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師祖獻上咸魚》第69章
廖停雁覺得自己好像和道遭遇了七年之。
司馬焦最近對有點冷淡, 不拉著一起泡水了,也不和雙修了。哪怕他每夜睡不著, 眼睛里都是, 也不愿意和雙修緩解。
更夸張的是,他半個月前開始還把自己關在了殿里, 誰都不見。這個‘誰’也包括了廖停雁。這些年來, 廖停雁什麼時候想見司馬焦,都可以去見, 不管司馬焦在做什麼,可是這一回不行了, 司馬焦連都拒絕見。
“你覺得這是問題?”紅螺修煉的特殊功法, 幾年時間已經長大不, 看上去像個十二三歲的初中小姑娘——當然說話的語氣神態還是那暴黃的老油條,“男人都這樣,你管他想什麼, 睡服他就是了,道嘛, 有什麼是雙修不能解決的啊。”
廖停雁:“你這話有本事去司馬焦面前說。”
紅螺立刻一脖子,“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 現在誰還敢去見他啊,會被殺的吧!他老人家越來越喜歡燒人了!”
前幾天有個魔將從魔域過來,押著幾個意圖闖宮的細,準備給魔主, 結果那些人走到司馬焦閉關的宮殿前面就燒起來了,那火焰無,被燒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往前走了幾步,上的變灰一直往下掉,走到臺階前,被燒得就剩下一點點的人砸在地上,瞬間變白灰,場面又詭異又兇殘。
能靠近那臺階的唯有黑蛇和廖停雁,但黑蛇到了臺階也不能繼續上前,而廖停雁是唯一還能走到門口的人。
廖停雁坐在一巨大的樹枝上,著司馬焦閉關的那座宮殿。輕輕顰起眉,連紅螺特意的科打諢都沒能讓展一笑。
紅螺打量了兩眼,拍了拍手掌,“你保持這個表,最好再憂郁一點,嗯,帶著清愁的憂郁子,然后你可以去殿門前站著擺個造型,我敢保證,很快魔主就會從門里出來哄你。”
廖停雁:“???”什麼玩意?
紅螺:“不行,這個表不行,要剛才那個。”
廖停雁翻了個白眼,躺了下去,“算了,他想做什麼就做吧,他那個格,想做什麼別人都阻止不了,這個一意孤行的暴君,我得等著他搞完了自己告訴我。”
今日的雁城風和日麗,天藍的又干凈又純粹,白云堆一團落在遠的山頭,綠的山林前段時間才謝了大片紅的赤櫻花,如今的新綠特別鮮。
原本魔域特產的赤櫻果,因為喜歡吃,幾年前司馬焦令人將那些赤櫻樹搬到了雁城,因為長勢不好,還請了谷雨塢的人前來幫忙種樹,于是這些年每年春季,山上都是大片的櫻,再到了七月最炎熱的時候,滿山的赤櫻果就能吃了。
雁城里住了很多魔修,也住了不的仙修,都是這些年搬過來的,因為廖停雁喜歡吃各種食,城最大的特產就是食,前后左右十幾條街都分布著各地特食店,尤其是廖停雁住的行宮外面,最出名的食一條街。
前些年的時候,司馬焦還常陪著廖停雁一起去那街上吃東西,廖停雁吃,他就坐在旁邊看著。偶爾還會帶上紅螺或者黑蛇,帶黑蛇的次數比較多,因為他在吃東西這方面,和廖停雁像是親生的。
一個咕嘟咕嘟,一個就噸噸噸。
街上那些老板又害怕又激,后來習慣了還敢和廖停雁搭幾句話,他們發現傳說中殺人如麻的魔主,并不會隨便殺他們——如果他們能做出廖停雁喜歡的食,還能得到很多好,要是特別滿意,甚至會掉落稀有品,高級丹藥法靈之類。
搞得不僅是魔修們,很多仙修正道也跟著過來開店,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他們把店開到這里,令人送來最棒的廚子。廖停雁一度覺得自己像個能掉落稀有的BOSS,招的各路人馬一起過來刷。
這段時間司馬焦閉關,廖停雁去食街的次數都了很多。
大部分時間就躺在行宮后面的一棵樹上。這棵巨樹格外高大,視角很不錯,在這里能將整個行宮盡收眼底,看到下面一格一格的坊市街道,還有那些種滿了赤櫻樹的山。
這棵大樹做香沉青木,不是普通的樹,它會在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這香氣能解郁清心,令人心舒緩放松。
們剛搬來雁城行宮沒多久那會兒,有段時間可能是雙修太頻繁,廖停雁被司馬焦靈府里的灼熱火焰影響,就總是覺口悶悶的,所以司馬焦讓人找了這樹種下,從那之后,每到天晴有太的日子,廖停雁就躺在這巨木之上,尋個視角很好的樹枝搭個窩睡覺。
黑蛇也纏在樹枝上,這家伙雖然能變人,但幾年來毫沒有長大的意思,仍是那個小娃娃的模樣,司馬焦沒看著他的時候,他就更用蛇,廖停雁也隨他。
