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反派的掛件》第44章 韶白3

殷雪灼的拆家本事絕對不是一時的。

季煙第二天, 就是被巨響給吵醒的。

“轟——”的一聲, 仿佛天崩地裂, 連地面都在, 季煙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接著又是連著好幾聲轟炸聲, 那聲音,季煙覺得自己仿佛置二戰時期敵軍轟炸現場, 太可怕了。

殷雪灼不在。

他平時就是的樣子,除非是季煙抱著他睡。但睡前這廝又不知道在別扭什麼, 好像是因為和韶辛互了一下,他就一直沒理過

殷雪灼一旦,那就是好幾個小時都可以不出現的, 非常沉得出氣, 不符合他暴躁老哥的格。

季煙要是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睡不玩,就這麼呆在原地發呆, 會瘋的。

所以殷雪灼為什麼總是可以這麼久?

泡澡的時候他可以三個時辰不出現,每晚睡覺時,他也不會跑, 上回和冷戰, 他也耐著子那麼久不出現。

結合這幾次殷雪灼的狀況來看,季煙嚴重懷疑殷雪灼的,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

傳統意義上的是什麼?是一個人站在那里, 他看得見所有人, 但其他人都看不見他, 除此之外,就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了。

但殷雪灼,季煙懷疑他的,有部分相當于睡覺。

要不然為什麼有時候真的跟不存在一樣?

就比如現在,季煙被這接二連三的轟炸聲嚇得蜷一團,殷雪灼都不出現一下。

隔了許久,他才慢慢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眉目一派冷淡。

他走到季煙邊,彎腰把拽起來,皺眉出了個有些無語的眼神,似乎沒想到還能被嚇這樣。

有些怪異,又不自然地安道:“怕什麼,這點兒靜,不過是人魔戰,小孩子級別的打架罷了,連熱都不算,何足為俱?”

這語氣,就像是在說“不過是吃個飯罷了”。

季煙:你好厲害哦。

簡直無力吐槽了,又不經常經歷這樣的場面,在這樣的空曠的宮殿里,覺周圍都要天崩地裂一樣,房子都要塌了,如何能不慌?

季煙靠在他口,扎下腦袋深吸一口氣,委委屈屈地說:“你怎麼才出來啊。”

語氣不自覺地帶了一點兒抱怨。

殷雪灼道:“我本在修煉,后來知到周圍的靜,不以為然,不過還是凝聚神識看了一眼,沒想到你會怕這樣。”

也多虧他多看了一眼,不然要被嚇哭。

季煙小聲嘀咕了句什麼,殷雪灼沒聽清,低頭湊過來,“什麼?”

季煙有些別扭,小聲道:“那你就不能不嗎,反正都一樣,我看著你在這里,就可以壯膽了。”

好多次大場面,都是因為殷雪灼在,才不怕的。

他就像一座高山,擋在的面前,讓再弱小無力的存在也可以勇敢長,不懼這個世界的所有強者。

殷雪灼沉了一下,解釋道:“我那并非只是。”

他沒想到居然心思這麼簡單,一直以為他就在邊上看著,古怪地笑了一下,抬手了一下的長發,手里把玩著,漫不經心道:“與你看到的那團黑霧一樣,我的形態并非一種,所謂‘’,其實是與周環境相融,真元運轉,以靈識探知一切,并無實,也不乏是一種修煉方式。”

其實也可以單純地,他偶爾會過來嘀咕著什麼,不過大多是時候,都沒這麼無聊罷了。

季煙好像懂了,點了點頭。

大概就是他變了一團空氣的意思吧,果然說修為越強的人,俗世凡越不能對他造限制,越能超世外,做到大象無形。

別人站在原地發呆,好歹腦子還是活躍的,殷雪灼就是直接掛機了。

號還在這兒,實際上人早就跑沒了。

用打游戲的理解方式,還不難理解。

殷雪灼沒在這里耗著,直接帶著季煙去了人魔戰的主戰場。

那不是在魔族大營,其實還相距七八里,但由于靜太大了,輒就是山崩地裂。這個山崩地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絕對沒有半點夸張的修辭手法。

