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孫胖子不理會車前子罵人的話，他笑嘻嘻從手裡的公文包裡取出來一遝檔案。從裡麵找到幾張檔案紙之後，繼續說道：“你的戶籍是十八年前，遼東河安縣正東鄉派出所理的。父母一欄空缺，監護人是一個做孔大龍的道士。戶籍登記表上還附帶一張說明，上麵寫著是孔大龍在道觀門口撿到的棄嬰......”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將車前子裡的菸屁拿走，自己又點上了一香菸。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為了這個，哥們兒我親自去了一趟你老家。走訪了你們道觀周圍的鄰居，幾乎問遍了那邊的老人。卻冇有一個人能說清你是怎麼到的太真道觀。

關於你的來曆，孔大龍每次的說法都不一樣。除了在派出所的棄嬰說之外，和旁邊小賣店的老闆娘說這是他的弟弟。他爹媽老蚌生珠生下的你，他們養不了才扔給了孔大龍。和屯子的婦主任說從人販子手裡救的該買兒，和村長老婆說，你是他修煉的元嬰......”

說完，孫胖子將手裡的檔案合上，隨後笑著對一不能的車前子說道：“不是我說，你這師父也是又故事的人，和村裡的人關係都不錯。當年原本他是冇有領養、監護人資格的，可是經不住全村的人都給他證明，你這才讓孔大龍收養。

你三歲的時候，有人家請孔大龍去家裡驅邪。當時因為你太小，你師父便帶上你一起。據當事人的口述，那次驅邪原本已經搞砸了，孔大龍讓被狐仙迷了的人按在地上大。他又哭又的聲音嚇到了在另外一間屋子裡的你，當時三歲的你也哭鬨了起來，結果你的哭聲竟然驚走了人上的狐仙。孔大龍這才知道你是個寶貝......

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之後，孔大龍從此之後便一直帶著你去降妖驅邪。每次隻要你一手，不管是妖還是魅，都被嚇的立即逃走。原本你師父的日子過的很拮據，靠你掙到了錢之後這纔好了起來。

不過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十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們師徒倆突然大幅降低了出外降妖驅邪的頻率。雖然乾的活了，你們卻更加的不愁錢了。每隔一兩個月，孔大龍便會得到一筆數額不小的彙款。也是從這個時候，他得了賭博的臭病。

隻不過不管他輸了多錢，總有有人補上這個窟窿。直到半年前，原本一直穩定的彙款突然終止。加上你師父賭的越來越大，開始在外麵借錢，最後這筆帳掛在了哥們兒我的上。”

車前子雖然說不了話，不過心裡還是無比的驚訝。孫胖子說的事，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老登兒跑路了，這個胖子從哪知道的？

孫德勝好像猜到了車前子心中所想，他嘿嘿一笑之後，再次說道：“不是我說，看起來裡麵很多的事，小兄弟你也不知道。那哥們兒我繼續說，你的世雖然還冇有搞清楚，可是這麼多年以來，誰給你們師徒倆彙的錢，哥們兒卻查到了......”

說著，他從公文包裡又取出來厚厚一摞銀行彙款存。讓車前子看到了這些存上麵的金額之後，孫胖子繼續說道：“一共是一百三十三筆彙款單，金額總數是七百一十三萬。合著一年七十多萬，開始兩三年的彙款人就是我們民調局前句長高亮的書王璐，每筆賬走的都是民調局關係公司的帳，難怪了，每次局裡對賬的時候都查不到。

不過七、八年前，高老大去世之後，彙款的公司便改了象港的一家貿易公司。這家公司的馬老闆和哥們兒我也是人，我去問過，是高老大在走之前，親自囑咐過馬老闆。讓他繼續負責你們師徒倆的日常用度，說你們師徒倆日後會幫他渡一場大劫難。

可惜啊，馬老闆的目太淺了。給了七年的錢一直見不到回報，便自作主張的不再給你們師徒倆彙錢。不過壞事也能變好事，我們哥們兒這才見了麵......”

終於要說的話說完，孫胖子長長的出了口氣。喝了口水，又緩了一會之後，再次對著車前子說道：“該告訴你的，哥們兒我都說了。這算是有誠意了吧？不是我說，哥們兒我接替高老大做了民調局的句長，原本你們師徒倆後半輩應該我管。不過小兄弟你也看到了，哥們兒我剛剛讓人把句長捋下來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說到這裡，孫胖子裝模作樣的長歎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能眼看著你冇落魄吧？之前還想要請你給哥哥我做個私人助理，可是我攢下來那點家底，都還了你們師徒倆的帳了，實在是冇有閒錢。

不過好在哥們兒我在民調局還有點臉麵，上下托關係最後給你弄了個調查員的位置。你康複之後，咱們哥倆就在一個馬勺裡混飯吃了。彆小看這個調查員，吃飯不問題，剩下的錢就還我的利息。咱們不著急，能還多算多。還不上的利息就進本金，再重新算利息......”

說著，他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份合同。和剛纔的欠條一樣。蓋上了車前子的指紋，然後有替他在上麵簽好了名字。

車前子氣得翻起了白眼，要是他能的話，這時候已經和孫胖子拚命了。現在隻能眼看著自己莫名其妙的欠了這麼一份合同，照著上麵利滾利的演算法，用不了幾年，欠的錢就要過億了。

孫胖子這邊剛剛弄好合同，病房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隨後另外一個白頭髮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人和之前的辣子、吳仁荻都不一樣。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不出來此人的真實年紀。作表還有些，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學畢業不久，涉世未深的年輕人。

看到白髮男人進了病房，孫胖子衝著他打了聲招呼：“老楊，聽辣子說你找我？不是我說，什麼事不能回去說？你還跑到醫院了。”

這個做老楊的娃娃臉男人抿笑了一下，說道：“還說我，大聖你不是一樣嗎？民調局的事都不管了，跑到這裡和這個小道士說悄悄話。”

“不是我說，哥們兒我現在是二室調查員，局裡的事有楊書籍，什麼時候得著我這個小調查員管？”孫胖子跟著笑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直說吧，什麼事要哥們兒我幫忙？”

老楊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車前子，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這纔開口說道：“我收到了個訊息，有人在九河鬼市上看到了廣元冥鑒，那個我用的著......”

孫胖子一聽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和楊書籍說啊，現在你們倆加上大楊穿一條子，不是我說，都他麼三楊開泰了。你一張，楊書籍要什麼給什麼。”

聽了孫胖子的話，老楊一點尷尬的意思都冇有。他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們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三隻羊，加在一起也算計不過你孫大聖。敢說楊軍不是你故意放在楊書籍邊的？我是看破不說破，民調局刮的風都是你吹過去的。和你實話實說，盯上廣元冥鑒的可不止我一家。歐偏左已經往九河跑了，那邊鬼市的水深，小心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