵面人卻沒有想到林逸飛竟然如火燒屁一樣,半刻都沒有停留,只見他才落在地上,已經是一聲喝,躍到空中,揮斷刀斬來!
鐵面人一驚,轉瞬大喜,他發現林逸飛已經犯了急躁的特點,他若是和自己遊鬥,或可再支持個片刻,只是他這時顯然已求速戰速決,卻不知這一刀雖然淩厲,卻已經出了破綻!
高手相爭,有破綻的結果就是死!
鐵面人凝神冷笑,手中刀只是一擺,斜指半空中林逸飛的小腹,這是林逸飛的死,也是他的最大破綻之一,他手中的折刀本短,被自己削短之後,更是剩下不到半臂的距離,這這把刀卻是三尺有餘,不等林逸飛斷刀砍到,他就能穿林逸飛的小腹!
他知道自己是高手,這才一眼能看出林逸飛的破綻,他也知道林逸飛是高手,所以他算定林逸飛一定會躲,半空中騰挪轉換,對於尋常人而言,無疑是艱難的事,只是對於家高手而言,倒是件容易的事!
他以靜制,這招之下早已埋下了後手,只要林逸飛一閃,他的獨門刀法‘追風斬’就會連綿不絕而上!
他有自信,就算林逸飛是陣風,這一砍下來,也讓他死無全!他千算萬算,卻是算錯了一點,他沒有想到林逸飛這個高手本沒有躲避的念頭。
“嗤”的一聲,刀已經刺林逸飛的小腹,毫不停留的貫穿而出,半空中帶出一朵淒婉的花,鐵面人心中一寒,才發現所有的後招沒有了用,可是林逸飛斷刀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大喝了一聲,鐵面人手腕及時護在脖頸之上,‘當’的一聲響,他的手腕未斷,林逸飛的斷刀已經手而出,這也是他救命絕招之一,他全雖然不是鐵包起來的,可是手腕的護腕卻是鐵的!
鐵面人震飛了林逸飛的斷刀,卻沒有毫得意的念頭,後仰,棄刀,揮拳,怒擊,他這一刻的想法只是能離的林逸飛越遠越好,他的雙拳擊了出去,才發現自己又犯了個錯誤,他實在不該攻擊,而應該防守,對於一個不要命的人,他的攻擊又會有什麼威脅?
雙拳重重擊在林逸飛口之時,鐵面人卻聽到‘咯’的一聲響,陡然發現自己轉了過來,竟然看到了後的景,下一刻紅影一道,沖上眼眶,眼前景都已不見,只是變赤目的紅,鐵面人哀鳴一聲,終於發現自己頸骨已被扭斷,沖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地上,只是倒下的時候,雖然是撲倒,腦袋卻是向著天空,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之意。
林逸飛倒飛了出去,只覺得那兩拳已將的氣息打了竄,再也不能歸攏,驀然眼前一黑,已經墜了深淵,只是,最後一刻的清醒,他覺得這種場景依稀見過,那一次是道白,帶著自己來到了八百年後,這次呢?他難道會墜阿鼻地獄?
只不過,若是只能忍思念相思之苦,在不在地獄,那又有什麼分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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