就是山倒了,地裂了。

人族還有幾把刷子,季煙看到有幾個修為特別高的站在最前面,一個是劍修,一個好像相當于法師,控著法來來回回,牽制著無數的魔,赤還和一個修為極高的老者纏斗著,場面一度十分混

“就這麼打,什麼時候才能打出結果啊……”

季煙看的心有戚戚,這法威力再猛點兒,可以堪稱導彈了,這多打幾下,人間還有沒有好地方啊。

殷雪灼還說是熱

見過一熱,直接把一座山掄倒的嗎。

殷雪灼輕哼一聲,“太慢了,無聊。”他忽然抬手,對準了對面那個人族法師,不過是隨便一揮手,對面就慘一聲,往下跌落,瞬間淹沒在魔里。

季煙:“……”

簡直是太可怕了。

就這,還打什麼,殷雪灼一個人就行了啊。

為終極反派,殷雪灼拉著季煙在虛空中閑庭信步,走到那里就宰到哪里,跟割韭菜似的,割完對面家的韭菜之后,隨便晃了一圈,又覺得無聊,在一邊落地,問季煙想去哪里玩。

這個語氣,狂拽得像是“普天之下都是老子的地盤”,讓季煙微微震了一下。

季煙:“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殷雪灼沒有否認,季煙接著著小手,興提議:“要不,把韶辛帶過來吧?”怕他又不爽,故意以一種大反派的語氣和他謀劃,“韶辛的哥哥至今沒有出現,倒不如我們加一把火,讓韶辛出現在陣前,堂堂劍仙弟弟被魔族俘虜,對方的面子肯定掛不住,就一定會來了,到時候我們再一網打盡……”

殷雪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看得有些心虛。

他沒說什麼,直接讓將士把韶辛帶過來。

殷雪灼如此自傲,在他眼里,韶辛不堪一擊,比那魔藤還不如,有他沒他都一樣,不過是個陪著季煙的小玩意兒罷了。

韶辛過來時,沒想到現在竟是在人魔戰。

這種大場面,他也是頭一回見。

他也著實被震撼了一把。

季煙一看到韶辛的表,立刻就樂了,看,也不是一個人沒見過世面嘛,好歹還是穿過來的,連韶辛這個本土人士都一臉震撼,本就不是的問題。

季煙每次在殷雪灼那里了打擊,都能從韶辛這里重新找回快樂,漸漸地,覺得和韶辛的關系特別好了,不是那種普通的朋友,而是那種無話不談,比朋友多一點,又比一點的覺。

殷雪灼雖然不把韶辛放在眼里,但也不代表他愿意看韶辛在眼前晃來晃去,季煙為了給這人順,搖著他的手了好幾聲“灼灼”,殷雪灼雖然一副不太在意這個稱呼的樣子,但只要被,還是會出不太自然的表

于是他又消失了。

是那種掛機般的消失。

季煙:世界清靜了。

需要他的時候他出現慢了,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可快點消失吧,季煙就是這麼的拔吊無

嗨呀,老是和一個人面對面也是會膩的嘛。

想陪韶辛愉快地玩耍。

韶辛還有點兒不太適應,季煙覺得這個場面太嚇人了,為了年被殷雪灼嚇得脆弱的心靈,就決定帶著他四走走,中途看見幾個魔將,還一臉熱地和人家打招呼。

只要不是從霜就好了。

怪異地看了季煙一眼,戎戈看見季煙就溜之大吉,生怕又被瓷,剩下的昌溟……心復雜。

就,都是被擼過的猞猁了,昌溟想起的擼貓手法,就有點兒炸

其實他對外保持的人設一直是嚴肅冷酷的,為了不破壞他人設,他也自覺地追隨戎戈的步伐,溜之大吉。

季煙對韶辛笑:“你看他們!多麼兢兢業業!連和我敘舊的功夫都沒有。”

韶辛:你確定嗎?

