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為尊[穿書]》第14章 澄澈
江禹章材瘦弱,個頭也不怎麼高,一副病懨懨的文人模樣,猛地咳嗽了幾下,方才道:“江某大病初愈,近日才來國子學復學,郡主勿怪……”
柳離覺他說一句話就大氣似的,完全不敢打斷,生怕他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暈過去,于是耐心地等他說完。
可這江禹章說話未免也太慢吞吞了,兩人都走到外邊兒來了,江禹章還在寒暄。
柳離的,等著吃飯呢,只好打斷他:“世子,到底所為何事?”
許是眸中的疏離刺到了江禹章,他頓了一下,有些傷道:“郡主可是嫌棄江某這幅病弱之軀?”
柳離:?
“江某亦是不愿拖累了郡主,可父母之命,妁之言……”江禹章又是一陣猛咳,“不出意外,家父馬上要和寺卿大人商量江某和郡主的婚期了。”
寺卿正是柳父的職。
“等等。”柳離皺眉,眼看已快走到涼亭,連忙手讓江禹章停下腳步,“你是我未婚夫?”
這震驚的語氣再一次傷了江禹章的心,他發白:“郡主、郡主莫非是忘了?咳咳咳咳……”
柳離被他咳得有些頭疼,心想難道自己真要嫁給眼前這個玻璃心且病歪歪的年?怎麼從來沒聽侍們說過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但總之,不能讓寧子笙看見他。
梁國公府江家是個大家族,現任皇后便是江家,而這位皇后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反派。
在原著里,皇后一直無所出,沒有自己的孩子,心態逐漸扭曲,以至于對所有皇子皇都非常敵視。
寧子笙初頭角之時,便被盯上,使了不絆子,甚至連寧子笙的母親楚燕也是被給害死的!
最后寧子笙登上帝位后,得罪過的江家滿門結局都非常凄慘。在知道這一點的況下,柳離怎麼可能讓自己和江家扯上任何關系呢。
不可能的。
“外頭風大,世子先回去吧。”柳離禮貌地笑了下,“好不容易病愈了,可別又凍病發了。”
江禹章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柳離一副不想多說的表,只得識趣地向點了下頭,慢慢離開了。
柳離看著他的背影,總算松了口氣,心想好在沒讓寧子笙看見,結果一回頭便見一張悉的面龐近在咫尺。
柳離:……心虛.jpg。
“等你半天,也不見你來。”寧子笙道,面如常。
柳離吞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嗯,現在不是來了嘛。”
兩人說著便走了慣常用膳的涼亭,寧子笙悄然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著青衫的影,還未走得太遠。
“那是梁國公府世子?”
……你眼睛怎麼這麼好使,柳離被抓包了只得承認:“嗯,他找我說了幾句話。”
“哦?”
柳離猶豫了下,還是沒在寧子笙面前撒謊,不然日后若是被穿了肯定會掉好度,“說是……要定婚期了。”
“嗯?”寧子笙抬眉,隨即了然道,“是了,楚國公和梁國公甚篤,早便定了娃娃親。”
雖然這時寧子笙還沒和江家惡,但柳離為了提早站邊,還是主撇清了關系:“我不想嫁。”
“為何?”
“就……就不想。”柳離隨便糊弄了過去,覺得寧子笙能領會的,畢竟江禹章那況,恐怕沒有幾個姑娘會樂意嫁。
寧子笙確實領會了,可卻會錯了意,怔道:
“莫非……因為我?”
柳離:……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洗不清了。
柳離微微偏過腦袋,張又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不就是被寧子笙誤會嗎,只要好度能漲,有什麼大不了的!
寧子笙抿,過了半晌,忽而再次說起江家:“這梁國公世子的確是個麻煩。”
眸子微微垂下,那被眼簾遮擋著的瞳仁中,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浮著,幽暗懾人,深不可測。
“早便聽聞江家世子子弱,全靠藥吊著命。”
齒輕,只是后面的話卻咬得曖昧模糊,不甚清晰。
“若是一不小心病死了,想必也屬正常。”
柳離對此毫無察覺,畢竟寧子笙此時在心里不過是個會臉紅的十二歲孩兒罷了,道:“離我及笄還早,此事還有很大商量的余地,明日我便去給我父親寫封信,告知況。”
“嗯。”
寧子笙抬眸的那刻,方才的一切消無蹤,那雙丹眼又恢復了往日的澄澈。
柳離給父親寫的信很快有了回復。
柳父在信上說,已近追月節,屆時所有大臣將進宮參宴,可與柳離當面說說這事。
柳離明明提了好幾句寶安郡主,可柳父的信中竟毫未問候寶安的況。
明明是他的正妻,他卻像是毫不關心一樣。
柳離心下奇怪,來殿侍們一問,又得到些新的信息。
柳父和寶安郡主婚多年,相敬如賓,從沒有大的矛盾,卻也不算親,也只納了柳茹韻的母親那一門側室,在這個時代來說,并不花心。
既然他信中對柳離的態度也算是親近,表明夫妻、父間都無嫌隙,為何卻對寶安不聞不問?
柳離的直覺告訴,這或許能和寶安被害一事聯系起來。
追月宴上,前朝所有大臣將攜家眷前來,而后宮所有皇子、宮妃也將參與。
寧子笙認為,害寶安的人定會在追月宴時忍不住手。
一是寶安的作為被安排在離圣上最近的地方,榮寵非凡,恨的人自然不會看著如此風。
二是宮宴人數眾多,兇手可混跡于人群中,而免于被察覺。
這番分析自然是有理有據,柳離聽了甚至想去求見圣上,就說阿娘子太弱,多撥些人來照顧。
卻被寧子笙一句輕飄飄的話阻止了。
“你怎知手那人不是他?”
柳離骨悚然,回想起原著里的圣上,心沉重地發覺,寧子笙說得是對的。
無冷酷,不立儲君,坐看眾皇子爭得頭破流,彼此捅刀。
這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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