遠的天邊飛來了一行巨翼鳥,它們飛人字形,翅膀像云一樣白,翩翩落在雁城里。那是很多修仙門派喜歡馴養的一種靈,一般用來送貨,比如這些,廖停雁就能認出它們是谷雨塢馴養出來的鳥,因為它們帶著的都是蔬菜瓜果和新鮮類,是那些師兄弟們送來給的。
也只有谷雨塢的貨,才能直接飛進城里,不需要落在城外再從城門進。
這幾年,谷雨塢不人也終于知道了的份,魔域魔主的道。出乎意料的,大家都很和諧,沒人敢鬧事,至明面上沒人敢,還發展出了一個特的換集市。
……
司馬焦給營造了一個舒適的、無憂無慮的環境。外都不用憂慮后,唯一需要焦慮在意的,就只剩下了司馬焦。
有時候都覺得這人是故意的,這個心機吊。
廖停雁在樹枝上睡了一天,晚上也沒下去,半夜里迷迷糊糊覺到了什麼,像是有一細線輕輕拉了拉的心,讓從睡夢中自然地醒來了。
很悉的那個人影站在不遠,他在看遠的山,還有一片波粼粼的湖。他背著手,長發和擺偶爾會拂過香沉青木的橢圓樹葉。
‘他是吸鬼嗎,怎麼老是半夜突然冒出來。’廖停雁腦子里忽然冒出這麼個念頭,了下,突兀地回憶起了一個場景,仿佛也是半夜,被人從睡夢中喚醒,看到床邊一盞雕花的燈在輕輕晃,司馬焦在床邊,整個人一半沉在夜里,一半浸在曖昧昏黃的燈里。
“行行好,祖宗,您半夜別醒我嗎?你回來了直接睡好嗎?我給你留了位置的。”痛苦地癱在那說。
“不行。”
就頂著一張睡眠不足的臉卷著被子滾到了床里側。
……
廖停雁愣了下,不記得這回事是在哪里發生的……是忘的那段記憶里嗎?
這時候站在那的司馬焦回頭看了他一眼,“半個月沒見我而已,認不出來了?”
廖停雁盤坐起來,瞧著他從樹梢那邊走過來,像只悄無聲息的黑夜黑貓。
“你閉關完了?”
司馬焦:“沒有,出來看看你。”
廖停雁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是溫暖的,散發著正常人的熱度。他正常了才是不正常。
“你不要泡水嗎?”
“不了。”司馬焦說著,著的手腕,另一只手順著的臉頰到耳后,最后停在后頸,將拉的湊近了自己一些,“不高興?為什麼?”
廖停雁:“……”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廖停雁:“我覺你在做危險的事。”
司馬焦:“所以你擔心我擔心得不得了?想跟我鬧脾氣?”
廖停雁:“……”這話說不出口,脾氣也鬧不起來。
司馬焦就笑,拉著的手跳下去,兩人像兩只夜貓子在行宮屋頂上散步。
黎明時分,司馬焦準備回去閉關,他拉著廖停雁的手,在戴著戒指的手指上親了一下,隨即放開道:“讓人給你找了只漂亮的白靈,今天就會送到雁城,待會兒你自己去玩,玩的開心點。”
話音剛落,人影就消散了。
廖停雁在屋頂上站著,背后是剛出一線明的天。
“誰想要玩白,你這個臭黑。”自言自語,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雁城里今天又很熱鬧,魔將送來了一只異常珍稀的雪靈狐,這東西因為一些原因已經快要滅絕,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來了一只,魔主特地讓送來給道解悶玩耍。
掌大的雪靈狐,有又又長的白,黑葡萄一樣水靈靈漉漉的眼睛,又大又的耳朵,和一團蓬松如云的大尾,還有的球爪子。
絨小可簡直治愈良藥,擼狐貍令人心舒暢,就連黑蛇也沉迷擼團,甚至愿意為了更好的擼團每天保持半天的人。
這麼一只瘦弱的雪靈狐,跟著廖停雁吃吃喝喝半個月,就從掌大胖了籃球大,尖尖的小臉都變圓了不。因為它的聲是昂——,它的名字就了昂昂。
廖停雁邊有紅螺,有黑蛇,現在又多了個雪靈狐昂昂,越發熱鬧。都說飛狗跳,‘狗’這個任務歸了黑蛇,雪靈狐就只能充當飛起來的‘’,這兩位智商半斤八兩,很有些棋逢對手的味道,每天在廖停雁邊上演追逐戲。
司馬焦隔上十天半個月,從那個宮殿里出來,出來就會來找廖停雁,幾乎都是在半夜,把強行喊醒之后,陪一晚,然后早上消失,廖停雁都快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弄死了,現在已經變了無法白天出現的幽靈之類。
“讓人給你馴養了一些逗趣的鳥兒,等會兒運到,去看吧。”像水一樣消失之前,司馬焦留下這麼一句話。
這個白天,雁城就飛來了很多的白鳥,這是一群態優的鳥兒,最大的特是們能短暫地幻化人形,披著羽在天空中跳舞。
廖停雁:……這不是個歌舞團嗎?
