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笙此時的緒，柳離再明白不過了。

想到了上小學的時候，自己曾經收到過的幾封告白信。

在那個時候，校花校草始終走在時尚前沿，聊天件的網名和簽名都是最炫酷最流行的的火星文，深同學歡迎。

在一大片“非主流”年中，那幾個同學居然慧眼識珠，跑來和柳離表白，讓很是，從那以后自信了很多。

而寧子笙此時的心理，想必也差不多是這樣。

——宮里那麼多出顯赫的皇子公主，眼前這個單純不做作的郡主居然獨獨看中了我。主和我換了手帕，又將我的信時時帶著……

柳離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很難洗清，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看著寧子笙期待的目，不知該如何作答。

也很頭疼啊，若是撒謊承認了，也不知道后續會有什麼樣的麻煩；若否認，又怕惹得寧子笙不高興，畢竟確實是柳離做的事引誤會了。

看到寧子笙的好度又在忽上忽下，像極了柳離那顆小鹿撞般跳的心。

——只不過寧子笙是以為自己察覺了柳離的，心中忐忑；而柳離純粹是慌得。

見半晌無話，寧子笙再次誤會了，聲道：“……你若是害，我便不問了。”

……？

柳離正慌著，不由得訥訥地點了下腦袋，隨后驚覺不對，又瘋狂搖起了頭。不，不是這樣的！寧子笙你不要腦補了！

這反應有趣極了，讓寧子笙的畔漾開了一淺淺的笑意，卻并未像往常一樣很快消失，而是在面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柳離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抬起頭時，寧子笙仍是笑著的。

雖未施脂，卻已可得見幾分日后的明艷人，再加上臉頰上淺淺的笑渦，以及那微微彎起的丹眼，眉目間悅然一片。

青卻又沉穩的氣質，配著這副表，無端讓人失神。

柳離跟寧子笙相了這麼久，從沒見真心笑出來過，就算偶爾面帶笑意，也是稍縱即逝。

面對此時出這樣表的九公主殿下，怎麼還能忍心開口告訴真相呢。

只得不做聲，權當默認了。

很快，柳離看到好度再次漲了一點。

“【寧子笙】目前好度：65（君子之）。”

這讓柳離很是迷，為什麼寧子笙知道自己“喜歡”，居然還會漲好度？原著里不是沒有百合線的嗎？嗯？

寧子笙心很好，沒多讓柳離尷尬，很快換了個話題：“你庶妹意圖陷害于你，可是與你不和？”

柳離不是原主，也不知道原主和柳茹韻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想想大概也就宅斗那點事，老實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嫡庶之間如何能融洽呢？殿下肯定明白。”

寧子笙“嗯”了一聲。

寧子笙就是地位不高的庶，柳離可不想傷疤，微微一笑，輕聲勸解道：“但這不適用于殿下。殿下份尊貴，無論嫡庶，都是真龍天。更何況……”

“嗯？”

“更何況嫡庶只不過是世人強加在自己上的東西，他們正是太執著于此，才會爭個不休。只要毫不在意，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便不束縛。”

寧子笙聞言，似乎若有所思，半晌方道了句：

“是麼。”

春去夏來，夏過秋至，轉眼之間，已是秋高氣爽的九月時節。

在這幾個月，柳離經歷了幾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首先是寶安郡主的病。停了藥，病自然沒有像之前那樣惡化。但畢竟有病在，若不吃藥，仍是在走下坡路的，只不過相較而言，生命值掉得比較緩慢而已。

好在圣上很是垂憐，三天兩頭便有賞賜，各珍稀補品如流水般送蓬萊宮。

有了這番滋養，寶安郡主的生命值掉一點，又回來一點，勉強維持在了一個定值，所以近期不用太過擔心會突然病發。

可那下手之人和下手方式仍是個謎。

寶安郡主雖是停藥，但宮們每日近侍候，總能察覺到一些，柳離懷疑，那幕后之人已然知道停藥這件事。

可那人卻按兵不，沒有任何其他的作，顯然耐極好，足見其心沉穩，是個不易對付的人。

柳離最近發現了一個系統的新功能：只要某兩人同時在面前出現，就可以查看他們互相之間的好度。

試圖利用這點來找出幕后之人，可這偌大的蓬萊殿，所有人對寶安的好度都是正常值，本沒有任何破綻能讓抓住。

柳離的第六告訴，這事沒完，對方肯定還會繼續對寶安下手，只能多加防范。

其次，便是國子學每三月一次的考察，所有學生們都需據近日讀的書來作長文章，將自己所學所盡數現出來。

柳離所在的是最最低領的啟蒙班，所以比較輕松。可其他人那頭，難度是參照科舉鄉試來的，可謂是難倒了一片皇子皇。

題目不難，柳離認真學習了一段時間，又有寧子笙指點，最終的文章寫得很不錯，于是太傅大手一揮，將調了另一個適合年齡的班。

同學們都是老人了，比如五公主、六皇子、七公主、八公主……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九公主寧子笙。

柳離走進教室的時候，便見這幾人和他們的伴讀比鄰而坐，唯獨寧子笙是孤零零一人。

柳離自然而然地在寧子笙旁坐下，還沒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便聽得一個嘲諷的聲音：“郡主和九妹妹可真是親近，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是九妹妹的伴讀呢。”

說話的是八公主寧子純。

自上次的事后，越看柳茹韻越不順眼，偏生的親舅舅現在在楚國公手底下辦事，母親李婕妤每日都叮囑，讓不要得罪楚國公府。

所以這柳茹韻還得一直當的伴讀。

寧子純越想越煩，對柳家這兩人的怨氣與日俱增，又想到母妃總說讓去結柳離，結果柳離卻只著這個不寵的寧子笙！

現在柳離出現在面前，寧子純自然忍不住出言相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