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2》第59章 番外二

迎來新生命,四年以后。他們早已返回漳州居住。

那年陸強只拿到三個月的探親簽證,他有案底,移民是個棘手事。

意大利很快進秋季,這里地中海氣候影響,空氣潤,,滿地落葉把小鎮裝扮的金燦燦。

陸強沒事做,每天接送盧茵上下班,從裁鋪出來后,在小教堂的廣場邊坐一會兒,有時喂喂鴿子,有時依偎閑聊,也有時候,凹眼睛高鼻梁的游客遞來相機,嘰嘰咕咕說一通,陸強聽不懂,也不問,面無表的接過來,對準他們敷衍的按幾下快門。

日子閑散舒適,更多時間,都在家陪伴他的小公主,陸強見證了、爬步和扶床站立的整個過程,這種相當喜悅又奇妙。陸強小心翼翼抱著,像捧在手心兒會化掉的小糖人兒,眸角抹了

小家伙兒和他也越來越親,會目不轉睛盯著他看,出小手他下,拿指頭摳他角,咯咯的笑。小公主喜歡趴在陸強肚皮上睡覺,一大一小,窩在客廳沙發里,醒來后,前襟的服胡滿口水,但他覺得,這口水都是帶了香味兒的。

到后來,只跟陸強關系好,父倆整日黏在一起,有他在絕對不會找盧茵或者錢媛青。盧茵在小家伙兒心中地位一落千丈,既甜又心酸,辛辛苦苦十月懷胎,全是為這個男人服務的。

錢媛青不咸不淡的說:“心里不是滋味兒了?那就再生一個。”

盧茵抿抿,也是從那時候起,心中就有了決定。

愜意的日子稍縱即逝,三個月很快過去,簽證到期,陸強不得已返回漳州。卻沒想到漳州大變天。

自陸強出獄,在警方護送下安全出國,邱世祖氣急攻心,加之思念兒子,病一再惡化,勉強支撐了兩個月,還是不治而亡。他無子送終走的凄涼,邊人想方設法搜刮他的錢財,沒有一個是真心。巢會一團混,沒有主事人,生意一落千丈,部團也隨之漸漸瓦解,兄弟四散,各謀出路。

沒過多久,后臺經營的各種浮出水面,見不得的勾當巢會都有涉及。上面派人全盤審查,只不多數日,便被勒令停業。

一夕之間,巢會倒閉,邱世祖從漳州消失,整件事只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他的死不是仇家尋仇,更沒有轟轟烈烈的黑.幫火拼,而是因為思兒疾。

這就是天意。一切自有老天安排。

善得善果,惡食惡果,所有善惡,都會在因果回中得到果報。

一片雪花落在他額頭,陸強掀起眼皮看了看天,天暗沉。

他懶散的站著,把目又挪回墓碑上。

年關將至,漳州又迎來了冬天,墓碑旁枯枝散葉,上面積滿灰塵,整個墓園籠罩在沉的氣氛中,蕭然冷寂。陸強沒帶鮮花,也沒供奉蔬果點心,他蹲下,聳著肩膀,雙目盯住碑上的幾個字看。

——慈父鄧啟明之墓。

落款人刻的是鄧瓊。老鄧后事由梁亞榮和吳教授親手辦,在得知往事和吳瓊死因后,吳教授悲痛不已,是他行為不當,才給吳瓊留下制于人的把柄,他愧疚難當,暗自攬下這場悲劇的責任。‘兒鄧瓊敬立’幾個字,是他堅持刻下的。

在老鄧的一生中,也只有此刻才得圓滿,方寸的石碑上,他與兒團聚,不再是遙遠不及的距離。

陸強眸,從兜里掏出煙,點燃一立在碑前,環過手掌又燃起另一。他垂眼盯著火,咬著煙,含糊的問:“鄧老頭,你不想看見我吧?”

瑟瑟寒風中,沒人能回答他。枯枝刮蹭著墓碑,塵土在角落里聚集堆。

碑前燃著的香煙倒了,陸強手扶起來,后來又被吹倒,他沒有再扶。整個墓園空曠森,冷風在上方盤旋,發出近乎扭曲的嚎。陸強迷了眼,拿夾著煙的拇指關節兩下,眼里通紅。

他沉默著,站起來,完這煙才道:“我以后就不來看你了,沒有用,有什麼恩怨等我死了以后說。”

