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啞81、嘉慧&梁鍥

(番外二)

公主府與梁府通了墻,梁夫人也是極喜歡嘉慧公主的,溫溫的,除了不夠氣一些,其他哪哪都好。

小兩口的日子和和,梁鍥婚之后回府的時辰越來越早,梁夫人看著心里不知道有多

直到顧左之來梁家,幾乎是要跪下求嘉慧,讓顧玉言進門當妾。

嘉慧嚇壞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磕磕道:“顧大人折煞我了,這是干什麼…”

梁鍥抿著,語氣算不得好:“顧大人慎言,令份給我做妾,豈不是要我家宅不寧?”

顧左之哪里不知道此事的荒唐,可他那個非梁鍥不嫁的兒,前陣子是沒日沒夜的哭,昨兒個竟拿白綾要上吊,還好丫鬟發現的早。

顧左之氣極給了掌,誰知非但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愈加瘋魔:“父親不讓我嫁去梁家,我就去死,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顧左之只有這麼一個兒,因而才著老臉來梁家。

他也覺得對不起公主,公主才婚沒多久,要駙馬納妾…

實在說不過去。

梁夫人一直沒說話,聽完顧左之所言,漠著張臉。顧玉言是什麼知道,滴滴的大小姐,哪里甘愿做妾,如果真進了梁家的門,嘉慧這個子也降不住

“顧大人,此事實在不妥,我們家鍥兒又哪里有那個福氣讓令做妾?”

顧左之一張臉是難堪至極,他的老臉啊,今兒個算是丟盡了。

梁家態度明確不愿納他兒進門,顧左之只好垂眸嘆氣道:“此事我已稟了皇上,只要公主同意,此事……便可了。”

他話落,轉而看向嘉慧。

嘉慧懵了,皇兄同意了……

顧左之又言:“顧梁兩家本有,若是結了親,他日必將與梁家一道輔佐皇上。”

嘉慧恍惚一笑,這樣就說得通了。

顧左之搬出了皇上,梁夫人也猶豫了。思量半響,嘆了聲氣,只說要與梁相商議,等商議出個結果了,再答復顧家。

顧左之走前,還對嘉慧說:“求公主救小一命,若是真為駙馬送了命,公主的良心……會安嗎?”

說這話的顧左之才是良心不安,他甚至不敢再多看嘉慧一眼,匆匆離去。

嘉慧愣住了,一張臉慘白。

梁鍥一手搭在肩上:“別理會,不會死的。”

嘉慧回過神,聲音微弱到險些聽不見:“那…若是死了呢?為你自盡,如何是好?”

梁鍥不語,只盯著,像是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似的。

嘉慧張了張,扯著角笑笑:“要不然,讓進門吧。”

前有朝堂牽扯,后是人命關天,怯懦,不敢不應。

那天嘉慧說了那句話后,梁鍥便揮袖離去,好幾天了都沒回房睡,只日日宿在書房里。

嘉慧知道他生氣,可卻也不知道他氣什麼,要說納妾,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麼?

難道他不喜歡?

一直到顧玉言進門那日,梁鍥都未同嘉慧說過一句話。

顧玉言給主母敬茶時很是恭敬,讓人一點都挑不出錯來。

原本納妾就不宜鋪張,府里的一切都是嘉慧一點點持的,偶爾問問母親,母親卻說不用太過費心。

嘉慧還是費了心,聽府里的下人說,梁鍥與顧家小姐算是青梅竹馬,就算沒有結夫妻,也是分不凡。

怕苛待了顧玉言,梁鍥也會不高興。

顧玉言被送去了寢屋,正殿一眾人很快就散了。本來就是納妾,場面不大,也沒像娶正妻一樣請達貴人,因而喜娘一走,忽生凄涼。

嘉慧雙手擺在雙膝上,微微微微一笑:“你去吧。”

梁鍥像被人掐住了嗓子,聲音沙啞:“去哪里?”

二人對視,嘉慧心虛的別開眼。可是心虛什麼,有什麼可心虛的……

“你快些去吧,一會兒該等急了,失了禮數,不大好……”

男人輕呵:“好。”

嘉慧腳步慌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猛地停下,心中生出一疼意。

荷蕪看了一眼,微微抿:“就算駙馬納了妾,公主也不該將他推出去,萬一以后……”

荷蕪沒說下去,但嘉慧也知道要說什麼。

萬一以后,梁鍥不再回這座院子了,那怎麼辦……

——

亥時已到,梁鍥還沒出現。

顧玉言擔憂的扯下蓋頭,皺著眉頭問:“他還沒來?酒宴還沒散麼?”

