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離足足在寶安那里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期間發生了什麼，只有和寶安郡主兩人知道。

只不過，其他侍皆是好奇不已，這淳寧郡主出來時眼睛都有些紅腫了，顯然是狠狠哭了一場。

寶安郡主如此溺，自然不會忍心責罵，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淳寧郡主哭這樣呢？

柳離面無表地接過艷兒遞來的手帕，拭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的淚水。

并不哭，只是一下子見到母親有些失控了，很快便調整了過來。

可這一哭，還帶起了原主的反應，讓柳離盡管后來已然心平靜如水，還是掉了一個時辰的淚。

那可是整整兩個小時！

只怕是把淳寧郡主這輩子的淚水都用了。

眼睛腫這樣，肯定是沒辦法去找寧子笙了，只能暫時先回去，路上讓艷兒幫用扇子遮擋著些。

可天不遂人愿，還是有人注意到了柳離的異樣，就連過路的宮都忍不住悄悄抬頭去瞥，帶著些探詢，卻被柳離發覺，目恰好對上。

那宮沒想到的察力如此敏銳，嚇了一跳，連忙跪在了地上：“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本來艷兒該斥責這名宮，不過有了兒的前車之鑒，乖順地沒有開口，而是等著柳離自己來發話。

柳離知道自己現在滿眼通紅的模樣不怎麼好看，被別人這樣打量，自然不爽。

剛想說話，卻看到了這宮頭上冒出的字。

姓名：趙小瑞

年齡：十二歲

份：[大寧皇朝]楚采的侍

目前狀態：素昧平生

注：心地善良，機靈勤快

柳離對于原著的容滾瓜爛，當然不會不知道趙小瑞是誰。

是寧子笙早期唯一的侍，陪伴多年。

后來寧子笙漸漸得勢，下人也多了起來，趙小瑞仍然是十分得力的一名手下，算是心腹級別的存在。

還是寧子笙在宮里的小耳朵，每日給寧子笙報告聽來的各小道消息。

柳離將沒說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里，莫名驚出了一冷汗。

要是自己沒看清楚，出言責怪了寧子笙的人，那-100的好度算是徹底沒救了，說不定還會變-1000，-10000……

而眼前，小瑞瑟瑟發抖，正想給柳離磕個頭。

在主子面前管不住眼睛本就是大忌，更何況，是知道淳寧郡主的惡名的，蠻不講理，刁蠻，前兩天才聽說差點把侍活活打死。

小瑞這會子已經下意識覺得自己的腦袋保不住了，正想繼續求饒，卻沒想到柳離手將扶起，本來倒豎的柳眉在瞬息之間平緩下來，朝著小瑞笑了笑，溫和煦如同春風：“快些起來，我又沒怪你。”

小瑞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艷兒見柳離如此，慶幸自己方才沒多話，在此時非常懂事地補了句：“是我們郡主仁善，才不和你計較，還不謝謝郡主？”

“多謝郡主寬恕，多謝郡主寬恕，奴婢知錯了！”

小瑞見自己逃過一劫，福了福，趕忙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著方才被柳離扶過的地方，心里有些想不明白，這淳寧郡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今日看來，倒也是個仁慈的主子，怎麼被其他人說得那麼嚇人呢。

待小瑞徹底離開了，柳離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艷兒的肩膀：“不錯，懂事，回去給你加個。”

艷兒沒聽懂，只是覺郡主好像是在夸。

幾人都沒注意到的拐角，有一人抱著書，一雙丹眼斜睨這邊，將事的經過一點不落，全部看在了眼里。

那人著繡蛟錦衫，正是剛下了國子學的九公主寧子笙。

寧子笙眼見柳離正要斥責小瑞，正盤算著如何不聲地保下小瑞，卻見柳離像是想起了什麼，頃刻之間換了副表，強裝笑，甚至親手把小瑞扶起來。

一如先前對自己的態度。

明明眼里是滿滿的乖張，卻要裝得和善可親，就像是……有所顧忌一樣。

倒是有幾分意思。

若柳離往這邊瞧去，一定會驚喜地發現，寧子笙對的好度，從-100悄然間變了-50。

柳離回了煙蘿殿，吩咐們給自己弄點冰塊來敷眼睛，剛用布帕子包著在臉上，便聽滴兒說：“郡主，柳茹韻進宮了。”

柳離是楚國公府的嫡長，柳二小姐——柳茹韻為側室所出，是柳離的庶妹。

柳二小姐在原著中沒出現過，所以柳離并不太在意：“哦？來做什麼？”

“給八公主當伴讀。”

