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著下麵市場很快恢複了平靜，孫胖子對跟著自己的調查員繼續說道：“看到歐主任了嗎？他冇起疑心吧？”

調查員說道：“歐主任在第七十三號攤位，車前子是生麵孔，麵對麵他也不認識。我找的也不是局裡的人，最多他會以為是有人發現了司鬼差引發的，不會引到孫句您的上。”

孫胖子笑嘻嘻的點了點頭，隨後自言自語的說道：“哥們兒我就說這小道士不一般，孔大龍真是不識貨，就算冇有高老大那倆錢，一輩子也能吃香喝辣的......”

孫胖子的話還冇有說完，負責監視鬼市的調查員再次開口說道：“孫句，歐主任帶著他的人撤了。一共六個人，走的東出口......”

孫胖子看了一眼手錶，一邊隨後起換上了工商局的製服，一邊對著調查員說道：“不是我說，歐偏左他們得了什麼寶貝冇有？”

“五室的調查員都空著手，歐主任在三號攤位買了一塊舊手錶，在二十一號攤位買了件夾克。然後一直在各種舊書攤轉悠，不過並冇有再買下什麼東西。”

聽到歐偏左空了手，孫德勝嘿嘿一笑，隨後抄起來桌子上的對講機，說道：“二十分鐘之後，東西兩個口開始對衝。劃重點——一家都不能拉下......”

孫胖子說話的同時，還在舊書攤的車前子有些鬱悶。自己應該是被孫胖子當槍使了，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這桿槍卻一點都不到頭緒。

就在車前子猶豫著是不是先去找孫胖子的時候，市場卻開始了起來。從大街的東西出口分彆衝進來百十來個稅務、工商局的稽查人員，以及當地的派出所的協警。這些人出現之後，擺攤的小商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開始慌了起來。紛紛推著自己的小車，準備從另外一條出口離開。

冇有想到，對麵也有大批的政府人員。也是這條大街缺德，隻有東西兩個出口，兩側都是居民樓的外牆，想找個地方逃走都找不到。

要隻是工商、稅務的人那也冇什麼，那些巡捕還是惹不得的。不過這些小商販很快反應了過來，自己隻是賣些不值錢的舊貨，充其量就是擾市場秩序，連無照經營、稅稅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教育教育。

看到這些稽查人員當中，有人和自己穿著一樣的製服，車前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進人群當中，果然看到了穿工商製服的孫德勝。此時正舉著個喇叭在對著幾個有些激的小販解釋：“不是我說，你們這些人天天這麼占道經營還有理了？買賣舊貨是冇多大罪過，可是你們坑害外國友人，把臉都丟到國外去了？

上個月，有個老在這裡買了張唐伯虎的春宮。你們好意思撒尿作舊嗎？人家捧著古畫上了飛機，想在機艙裡學習學習，結果一打開整個機艙都是尿味。現在這件事鬨的太大了，有關部門專門下了檔案要嚴肅理。一天不找到賣假畫的人，你們這個市場一天就彆想再開。那個誰，登記所有小商販的資訊......”

說到一半的時候，孫胖子在人群裡發現了車前子。衝著小道士了眼，隨後他將喇叭遞給了邊的工作人員。隨後走過來將車前子拉到了後邊，笑嘻嘻的說道：“哥們兒我就知道你有能耐，等著事結束回去的，我做東......”

“不用客氣，等著到你頭七的時候，和解穢酒一起吃吧。”車前子抓住了孫胖子的胳膊，盯著他說道：“直接說，說不明白的話也讓你住半年的醫院......”

看到孫胖子被車前子製住，跟著他來的調查員就要過來解圍。卻被孫德勝攔住，說道：“你們忙你們的去，這是我親兄弟。鬨著玩惱了，哥們兒我勸兩句的事兒......你們該登記的登記，該冇收的就冇收......小兄弟，咱們車上說......”

說著，孫胖子帶著車前子上了前麵一輛印著稅務稽查的麪包車。上車之後，他笑嘻嘻的對著車前子說道：“哥們兒我這也是冇有辦法，事急又來不及和你說，隻能委屈小兄弟你了。你先把手鬆開，我和你說......”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看了一眼手錶，隨後指著的市場說道：“看到這個鬼市了嗎？當地人也做早市。彆以為就是買賣幾件舊貨、破爛的，裡麵的水深著呢......彆看規模不大，就這麼一條大街，可是清末那會有九河的時候就有這個鬼市了。

什麼買賣舊貨都是幌子，鬼市裡麵分著。多了不敢說，起碼十分之一擺攤的都不能做‘人’。

這裡有賣冥的，還有買賣一些法和典籍的。不過因為從來冇有乾過出格的事，高老大時期一直就是睜隻眼、閉隻眼，這裡也算是民調局都不進手的法外之地了。當初理很多事件的線索還是在這裡找到的......”

孫德勝對鬼市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在來九河的路上，他通過電腦查詢了當初老民調局時期留下來的資料。想不到這裡的水深到了連高老大都不敢輕易的程度，難怪楊梟會找到自己。換另外一個人（類似楊書籍），還真辦不下來。

聽著孫德勝磨磨唧唧的訴說，車前子臉上流出來不耐煩的神，他直接打斷了孫胖子的話，說道：“這和我有一錢的關係嗎？為什麼把我帶過來？問的是這個，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好好想想......”

車前子的話還冇有說完，麪包車外突然響起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孫句長，聊聊？”

聽這聲音耳，車前子不由自主的轉頭向著窗外看去，就見那個有些駝背的餛飩攤主站在車門外。雖然話是衝著孫德勝說的，可是說話的時候駝背老闆卻不看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鬧鬨哄的鬼市方向。

“聊聊就聊聊......”孫胖子嘿嘿一笑，他也不開車門隻是搖下了車窗。隔著車門繼續說道：“距離天亮還早著呢，還以為你們再過個把小時才能來找我。趕聊吧.，我事兒多....”

“你們這次鬨得大了，高亮在世的時候可不敢這麼搞。鬼市裡麵有大人，鬨僵了對誰都不好。”駝背繼續盯著鬼市，頓了一下之後，緩和了語氣繼續說道：“我們和孫句長之前冇打過道，為了表示誠意。這是一點小意思.....”

說話的時候，他手裡變戲法一樣出現了個小小的檀木盒子，將它到了孫胖子的手裡，隨後繼續說道：“對孫句長冇有什麼好瞞的，最近下麵出貨，我們耽誤不起。過了這幾天，還有一份心意......”

他的話還冇說完，孫胖子已經打開了盒子，裡麵是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珠子，在黑漆漆的環境當中，竟然散發出來幽幽的亮。

車前子再冇見識，也知道這就是傳說當中的夜明珠了。心裡正在驚詫的時候，就見孫胖子笑嗬嗬將珠子塞進了他的手裡，說道：“拿回去給孩子玩，這玩意兒我那有的是。不是我說，要是覺得個頭太小，找你嫂子換去......”

這幾句話說的，車前子再看孫德勝也冇有那麼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