陪嫁丫鬟張了張,終究還是沒說,這場婚事沒有酒宴,什都沒有。

只好先說:“小姐別著急,奴婢出去問問。”

顧玉言煩躁的應了聲,又將蓋頭遮好。

那小丫鬟沒一會兒就跑進來了,小聲說:“小姐,駙馬在偏房喝醉了,怎麼都不肯過來……”

顧玉言一頓,猛地又扯下蓋頭,想了會兒才說:“我去扶他回房歇息。”

“小姐…”丫鬟想勸不敢勸,家小姐為了這個駙馬,連自盡的事兒都做了。

另一頭,嘉慧也聽說梁鍥在偏房喝醉了,忙就起:“去讓廚房做碗醒酒湯送過來。”

說罷,便匆匆抬腳走了。

荷蕪跟著,一邊在后頭說:“公主,駙馬在這時候喝醉,想來也是不愿意納妾的,他心里還是、”

荷蕪舌頭立馬一打轉,堪堪住了

不遠小路上,顧玉言一攙扶著梁鍥往寢屋走去,梁鍥喝的大醉,整個子都撐著顧玉言,竟像是十分膩歪的新婚小夫妻似的。

荷蕪擔憂的看了眼公主,卻見臉上無悲無喜,看了許久,直到那兩個影徹底了視線方才收回目,淡淡道:“走吧。”

廚房的丫鬟端來的醒酒湯,也被一并

撤下了。

夜深了,荷蕪替嘉慧拆了發髻,寬了,伺候睡下。

沒忍住,還是在退下時道:“公主,奴婢覺得駙馬心里還是公主多一些的。”

嘉慧翻了個:“嗯。”

只要家中好好的,夫妻存誼,妻妾也相敬,就能過得很好。

只是這晚,嘉慧做了個不好的夢。夢里梁鍥抱著顧玉言,就像每晚抱著一樣,有余溫,點火…

這里熄了燭火,婚房卻還明亮亮的。

顧玉言環著男人的腰,仰著子接麻麻的吻,本來欣喜,其實梁鍥哥哥還是喜歡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溫

只是這個想法只過去一瞬,上的男人俯肩頸,低低喊了聲什麼,顧玉言頓時全凝固住,半天回不過神。

“嘉慧……”

“疼麼……”

顧玉言偏頭看向,笑著落了一滴淚:“梁鍥哥哥,我是誰?”

梁鍥如被一盆冷水澆到低,酒意也清醒過來,他猛地撐起子,看著顧玉言/子,作迅速的挑開被褥遮在上。

他失魂落魄的撿起凌了一地的,穿戴好,回頭想說些什麼,卻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正抬腳要走,顧玉言急忙的聲音還帶著行事之后的態,尤其惹人憐。

“今晚是我們新婚,你去哪里?難不你還要回公主那兒麼?”

梁鍥腳下一頓,沒應答,但顯然是不打算在這兒留宿的。

顧玉言哭道:“你和公主是被皇上點了鴛鴦譜,你心里沒有我,可不是一樣也沒?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也好一些?”

梁鍥緩緩轉,眉頭稍稍一皺:“誰說是皇上點鴛鴦譜,我想娶的人,本就是。”

顧玉言愣住了,直到梁鍥出了門也沒回過神來。

什麼本就是,他們之間,何曾相識?

梁鍥回金雅苑時已是夜半,他輕聲走進去,嘉慧抱著被褥睡的。梁鍥就這麼看著,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耳房飄來一陣陣熱氣,還著些許亮,嘉慧皺了皺眉頭,瞇著眼睛,磨磨蹭蹭的從床榻起來。

在耳房外微微一頓,聽到里頭傳來的水聲,過珠簾約約看到人影。

梁鍥耳力不弱,從嘉慧下床榻時便聽到聲音了。

他背對著門,手上作漸慢。

聽到腳步聲愈近,梁鍥屏住呼吸,直到一只微熱的手上他的肩頸,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嘉慧指間劃過男人的肩頸,停留在兩道紅痕上,這是什麼再明白不過了。

稍稍一頓,間生出一

強打起神:“你怎麼回來了?”

“不然呢,在那里留宿?”

嘉慧無言,靜默一瞬:“我先出去了,你、”

“沈嘉慧!”

嘉慧一頓,沒忍住哽咽一聲,蹲下子將頭埋在男人寬大的背上,朱輕啟,在男人背上咬了一口,沾了一熱水。

梁鍥沒抿著口一的痛。

垂在手中的一雙手拳,猛地回,將人往懷里帶了一下,也不顧自己渾漉漉的。

他呼吸急促,良久才緩和下來。

“對不起。”

嘉慧一頓,停住哽咽,反而因為梁鍥這句話有些局促,從他口掙扎出來:“你不用,不用道歉,你沒錯……”

太沉不住氣了。

梁鍥皺了皺眉頭,語氣平緩下來:“嫁給我,是不是委屈你了。”

嘉慧猛地抬頭去看他,竟從梁鍥臉上看出一悲痛。心里難,一手上他的臉:“沒有,嫁給你很好。”

生來就是個礙眼的東西,人人都不喜歡他。

只有梁鍥,會在經過寧圣宮的長亭下等,給帶宮外最有名的糕點,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甚至于今,他還能問一句:是不是委屈你了。

拇指在男人的眼下,然后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細語:“梁公子喜歡我嗎?”

小手下的那雙眼睛微微彎了彎:“喜歡,很喜歡。”

“有多喜歡?”

梁鍥抬手握住的手腕,將手拉了下來,對上的眼睛:“想娶你。”

這是當初在長亭下所問,也是他當初所答。

不論將來他與會是恩一世,亦是至遠至疏,都是命,認,

絕不悔。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有不圓滿,但對嘉慧來說,梁鍥是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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