他撣撣上的灰塵,轉離開。

陸強遇見盧茵,每一個決定才有了顧忌,不懼怕別人憎恨,只怕難過流淚。他自私,但這并非十惡不赦,也許老鄧不會原諒他,但陸強想,他一定理解。

……

這年除夕,陸強又飛去意大利,過了一個團圓年。出了正月,他又匆忙趕回漳州,在大龍牽線下,搞了三輛中型貨車,注冊了一個小公司,承接濱海一線的的流業務。

這一行只有大龍做過,但也是個半吊子,行規流程一知半解,前期營運起來很困難,每走一步都格外艱辛。他們只啟用一輛車,大龍和坤東跑線路試水,他和子幫忙裝貨卸貨。年中時,陸強駕照終于重新拿下來,子的也升了B本,行了解了,才三輛貨車換運轉起來。到年底,中型換大型,又另外搞了幾輛,在附近廠房租了間辦公室,招上一批人,陸強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幾年他一直兩頭跑,有時候飛過去,只為看們一眼又著急趕回來。等這里一切安排妥當,盧茵和錢媛青才帶著小公主返回漳州。彼時,小公主三歲了,頭上戴的蝴蝶結,穿著蓬蓬,短胳膊短兒,能抱著他大甜甜的喊爸爸。

他們住進走前買的高層里,三房一廳,客廳寬敞,落地窗外是個臺,視野寬闊,正對南山公園里的人工湖。

經歷過大波大折以后,生活終于恢復平靜,繞了一個圈兒,總算回到原點。

在一起時候多了,關起房門只剩下一件事,盧茵質不易孕,怎麼折騰,都沒有靜。

直到轉年冬天,盧茵生日,陸強把孩子扔給錢媛青,帶出去瀟灑了一回,漳州城外新建的度假酒店,山水林間,私人溫泉水汽裊裊,鮮花配香檳,到濃時肆意放縱。自打那次,盧茵月經一直沒來,偶爾出現厭食惡心的癥狀,去醫院查過,才知道好事將近。

這回不同,盧茵有過一次經驗,也有陸強的陪伴,早孕癥狀很快熬過去。五六個月的時候,肚子已經顯懷,隨之脾氣也變得暴躁易怒,看到陸強就心煩,更討厭他的,晚上睡覺總拿后背對著他。

這天,陸強看過小公主,輕手輕腳的進來:“睡了?”

盧茵背對著,懶懶的嗯了聲。

床頭只開一盞幽暗的燈,長發安然的攤在枕頭上,形一道和的波浪。陸強俯間嗅了嗅,一路上來,吻在上。

盧茵心煩,回手把他腦袋推開:“離我遠點兒。”

后靜了幾秒,一只大手覆在腰側,,順著角溜進去,落在上。本沒想干什麼,自打懷孕就沒做過,綺念制在心底漸漸習慣,可掌中,終于喚醒他下的兄弟。

陸強膛抵住的后背,作不單純,手指有技巧的:“醫生說側著來不影響胎兒。”

盧茵被他弄的又又煩,拽住他手指往后使勁兒掰:“你煩不煩。”

陸強嘶一口氣,輕推肩膀:“你他媽傻吧,下死手?”

盧茵頭沒回:“誰腳的。”

都不行?”

“煩你。”

陸強咬了咬牙,往上狠狠拍了把,還了句:“煩我也是合法的。”

這一下打疼,盧茵不知從哪兒躥上一氣,騰地起,綿的枕頭招呼在他臉上,“陸強,你真討厭。”又打又掐,緒激,竟出幾滴眼淚來。

陸強呆了呆,反應慢半拍,傾過去抱,臉頰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

他舌頭抵住,偏開頭:“錯了,錯了,你別。”

盧茵擰他口的:“你下去。”

“讓我上哪兒去?”

“別待床上。”

陸強屁只搭在床邊,本就沒坐穩,盧茵踹了他一腳,下來的時候,他手臂撐住地面,靈巧的跳起來。服被了,翻上來出肚皮,卷起一半,著腳,形象稽又狼狽。

盧茵看向他,抹了把臉,竟嗤嗤笑起來。

陸強臉不好:“盧茵,你見好兒就收。”

現在本不怕他,指指門口:“你去睡客廳。”

他把枕頭扔旁邊兒:“客廳冷。”想強行躺床上。

盧茵推了他一把,又委屈起來:“你是不是心氣我,我懷著孕呢!”

