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棉被被他們得一團，兩個人被彼此從未有過的親接刺激得心跳急劇加速。

擴張時，趙敘手上的作緩慢而細膩，偶爾惡作劇似的按某，激得楊南予直起子，又被趙敘按下去。

一，兩，三。

楊南予低著:“夠了，已經夠了……”

“這就夠了？土豆，你真好滿足，”趙敘近他說，“可惜不是醬鹵的，你擔待著點。”

楊南予在電火石間明白了這陳年舊梗，他忍著從后傳來的異樣滋味，抬起右手，向后巍巍地比了“六”，艱難出聲:“趙敘，你丫，六、六、六！”

趙敘笑了聲，跪立在后，磨蹭片刻，楊南予的腰都快磨了，他終于向里一楔。

甫一契合，兩人一齊悶哼出聲。

趙敘扶著楊南予的腰，過上面漂亮的，他覺深的東西全被楊南予勾了出來。

楊南予想親他的，他怕傳染，所以不讓，還說是楊南予自個兒說的不親的，氣得楊南予咬了他鎖骨一口。

“我給你留個紀念，不謝！”

趙敘被咬得嘶了聲，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床頭的外套里掏出個章，對著楊南予一笑，“我也給你蓋一個。”

說著便把楊南予翻了個，在屁蛋上蓋了個章。

一個篆的“敘”字。

楊南予搶過來一看，覺有點眼。

“這就是上次錄節目的時候給我蓋的豬章？呸呸，你才是豬！好啊，趙敘，原來你那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我對你就沒有‘軌’過，你那房子是我安排的，我上節目也是奔著你去的，晨練夜宵的偶遇也全是我算計好的。”

從一開始，楊南予就被大尾狼盯上了，一舉一都被人窺探著，這種覺真是讓他……心啊。

他怎麼這麼有魅力，能讓趙敘滿心牽掛著啊？

牛！楊南予！牛！

他到廁所洗澡的時候，了聲:“啊，趙敘，你這印章咋不掉啊！你用的啥印泥啊？！我靠，你別是像那些小說里的變態一樣，要給我留什麼終印記，讓我死心塌地跟著你吧？”

聞言，趙敘眼睛一亮。

“是很難掉，要我幫忙嗎？不然還是留著吧，看著好的，”

他踱到廁所，靠在門上，笑瞇瞇地說，“反正除了我也沒人能看到，你說是嗎？”

“……”楊南予居然有點不敢反駁，“行吧，那我坐馬桶的時候，就讓它跟屎隔岸對吧。”

他看著鏡子里被紅了一大塊的白屁，上面赫然的紅章毫沒被掉，于是放棄了。

趙敘:“……你可住口吧，別了，過些天就沒了，注意別穿白，難洗。”

楊南予有點不服氣，瞬間覺得自己留的狗牙印不夠深，于是又抱著趙敘啃了會兒。

等啃夠了，趙敘拍了下他的屁。

“睡吧。”

“嗯。”

趙敘因為冒沒有痊愈，睡得有點沉。一覺起來，已經是十點了。

閉著眼睛往旁邊一，空落落的。

他倏地睜開眼，坐起，了兩聲，沒人應答。

他披著服找到了在做掃除的民宿老板娘，得知楊南予天沒亮就走了。

趙敘一愣，不敢置信地問:“走了？！他去哪兒？”

老板娘也有些吃驚他不知道這事兒:“不知道，他六點不到就帶著行李下樓要去機場，還是我丈夫送他去的，現在就要回來了吧。”

話音剛落，老板就回來了。

趙敘急忙問他楊南予去哪兒了，老板說回他回國了。

他一路上話很，看起來憂心忡忡又憤懣，老板還以為他和趙敘吵架了，所以也沒多問。

趙敘大步走回房間，給楊南予打了個電話，提示關機。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忽然瞥到桌上的相機著一張紙條，他拿來一看，是楊南予匆忙的字跡。

敘哥，我現在家里突然有些私事，必須回國一趟，等我解決好了再來找你。

你好好玩吧，我給你留了臺相機，你拍著玩吧。

勿念。

背面是更張狂的字跡:

你放心我不是騙炮！！！！等完事兒了我就來找你！！

下面還有一排一些規整的小字:我會想你的。

趙敘看著“家里”、“私事”的字眼，臉不太好。

他從林遠那兒聽說過，楊南予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他哪里有什麼家？

他為什麼要瞞？還拿“私事”來搪塞他。

趙敘沒忍住咳了一會兒，開始利索地收拾行李，訂回國的機票。

一架客機穿過大洋，直指中國。

楊南予戴上口罩，雙眼無神地著窗外掠過的白云，

濃的睫無打采地斜斜垂下，投下一小片影。

大海湛藍得耀眼，而他的心卻紛雜沉悶得裝不下一抹景。

他夜起方便時，收到一條朋友的信息。

他被人黑了。

這對偶像來說很正常，甚至有經紀公司私下雇水軍黑旗下藝人，以炒熱度。

所以前幾天這個朋友告訴他，他又上了熱搜，說他強占資源，截胡其他員的個人代言時，他仍然滿不在乎地和趙敘繼續休假。

可是這次不一樣，就在昨天，他的經紀公司不僅沒有幫他做公關，而且還倒打一耙。

在關于他的熱搜消停一點后，一個公司部人員疑是泄了楊南予違約的事，被人瞬間轉發了上千條，雖然兩分鐘后就刪了博，但早有人截圖保存。

好事者留存的截圖微博被轉了上萬條。

-什麼意思？意思是楊違約了？

-之前他瞞著公司接了不私活，錢能買幾個酒莊了，公司都看在眼里呢，不過是顧著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什麼？沒必要瞞著公司啊，Mojito里他的資源算最好的那幾個吧？

-呵呵，還不是為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裝得單純，要不是money boy，怎麼可能上位這麼快。現在過河拆橋，把公司當傻子玩呢。

-怎麼說，要打司嗎？

-他們的合約也快到期了，是時候清算舊賬了，大快人心啊。

-終于落馬了，普天同慶#齜牙。

一時間“楊南予違約”“楊南予mb上位”的關鍵字上了熱搜，和路人紛紛討論楊南予和經紀公司的關系，及其人品問題。

然而公司的態度曖昧，遲遲未回應，任由群眾肆意想象。

噴子水軍鋪天蓋地，墻頭左右為難，真義正言辭地指責這是污蔑，們在焦急地等待楊南予現辟謠。

而們竄上竄下急于澄清的樣子，讓許多路人也開始反，一個說話沒注意，便拂了對方的逆鱗。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扯得飛遠地掐了起來，等對罵進行幾百樓后，早已偏離了重點。只得出一個共識:對方是個不可理喻的傻。

有些太過激，說的話著實不經腦子，看起來像反裝忠的黑子，于是其他又來撕，況混得人捋不清頭緒。戰斗的戰斗，的。妖魔鬼怪紛紛登場，“優秀演員”齊齊上陣。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石激起千層浪，久久不能平靜。

楊南予下了飛機便立馬聯系經紀人，提示未接通。

回家路上一遍又一遍地給公司的人打電話，而他們要麼不接，要麼顧左右而言他。

他無力地倒在床上，手蓋著眼睛。忽然，他一個鯉魚打地跳起來，抓過手機，給一個朋友打電話。

陳浚——他曾經的經紀人。

他的心臟狂跳，呼吸聲加重。

陳浚對他有知遇之恩，后來說是對娛樂圈不興趣了，就換圈子去搞金融了，現在是個大老板，今年元旦他們還在微信上互相拜過年。

他是個好經紀人，對楊南予的行程安排得鑼鼓，卻從不榨他的力，一切優先為他考慮，像照顧弟弟一樣提攜他。

所以楊南予出道第一年便在新人里穎而出，了最炙手可熱的小鮮。

然而陳浚當年只是個初出茅廬的經紀人，還是第一次帶新人。公司從哪兒給他劃了那麼多資源呢？

而且他離職那會兒，便火速地就去投資賺錢，他又是哪兒來的那麼多資本？

如果是他吃了私活的回扣，那楊南予這塊不知道被人賣了多次，還乖乖地替人數錢。

而現在網上流傳的楊南予的“黑料”，真假參半，其中一些事讓他想起了過往，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漸漸變得可疑起來。

楊南予越想越了然，可滿腔的怒火卻在電話接通后，聽到他的聲音時，突然凝固。

“喂，阿昱？怎麼突然打電話來了，是因為網上的事心里難嗎？”

是最悉的聲音，自然而親切，曾是他低谷時最溫的。

那一刻，楊南予幾乎認為是自己誤會他了，愧疚襲上心頭一瞬，又被電腦屏幕上刷得火熱的頭條勾起了怒火。

“浚哥，你知道他們說我違約的事嗎？”楊南予的聲音僵而冰冷。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傳來一聲笑。

“啊，知道啊，怎麼了？”

楊南予:“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為人，當時我什麼都不知道，可全是聽你指揮，我怎麼可能去干違約的事？”

“哦？你這是要把鍋甩給我嗎？阿昱，我是清楚你的為人，那你對我呢？”

“我——”

陳浚打斷了他的話。

“公司那邊怎麼說的，是真的要起訴還是私下解決？那你得做好準備了，”他頓了頓，問道，“我沒記錯的話，違約金應該是……”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認定了是我違約了？？還是你知道什麼？！”楊南予厲聲質問。

陳浚悠悠地道:“我的看法毫不會影響最后的結果，畢竟這些事是看證據的。怎麼了，阿昱，你現在賺的錢還不夠賠那點違約金？你現在可是擁有天價酬勞的大牌了啊，比我們這些金融小蝦米過得好多了。”

“你放屁！我和公司的分你還不清楚？再說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違約金！”

“噗，阿昱，你該不會還是五五分吧，稍微有點名氣的都是二八了，你難道還在相信當初那套‘留錢給后援會當活費’的鬼話？你還真是傻得可啊，”陳浚笑了笑，又沉下嗓音道，“不過，這事兒怨我，是我讓你吃了虧。”