司馬焦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給搞了這麼個歌舞團,只要搖晃著鈴鐺,這群棲息在附近的幻鳥就會從山林中飛起,來給跳舞唱歌,哄開心。
第三次出關看廖停雁的時候,司馬焦忽然問:“把谷雨塢搬到雁城附近如何?”
廖停雁住了他的。
廖停雁:“你是覺得我過的不夠熱鬧嗎?”
司馬焦拉下的手,握在手里,“過得熱鬧不好?你不是喜歡的。”
廖停雁看著他半晌,手抱住他的腰,“我能進你的靈府看一眼嗎?”
司馬焦把抱起來,抵住的腦門敲了兩下,“不行,你現在進來,神魂會被燒。”
怎麼可能,他們兩個互進靈府那麼多次了,怎麼都不會被燒,除非臭大佬瘋到去燒他自己的神魂,才會連帶著的也會被燒。
……不是吧。
廖停雁撲上去磕司馬焦的腦門,張牙舞爪,“讓我進去!”
司馬焦一手扣住的手,絆住的,順勢著的腦袋埋進自己口。廖停雁掙扎半晌掙扎不起來,癱在他上,聽到司馬焦口笑聲震,頓覺悲從中來。
真的,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司馬大佬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似乎在找死,懷疑自己要變寡婦了。
司馬焦倒是開心的,笑了半晌都沒停。
就他這個態度,實在不像是會發生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廖停雁有些迷,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
這年冬日最冷的時候,司馬焦徹底出關了,他在廖停雁邊待著,和以前似乎沒什麼不同。
一場大雪下了三天四夜,雁城都變了白,有些像是魔域里面那個白的冬城。
司馬焦在夜里把廖停雁搖醒了。
“干嘛?”廖停雁迷糊問。
司馬焦點頭,“可。”
可什麼可?廖停雁莫名其妙,服被解了。
廖停雁:“???”等下,請問這車因何而起啊?
……
司馬焦抱著走進那一潭碧的潭水里,這里曾經開著凝花,養了朵火焰,但廖停雁很久沒看到過那朵火焰了,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里,來不及想,只下意識抱著司馬焦的脖子,試著將額頭在他的前額,半途被司馬焦一只手捂住了。
“不行。”他的手心熾熱,先是捂著的額頭,然后往下移,遮住了的眼睛。廖停雁一邊氣一邊抓他的胳膊,覺被堵住,溫熱的渡過來。像是什麼香甜濃郁的水,這東西一進到里,溫暖的覺就涌上四肢百骸。
廖停雁沉沉浮浮間,覺自己修為突然一節一節拔高,以令驚恐的速度突破。
廖停雁:“等……等下,你……給我,喝、什麼……”
司馬焦只是在耳邊笑,牢牢捂著的眼睛,也不說話。廖停雁有點怒了,心道這廝又搞什麼幺蛾子,扭頭不想喝,可是司馬焦的手鉗著的腦袋,本無法彈。
只要他想控制住什麼人,沒人能掙,但廖停雁還是第一次得到這種待遇,往常不愿意什麼,司馬焦從不。
被迫咽下里的渡過來的,如果不是沒有腥氣,都要覺得這其實是。隨著這些涌進嚨,覺整個人好像被拋進了火海,連腦子都被燒一團漿糊。
明明在水池里,那些水卻沒有給帶來一涼意,相反它們都像是變了火焰,往里鉆。
外面響起雷聲,非常響亮的雷聲,幾乎炸在頭頂,廖停雁一個恍惚,覺神識掙了司馬焦的控制,飛了起來。外面狂風卷雪,雷云堆卷,電舞,還聽到了不嘈雜的喊聲。
雷迅速而憤怒地砸了下來,廖停雁覺到了這雷中的恐怖力量,帶著不可言說的某種意味,借由現在這個狀態應到了一些,不由自主瑟瑟發抖。
司馬焦將按進懷里,他放開了的眼睛,廖停雁抱著他的脖子,睜開眼就看到他膛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里面流著的是金的,沒有腥氣,只有一點點好像花的香氣。
是剛才喝的東西。