年默默瞅著季煙,看見季煙又點了點手腕上盤一圈的魔藤,那魔藤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季煙把它掛在邊上,讓它變大,再抱著它慢慢下去。

這里的地形崎嶇復雜,還時不時會有靈力波殃及池魚,季煙讓魔藤帶著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一直跑到了一里外,才覺那種隨時要被砸到的覺沒了。

季煙又沖韶辛炫耀:“你看!這只魔藤可聽我的話了!它是我在魔域撿的!上次也是它給你送的饅頭!”

魔藤妖嬈地扭了扭,不好意思地盤一團。

年漆黑的眼珠子默默著這龐大的藤蔓,觀察片刻,頷首道:“我記得它。”

“它就是昨日將你捆起來的那繩子。”

季煙:“……”能不能別提這茬。

季煙想起昨天那個包粽子一樣的捆法就覺得丟人。

真是的,不要面子的嗎,殷雪灼踐踏的尊嚴就算了,連韶辛小天使都這樣傷的心,看來是真的丟人丟大了啊。

季煙嘆了一口氣,憂傷地自己的臉。

和韶辛也不知道被魔藤帶到了哪里,雖然還是在魔族的地盤上,周圍卻一片荒涼,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還在糾結,韶辛便說:“那里有河,沿著河岸走罷,臨山靠水,必能遇到其他魔。”

他從剛被俘虜時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決絕,到如今的心如止水,平靜地看著諸魔,還真得謝季煙。

每天看著在面前換著花樣蹦跶,他再大的悲憤和不甘,都變得……有點奇怪。

就好像,和不在一個頻道里面。

明明一開始說好的不是這樣的!什麼暫時忍辱負重,聯手拯救魘族,放他回人界……真的還記得嗎?

韶辛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帶著帶著歪了。

差點兒就忘了自己是怎麼來的魔域。

尤其是這個帶歪他的人,還在邊走邊和他滿跑火車——

“韶辛,你覺得魔族和人族誰更強啊?我剛剛看他們打的很認真,就是殷雪灼一進去,就跟玩兒似的,一手一個,不知道的以為他捶地鼠呢。”

韶辛:“……”

季煙:“我今天穿的子不太好看,殷雪灼嫌麻煩,來人界之前不愿意給我帶太多的子,還不許我自己挑款式。”

韶辛:“……帶多了,確實是有些麻煩。”

“我也知道麻煩啊。”季煙垂著腦袋,對著河水倒影的影子自己的臉,慨道:“可是我這麼好看,不好好打扮一下多可惜啊,我本來一開始還梳著發髻的,這幾天都披頭散發了,這麼長的頭發,連辮子都不好扎,扎了也要被殷雪灼。”

韶辛:“……”

槽點太多,他一時不知從何吐起。

季煙又開始關心韶辛:“你的好點兒了嗎?昨天殷雪灼對你下手,我也沒想到,他就是這個臭脾氣,不過他應該不會再你了,你不用擔心了。”

韶辛點頭,低聲道:“我好多了。”

其實的氣息還是的,殷雪灼把那種火焰放他的,那種幾乎焚化五臟六腑的痛意,讓他現在還心有余悸。

還有心魔……

韶辛通過心魔,看到了小時候的景象。

他是庶出子,不寵,母親過世得早,父親也不待見他。那時他還小,是如何被主母待,如何被頓頓吃不飽飯,又是如何被棄……一路飄零,過著豬狗不日的日子,與他那兄長云泥之別,那些不公和憤怒,韶辛至今都意難平。

盡管拜昆寧派之后,師父教他行事坦懷浩然正氣,超塵俗,不必拘泥于過往,但他縱使天賦異稟,在修為上,也始終突破不了最后那一層瓶頸。

他知道,是因為他還沒放下。

心有掛礙,雜念太多,牽制了他修為進的無數良機。

殷雪灼這個魔頭,太懂抓人弱點,韶辛敗在心魔手中,終究是臣服在了念之下。

他嫉妒韶白,他恨拋棄他的父母,他怨命運待他不公……

“韶辛?”季煙的手在他跟前晃,“你怎麼啦?”