八公主？柳離記得這個人，跟自己這原主的地位差不多，也是個沒腦子的炮灰配。

沒什麼特別的劇，無非也是年時仗勢欺人，后來被寧子笙設計害得翻不了，最終為九公主上位的一顆墊腳石罷了。

只是這倒是給柳離提了個醒。

按照大寧皇朝的規矩，皇子公主們從小就要去國子學念書，由太傅□□習。世家子們到了合適的年紀，可以和皇子公主們雙向選擇，進宮為伴讀。

在柳離的記憶中，寧子笙是沒有伴讀的，因為楚采不得圣寵，連帶著楚家也逐漸式微，自然沒有世家子愿意當的伴讀。

這也了其他皇子嘲笑的一個重要原因。

艷兒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郡主，您要回國子學復課嗎？”

柳離為郡主，是有資格和皇子們一同學習的，只是原主頑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后來便漸漸逃課不去了。

“去，肯定得去。”

其他人群結伴，唯獨寧子笙孤一人，這可不正是刷好度的大好場所麼。

晚些，柳二小姐便上門拜訪了，這時候柳離眼睛也消腫得差不多了，可以見客。

柳二小姐為庶，進宮自然要去拜見主母和長姐，這也是在柳離意料之中的。

柳茹韻沒帶丫鬟，獨自一人前來，生得眉清目秀，我見猶憐，見了柳離，盈盈一禮：“茹韻拜見長姐。”

那雙眼中滿是真摯，可柳離半點都不信。

明明都是國公的兒，唯有柳離得封郡主之位，盡寵，二小姐卻沒有任何誥命和敕封，這嫡庶之間的關系，能好就奇怪了。

況且原著是影視作品，自然更加戲劇化，“嫡庶親無間，毫無矛盾”這種設定，是不可能出現的。

果然，柳茹韻余掃到柳離穿著的襖，表未變，目卻倏然一。

在宮里，唯有公主的才有資格繡蛟，柳離不過區區一個郡主，居然有公主般的待遇，這教如何能不妒忌！

柳茹韻才十歲，心里的事本藏不住，全都寫在眼睛里了，柳離也不屑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客套道：“好久沒見妹妹，掛念得。”

雖然毫看不出有“掛念”的意思。

柳茹韻落了座，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只聽柳茹韻道：“不知長姐可否聽說了，我是進宮來給八公主當伴讀的。噢，聽聞長姐不怎麼去國子學，想必和八公主也不相吧……”

言下之意，是在暗諷柳離總是逃課。

偏生柳茹韻表還真摯得很，像是在為柳離擔憂。

滴兒給柳離端了籠金上來，剛抬起筷子，聞言抬眸看了眼柳茹韻，隨即不在意地一笑：“嗯，我確實沒去過幾次國子學，妹妹知道是為什麼嗎？”

“長姐說笑了。長姐只是子活潑，玩心重……”柳茹韻還沒說完，就僵在了當場。

只聽“咔嚓”一聲，柳離單手輕松將兩筷子撅斷，輕巧地甩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妹妹也說了我子活潑，自然不似妹妹這般弱秀氣。”柳離似笑非笑，“我不去國子學的時候呢，也沒閑著，倒是練就了一蠻力。這樣一來，以后誰若是敢騎到我頭上，本郡主必揍得爹媽都不認識。”

本郡主三個字加重了語氣，聽得柳茹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沒過多久，便找借口溜了。

艷兒給柳離拿了筷子，滿眼崇拜：“郡主，您以前都說不過柳茹韻的，現在變得好厲害啊，還知道拿郡主份來。”

“還行還行。”

柳離謙虛了下，總算有空吃那熱騰騰的金了，輕咬一口，里面的餡兒便溶在了里，香氣和甜味瞬間蔓延得整片味蕾都飄飄然了。

皇家黃包，果然不一樣。

柳離上吃著，腦袋里也沒閑著，覺得今日種種，異常不順。

先是腫了眼睛，又是差點嚇唬寧子笙的侍，再被庶妹上門嘲諷，雖然沒有嚴重的后果，但免不得讓柳離覺得自己有點倒霉。

自然而然地聯想到，這會否和寧子笙的好度有關系呢？

不注意間，嚨一哽，柳離被金噎著了。一邊被侍們拍背順氣，一邊想起來查看自己的氣運值。

是凄涼慘淡的-50。

柳離以為最差也是個0，沒想到還能為負，一下子咳得更劇烈了。

不行，再不去刷九公主好度，真要死了。

事不宜遲，既然這會兒眼睛已經消腫了，擇日不如撞日，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