“其實當初公司帶新人，給出的提是我四你六和三七，不過我缺錢缺資源，所以……你應該能諒的吧，畢竟你是每個月都得捐錢獻心的好孩子啊，哈哈哈。”

楊南予氣得牙齒打架，竟蹦不出一個字，半天罵出了一個“”。

陳浚笑得更開心了，仿佛是在逗狗一般。

楊南予:“所以那些違約的事也是你搞出來的？！陳浚，你真他媽不是人！”

陳浚:“給你費勁拉那麼多通告還了我的不是了？要是沒有我，你能現在這樣？我沒讓你去給顯貴賣屁已經夠仁慈了，你大概不知道吧，當時很多老板指名道姓地要翻你的牌，還是我陪笑又陪喝才搪塞了過去。楊昱，我們不過是互惠互利而已，何必撕破臉？很難看啊。”

“我……那你要我現在怎麼辦？你倒是一走了之，一口大黑鍋讓我背？！”

“賠錢啊，錢不過是紙，沒了還可以賺啊，多簡單。”

“我他媽沒那麼多錢，有也不會替你這孫子賠！”

電話那頭的陳浚仿佛能想象到楊南予氣得面紅耳赤的模樣，不抿，眼神有些奇異，他低聲道:“我有啊。”

“……什麼意思？”

“我這兩年投資，不說是業界大牛，但賠個違約金還是沒問題的，甚至，還能包養個小明星，”他還是端著一派悠然，只是語氣有了一引的味道，“阿昱，我們也有半年沒見過了吧。不如約個時間來酒店，我們再慢慢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老混蛋！”

“是嗎？當初我辭職的時候，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還問我是不是因為惡心你才走的，現在口風變這麼快？你不想我，但我可想你的‘’呢……”

“我□□媽陳浚！他媽拿以前的事惡心老子！我就是因為沒認出你是個人渣才說出那些傻話！我告訴你，我們倆也別做什麼表面兄弟了，我會請律師好好清算我們的帳的！”

他嗤地笑了聲:“你還真以為我做的手腳那麼好查，我當初全而退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再說，你以為他們要的是那點違約金？你是真的傻，楊昱。”

他又淡淡道，“來不來隨你，我這些天有點忙，五天后才有空，到時候嘉風酒店見，我會等你，還請你不要讓我失。要是我玩得開心，保持長期關系也不是不可以……”

“□□大爺！滾你媽的吧，老子去看你吃屎，！”

楊南予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他努力深呼吸平息心，點開了通話錄音，白著臉又聽了一遍才關掉。

十分鐘后，Mojito所屬公司辰照的博發了聲明，稱獲悉了楊南予之前的違約行為，現已整理材料，準備向他提起訴訟。

楊南予冷笑一聲，他已經想好找哪個律師幫他打司了。

鼠標一，另一條醒目的標題跳到眼前。

[當紅鮮money boy 天仙哥哥竟是gay？！]

前三張是對楊南予向的猜測和舉證，后面六張是他和另外幾個男藝人的個人照，讓踴躍競猜他和誰有一。

楊南予的數量不容小覷，瞬間控評。

熱評第一就毫不客氣地開罵了。

-我猜你媽，你他媽當□□呢傻。

熱評之下并不全是贊同與附和，有個回復:“能不能不要給南南招黑，你才是謝謝。”

又有反駁這條回復:“好好好你最理智你是花之秀，這麼多人黑南南你還他媽有閑心挑刺！”

-哈哈哈，南，oh不，gay是真的睿智，誰知道楊南予以前賣過多屁，他可不就是□□嗎？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xs 睿智+1

-我不喜歡楊南予，也請不要把他和小天放在一起，被強行捆綁賣腐我已經夠心疼天天了。

-？？？？不是張天一直往南南面前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天是真的又瞎又惡心！

-不撕，司馬南立即去世，靴靴。

……

評論區的水深火熱完全吸引不了楊南予的視線，他只盯住了屏幕，臉白了一張紙。

那五個疑是與他有一的男藝人中，趙敘赫然在列。

只因他們在外界看來毫沒有來往，所以沒人帶他們的節奏。

也有人疑為什麼把趙敘也扯進來了，甚至開始猜忌他們二人的關系，不過瞬間被Mojito的唯和cp的撕淹沒了。

楊南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關上屏幕，頹然地躺在床上，一不，仿佛被了魂一樣。

趙敘落地后，馬不停蹄地往家里趕，途中給楊南予打電話，全是忙音。

在微信上找他，對話前面竟出現了紅嘆號。

趙敘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嚇得，咳嗽個沒完。

他拎著行李站在樓前，楊南予的臥室毫無燈，他深深地抬頭看著臺，眼神深邃而意味難明。

整個人靜靜地站在那兒，像一棵高大瘦削的樹。

樹上結了一層霜，無人掃。只等云開霧散晨曦照，將其慢慢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