韶辛微微一驚,立刻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笑容燦爛的

和那個魔頭……

韶辛又回想到昨日,在外面,他聽到的那些聲音……

他們似乎已經……

心里忽然就是一堵,韶辛不地攥了攥掌心,手背上青筋出。

“我無礙。”他的聲音忽然冷了幾分,眸恢復清明,率先在前面走,將季煙甩在后頭。

季煙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

是說錯話了嗎?

季煙和韶辛沒走多久,果然依韶辛所言,到了幾個魔族族群。

按照分種族安營扎寨的規矩,季煙覺得這里應該是算是靠近人家大本營,也不知道是什麼魔,萬一是蜈蚣蟑螂什麼的也太可怕了,季煙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們先……”向韶辛提議,話音未落,韶辛看著后,驀地睜大眼,大喝道:“小心!”

一道空氣被割裂的聲音。

像是什麼東西飛躥過來,非常之快,像弓箭破空而來,勢不可擋。

韶辛多年修煉,加之是個劍修,雖然靈氣幾近枯竭,手卻也還在,他下意識將季煙往邊一拽,一手抓著季煙的手臂,飛快地一聲“魔藤”。

那魔藤也反應極快,迅速變大,橫向擋住了那龐然大,趁著這一瞬,季煙看清楚了那突然襲擊的東西……

臥了個槽。

是白白!

季煙看到這只大家伙就頭皮發麻,即將炸,韶辛已帶著往一邊掠去,魔藤迅速纏繞住他二人,帶著他們飛速逃離。

白白仰頭“嗷嗚”一聲,似乎是見到季煙十分興,前爪在地上踢了踢,就歡快地追了上去。

像一只大貓忽然被鳥雀吸引,非得把季煙逮住不可。

韶辛張地被魔藤帶著飛,四觀察地形,路過一地勢低洼、方便蔽的地方,他便立即讓魔藤藏匿在那,借著周圍群魔走,吸引白白的注意力。

他們在草叢后躲下。

那草長得無比茂盛,韶辛讓魔藤變得細長,佯裝了凡間的普通藤蔓,借以遮蔽他們的形。

外面那只大家伙還在到躥,搜尋著他們的蹤跡。

“這是銀馭麒,這種類有部分上古脈,天生傲慢,難以馴服,為何會追著我們?”韶辛凝眉,十分不解。

季煙干笑道:“那什麼……它應該是沖著我來的。”

韶辛:“……”怎麼又是因為你。

季煙有點兒尷尬,這說起來是因為殷雪灼啊,都怪那個狗男人。

那個狗男人現在在掛機,他的兒砸都開始襲擊了!

蹲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兒,季煙想了想,掏出腰間的錦囊——這是個可以儲的錦囊,看似很小,實際上裝了很多的東西,是來人界之前,秋宓親自給收拾的,偶爾殷雪灼會往里面添一些東西,一直沒怎麼打開過,說不定里面會有可以用的東西?

季煙試著把手進去掏了掏,掏了一個蘋果出來。

……不對。

扔開蘋果,又繼續掏。

人間桂花糕,油餅,魔域解的果子,還有麻繩……

這麻繩是什麼鬼啊!

一想就知道是誰放的了,殷雪灼這廝果然早就想捆了吧,果然,他早就有預謀了!上回拿魔藤把粽子絕壁不是臨時起意!他就是故意的!

艸這男的腦子里都是什麼。

季煙尷尬了一陣子,又不甘心地繼續掏,掏出了一大把紅白長條的不可名狀的,在韶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迅速放了進去。

的臉已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一堆!月事帶!

要命啊!

韶辛看不正常,還關切道:“你怎麼了?”

“沒、沒……”季煙一開口,連舌頭都在打結,有些懊惱地錘了錘頭。

算了,月事帶也是必需品,雖然這太多了點兒,但也不排除是秋宓姐姐準備的可能。

季煙深吸一口氣,繼續掏。

這一回,掏出了一個紅的肚兜。

——還是蕾邊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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