陸強單手撐著,胡嚕兩把后腦勺,盧茵還氣呼呼的瞪著他,坐著,手掌支撐床墊,肚子上像扣個鍋蓋兒,負擔沉重。陸強心疼,想抱抱又不敢,他惹不起,暗暗吸氣,弓抱起被褥往外走。

盧茵說:“關好門。”

他回頭拿指點點,“可勁兒了矯,就給自己積攢材料吧。等你生完的。”陸強淡淡笑了下,是往額頭親了口,咬牙啟齒說:“有你的。小寶貝兒。”

上放狠話,卻不能跟一般見識,他熱了杯牛,看喝干才退了出去。

陸強著鉆進小公主的房間,跟著了一個月。這下反倒把小丫頭壞了,平時不能和他們睡,現在天天纏著陸強講故事,氣,睡前總要陪胡言語幾分鐘。錢媛青知道也當不知道,一門心思煲湯給盧茵補,他在家中沒有地位,忍氣吞聲終于快熬到的預產期。

這天產檢,醫生說營養過剩導致胎兒偏大,建議清淡飲食,這幾天多活多散步。

從診室出來,迎面見一個人,大著肚子仍舊穿著高跟鞋,妝容靚麗,扎起高高的馬尾。盧茵不免多看幾眼,莫名眼,突然想起一個人,很多年過去了,但在那種場合見過,總讓人記憶猶新。可想想又覺得不對,旁邊的男人大耳,大腹便便,滿的名牌細,卻已中年謝頂。本不是當年那個外表斯文的男人。

陸強環住:“醫生怎麼說?”

回神:“讓多散散步。”

“你看什麼呢?”他往后掃了眼。

盧茵終于收回目著他的膛,突然增生一幸福笑笑:“沒什麼。我們走吧。”

從醫院出來,外面飄起細雨。陸強抬頭看看天,心大好。

兩人對一眼:“去那邊兒走走?”

“好。”

陸強從車上取來雨傘,扶著沿街邊往前走,綿綿雨打在傘面上,一時間,耳邊只剩有規律的落雨聲。

盧茵問:“你喜歡下雨?”

“還行。”

“為什麼?”

陸強說:“出獄那天下了雨。”

盧茵想了一下,最后笑笑:“重獲新生,的確值得高興。”

陸強沒有解釋,也跟著斜了斜角。

走過幾個路口,雨勢逐漸變大。他們躲到商場的回廊里避雨,雨水形水柱順屋檐流下,把車水馬龍的大街分割兩個世界,淅淅瀝瀝的砸在路面上,漾開朵朵水花。

頭頂服,摟抱著從面前跑過,笑聲輕快。

盧茵看著他們跑開,玩笑著問:“你當初為什麼喜歡我?”

陸強說:“你材好。”

捶了他一把,“怎麼沒個正行。”

“你有正行。”陸強看:“那你說說,什麼時候看上我的。”

盧茵不語。

“蹦極的時候?”

盧茵瞪他一眼:“哪兒那麼早。”

“你都同意讓我了,還說沒看上?”

一陣臉紅,忸怩的說:“是你死纏爛打。”抿了下:“當時只覺得有一點點好。”

陸強笑了笑,忽然耳朵,“你這人看著古板,心里面兒其實開放的很,想找刺激又膽兒小,正好上老子,”他吹了口氣兒,“上個結實活又好的,眼等著我疼你呢吧。”

盧茵像被踩了尾,低一聲,往他腰上擰。

陸強敏捷逃開,跟保持半臂的距離。

陸強問:“那什麼時候?”

扭開頭不理他。

他道:“不開玩笑。”

撐了會兒,盧茵終究回答說:“可能發燒那天,也可能再晚一點兒。”

兩個人的事,哪有那麼多緣由和理智,更談不上接的快與慢。最薄弱的時候,對方趁虛而,給與最需要的溫暖和保護,本就日久生的事,慢慢的,也就由習慣變

“有多晚?”陸強拍了把頭頂,不忿說:“之前一直把我當牛郎呢。”

盧茵笑起來。

“服務還滿意嗎?”

難得厚臉皮,眨眨眼:“給你個好評。”

他嗤笑一聲。

看看外面又看看:“冷嗎?”

盧茵說:“有點兒。”

“過來。”

陸強拿手臂環住,把攏在臂彎下,大掌.的皮,等慢慢回暖。

穿過雨幕,看向熙攘的大街。

回廊下只剩他們兩個人,彼此依偎。

所謂的疼惜也不過如此。

就是,

在你冷的時候,恰好我能給你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強哥和茵茵以及強哥和小公主的小劇場會在微博里不定時發,想起什麼好玩兒的就會寫出來,大家一定記得關注微博,一定哦,微博名是(蟹總-)

到這里全部完結,終于有力準備下一個故事,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讀者,這一路收獲掌聲和質疑,但同樣謝,正確的建議我都會認真聽取,希在下個文里,你們能看到我的進步,我也努力,把故事寫的更彩。

大家一定要等我,因為不會太快/(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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