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這番話，柳離微微有點無語。

炮灰配之所以是炮灰配，是有原因的。別人不來招，非要來挑事兒，怪不得活不過五集。

原著里，寧子笙一開始會忍讓寧子純的囂張跋扈，但柳離可不會。

將書袋跟食盒放好，聞聲轉頭茫然四顧，隨即疑地問寧子笙，“殿下，我好像聽見蚊子的聲音了，您聽見了嗎？眼下這都秋了，沒想到還有蚊蟲飛。晚上就寢時，可要在榻邊放些驅蚊的藥囊。這蚊子雖小，叮起人來倒也煩得很，打死又費功夫，不打死又一直在那里扇翅膀……”

與八公主寧子純最為不和的五公主“撲哧”一聲，最先笑了出來。其他人要麼掩面笑，要麼忍俊不，雖不像五公主那麼明顯，但也無一例外。

“你！”

寧子純本以為柳離會和好言好語地說話，那說不定也就放下芥，跟柳離好好相相。

結果沒想到柳離毫不給面子，直接怪氣地嘲諷了回來。

“嗯？”柳離像是才注意到位于右前方的寧子純一樣，笑語晏晏，“八公主殿下，早上好呀。”

寧子純怒不可遏：“你方才那話什麼意思？”

“啊？”柳離看上去不著頭腦，“臣這不是在說蚊子嗎，八殿下怎麼這麼著急，莫非……”

似笑非笑：“是被中要害，心虛了？”

恰在這時，太傅走進屋里，顯然是要開始授講了，寧子純只得噤了聲，狠狠往柳離和寧子笙這邊瞪了一眼，隨后出氣般地推了旁的柳茹韻一把。

你們柳家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茹韻先前見柳離和八公主吵起來，正竊喜著呢，一時不查，竟被寧子純一下子推得摔到了一邊。

“柳二小姐？”太傅皺眉，“怎麼了？”

柳茹韻這一下摔得很疼，委屈得眼圈通紅，卻又不能當眾說八殿下的不是，只得咬住，憋住眼淚，輕聲道：“學生的凳子不小心了一下，無礙。”

“哦。”太傅拿起書，正式開始了今日的課業，“布置的《過秦論》，諸位都讀過了吧？咱們今日便來探討一番……”

整節課柳離都聽得云里霧里，雖然認真聽講了，卻還是一知半解。

這也不怪，在座的除了和伴讀，都是即將年的皇子公主，而今儲君未定，皇后又膝下無子，按理說在座的皇子公主都有一爭之力。

作為儲君的候選人，自然不可能到十二三歲了還在學四書五經，各種晦難懂且高深莫測的帝王和治國策肯定不了。

而毫無基礎的柳離：咸魚.jpg。

旁的寧子笙倒是輕松自如，《過秦論》早已自行讀過，今日不過是再溫習一遍罷了。

一邊聽著，一邊用余瞟向右側的柳離。只見柳離筆疾書，雖然聽得一臉茫然，但很認真地把太傅說的東西都記下來了。

寧子笙的眸中劃過一抹溫，心想學得倒是認真，只是待目移到柳離筆下的字時，不住眉頭微蹙。

……不是說要照著自己的字臨摹學習麼？就臨摹出來個這？

柳離到的緒變化，訕訕地吐了吐舌頭。真的有好好練字，可惜書法需要長期聯系，不在一兩日之功，所以短期很難有大的提升。

低頭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字，也不是那麼難看嘛！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但勝在純真淳樸……

這一晃神，太傅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自然而然就被過去了，柳離再想要跟上，發現如同聽天書一樣。

像極了大學的高數課上，“只是低頭撿了筆，起來就再也聽不懂了”。

好氣哦。

寧子笙心下覺得有趣，不聲地將一張紙往柳離這側推了推，一如既往的娟秀小楷，滿滿地記著所有這節課的知識點。

柳離眸子一亮，用口型道了句“謝謝”，便開始瘋狂抄筆記。

寧子笙從來不在授講上走神，卻頭一次思緒游離了片刻。

想起了七歲時，碧玉殿外的那只小貓。

某日雨后，那只貓便出現在了殿門口，渾是泥，臟到甚至看不出本來的。

侍小瑞把它洗干凈后，驚喜地發現這只貓通純白，唯獨尾烏黑，是極喜的品種，名喚“銀瓶拖槍”。

它子活潑，卻不傷人，寧子笙每次喂給它些小丁，它都會眼睛亮亮地蹭蹭寧子笙，表示謝。可好景不長，有次小瑞帶著貓去花園玩，剛好被八公主的母親李婕妤看見，便強行抱走了。

寧子笙自那便沒見過那只貓。

生淡漠，對寵沒多深的，可當得知它被抱走后，也偶爾會想，若是自己有一天站得足夠高了，便不會再護不住自己的東西。

而此刻柳離的眼睛，似曾相識，和記憶中的貓咪驟然重合。

寧子笙也不知自己心中的覺應當用什麼詞匯來描述，只覺心里最最的地方被倏然撥了一下。

“……對此，九殿下可有見解？”

太傅提問的聲音將喚回了授講中，寧子笙眸一定，宛若方才的一切從沒存在過一樣。

聲音略低，流利順暢地答了出來。

結束后，柳離去如了個廁，寧子笙則先出去了，老樣子，在涼亭等。

“郡主？”

柳離剛出來凈手，就聽得一個溫潤的男聲如此喚，嚇得猛一回頭，順便潑了來人一臉水。

“是你？”

是六皇子的伴讀，名江……什麼來著？

柳離打開這人的資料面板。

姓名：江禹章

年齡：十五歲

份：[大寧皇朝]梁國公府世子

目前狀態：念念不忘

注：溫文爾雅，文質彬彬

這人對柳離的好度竟然足足有100多，莫非他們之前認識？

柳離不想站在凈手的地方聊天，禮貌道：“江世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

江禹章有些尷尬地去面上的水珠：“是江某唐突了。”

兩人一邊往外走，柳離一邊問：“世子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