廖停雁一時間氣地想錘這男人一頓,一時間又為他上的這個傷口心驚。手就堵了上去。
“不用。”司馬焦親昵的在頭發上親了親,“馬上開始了。”
“馬上開始什麼你他媽倒是跟我說啊!”廖停雁實在忍不住尖。這人究竟在做什麼天打雷劈的事,那雷里帶著的氣息已經異常可怖。
要被這男的瘋了。司馬焦看著氣急的表,卻大笑起來,勾起的下,又給渡了變異的。廖停雁咬他的舌,逮到什麼咬什麼,想一腳把他踢到十萬八千里外,司馬焦按著的后頸,寸步不退。
“我從生下來就承著各種疼痛,你給我的這一點,不疼不,知道嗎。”他放開廖停雁,拇指的,這麼低聲說,仿若人間親的耳語。
廖停雁覺自己里的沸騰起來,快要燒著了,“你究竟……在做什麼啊。”
司馬焦凝視,眼神很溫,又溫又瘋狂。
他說:“我把奉山靈火煉化了,煉進了我的神魂,再過一會兒,這些就都屬于你。”
奉山靈火是神火,它在司馬一族一共被煉了六次,上一次是司馬萼,為了將靈火煉純凈之火,讓司馬焦能融合靈火,獻出了和神魂,被火吞噬得什麼都不剩。
而司馬焦,他是這一族中唯一一個將靈火煉進里,也是唯一一個,用自己的再生生把這火煉化的瘋子。
“放心,不會疼,我把這火留給你,以后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傷害你,我的仇敵都被我殺完了,我留給你的都是你喜歡的東西和人。”
“為什麼啊,你好好的,干嘛要這麼做,我又不想要……”廖停雁覺自己流下了眼淚,但是眼淚在臉頰上就被高溫給蒸發了。
都這麼燙了,怎麼還沒呢?怎麼不燙死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大豬蹄子?
司馬焦捂著的臉,“我本來就不能長久,不能長久的人,才會像我這樣瘋,你最清楚,我的靈府里,有終年不熄滅的火,它給了我超越一切的力量,也會奪走我其他的東西。”
當初在庚辰仙府,他吞噬了師氏一族多年煉出來的一朵新火,又幾乎支了自己所有的靈火燒毀了庚辰仙府的核和師氏一族大半的修士,從那之后,他的開始產生崩潰之兆。
強大是有代價的。司馬一族注定滅亡,他會死,他死了,里的火也會跟著熄滅。
可他不甘心,也不放心。
所以他多年嘗試,終于功把自己煉了一‘燭’,當他的燃盡,神魂燒滅,就可以將這火改頭換面,送給廖停雁。從今以后,就是第二個他,能擁有超過一切生靈的力量,只是不用承火焰帶來的痛苦,這是一朵真正新生的火,不再是奉山靈火。
“這天要我死,可我不想把這條命給它,這世間我唯獨你,自然要給你。”
廖停雁只覺得渾難,眼睛都紅了,難地咬住了司馬焦的手,想狠狠咬掉他一塊。
他上的靈氣瘋狂涌進的里,碧綠潭水里閃爍起紅的,是一個復雜的陣法,這陣法將他們兩個相連。
雷落下來,落在潭水邊,卻怎麼都砸不到兩人。
廖停雁在這火燒般的痛苦中,忽然記起一個陌生的場景,也是漫天的雷和電,仰著司馬焦的背影,看他擋在自己前撕開了落下的雷,像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就是彩霞仙子說的那種,會踩著七云彩的蓋世英雄。
呸,什麼蓋世英雄!氣哭了,抓著司馬焦的手不停抖。
“你等著,等你死了,我就是繼承了無數產的富婆,你一死,我就養幾百個野男人!”
司馬焦在雷聲中大笑,著的后頸,靠在耳邊說:“不會有別人了,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是啊,一輩子都忘不了司馬焦。
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讓人又又恨的男人。
“你想得,你想怎樣就怎樣嗎,我偏不讓你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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